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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豪道:“凤姑娘……”
凤妞儿伸手按上了他的嘴,道:“不淡这些了,跟你在一起,我本来很高兴,可是一提起这些就想哭,我要告诉你,虽然赵六指儿让我在你身上继续下工夫,可是他这种主意不会维持太久,过不了晌午他就会改变主意的,你心里最好有个准备。”
傅天豪讶然说道:“这是为什么?”
凤妞儿道:“刚才我在楼下跟罗玉成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么?”
傅天豪道:“听见了,不过没听完全,怎么?”
凤妞儿道:“我不是说给你听的,我是说给躲在不远处的另两个人听的。”
傅天豪道:“另两个人是谁?”
凤妞儿轻声道:“谭北斗的大弟子,展熊飞的七徒弟。”
傅天豪一怔,旋即说道:“你看有用么?”
凤妞儿道:“至少他们两方都对赵六指儿动了疑,谭北斗老好巨滑,或许会不动声色,展熊飞跟张保可不是能忍这份仇恨的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三番两次地找你了,再加上谭北斗暗中一挑,只怕过不了多久就有得热闹瞧了。”
傅天豪道:“凤姑娘,这话可是你说出去的。”
凤妞儿微一摇头道:“别担心我,换别人不要紧,只要别换赵六指儿就行了,听我刚才始终没明提藏宝的事?”顿了顿道:“没这么做之前,我急着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之后我却又后悔了,这么一来势必逼得赵六指儿改变主意不可,他一改变主意,你在这儿就待不久了。”
傅天豪道:“这就跟害了病非打针不可一样的道理,扎一针病就好了,怕扎针永远让病魔缠身,长痛何如短痛。”
凤妞儿道:“赵六指儿出了名的狠毒,我怕你受不了……”
傅天豪倏然笑道:“没什么受不了的,受不了也得受,他只要别让我落个残废……”
凤妞儿机伶一颤,突然摇头,道:“不,我绝不能止他碰你一下,你不知道,只要他一伸手,不死也会落个残废。”
傅天豪眉锋微微一皱,道:“凤姑娘……”
凤妞儿摇头说道:“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不让他动你。”
傅大豪道:“凤姑娘,要救我只有一个办法。”
凤妞儿道:“我知道,可是只有杜步娇才有解药,一时半会儿我没办法从她那儿拿到解药,只有再等,等机会……”
只听一阵吆喝声遥遥传了过来,凤妞儿一凝神,旋即说道:“西跨院闹起来了……”
傅天豪道:“展熊飞、张保跟他那几个徒弟,只怕一个也活不成了。”
凤妞儿道:“那怎么会,一个孙伯达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傅天豪道:“凤姑娘,你糊涂了,这件凶案一旦揭穿,展、张二人不但会跟孙伯达划地绝交,割袍断义,非杀罗玉成不可,而且也一定会跟赵六指儿翻脸,孙伯达是赵六指儿一伙儿,尤其赵六指儿已有霸占‘张家口’地盘之心,你想,赵六指儿会让他兄弟活着离开赵家大院么。”
凤妞儿呆了一呆道:“照这么说只怕孙伯达师徒也活不成了,赵六指儿杀了展、张二人后,孙伯达已经没利用价值,何况他原先打的就是先除展、张二人,再杀孙伯达的主意。”
傅天豪一叹说道:“他兄弟一向所学都不俗,要是同心协力,合作无闻,只怕赵六指儿难以动‘张家口’分毫,奈何他三兄弟之间自己先起了内哄,又来到赵六指儿地盘之内?”
傅天豪这里刚刚把话说完,西跨院那阵阵的叱喝声,适时归于沉寂,傅天豪叹了口长气,接着道:“完事了。”
凤妞儿缓缓说道:“只怕赵六指儿他们,很快地就要到这儿来了。”
傅天豪目光一凝,道:“话是姑娘说出去的,更是赵六指儿一旦追究起来……”
凤妞儿脸色变了一变,道:“不要紧,我自有办法应付……”
傅天豪忽一凝神,道:“姑娘,有人来了。”
话声方落,楼下响起了一阵急促弹指甲声。
凤妞儿站了起来,道:“你快躺着吧,我下去看看去。”
她没容傅天豪说话,袅袅行了出去。
凤妞儿下了楼,她的神色相当平静,“猴儿脸”崔护带着两个人站在楼门口儿,他的脸色却不大对,凤妞儿一出来他便道:“大妹子,老爷子让我把姓傅的带到花厅去。”
凤妞儿清楚地看见崔护衣裳上有几处血迹,她目光一凝,道:“大师哥,你怎么了?”
崔护笑笑,笑得有点不自在,道:“没什么,吃咱们这碗饭的,身上还少得了血迹么,别耽搁,大妹子,老爷子在花厅等着呢。”
凤妞儿道:“怎么回事儿,大师哥刚才不是说,老爷子要我继续在姓傅的身上下工夫么?
如今怎么又要……”
崔护道:“事情有了变化,老爷子不得不改变主意了。”
凤妞儿没说话,凝望着崔护半天才道:“这么说,以后没我的事儿了?”
崔护道:“大概是吧,不过老爷子也让大妹子跟我到花厅去一趟。”
凤妞儿微一点头,道:“好吧,大师哥在这儿等等,我上去换件衣裳……”
崔护截口说道:“大妹子,别耽搁了,没那么多工夫,都是自己人,还要换什么衣裳。
老爷子脾气大妹子你最清楚,要是让他等急了,发了火儿,我可担待不起……”一顿继道:
“上去把姓傅的架下来。”
他身后那两个黑衣壮汉答应一声,一起扑向小楼。
凤妞儿没动,也没再说话,只拿一双凤目紧紧地盯着崔护,她知道事情不对了。
崔护不让她再上楼去,分明是防她跟傅天豪“串供”,她开始思索对策了。
崔护让她看得很不自在一双目光根本不敢跟凤妞儿的凤日接触,他只望着楼门口。
楼梯登登响,那两个黑衣壮汉粗暴地架着傅天豪下来,龙困沙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傅天豪仍然全身醉软无力,只有任人摆布,可是他见着凤妞儿不能不问一声;“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儿……”
凤妞儿脸色一寒,道:“我也不清楚,跟他们去吧,到时候就知道了。”
“猴儿脸”崔护一偏头,那两个黑衣壮汉架着傅天豪走了,把傅天豪都架离了地。
崔护随后冲凤妞儿道:“大妹子,走吧?”
其实,用不着他催,凤妞儿心里比谁都急,她是要赶紧到花厅去。
凤妞儿在前头走,“猴儿脸”崔护紧紧跟在她身后,生似怕她跑了—般,他错了,这时候要让凤妞儿走只怕凤妞儿都不会走。
那两个黑衣壮汉架着傅天豪进了花厅,凤妞儿跟着进了花厅,花厅里十几个人,可是鸦雀无声,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花厅里不像个开香堂的样子,没有腊烛没有香,也没有祖师爷的神位,只有赵六指儿坐着,跟尊佛似的,寒着一张脸,脸色阴沉得不得了。
杜步娇紧挨着他身后站着,一只手还搭在赵六指儿的肩头上,要在平时,赵六指儿的一身骨头早就酥了,他不会任杜步娇站在他身后,一定把杜步娇拉在了他的腿上。
如今,或许是因为心里气,没那份闲情逸致,再不就是当着这么多人,说什么他也得装装,他跟前摆着一张大八仙桌,桌上放着一盘盘的水果,有皮儿薄、个儿人、水儿多的水蜜桃,布颗颗赛珠子、色呈紫红,引人垂涎成串儿的葡萄,有既细又嫩鸭儿梨,有……算算总有七八样之多,无一不是珍品。
赵六指儿可真会享受,这些东西寻常人家别说吃了,一辈子也难看见几回,他的另几个徒弟跟手下得力的几个爪牙站在桌子两旁,一个个跟泥塑木雕的一般,运动都不动一动。
倒是杜步娇,隔没一会见便摘个葡萄放进了那张诱人的小嘴儿里,嘴里吃着葡萄,一双能勾人魂儿的妙目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刚进来的凤妞儿,一副幸灾乐祸模样儿,大厅里的气氛,赵六指儿的那张脸,再加上杜步娇的神色,凤妞儿马上又多明白二分。
两个黑衣壮汉可是够粗暴的,进得花厅砰然一声就把傅天豪摔在了八仙桌前,可怜傅天豪身子醉软,四肢乏力,一下被摔得结结实实,幸他扭头把脸避开了,要不然非摔个满脸儿不可。
凤妞儿却连看也没看傅天豪一眼,迳直走到八仙桌前,往桌前一站,扳着脸道:“老爷子,我来了。”
赵六指儿两道眉毛一耸,似乎就要发作,可恰这时杜步娇搭在他肩上那只手动了一动,他两道眉毛马上落了,打鼻子里“嗯”了一声道:“老大告诉你了吧,我要开香堂……”
凤妞儿道:“我正要问问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嫌我办事不力,还是……”
赵六指儿道:“我也正要告诉你,西跨院那边儿出了事儿……”
凤妞儿目光一凝,道:“西跨院那边儿出了什么事儿。”
赵六指儿两眼一翻道:“你没听见动静么?”
凤妞儿道:“听是听见了,可是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杜步娇吃了一颗葡萄,随手一扔葡萄皮儿,娇笑说道:“小楼春暖,凤姐把门窗关得紧紧的,几乎跟我们都隔绝了,当然不会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儿。”
凤妞儿眉梢儿一扬,道:“二妹,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可是老爷子的意思,我也是拣人家的剩儿。”
杜步娇笑笑说道:“我知道这是老爷子的意思,可是我要问问,凤姐照老爷子的意思做了多少?”
凤妞儿“哦”地一声,突然笑了,是冷笑:“我明白了,敢情有人怪我办事不力啊,那要看怎么说了,碰见这么个嘴比瓶口还紧的人,我相信就是换换口味你也没办法,再说他开出了条件先要解药……”
杜步娇娇笑一声道:“成不成倒不怎么要紧,要真碰上一个嘴比瓶口还要紧的人,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