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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厂说完话,俯身提起她那小箱子就要走。
谭北斗突然轻咳一声道:“白夫人请慢走一步。”
白夫人要走没走,眨动了一下美目,道:“谭老爷子有什么见教?”
“不敢!”谭北斗道:“刚才车队里发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这件事跟车队里每个人都有关连,我本打算马上会同骆三爷去查车的,现在白夫人离车要走,我不得不先查查白夫人,冒犯之处还望白夫人原谅。”
白夫人美目微睁,讶然道:“车队里发生了什么事,使得谭老爷子惊师动众要查车?”
谭北斗含笑把那张信递到白夫人眼前道:“夫人可曾看见这么一张信?”
白夫人只轻轻扫了一眼,旋即点头说道:“看见过,我也有这么一张,不知道是谁塞进我车里的?”
谭北斗道:“既然夫人看见过这么一封信,那就好说话了,现在夫人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查车了。”
白夫人直直地望着谭北斗,突然“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谭老爷子准是认为我看见这封信才突然离车远走的,是不是?”
谭北斗干咳一声道:“这个谭某人不敢,不过这件事跟车队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关连,尤其事关官家,谭某人吃的是官粮,拿的是官俸,职责所在,丝毫不敢轻忽大意,在设查明这件事之前,不敢冤枉任何一个人,也不敢放过任何一个人,还要请夫人原谅。”
白夫人突然笑了,笑得娇媚动人,道:“谭老爷子,我要真是看了这封信才走的,不会当着您谭老爷子的面这么走了。”
谭北斗淡然一笑道:“夫人说的固然是理,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轻易放走夫人。”
白夫人仍然笑哈哈地道:“谭老爷子,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谭北斗道:“听说夫人是位白姓官员的遗眷。”
白夫人道:“那么谭老爷子您还认为我涉有什么嫌疑吗?”
谭北斗道:“夫人恕我谭某人直言一句,谭某人托身直隶总督衙门,官卑职小,不过是一个捕快衙役角色,并不知道夫人是那位白姓官员的遗眷,再说这件事事关重大,在事情没查明以前,就是皇族亲贵,黄带子、红带子,只要他坐上了这趟车,一样也要接受谭某人的盘查。”
白夫人“哦”地一声笑道:“我没想到身为直隶总捕的谭老爷子,是位铁面无私,不畏权势的人,谭老爷子一身铁铮硬骨,实在令人敬佩得很。”
谭北斗双眉微耸,淡然一笑道:“夫人夸奖了,谭某人吃官粮拿官俸,不敢暗亏职守,愧对上司。”
白夫人敛去了笑容,缓缓说道:“既然这样,我不敢让谭老爷子有亏职守,愧对上司,要怎么盘查,就怎么盘查吧,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日后咱们要在别处再见了面,谭老爷子您的脸上恐怕不太好看。”
谭北斗脸色突然一沉,冷笑说道:“谭某人只为尽忠职守,就是拼掉这差事也在所不惜,顾武,给我拿下!”
身后那浓眉大眼壮汉子,恭应一声上前一把便抓住了白夫人那嫩藕般的粉臂。
白夫人猛然一惊,一挣没能挣脱,立刻变色叱道:“男女有别,你们这是干什么,放手。”
谭北斗冷笑一声道:“白夫人,在谭某人眼里,犯人都是一样的,不分什么男女。”
白夫人惊怒叫道:“谭北斗,你好大胆,你……你……”
骆三爷突然上前一步道:“谭老可否让贵属先松松手。”
谭北斗冷冷说道:“骆老弟,若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
骆三爷道:“我刚听谭老说要盘查白夫人,如今怎么未经盘查就……”
谭北斗截口说道:“骆老弟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下令拿她,我为的不是眼前这件事,而是为另一件事。”
骆三爷讶然说道:“谭老为的是另一件事?”
谭北斗道:“事到如今,我也用不着再瞒谁了,适才那姓董的部属送来直隶总督府一纸密令,着我就近缉拿吕留良叛党沈在宽之女,密令中指明那沈在宽的女儿落在这趟车队里……”
骆三爷道:“谭老认为白夫人就是……”
“不错!”谭北斗道:“她说她是一位白姓官员的遗眷,我并不知道她的那个白姓官员的遗眷,说她是那白姓官员的未亡人,我却看出她仍是个姑娘家,就凭这两点我就要拿下她,既使她不是沈在宽的女儿,以一个姑娘家冒充朝廷官员的遗眷,居心叵测,拿下她也不为过。”
骆三爷呆了—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再看看白夫人,不仔细看看不出,这一仔细看,他也看出这位白大人正是个黄花闺女处子身。
他定了定神,冲谭北斗歉然一抱拳,道:“请恕骆三鲁莽,骆三不敢再置喙。”
谭北斗淡然一笑道:“好说,骆老弟本是这趟车的押车掌舵人,理应为每个清白乘客,善良百姓说话,不过骆老弟以后再要说话,最好在事先弄个清楚,免得在你我官民之间发生误会。”
骆三爷好尴尬,好难受,可是他只有应是的份儿,忽听白夫人轻轻一叹道:“既然你们拿住了我;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们只管拿我上京邀功领赏去吧!”
谭北斗冷笑一声道:“这是当然,拿住了吕留良叛党沈在宽之女,少不了谭某人的大功一桩,顾武,把囚车腾出来,把她关进去。”
顾武答应一声,拉着白夫人就要走,白夫人突然冷喝说道:“慢着,我还有话要跟骆三爷说。”当即转望骆三爷苦笑说道:“骆三爷,我不幸被他们拿住,这也是我的命,我没什么抱怨,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多蒙骆三爷跟兄弟们照顾,我无以为谢……”
骆三爷眼看忠义之士后人遭难却不能伸手搭救,心如刀割,道:“姑娘别客气,这本是骆三份内的事。”
白夫人抬手递出了她那只小箱子,道:“我这口小箱子里还有一些手饰,现在我用不着它了,把它送给骆三爷跟弟兄们,就算我对骆三爷跟弟兄们表一丁一点谢意……”
骆三爷什么样个人,如何肯受这个,忙摇手说道:“姑娘的好意骆三跟弟兄们心领,说什么也不敢收取姑娘这个……”
白夫人截口说道:“这样吧,骆三爷跟弟兄们既不肯收,那就请骆三爷代我拿它周济贫苦去,算骆三爷您代我做件好事,行吗?”
骆三爷油然生出敬佩之心,神情一肃,道:“姑娘既然这么说,骆三就收下了,姑娘请放心,箱子里的每一样,骆三一定让它分到各贫苦人家手里,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双手接过那口小箱子,转身大步而去。
谭北斗望着骆三爷的背影,唇边浮现一丝诧异笑意.一摆手,道:“押起来。”
顾武答应一声,拉着白夫人往后而去。
口 口 口
骆三爷怀着一颗悲痛而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前队,江大成正在等着他,一见他抱着一口小箱子脸色沉重地走回来,一怔,挺身站起迎了过来:“三爷,事情怎么样了,这口小箱子是……”
骆三爷抱着箱子往地铺上一坐,把经过从头到尾地告诉了江大成。
江大成听完便一下窜了起来,悲愤填胸,义形于色,扭头就往后跑。
骆三爷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他,道:“大成,你这是干什么?”
江大成眼都红了,道:“三爷,咱们不能见死不救,沈姑娘是忠义之后……”
骆三爷道:“我知道,大成,我心里比你更急,比你更难受,刚才沈姑娘就在眼前,伸手可及,我为什么不救她?大成,咱们江湖道上讨生活,本是刀口舐血,路死路埋,沟死沟葬,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命没了廿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咱们不行,咱们拼不过他们,凭咱们这几个人徒逞匹夫血气之勇,轻举妄动,那只是白白的牺牲,根本救不了沈姑娘。”
江大成道:“那您说咱们该怎么办,牙一咬,心一横,来个不管?”
骆三爷摇头说道:“那倒也不是,咱们要从长计议,商量商量再说,好在一时半会见不会把沈姑娘押离车队,眼前着急的只是眼前这件事,谭北斗那老家伙刚擒住沈姑娘,现在还不会到前头来,待会见他一定会来,他是个出了名的老狐狸,他认为散发这些信件的人还在车队里,他也知道车队里带着文房四宝的人不多,只等他在咱们车里找到刚用过的笔、墨砚,再一琢磨二晃刚才逐辆的查车,他一定会马上知道这件事是咱们干的……”
江大成咬牙说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豁出去,跟他们拚了!”
骆三爷摇头说道:“车队里他们有近廿个人,谭北斗、四残,那个不是好手,里许之外还有十几个,要能拼刚才我不就救沈姑娘了吗!”
江大成道:“那怎么办,把咱们车里的文房四宝扔得远远的?”
骆三爷道:“这固然是个办法,可是并不是上策,只等他一琢磨?是刚才逐辆的查车……”
蓦地,一个低沉话声起自身后:“骆三爷跟众弟兄为敝友受累,我很不安。”
骆三爷跟江大成俱是一惊,转眼看时,又是不由一怔,敢情不知何时那自称是大漠龙的朋友的那神秘黑衣客已到了身侧,骆三爷跟江大成一怔之后就要往起站。
黑衣客伸出—双修长白暂双手,一手按住了一个,道:“三位别动,咱们坐下谈。”
他随话盘膝坐在了骆三爷的地铺上,骆三爷忍不住道:“阁下知道……”
黑衣客道:“骏三爷跟众弟兄的一举一动,莫不在我耳目之中,诸位帮了‘大漠龙’个人忙,我很感激,现在诸位眼看就暨为这件事受累,我自然不能坐视……”
骆三爷道:“骆三跟状弟兄倒不怕受连累,要怕当初也就不管了,只是……”
黑衣客道:“我知道骆三爷跟众兄弟都是具侠骨重义气的血性汉子,请骆三爷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