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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口 口
今天晚上是弯上弦月,月色虽然昏暗,可是隐隐约约地还可以看见事物。
傅天豪乔妆改扮,他居然无巧不巧地也打扮成一个算卦的,一身黑色长衫,一张腊黄脸,看上去都快四十了。
没别的,只有这种行业行头少,只弄块布上头写几个字一挑就行了,其他的好凑合。
他从昨儿晚上一直转到如今,除了找个地方坐下来吃点东西之外,一直就没停过,东西南北城的大街小胡同他都转遍了,不但没有一点收获,便连霍天行几兄弟也没见着,当然,他也知道,霍天行兄弟现已经乔妆改扮,不是那么容易,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他也经过乔妆改扮,同样的道理,霍天行几兄弟也没那么容易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即使是走了个对面,也不见得“认识”!
他知道沈书玉一旦落进官家之手,那种后果严重到什么程度,转了一天半夜还没有一点收获,他可是真急了。
他打算再到那条死胡同口看看卖炸糕的白不群去,或许白不群那方面已经等着了也说不定!
他把希望寄托在霍天行几兄弟身上,脚下放得很快,刚走出一条胡同,身左过来两个人跟他来个擦身而过,两下里差点儿没撞在一起!
傅天豪连忙收步,那两个人带着一阵风走了过去!
交错而过那一刹那间,傅天豪看见了那两张脸,他为之微微一怔!
那两张脸,壮壮的个子,加上那一身独特的黑衣,这两个人他认识,至少他见过。
是当日到车队去接“红娘子”的那两个,“鹰王”的护卫。
这两位走得好匆忙,好快!一转眼工夫便出了十丈外,当真是够莽的!
傅天豪摇摇头刚要走,心里忽然为之一动。
别的不看,只看这匆忙步履就知道这两位一定有事,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急,什么事使得这两位远离“鹰王府”往城门方面走!
傅天豪心里一连跳了好几跳,他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突然!他倒转身跟了过去!
他远远缀在那两位身后,保持个近十丈距离,始终不即不离!
那两位,顺着大街往西走,快到城门口的时候忽然拐进了一条小胡同里,傅天豪加快步履跟了过去。
他进了小胡同,那两位已然到了胡同那头,停也没停地又往南拐去!
傅天豪到了那两位适才拐弯处,眼前另是一条小胡同,进胡同五六丈处停着一辆单套高蓬黑马车,车辕上坐的有人,那两位跳上马车之后那赶车的立即赶动马车顺着胡同往南驰去!
出来不坐马车却在南城这条小黑胡同里预先停放着一辆马车等他俩,这是为什么?要干什么去?
傅天豪心头猛跳,咬了咬牙把算卦的行头往胡同边墙根儿下一扔,从身后一个布襄里取出他那把长剑来,放步追了过去!
马车当然比刚才那两位步行来得快,傅天豪把身形尽量贴近墙边暗隅里在后头疾追,没多大工夫之后,前头的马车突然停下了,停车处是南城根儿那远离住家的一片树林前!
马车刚刚停稳,那两位中的一位从马车里拿出一盏风灯来点上,然后站在车辕上高高举起在空中绕动了三下。
看样子像是在跟什么人连络。
傅天豪忍不住心头又是一阵猛跳,他听得清清楚楚,就在这时候,一阵得得蹄声跟一阵辘辘车声传人了耳中,是从离“鹰王府”这两位停车处西南方约摸三四十丈外另一片树林里传过来的。
傅天豪循声望去,只见西南方三四十丈外驰出了一辆单套马车,往这边驰了近来,离得大远,看不清车辕上那赶车的长得什么样儿?
这辆马车一出现,“鹰王府”的那两位立即跳下了自己的马车,面对驰来的那辆马车并眉站立。
那辆马车来势极快,转眼工夫已到逝前现在傅天豪可以看清车辕上那个赶车的了,他看得一怔。
那是个面貌陌生的年轻轻小伙子,十几廿岁年纪,穿一身粗布裤褂儿,那神态,那模样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干惯了车马活儿的,绝不是江湖上的练家子,也绝可能是谭北斗一伙儿的!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那小伙子开口说了话:“你们要的东西就在我车里,你们自己过来搬吧,我跟他们说好了的,我只管把东西送到这儿,不管搬东西。”
陡听“鹰王府”的两个护卫问道:“姓谭的他们人呢?”
“没来!”小伙子道:“他们说你们要的是东西,东西给你们送到就行了,他们来不来人不要紧。”
傅天豪一听这两句话,刹时就明白了。
那小伙子身后马车装的一定是沈书玉姑娘。
谭北斗的确老奸巨滑,算高一着,他知道“燕云十三侠”熟那几条门路,也料定“燕云十三侠”会把守那几条路等他,所以他根本不走那几条路,绕大弯儿把沈书玉送交鹰王胜奎,这一着确实让人做梦也想不到。
把人交给鹰王胜奎有两个好处,第一,让人想不到没法拦截。
第二,让人没办法救,试问眼下这些人哪一个敢惹鹰王胜奎,即使有个胆大如他“大漠龙”的敢救,那“大漠龙”傅天豪他就得罪了鹰王胜奎,拔了虎须,鹰王能忍这个?不能忍,一怒之下就非找“大漠龙”不可,谭北斗他固然不是“大漠龙”的对手,一旦鹰王亲自出马找上了“大漠龙”,那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这叫坐山观虎斗,又叫借刀杀人。
谭北斗这一着高,不但高,而且毒、狠!傅天豪他碰不上,沈书玉落进鹰王之手,傅天豪他得碰碰鹰王,傅天豪万一碰上了,那么沈书玉跟鹰王胜奎这两个人,傅天豪他势必得舍一个,而且十之九九他仍必得碰碰鹰王胜奎。
这一着怎不高?怎不毒?怎不狠?
小伙子是临时雇来的,并不是谭北斗一伙,听他的口气,似乎他不知情!
或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不管他知情不知情,他都是个丝毫不关痛痒的人,他来了,谭北斗师徒等人没见影儿,即或傅天豪碰上了这件事,救去了沈书玉,但却仍拿谭北斗他师徒等人莫可奈何。
谁敢说谭北斗这一着不高明?
傅天豪尽管恨透了谭北斗,极端卑视他的为人,可是对他的心智却不能不暗暗叹服。
他是还不知道谭北斗将计就计那一着“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以那个,“五城巡捕营”的粱姓大领班为饵,害得霍天行把兄弟几个在那儿枯坐苦等,否则他更会佩服谭北斗的心智。
只见“鹰王府”的那两个护卫大步走向了小伙子的马车掀开车帘看了一眼,然后先后登上小伙子的马车,很快地从小伙于的马车里架出个人来,一位姑娘,可不正是沈书玉?
沈书玉是沈书玉,但沈书玉却跟睡着了似的,似乎是让人制了穴道!
沈书玉一被架下车,小伙子怔了一怔道:“怎么会是个人?”旋即他脸上变了色,二话没说,旋转马头赶着马车飞驰而去!
不是奔向西南方三四十丈外那片树林,而是驰向正西,傅天豪看见他车后挂了个水桶,上头写着两个字,却看不清楚是什么字?
他要看清那两个字写的是什么?要不然他没办法找谭北斗师徒,而且眼前也已经到了他该现身的时候了。
他可以暗地里想办法救下沉书玉,这样或可避免招碰“鹰王”胜奎,但是他不愿意这么做,一句话,为了救沈书玉他不惜惹碰任何人。
他腾身窜了过去,小伙子的车再快,可是不及他的身法快,他看见车后水桶上那两个字了,那两个字是“董记”!
他记下了!
这时候“鹰王府”的两名护卫一见有人扑过来,连忙把沈书玉架上马车,一个护住了马车,一个离马车丈余,面对着傅天豪,从腰里抽出一根钢丝鞭。
小伙子的马车驰远了傅天豪缓缓转过了身,一双目光落在面对着他手提钢丝鞭的那名护卫脸上。
那名护卫目光炯炯望着傅天豪,先开了口;“阁下是……”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不敢当,阁下是‘鹰王府’的护卫?”
那护卫一点头,淡笑道:“不错!阁下认识我们哥儿俩?”
傅天豪道:“我见过两位!”
那名护卫面泛诧异之色道:“阁下见过我们哥儿俩?在什么地方?”
傅天豪道;“长城外,骆三那车队里!”
那名护卫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道:“抱歉!我不记得……”
傅天豪道:“两位是去接凌姑娘的,当时凌姑娘被大鹰爪谭北斗关在囚车里,我走,两位来,咱们只打了个照面!”
那名护卫想起来了一怔,脸色变了一变道:“你是‘大漠龙’?”
傅天豪微一点头道:“不错,傅天豪!”
那名护卫深深地看了傅天豪一眼,道:“你真是‘大漠龙’傅天豪?”
傅天豪抬手从脸下揭下一张其薄如纸的人皮面具揣入了怀中。
那名护卫确也豪道,两眼一睁,倏然一笑道:“错不了了,这才是‘大漠龙’!”
扭过头去望着护车那位叫道:“阿琦!咱们哥儿俩终于碰上纵横大漠,威震江湖的这条龙了!”
“是啊!”护车的阿琦一咬嘴唇道:“当日失之交臂,我气得恨不得揍谁一顿。”
面对着传天豪的这位冲傅天豪一抱拳道:“傅爷!我叫阿善,我们哥儿俩跟我们王爷一样,对您是仰慕巳久,今儿晚上能在这南城根儿碰上您,我们哥儿俩的造化不小,我们哥儿俩知道您是来干什么的,不错!那位沈姑娘就在车里,我们哥儿俩虽然明知道不是您的对手,可是职责所在,我们哥儿俩不得不全力护车,也就是说您要想带走沈姑娘,非得让我们哥儿俩丢盔弃甲不可,我们哥儿俩只希望跟您亲近,不愿意跟您动手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