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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这都不晓得。”女子白他一眼,口气不屑。
“你知道,你说。”善咄不服气的瞪他。
耶律宝隆眼看着完颜澈单手支颊,好整以暇的看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斗嘴,压根没有要劝的意思,只得自己开口,“两位将军,这并不是重点。”
两人互瞪了对方一眼,同时噤声,不再说话。
“末将若未猜错,安国侯应该是太子的人,而如今统驭二十五万大军的却是汉王。”此时开口的那位将领站在善咄和善雅的后面,身材精健修长,颈系红巾,正是完颜澈手下五万亲军精骑的统帅臣将。
完颜澈目露赞允,“你说到了重点。”而后他看向耶律宝隆,耶律宝隆会意,继续说道:“汉王领军,却由安国侯节制粮草,可见他们彼此间是互有掣肘,对我们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善咄不明白了,“他们干什么要掣肘对方,这不都是自己人么?”
“争权夺储,汉人的老把戏了。”冷笑暗嗤的是个年轻英伟的男子,可惜脸上一条贯穿左颊的刀疤太过骇人。
“十五年前就是这样,如今怕是又要重蹈覆辙,也难怪天要亡他们了。”站在最末的那个男子轻笑出声,语调柔软,话却刻薄。
“安哲,你说出了我的心声!”善雅冲他眨了下眼,竖起了大拇指。
“骄傲轻敌,是乃兵家大忌,你们难道都忘了。”完颜澈食指轻敲桌面,目光凌厉的扫过五位将领,这些都是他从军中一路提携上来的心腹,对于他们完颜澈从不吝于恩赏,当然也会不假辞色,这五个人没有一个不曾吃过完颜澈的军棍,但对于完颜澈,他们又是绝对的臣服和忠心。
果然,他们同声告罪,以请惩罚。
“这要在军中,还真不能便宜了你们。”完颜澈哼笑一声,脸上却并无半分怒意。
诸将听他这么说,便知不会受罚了,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没人再敢随便开口胡说八道了。
“陛下是有所决断了么?”耶律宝隆看向完颜澈,那双蓝瞳中利茫摄人,闪着咄咄神采,正如即将扑食狩杀的猎鹰。
“若入了冬,这仗便不好打了。”完颜澈如是说道,突厥物资并没有东朝那么丰裕,一旦战事挨到入冬,粮食补给恐怕跟不上,对他们而言没一丁点好处。
众将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善咄激动道:“陛下是要对东朝用兵了?”
完颜澈淡笑不语,端过一杯茶浅啜了几口,茶叶的苦涩留在舌尖,待徐徐咽下后才会尝得香甘回味。
善咄见完颜澈不说话,心中急的像被人挠爪似的,渐渐露了焦切,反观其他四人,虽也是心中几番揣测,却没有人表露出来。
“善咄,琚怀。”完颜澈低声一喝。
两人上前,扶腰单膝跪在完颜澈跟前,声音铿锵有力,“末将,在。”
“善咄,着令你即可前往安佑。”善咄一怔,原以为完颜澈会派驻他前往离邯桐最近的岚海关,没想到居然是去了安佑,这离开岚海关可有些距离了,而他面对的也不再是汉王,而是泽州大营,亦是东朝的虎狼之师。
“末将领命。”他并没有多想,叩首接命。
“琚怀,朕授你大军十万,即可前往岚海关。”完颜澈是先帝敕封的忽伦咄大帅,手驭雄兵八十万,其实真正能被他随意调动的只有五十五万,而其余二十五万却是八族的族兵,例同藩王的兵将,要调动起来颇费周折,“粮草辎重,少相已替你作好周全打点了,择日便可启程。”
“末将领命。”琚怀心中激荡,从戎十数年来,他等的便是这一刻,挥斥沙场,闯一番伟业。
“安哲。”
“末将在!”
“你即刻携二万轻骑,昼夜奔袭嘉陵关。”
嘉陵关是西突厥第一大关,东朝大军如果过延津、伊侗、烝吉三城后,就会到嘉陵关下,此时东朝十万军队应该和西突厥作战正酣。
虽然跟随完颜澈有十多年了,可对他的想法,他们这些心腹部将有时候也琢磨不透,“陛下,既然东朝针对的是西突厥,何不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正好拾得渔翁之利,岂不更妥。”倒不是他怕,就算要他们一以敌十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襄助西突厥,似乎没有必要。
完颜澈了然他的想法,十指交叠撑着颌下,目光沉敛,淡淡一笑,“三方围歼,我要尧摄军一个不剩!”他吐字清晰,声调平缓,众人却觉一股凛然杀气扑面而来。
“前有易守难攻的嘉陵关,后有三城假降伏击,到时候我朝出兵从旁清剿,尧摄军便是插翅也难飞了。”耶律宝隆将他们一早部署好的计谋合盘道出。
众位将军领军十数年,心思各个玲珑剔透,听耶律宝隆如是一说,早就看透了个中关窍。不过出二万骑兵便能借了西突厥的手灭了尧摄军,不费吹灰之力卸掉东朝的一只臂膀,果然上上之策。
“末将领命!”安哲抱拳,目中精光大盛,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激越。
“善雅。”
“末将在。”善雅一阵激动,忙上前跪拜,心想总算轮到自己了。
“从今日起你领禁军侍卫长一职,不用回营了,即刻上职。”
完颜澈的任命完完全全的将她轰懵掉了,她不解的看着完颜澈一脸莫测高深的微笑,觉得自己被皇上弄糊涂了。
“有问题么?”完颜澈看善雅茫然的神情,笑问。
“有。”善雅忙不迭的点头,“陛下为何让我统管禁军?”她堂堂三骑大将军居然被遣去管禁军,那不等于被间接降职么?想着想着,她不禁垮下脸来。
“因为你麾下有支娘子军,很厉害。”完颜澈的笑容愈发深了。
善雅点头,“确实。”这支三千人的骑队全由女子组成,是她的亲卫军,这些女子各个身手过人,挽弓能射八十步,皆不虚发,因为全部在衣襟上插有一枚蓝色羽毛,所以被人称为蓝羽军。
“这些人全部随你入禁军,守内廷。”完颜澈徐徐说道。
“啊?”善雅彻底糊涂了,而耶律宝隆半垂着的眼睫忽而轻颤,稍纵即逝的惊动。
天近暮色,一轮弯月悄现东方,王都内还是一片热闹,酒坊内的舞乐不曾停歇。景慕推辞了少郡王邀膳的好意,早一步的离开了撷慧坊,返回了别院。这所三进出的宅院还是先帝在的时候所赐,每个族的王爷都有一所,便于来京时落脚。
“王爷,您今儿个回的可真早,奴才想着不到明儿,您不会回来呢。”府中的仆从见景慕回来了,忙迎上前伺候,递上冰镇过的奶茶。
景慕端起茶,一口灌下,冰凉顺着咽喉滑入肺腑,酣畅淋漓。
“夜公子在干什么?”他双指拈起一块盐渍的桃脯,含入口中。
“夜公子一直呆在屋中,都没出来过。”仆从本分回道,这院子里侍候的人都是景慕从王府里带出来的,全是心腹。
“是么。”景慕拍拍手,走上回廊往别院而去。
那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屋前一株白杨,不畏骄阳,不惧烈日。
景慕走上前去,屈指轻轻叩了门,半晌后,里面才传出男子冰冷无调的语声。景慕推门进去,天已经很暗了,几乎是只剩下了几抹暗淡的霞光,而屋中那人穿着深色的衣袍坐在角落里,身影几乎融入了黑暗中,要不是景慕听到他说话,会觉得屋子里没有人。
“天都暗了,怎么也不点灯。”景慕摸到灯台前想要拿火折子,还没摸着呢,眼前忽而闪出一团蓝色火焰,又是几声轻响,屋内凡是支着的蜡烛都在同一时间被人点着了。虽然这不是景慕第一次见他的手段,可心中还是有些震撼,但他知道这些不过是他小露身手而已。
“王爷前来,是有事吩咐么?”男子盘膝坐在地上,依旧是闭着眼的,面容冷峻如冰雕。
景慕双手环胸,靠着桌沿,眼中闪烁精光,却是漫不经心的笑道:“夜公子擅算,应不用我明说吧。”
是存心试探么?
男子依旧面无表情,托在膝盖上本是捏诀的右手忽而一扬,从他五指间飘出蓝色荧光,如细碎的星辰慢慢悬聚在屋中央,景慕不知道他玩得什么,只是屏息看着,而那些点点荧光逐渐汇作人形,修长婀娜的体态,细不盈握的腰身,隐约是个丽人。
“王爷是为美人而来。”男子复又开口,而景慕脸上一瞬动容,他伸出手去挽那个美人,可刚一触到,那些荧光像是夏日里汇在一起的萤火虫,突然受了惊吓四散飞逝。
“公子可有办法。”他隐去眼中所有失望神色,淡淡开口询问。
“有。”他答的毫不犹豫。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问:“公子这次想要什么?”这男人是柄不曾出过鞘的利剑,可以帮他伤人,同样也能伤了自己。幸而这人也有弱点,彼此间,银货两讫,他这才能放心的用他。
男子并未怎么思量,“王爷知道我的规矩,我只按任务难易收钱,所以还请王爷告知我这美人是谁。”
景慕踯躅了片刻,当下他是有些犹豫的,男子冷如冰泉的声音又在蓝焰幽光中轻轻飘来,“王爷还是要我算么?这可是要加价的。”
景慕唇角微微一扬,心中豁然明朗,他走到男子面前,蹲下身来,看着他如雪彻一般的容颜,缓缓说出几个字,“皇上新册封的贵妃,那位艳重天下的美人,公子可成?”
男子终于睁眸,看向笑得一脸诚挚的景慕,眼中闪过错愕。
夜已至深,宫中掌起灯火,从窗口望出去,一片斑斓光海。夜箴怔然坐在窗下,掌心中的一枚符璃逐渐化为一股青烟。
这是昭阳的传来的消息,其中夹带着的却是她的话,百寻不得的镇国密玺居然在完颜澈身上,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解释了为何他会遍寻不着密玺的气息,原来都被完颜澈的王气给覆盖掉了。
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