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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里多距离,在他的脚下是走不了多久的,没多大工夫他便到了“三官庙”前。
“沙河镇”里传来了梆柝声,恰好三更。
里外静悄悄的,没一点儿亮,也没一点儿声息。
站在,“三官庙”前打量这座,“三官庙”不小的一座,可是东边围墙缺了口,西边围墙塌了一块,门上的横匾不见了,两扇门只剩了一扇,门头上跟墙头上都长了草。
显然,这座“三官庙”是久绝香火人迹了。
傅天豪提了一口气,面对那漆黑的庙门里发话:“傅天豪如期赴约,直隶道上的朋友请现身说话。”
只听“三官庙”里响起一个阴恻恻的话声:“傅爷真是信人,来得不早不晚,做主人最欢迎这一种客人,我们候驾多时了,酒宴摆在庙里请进来吧!”
话声很耳熟,一听就听出那是姓郝的瘦汉子话声。
傅天豪双眉一扬,道:“傅天豪进来了.人生地不熟,加以伸手难见五指,请哪位朋友指点路径。”
话虽这么说,他却没等里头有人答话,便提着行囊大步往那漆黑的庙门走了进去。
进庙门眼前一片漆黑.一时间目难视物,傅天豪不用两眼用耳朵,用他那敏锐的听觉,一步一步往里走去。
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脚下踢着一样东西,像踢着了一根半悬空,拦在路上的绳子,很细的绳子。
他马上就觉得不对了,心里警兆刚生,倏听头顶上传来一声轻响,无暇多想那是什么,脚尖一点地,提一口气往前窜去。
耳听身后“噗”地一声轻响,跟突然间下了一阵骤雨似的,又像一包砂从上头洒落了地。
傅天豪轻功卓绝,这一窜便是好几丈,电一般地射落在漆黑的院子里,脚刚沾地,破空之声大作,四面八方响起。
傅天豪没犹豫一下,举起手里的行囊挡了过去,“噗噗”一阵连响,只觉手里的行囊震动了好几下。
挡过这阵暗器,漆黑的院子里刹时又是一片死寂。
但是傅天豪知道这院子四周躲的有人,而且人还不在少数。
他突然笑了,哼哼地在笑。
突然,西北角响起一个冰冷话声:“你笑什么?”
傅天豪道:“我笑直隶道儿上的朋友,直隶是个大地方,怎么直隶道儿上的朋友这么小家子气。”
西北角一声冷笑,那冰冷话声道:“别让大漠里来的朋友笑咱们小家子气,出去吧!”
话声甫落,人影闪动,四面八方立即射落了八条人影,傅天豪目力过人,马上看出那姓郝的瘦汉子站在正西。
他转身面对正西,道:“郝朋友,直隶道上的朋友就是这么请客的么?”
姓郝的瘦汉子阴阴一笑道:“傅爷明知道是这么回事儿,是不?”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倒是让郝朋友说着了,让我见见贵掌舵的。”
只听身右传来一冰冷活声:“你要见我们瓢把子干什么?”
傅天豪道:“帖子上具名的是他,他是主,我是客,不该见见么?”
说话间他转眼望去,只见身右正北那人,是个身材瘦小,身着黑色劲装的中年汉子,长得跟猴儿似的。
那瘦小黑衣汉子冷笑一声道:“说的是理,只是我们瓢把子不在‘沙河镇’,也没那闲工夫,有什么话你冲着我说也是一样,直隶地面上除了我们瓢把子就是在下我了。”
傅天豪哦地一声道:“原来是直隶道儿上的二当家的,失敬。”
一抱拳道:“我请教,傅天豪不常到北几省来,扳着指头算算,有数的几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在什么地方开罪了直隶道儿上的朋友……”
那瘦小黑衣汉子道:“姓傅的,你问的是梁子。”
傅天豪微一点头道:“不错。”
那瘦小黑衣汉子道:“这梁子有远也有近……”
傅天豪道:“请二当家的指教。”
那瘦小黑衣汉子道:“自然要让你落个明白,这也是江湖道上的规矩,我来问问你,你来过了北几省有几次,都干了些什么?”
傅天豪道:“诛杀贪官污吏,劫富济贫,或者是为别人办点旁的事儿。”
那瘦小黑衣汉子冷笑一声道:“好一个诛杀贪官污吏,劫富济贫,或者是为别人办点儿旁的事,姓傅的,你可懂得规矩?”
傅天豪目光一凝,道:“二当家的是怪我飞象过河吃过了界。”
那瘦小黑衣汉子道:“是不是你自己明白,江湖道上也自有公论。”
傅天豪倏然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当家的,那些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东西,也在北几省存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北几省江湖道上的朋友为什么不闻不问,我明白,也打听得清楚,这里头大有文章,念在千里江湖是一家,我并没有找上门去讨取个公道,如今二当家的却反过头来怪我飞象过河吃过了界……”
那瘦小黑衣汉子冷喝一声道:“姓傅的,你给我闭上嘴,可知道你这一句话,开罪了整个北几省的江湖道。”
傅天豪道:“开罪与没开罪都一样,我不在乎,也由不得我在乎,二当家的不必再说什么了,请你挑明那近一点的梁子吧。”
“好,姓傅的。”那瘦小黑衣汉子一点头,冰冷说道:“你既然要干脆,咱们就来干脆的。”
一顿接道:“‘张家口’两条人命,他们也算得北几省道儿上的。”
“原来如此。”傅天豪淡然一笑道:“二当家的既然挑出了这段梁子,今儿晚上这件事不是单凭口舌所能解决的,我不愿意再辩解,事实上辩解也没有用,不过我要告诉:当家的,傅天豪跟北几省江湖一无仇二无怨,也素来井河不犯,这一回要是让人挑起争端,坐收渔人之利,那可是……”
姓郝的瘦汉子突然一声阴笑道:“谁挑起争端啊,老实话一句,让你‘大漠龙’多活一天,我们这些人就跟眼里插根钉,背上长根刺似的一天不能安宁,日子一久,恐怕连混都没得混了。”
傅天豪笑了:“倒是郝朋友快人快语,令人敬佩,既然这样,几位这就亮兵刃动手吧,傅天豪舍了命相陪。”
瘦小黑衣汉子道:“你可看见我们几个,那一个带兵刃了?”
傅天豪目光转动,刹那间扫视了一匝,他看得出,身周八人无一不是两手空空,身上不像藏着兵刃的样子,他当即说道:“这么说,几位是想在拳脚上……”
瘦小黑衣汉子道:“不,我几个是想站在这儿一动不动,看着你自己倒下去。”
傅天豪呆了一呆,道:“那恐怕不可能,几位刚才的埋伏我都领教过了……”
瘦小黑衣汉子道:“那只是为求更安稳,附加的两样,头一样的是石灰,想烧瞎你的两眼,后一是淬毒暗器,想让你眼瞎之后再来个见血封喉,谁知道你的运气挺好……”
姓郝的瘦汉子道:“运气挺好,命可不怎么大。”
傅天豪道:“是么?”
“哎呀。”夜空里突然传来娇滴滴的一声,接着是个一半儿喷一半儿娇的话声说道:
“傅大侠,是你说过走的时候会招呼我一声的,怎么一出我的屋就提着包袱偷偷地溜出了‘沙河镇’,害得我一阵好找,差点儿没把我这两条腿跑断,你可真忍心啊!”
傅天豪的心神一连震动了好几下,他心神震动间,一个长发披肩,体态美好的黑衣人儿落住院子里,她扭动着腰肢往前走了两步,没说话先送过来一个媚笑:“我说过要跟你做个伴儿的,这辈子我跟定你了。”
傅天豪定了定神,倏然而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放好长的线啊!”
黑衣人儿道:“不放长线怎么能钓到大鱼。”
突然间傅天豪只觉得身上好热,脖子后头那热辣辣之感更甚,这时候他想起了黑衣人儿无意中簪儿扎了他一下。
他心神再震,目光一凝,道:“杜姑娘,你那把簪没淬过毒吧。”
“哟!”黑衣人儿媚眼儿一抛,娇媚横生,道:“瞧你问的,女人家簪发的簪儿怎能淬毒呀,要不小心扎了我自己,那不是要我自己的命么!”
傅天豪突然想起个人,脸色一变道:“我想起北六省有个跟红娘子齐名的女人,‘玉面蜘蛛’杜步娇……”
黑衣人儿娇笑一声:“我的傅大侠,那就是我,你怎么早没想起来呀?”
傅天豪心往下一沉,猛提一口气,就要腾身掠起,那知不提气还不觉得怎么样,这一提气,眼前就是一黑,四肢也用不上一点力了。
只听“玉面蜘蛛”杜步娇娇笑说道:“我的小龙儿,来不及了。”
傅天豪苦笑一声道:“看来闲事管不得,今后我再也不管闲事了。”
杜步娇笑吟吟地道:“其实呀,这桩闲事你还真没管成,你刚走他就又来了,如了愿,可也躺在了那间屋里,真是啊,你们男人,图的是什么啊?”顿了顿道:“我看你还是把包袱放下吧,怪沉的,反正你是走不了了。”
真的,傅天豪这时候只觉得他那简单的行囊越来越重,重得他都提不动了。
杜步娇话刚说完,他只觉得再也提不动他那简单的行囊了,手一松,砰地一声行囊落了地。
杜步娇吃吃一笑道:“你要是觉得累,就躺下了歇会见,这儿挺凉快的。”
傅天豪倒不觉得累,可是他觉得头晕,他只觉得头在旋,地在动,晕得他越来越站不住了。
他想支撑,奈何上头晕,下头两条腿酸软无力,没法支持。
他知道,他走不掉了,今夜算是把自己交到了这儿,而且是他自己送来的,他打心底发出一声苦笑,再也站不住了,身躯一晃倒了地,身子一挨着地,马上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姓郝的瘦汉子飞一般地掠了过来,手中一把明晃晃的解腕尖刀,一下子便递到傅天豪的咽喉要害了。
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