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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本是略微轻松的心情,此时又暗沉下来。
凤离天见她脸上笑意尽褪,皱了皱眉。
“我且缓一缓吧。”
杏圆微惊,“小姐不去么?”
云挽歌摇头,不是不去,而是不敢去。
她此时无法面对满心内疚自责,重生一世,本以为人心悲凉万般皆苦。
可除了杏圆,这二人,便是唯一不求所报,尽心护她的人。
却因为她那般惨死。
她如何能面对这二位老人死后之灵?
她看着桌上被琉璃宫灯笼罩出的五彩斑斓的鲜亮颜色,慢慢倒,“等我拿了该死之人的头,再去祭拜。”
一语之瞬,瞳眸黑泽,汹涌而过。
唯有对面凤离天察觉,俊眉再次微蹙。
青刹在后头大笑着拍手,“好好好,这才是云二真正的模样儿。”
他笑着给凤离天行了一礼,“我再与你说一件今日皇都之内的大趣事,逗个乐趣。”
云挽歌看他,视线在他身上的广袖紫袍上停了停,眼角的余光,看身侧那静默清寒的凤离天。
“今日本是瑞王府与护国将军府喜结连理的日子。”
青刹当真像个说书的一般,连声调儿都抑扬顿挫,只是声音里略带一丝轻挑,内里说不出的嘲讽讥笑意味。
“那堂堂瑞小王爷红绸大马当街迎亲之时,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潇洒英俊,引得那无数春闺少女,连绣帕都咬断了呢。”
第174章 自作,主张()
青刹说得满脸是笑,正好外头红魅端着茶点走进来,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好好言说。”
青刹嬉笑着先拿了一块莲蓉糕塞进嘴里,“这不正好好说着么。”
红魅见云挽歌和凤离天都没有责备的意思,也不好再申斥,将茶点放下。
又听青刹慢悠悠道,“可谁知,那萧景之,打马游街,这还没到护国将军府跟前儿呢,他那个贴身伺候的奴才,忽然发了疯,像恶狗一样,把萧景之一下扑倒在地,又啃又咬的。啧啧。”
云挽歌垂眸——那枚金针控制效力一过,中针之人便必定会失心疯魔,意料之中。
青刹见她神态,暗道,果然是这丫头动的手脚,厉害啊!
瑞王府得罪她,简直是活找死。
便又笑道,“不过呀,更奇的是,那萧景之,竟然丝毫不反抗,任由那奴才啃咬,最后竟然被咬断了脖子,啧啧,身上烂得都不成样子,据说,血流了一条街呢,而且味道还奇臭无比!”
云挽歌正吃着茶,闻言,默默放下,看了眼青刹。
青刹得逞,笑得更加如沐春风,拍了下手,神秘兮兮又道,“可你知道,这个当口,居然又发生了何事?”
云挽歌如何知晓,她纵使凭着重生一世手腕阴狠心计深沉,可也没法有个千里眼顺风耳。
便配合地摇了摇头。
凤离天看她手边放下的茶盏,扫了一眼青刹。
青刹本来看恶心到云挽歌,还挺得意,陡然身上一寒,对上主子那双几乎化为实质冰刃的眼神,缩了缩脖子。
咳嗽一声,收敛了些语气,“咳,就是这时候,街对口,护国将军府的喜轿,竟然送了过来!”
杏圆一听,有些纳闷,“怎么没等迎亲到,喜轿就出来了?”
青刹一摊手,“谁知道呢。”
云挽歌闻言,若有所思地朝门口林翰看了一眼。
只听青刹继续,“那喜轿一到跟前,就看到萧景之那血肉模糊的尸体,送亲队伍当场好几人就吓晕了过去。喜婆一看不好,连忙就去叫轿内的护国将军小千金,嘿嘿。”
青刹搓了搓手,还想卖个关子,却又对上凤离天看过来的视线。
表情一下就垮了。
撇撇嘴,没什么意思地耸肩,“不料,喜婆一开轿门,怪叫一声,直接就被吓死了。然后,从轿子里头,就跌出来一个人,正是那本该是新嫁娘的池清!嗯,也死了。”
杏圆正紧张呢,陡然听到最后一句话,一时泄气——这调子起这么高,就给这么个结尾?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池清昨晚不是自己爆体而亡了么!那喜轿里哪里来一个死掉的池清?
倒是旁边红魅跟着解释了一句,“我暗中查探了一番,护国将军府小千金于昨日便不见踪影,护国将军府为不耽误时辰得罪瑞王府,便让另一个府中女儿偷天换日,谁知,那本该入轿的女孩儿,后来却被发现被打晕在闺房里,而喜轿里,却换了一个死掉的池清。”
红魅顿了下,“且,那池清浑身干枯,就像被吸食干了血肉,若不是身上有身份玉牌,旁人还真的认不出那是池清。”
杏圆呼出一口气,看云挽歌。
却发现她神情不对。
“韩林。”云挽歌冷眼看门口林翰,“你进来。”
林翰面不改色,分明硬朗的五官里全是坚毅与毫不动摇。
他大步走到云挽歌跟前,单膝跪下,“主子。”
云挽歌冷眼看他,“你做的?”
青刹挑了挑眉。
众人皆看过去。
林翰也没隐瞒,点了点头,“是。”
“为何?”
“瑞王萧誊自那日灯会节,便一直不见踪影。属下暗中做了些手段,只让护国将军怀疑萧誊因西北一事而去,此番结亲变丧事,已彻底让两家反目成仇。”
“啪啪啪!”
倒是旁边的青刹,砸着嘴鼓起掌来。
“厉害啊!”他笑着打量林翰,“你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一下毁了两个百年世家?”
林翰不语,只沉默地跪在云挽歌面前。
云挽歌却知。
萧景之和他那奴才的定魂针,本该会在大婚之后,无声无息地发疯致死。
可结果却提前了。
无疑,是一直盯着瑞王府的林翰动了手脚。
她单手放在桌面上敲了敲,“嗯,瑞王府本就死有余辜,倒免了我亲自动手。”
林翰一愣。
青刹失笑,“就这样?不治他一个私自行事之罪?”
云挽歌看了他一眼,“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插嘴?”
坐在旁边一直静默的凤离天眼眸陡然紫光流转。
青刹张了张嘴,看出云挽歌神色不虞,撇撇手,做了个‘您随意’的动作。
林翰垂首,“多谢主子。”
云挽歌却忽而又问道,“你与贺君尘,是什么干系?”
林翰一愣。
房间里数人神情都微微变化,唯独凤离天,神情一如淡冷。
林翰咬紧后牙槽,数细后,沉声道,“属下当时的命,是贺君尘救的。”
一句话,已经言明。
杏圆当时就露了怒色,“所以你是刻意接近我家小姐的?!你是不是想把我家小姐卖给贺君尘?!”
云挽歌本就如履薄冰四面荆棘,哪里还受得住身边人背叛!
林翰垂眸,不给自己辩解一句。
青刹抱着胳膊看戏,红魅静默不语,倒是门口的白灵,想起青云拍卖会那日,云挽歌买下林翰的情形。
自然,云挽歌也记得——是凤离天强迫她买下的林翰。
为什么?
她不信凤离天不知林翰真正身份,可他还是将她强行安置到了自己身边。
朝身侧一直安然若素的凤离天看了眼,正好见他侧眸看窗外深暗的夜色。
侧颜清尘,眉眼间,那点子欲色魅惑悉数不见,唯有一片静寂的幽寒,疏离的淡漠。
她收回视线,又看向林翰。
沉吟片刻后,忽而轻笑着摇摇头,“也是,我只让你认我为主,却忘了,让你许诺永不背叛。”
这反应倒出乎所有人意料。
凤离天转过脸来,看那个浅笑中,冷意森森的少女。
第175章 威胁,无说()
“小姐。”林翰心中微颤,终于抬眼,对上云挽歌那双含着笑,却丝毫没有笑意的眼,“属下”
云挽歌单手支腮,似是玩笑地唤了声,“白灵。”
门口白灵躬身走了进来。
“把那丫头带过来。”
丫头?
杏圆眨了眨眼,才想起来,今天处理完鬼老段老的丧事,白灵确实单独出去了一趟。
白灵应下,半盏茶的时间,再次出现,手里抱着一个昏昏沉睡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
“燕燕?”
向来不行于色的林翰差点蹿了过去,可一看面前的云挽歌,强握拳,垂下了头,“属下做错事,愿承担所有惩罚,只求小姐放过燕燕。”
云挽歌却毫无所动地寒凉一笑,“放过?林翰,背叛我,你没有想过后果么?”
林翰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双膝着地,深深俯下身去,“求主子放过燕燕!”
云挽歌冷笑,“你倒是看重这个孩子。你存了背叛的心思时,难道没有想过,什么人能放过我?”
林翰浑身一僵,又重重一磕,额角‘砰’地一声,还是那句话,“求主子放过燕燕!”
云挽歌闻到了血腥味,勾唇,“你要我放过她,那你又要如何?能背弃救你一命的贺君尘么?”
林翰这回没了声响,许久后,终于慢慢直起身,额角血渍流下,滑过那张过于硬朗线条分明的脸。
他看着云挽歌,说不出话。
云挽歌用手边茶盖轻轻撩动内里四散茶叶,笑了笑,“林翰,人在许多时候,许多事,是没有选择的。如今,至少我还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你确定,你不把握么?”
林翰的下巴,明显一颤。
紧咬的牙关松开些许,这才意识到满腔血腥气。
他张了张口,再次看向那边被白灵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儿。
燕燕,那是他跟秀秀唯一的孩子,藏了许久,连贺君尘都没有发现,却被云挽歌挖了出来。
还有什么能瞒住她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属下愿”
然而,话没说完,就听云挽歌又道,“我帮你跟贺君尘换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