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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要是扔了你,管叫我……”
章小凤的玉手落在了他那毛胡子的嘴上,道:“干嘛呀?老爷子,您舍得我还舍不得呢。”
善铭为之心花怒放,道:“姑奶奶!我这不是做梦吧?”
章小凤娇媚地看了他一眼道:“别的能假,您怀里有个活生生的人儿,这还能假吗?”
善铭一阵激动,停在章小凤心口的那只手开始不老实了,章小凤没动,居然由他轻薄。
所谓没动并不是跟块木头似的,而是没拒绝着嘛!娇靥红红的,只扭了扭身子,那能算是动吗?善铭更激动了,抬起那毛胡子的老嘴在章小凤白皙娇嫩的耳朵边低低说了两句,上了年纪的人,混身都抖个不停。
章小凤娇靥猛又一红道:“不,老爷子,我要的是明媒正娶!”
善铭急了,道:“姑奶奶!你……”
章小凤道:“迟早是您的人,您急什么?我打算从今儿个就住在您这儿,您还怕我跑了不成?”
善铭两眼一睁道:“怎么?从今儿个起就住在我这儿?”
章小凤“嗯!”了一声道:“行不?”
“行不?”善铭道:“瞧你问的,我求恐怕求不到,我这就叫他们给你……”
章小凤道:“不忙,老爷子,我还有话说,”
善铭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章小凤拧身坐在了善铭身上,一手勾住善铭的脖子,一手扶在善铭肩上,吐气如兰的小嘴儿凑近善铭耳朵旁说了起来。
不知她跟善铭说的是什么?只见善铭老脸上的神色连连变化,一对眼珠子不住的转。
过了一会儿,章小凤把话说完了,挪离善铭耳边望着善铭又问了一句:“怎么样?老爷子?”
善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奶奶,你可真狠啊?”
章小凤道:“别狠不狠,不瞒你说,这是我的条件,不能不为自己打算,那档子事迟早会被他们知道,我不能不先下手,只问你干不干?”
善铭一点头:“干!当然干,为了姑奶奶你,什么事儿我都干。”
章小凤瞟了他一眼道:“别说那么好听,这件事干下来对你也有好处。”
善铭一咧嘴道:“姑奶奶!你真厉害,看来往后我也得提防点儿!”
章小凤一点头道:“对,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刺,两者不为毒,最毒妇人心,你最好离我远点!”
善铭把章小凤猛然往怀里一搂道:“我怎么舍得,岂不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笑了,章小凤没笑,她直扭身子,咯咯笑!不知道善铭现在还饿不饿?
口 口 口
一个时辰之后,两个“侍卫营”的好手进了前门大街一家客栈,直奔后院。
西一排三间屋,两间黑忽忽的,只有南头一间亮着灯,两个“侍卫营”的好手推门直闯进去,炕上和衣躺着燕云十三侠里的老五韩奎,烂醉如泥,鼾声震天。
两个“侍卫营”的好手架起了他,出了客栈往门口一辆大车上一放,拉着他往北去了!
同一个时候,二十名“侍卫营”好手带着三十名手拿火器的“五城巡捕营”巡捕围上了“二闸”北边那片稀疏疏的树林。
起先这五十个人散成一个大圈子,从远处弯着腰,俯着身,藉着夜色往那片树林飞快地挨近,及至挨近那片树林之后,大伙儿都直起了腰,一步一步地往树林里那间茅屋逼了过去。
茅屋里本亮着灯的,现在突然灭了,门开处,接连窜出了两个人,一个是乐清,一个是二虎,四下都有步履声,稀疏疏的树林也挡不住什么,两个人出屋往四下一看,脸上马上都变了色,乐清急道:“二虎,快进去!”
二虎转身窜了进去,茅屋里出来几个人,是霍天行、章民山、骆家英、白不群、樊子空、还有司徒逸,只有大虎、二虎留在
茅屋里。
霍夫行四下一看,立即皱眉说道:“老疙瘩啊,这是怎么回事?”
乐清道:“不知道,只知道咱们被围上了!”
司徒逸冷笑一声道:“别人不知道咱们在这儿,准是那红……”
霍天行抬手拦住了他,道:“大伙儿各自小心,他们手里有火器!”
大伙儿都掣出兵刃护住了要害。
这时候四下里的“侍卫营”好手跟五城巡捕营的巡捕已围近了茅屋,带头那“侍卫营”
黑衣瘦老者冲霍天行冷冷一笑道:“咱们可真是有缘啊?又碰面了,这回看谁来救你们。”
霍天行上前一步震声说道:“我兄弟究竟犯了什么罪,累得你们三番两次前来围捕?”
那“侍卫营”黑衣瘦老者冷冷一笑道:“窝藏沈在宽的女儿,企图搭救沈在宽,只这一样就够了,废话少说,你们是自己走还是让我们抬着走!”霍天行脸色一变,就要说话。
章民山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章某人请教一声,诸位怎么知道我兄弟的行踪?”
那侍卫营黑衣瘦老者冷笑一声道:“上回我不知道,这回我清楚,告诉你们也无妨,你们认识章小凤吗?”
章民山道:“当然认识,她是章某人的干女儿。”
那“侍卫营”黑衣瘦老者冷笑说道:“好个干女儿,你那个干女儿现在正在提督大人的书房套间里,你们那姓韩的老五已经先被送进‘五城巡捕营’等候你们了。”
一下子章民山的脸色煞白的,他转身冲霍天行一抱拳道:“大哥!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众兄弟!”
一翻腕,一柄匕首握在了手里,往回一带,整把匕首没进了心窝里,他的身躯泛起了颤拌。
霍天行等心胆欲裂,大叫一声齐扑了过来。
霍天行道:“二弟,你这是……”
章民山脸上泛起了一阵抽搐,嘴角泛起一丝悲惨笑意,眼一闭,人往后倒去。
白不群伸手扶住了他,乐清大喝—声抡起兵刃往外冲去。
“轰”然一声,火光一闪,乐清倒了下去,连滚了好几滚。
霍天行须发皆动,含泪抬手拦住众兄弟,望着那“侍卫营”黑衣瘦老者道:“好!我兄弟跟你们去!”
那“侍卫营”黑衣瘦老者冷然一笑道:“识时务者称为俊杰,知进退者才是高人,这就对,爽快一点儿对咱们彼此都好,走吧!”
霍天行摇了摇头道:“请稍等一会儿,让霍某把这位埋了。”
那“侍卫营”黑衣瘦老者道:“用不着了,他有你几个收尸入土,过两天你几个由谁来收尸入土?”
霍天行道:“当年插香歃血,如今他死的时候我几个在身边,总该尽最后一点心意,还望阁下……”
一个那“侍卫营”的中年瘦汉子走到黑衣瘦老者旁,低低地说了几句。
那“侍卫营”黑衣瘦老者旋即摆手说道:“好吧!不过要快一点儿提督大人还等着我覆命呢!”
霍天行一抱拳道:“多谢了!”
转望白不群道:“老三!就在这儿找块地儿吧!看看老疙瘩怎么样了?要是不行了,干脆一块埋了,也好有个伴儿有个照应。”
霍天行现在似乎已经趋于平静,说话听起来很轻淡,可是谁都知道,他此刻内心比任何一个都悲痛。
乐清伤得很重,胸腹之间要害处中了一下,也已经断了气!
弟兄们含泪一齐动手,就在茅屋旁边挖了一个坑,把章民山跟乐清的尸体都放了下去。
填土的时候,二虎头一个忍不住,跪在坑边失声痛哭。
他不哭倒还好,这一哭哭得大伙儿都站在坑边不动了。
霍天行冰冷说声道:“你就是会哭吗?没出息,快住声帮忙填土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二虎心里再悲痛,再难受,霍天行的话他不敢不听,当即强忍着站了起来。
土一堆一堆的往下填,司徒逸走过来颤声说道:“大哥!都怪我不该护着她……”
“怪谁?”霍天行冷冷说道:“到了这时候用不着说什么了,咱们总算没白养她,白教她!”
司徒逸低了下头,他唇边都渗出了血。
白不群挨过来低低说道:“大哥!横竖都是死路…条,咱们何不……”
霍天行目光一凝,冰冷说道:“能多活一会儿我就想多活一会儿,你懂吗?”
白不群道:“大哥!咱们可不能让人绑着游街示众,然后再到菜市口……”
霍天行两眼微睁道:“老三!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白不群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没说话。
土填好了,隆起一堆,刚才还好好的两个人,如今却已入土了,从此阴阳隔绝,难再见面,能不悲痛!
弟兄们没有不掉泪,大虎、二虎都强忍着没敢哭出声。
唯独霍天行没有掉泪,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他道:“走吧!”
转身一抱拳:“让诸位久等了!”当先迈步行去。
他走了,大伙儿不能再多待,只有跟着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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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秋凉了,早晚都有点冷意,尤其是天刚亮的时候,穿上件夹袄儿都还嫌少点儿!
天刚亮的时候虽然有点冷,可是这时候最静,空气也好,尤其在城根儿一带的荒郊,露珠千万颗挂在草尖上粒粒晶莹,站在这儿吸上—口气,混身没一个地方不舒服。
在东城根儿就有这么个人,除了阴天下雨之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不间断。
天刚亮,他就托着个鸟笼子到东城根儿来遛鸟儿了。
这个人是个老头儿,五十上下年纪,穿着谈不上怎么好,但挺干净,人也挺有精神。
这个老头儿每天早上都到东城根儿来一趟,托着鸟笼子,掀起布罩子,让笼里的画眉鸟尽情的跳,尽情的叫。
今天跟往常一样,天刚亮,他托着鸟笼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