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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奎高扬着浓眉道:“要能不碰还有什么说的……”
“这就是了。”韩奎道:“既然是非碰不可,何必先长他人锐气,灭咱自家威风,我不信凭傅大侠掌中那一把剑跟咱们把兄弟几个斗不过一个鹰王胜奎!”
傅天豪微微一笑道:“韩五侠?你话说错了,应该说凭傅天豪一个。”
韩奎目光一凝,道:“怎么说?傅大侠不让我们插手?”
傅天豪道;“五侠该知道,鹰王胜奎可是单枪匹马一个人?”
韩奎道:“谁说的,对付别人鹰王胜奎或许是单枪匹马一个人,可是对付傅大侠您,我敢说他一定会设下埋伏。”
霍天行摇头道:“老五!你错了!鹰王不是那种人,傅大侠是位顶天立地的奇男子,胜奎也是天地间一位大英雄,他那彪炳功勋,赫赫威名不是侥幸得来的!”
韩奎一瞪眼道:“怎么大哥您……”
霍天行正色说道:“老五!别人不知道我,自家兄弟你不该不知道我,该管的事用不着任何人提,不该管的事我绝不敢乱伸手,别让咱们毁了傅大侠一世英名,你懂么?”
韩奎怔了一怔,旋即低下头去没再说话。
傅天豪冲霍天行一抱拳道:“多谢霍大侠!”
霍天行答了一礼道:“傅大侠别客气了,咱们不是普通朋友,交情也非比寻常,霍天行话说在前头,您碰鹰王这件事,霍天行兄弟绝不敢插手,可是万—不幸你败在他手下,陷在了里头,霍天行兄弟就是拼了这几条命也要救您出来,这件事到这儿打住,咱们谈找谭北斗的事,您说那辆车是哪家车行的?”
傅天豪一双目光直直地凝望着霍天行,目光里包含的大多,令人难以言喻,也难以意会,半晌,他方始笑笑摇头说道:“好吧!只有由霍大侠了……”
顿了顿道:“那辆车后水桶上写的是‘董记’两个字,以我看去也是白去,谭北斗那么狡猾多智个人,他师徒既然不跟车赴约,应该不会在那家车行里留下任何痕迹!”
白不群摇摇头道:“难说!,或许他没留意车后水桶上有两个字!”
霍天行道:“以常理论,他师徒顶多是去雇雇车,不可能在那家车行留下什么痕迹,不过有一搭无一搭,碰碰运气总是好的,说不定会碰上一点儿,傅大侠看见那辆车往西城来了,西城老四熟,老四!你可知道那家‘董记’车行……”
骆家英摇头道:“大哥!西城没这么一家车行。”
霍天行微微一怔道:“怎么?西城没这家车行?”
骆家英抬起手板着指头道:“西城数得清,五家车行,‘平安’、‘钱兴记’、‘郭家’、‘顺风’、‘老兴记’,就没听说有家‘董记车行’!”
霍天行皱了皱眉,转望傅天豪道:“您看见那小伙子赶着车往西城来了?”
傅天豪看见他往西城,逐点点头道:“我见他赶往西城是不错,可却不敢说他有没有从西城绕到别处去!”
白不群道:“许是谭北斗师徒教那小子故布疑阵,到了西城之后又绕到别处去了!”
傅天豪点点头道:“这当然不无可能!”
霍天行沉吟着忽然抬眼说道:“傅大侠!您怎么知道那辆车是车行里来的?”
傅天豪道:“我并没肯定说那辆车是车行里来的,我只是看见那辆车后水桶上写着‘董记’两个字……”
霍天行截口说道:“您看那辆车怎么样,是不是常见坐人的马车?”
傅天豪摇摇头道:“不!那辆马车比‘鹰王府’的那辆马车黑矮点儿,当然也远不如‘鹰王府’那辆马车豪华气派,以我看
它应该是客货两用的,加上车蓬坐人,拆下车蓬也能拉货。”
霍天行道:“不一定是车行的那就不见得不在西城了,做买卖的有这种车的不少,老四!
想想看西城有没有挂‘董记’
招牌的买卖?”
骆家英道:“这倒是有,而且为数不少,‘董记牛羊肉’、‘董记铁匠铺’、‘董记砂锅’、‘董记煤炭行’、‘董记粮食行’……不下十来家!”
霍天行目光一凝,望着傅天豪道:“傅大侠,您看那辆车像是这些买卖哪一家的?”
傅禾豪摇头说道:“天太黑,我没看清楚,要是有机会让我仔细看看,也许现在我能猜出几分……”
白不群道:“说不得咱们只有一家一家的找了。”
傅天豪忽一凝目,望着霍天行道:“霍大伙,我想起来,我从‘鹰王府’那辆马车里抱起沈姑娘的时候,沈姑娘身上有样东西扎了我一下,我伸一摸只觉得那东西很小,还带着刺,当时我没在意,从沈姑娘衣裳上摘下来顺手就把它扔了,现在想想那东西倒有几分像麦芒……”霍天行灰眉一耸道:“咱们到‘董记粮食行’碰碰去,老四,带路!”
骆家英答应一声,腾身纵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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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骆家英在前带路,一阵东弯西拐之后到了一条胡同口他停了步,抬手往对街指了指道:“那就是‘董记粮食行’,西城最大的一家,西城人家十有六七都在这家粮食行买粮食!”
大伙儿都看见了,“董记粮食行”就在斜对面,店面临街,上着四扇门,门口挂着一盏灯,把那块招牌照得清清楚楚的。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上了门了,大街上空蔼蔼,静悄悄的,偶而可以听见一两声梆柝声跟卖夜食的小贩叫卖声,不过那都离得很远。
霍天行看见“董记粮食行”紧挨着一条胡同,他当即吩附道:“老五跟子空留在这儿,老十带着大虎、二虎到对街粮食行边儿上那条胡同口守着去,其他的跟傅大侠我们进去。”
说动就动,除了韩奎跟樊子空其他的都过了街。
过了街进了黑胡同,把司徒逸、大虎、二虎留在胡同里,傅天豪、霍天行、白不群、骆家英一个连一个地翻过墙进了粮食行。
不错!粮食行没养狗,没听见动静!
落脚处是粮食行住家的后院,小四合院,三边屋里都黑黝黝的。
靠上房边上有片空地,停放着四辆马车,车后搭着个棚子,里头拴着几匹马,地上撒满了草料。
霍天行道:“咱们先看看车再说,留神牲口见生人会叫唤。”
说着!几个人缓步走了过去!
刚走近马车,棚子里几匹牲口“突”、“突”地直叫,既踢蹄又动弹。
霍天行一偏头道:“老三到上房门口防着点儿!”
白不群一个箭步窜了过去!
霍天行、傅天豪跟骆家英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马车边就没再往前走,那几匹马一见生人不再往前走近,渐渐地也就静了下来。
霍天行这才道:“傅大侠!您看看这两辆车吧!”
傅天豪缓慢走动,绕着两辆马车仔细看了一遍,只因为当时夜色黑,他没看清楚那辆马车,现在非得仔细看看,从这两辆马车上找出跟那辆马车的相同处不可!
他绕了一圈,看了一遍之后摇摇头:“这两辆马车都不是,车后连个挂水桶的地方都没有。”
霍天行也跟在傅天豪身边看过了,的确没有,别说没水桶,就连个挂水桶的地方也没有,甚至连个钉子洞都没有。
骆家英一眼瞥见离车不远处马棚前有个水桶,他走过去提起来看了看,是个水桶没错,上头可就没字。
他放下水桶冲傅天豪跟霍天行摇了摇头。
霍天行眉锋一皱道:“这就怪了……”
忽听院子里有人喝间了一声:“谁呀?”
随听白不群应了一声:“我,买粮食的!”
接着又听刚才喝问那人“哎!”了一声,显然白不群已窜过去制住了他。
霍天行眉锋又一皱道:“咱们过去看看!”
三个人到了院子里,只见白不群手里抓住个中年汉子,一把匕首架在那中年汉子的勃子上,那中年汉子吓得脸都白了。
霍天行当即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汉子急道:“我,我是起来尿尿的!”
霍天行道:“我是说你是这家粮食行的什么人?”
那汉子嗓门儿发抖的道:“我是行里的伙计。”
骆家英突然说道:“我们几个都是‘五城巡捕营’的,你们掌柜的呢?”
那汉子道:“在!在上房屋里。”
骆家英冲白不群递了个眼色道:“放开他,让他叫他们掌柜的去!”
白不群还能不明白,收回匕首顺手一推,道:“快去!”
那汉子一连退了好几步,腰连哈了几哈,一连应了好几声撒腿奔进了上房!
转眼间,上房屋灯亮了,一阵息息索索响之后,上房屋里匆匆忙忙地走出两个人来!
前头一个是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儿,刚才那汉子畏畏缩缩地跟在后头。
胖老头儿一边走一边扣扣子,到了跟前扣子还没扣好,他满脸惊慌色,赔一个心惊胆战的笑,一躬身道:“几位爷请屋里坐坐去!”
霍天行微一摇头道:“不坐了,我们问你几句话就走,你是这家粮食行的掌柜?”
那胖老头儿忙道:“是!是!是!小老儿姓董,叫董兴……”
霍天行道:“我知道你姓董,你们粮食行招牌上写的很清楚,我问你,你们行里的车今儿晚上有没有到南城根儿去过!”
那胖老头儿瞪大了眼道:“南城根儿,没有啊?我们只送西城的粮食……”
霍天行道:“我老实告诉你,今儿晚上有辆车跑到南城根儿辗死了人家一个小孩儿,人家一状告到了衙门里,有人看见那辆车往西城来了,车后头还挂个水桶,上头写着‘董记’两个字,你是掌柜,你不会亲自赶车,可是我要你实话实说,要不然我就把你带到‘五城巡捕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