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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华抿唇,想了片刻后道:“过些日子就到安平了,我给你做百果糕吃。”也不知道那沙一鹏和桑振清是如何说服天阙去安平的,不过只要去安平便好,可不能耽误贺景瑞的大事。
“老子不稀罕。”天阙端起茶碗轻抿一口,一双眼依旧盯在苏霁华脸上不放。
苏霁华被看的面红耳燥,矮身钻进了杂物堆里,任凭天阙在外头叫骂也不出来。
昨夜没睡好,苏霁华缩在杂物里,纤细身子随马车轻晃,『迷』『迷』瞪瞪的就睡着了,当她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趴在男人胸前,整个人被搂在怀里,身上还盖着薄被。
“叽叽……”小鸡仔从茶案下头钻出来,踩着天阙的胳膊往上爬,天阙一翻掌,那小鸡仔就掉下去滚进软垫里,然后又挣扎着爬出来去攀天阙的胳膊,乐此不疲。
苏霁华动了动身子,天阙眸光一转,也不再逗弄小鸡仔。“醒了?”
“唔……”披着薄被起身,苏霁华拢了拢杂『乱』的青丝,眼眸闪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坐在她对面的人是贺景瑞,苏霁华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顾虑,但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人是天阙,只被人瞧着,她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天阙和贺景瑞不一样,他随心所欲,强横霸道,贺景瑞努力克制的许多事对于他来说,都是狗屁。
“来,给老子亲一口。”
“唔……”苏霁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压进了薄被里。如昨夜般,男人来势汹汹,尤其眷顾她唇间的那颗唇珠,含着便不放,就似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般。
苏霁华的唇还有些红肿,亲上去时刺刺的疼。她使劲推搡着那人肩膀,但是天阙却纹丝不动,愈发施力,长驱直入的直往苏霁华的喉咙里头钻。
苏霁华难受的睁眼,面前的男人半阖着一双眼,眉眼飞扬,容貌俊美异常。苏霁华有一瞬恍惚。
“爷,到安平县了。”车外传来沙一鹏的声音。
天阙砸吧着嘴放开苏霁华。
苏霁华软绵绵的瘫在天阙怀里,使劲的大口喘息,面红如霞。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与李锦鸿最大的亲密也只是偷偷的亲一下脸侧罢了,这个人倒好,没羞没躁的按着她就来。
青绸马车拐进安平县,寻到一处客栈。
天阙先下,苏霁华红着脸跟在后头,连脸都不敢抬。
安平县不大,虽只是一边陲小镇,但看着还算繁华,车马人声,络绎不绝。
“掌柜的,五间上房。”沙一鹏上去就道。
“要四间。”天阙懒洋洋『插』嘴。
苏霁华浑身一震,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上前,扯了扯天阙的宽袖,压着声音,小媳『妇』似得。“爷,您要和天禄住吗?”
“和你住。”天阙勾唇,抚了抚苏霁华细滑的小脸,“丫鬟就要有丫鬟的模样,伺候爷是你的本分。”
苏霁华抿唇,深刻觉得自己是挖坑给自个儿跳了。她说什么丫鬟,说是亲娘多好,还能挣两个便宜儿子。
“那要四间。”沙一鹏拿出银子拍给掌柜的。
掌柜的收了银子,亲自引着一行五人进上房。
天阙姿貌俊美,苏霁华娇艳动人,光是容貌便已然引起了整个客栈里头人的注意。再听说那美貌女子是个丫鬟,还要同住,众人看向天阙的眼神便多了几分审视与暧昧。
客栈虽小,但房间却很干净。
苏霁华背着小包袱跟在天阙身后转了转,最后将视线落到房中那唯一一张双人榻上。
“姑娘放心,这被褥都是新换过的。”掌柜的注意到苏霁华眼神,赶紧开口道:“姑娘若是还不满意,咱们还有一间房,有两榻……”
“不必了,就这间吧。”天阙撩袍坐在榻上,推开榻旁的窗子。
窗子正对街口,人群熙熙攘攘的来回走动,哪里有半点要开仗的意思,就连城门口的查验都松懈的紧,刚才他们的马车过去,守城的士兵直接就放了行。
“掌柜的,劳烦拿些吃食,再打盆水来。”其实苏霁华是想好好沐浴一番的,但她只一眼看到靠在榻上的天阙,便硬生生的将这话给咽了回去。
还是等贺景瑞回来她再跟他说换房的事吧。
“姑娘要用些什么呀?咱们这处什么都有,鲜鱼最是新鲜。”苏霁华长的好看,掌柜的看上去四十左右,也是个男人,秉持着纯欣赏的态度,想着能与美人多说些话也是好的。
“什么都有?卖人肉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躺在榻上的男人走了过去,眸『色』狠厉的看向掌柜,眼尾吊起,戾气横生。
掌柜的被吓得浑身一哆嗦,“没,哪里有人肉啊……”
“没有人肉还说什么都有,哼。”天阙冷哼一声,捻着指尖道:“来锅小鸡炖蘑菇,再来盘芋粉团。”
“是是。”掌柜的急急出去,吓得面『色』惨白,再来时便是小二端着吃食来,不见掌柜身影。
天阙坐在实木圆凳上,挑剔的看着面前的芋粉团。“粗制滥造。”
其实在苏霁华看来,天阙这般大刺刺的『性』子应当对吃食不会这般看中,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人对吃食研究颇深,反倒是看着精细的贺景瑞对吃食不那么看中。
芋粉团确实不好吃,但那锅小鸡炖蘑菇还不错。
被苏霁华藏在小包袱里面的小鸡仔浑身『毛』绒绒的像只小软球,“叽叽叽”的围着苏霁华转。
小鸡仔要吃什么呢?
苏霁华歪头想了想,拿出一块鸡肉喂给小鸡仔。
“蠢货。”天阙头也不抬道:“给鸡喂鸡肉,你是吃鸡长大的吗?”
苏霁华面『色』臊红的收回鸡块,略不服气的仰头,“那你说喂什么?”
“喂了也是白喂,煮了吃多好,这种新鲜出来的小鸡仔最是鲜嫩。”天阙挑眉,扔下手里的芋粉团,“芋粉团还是安平王府里头那臭道士做的好吃。”
听到天阙的话,苏霁华嚼着鸡肉的动作一顿。这人突然改变主意来安平,不会就是为了吃这芋粉团吧?
“啁啁……”房间门口传来鹰叫声,贺天禄捧着手里的小碗进来,径直蹲下给小鸡仔喂食。
小鸡仔显然饿的厉害,撅着『毛』屁。股就钻进了碗里,小小软软一团吃的起劲。鹰好奇的歪头,用嘴碰了碰小鸡仔,被贺天禄拎着翅膀往旁边拨了拨。
“不错。”天阙翘着腿,“养养好,过些日子就能吃了。”
贺天禄抿唇,一手端着碗,一手拎着鹰就出去了。
苏霁华很是喜欢那小鸡仔,见状赶紧也跟着一起出去。
贺天禄的房间就在苏霁华隔壁,她看到那人将小鸡仔放在被褥里,然后又给它盖上一块粗棉帕子,动作小心翼翼的紧。
“你喂的是什么?”苏霁华轻手轻脚的抚了抚小鸡仔浑身黄绒的『毛』发。
“粗黄面。”贺天禄盯着小鸡仔,神『色』认真,“用开水烫,温了,给它吃,好。”
以前的时候,苏霁华与贺天禄相处较少并未发现他的不对劲,近几日与他说话,苏霁华才觉这人似是真的有些不对劲,这说话怎么断着往外蹦?明明有时候还是挺正常的。
难道只是话少?
想到这里,苏霁华忍不住转头,目光疑狐的盯住人上下瞧。
贺天禄皱眉,“老女人。”然后撑着身子跳上榻,将自己和小鸡仔裹进被褥里。
苏霁华:……看来确实是有问题。她这么年轻貌美,哪里老了?那天阙不还要兜着她转悠呢!
一想到天阙,苏霁华就躁得慌。她抬手戳了戳那团拱起的被褥。“天禄,我跟你换房间好不好?你跟爷睡去。”
“不好。”被褥里传来闷哼声,还有小鸡仔兴奋的“叽叽”声。
苏霁华敛眉,苦恼的皱起一张小脸。这可如何是好?
“如花。”房间门被叩响,隔壁的大爷翘着腿靠在门上,“给爷沐浴。”
“什么如花?”苏霁华瞪眼,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虽然他们化作商人,但自个儿什么时候有“如花”这么一个名儿了?
“丫鬟就要有丫鬟的样,爷亲自给你取的名,怎么,不想要?”天阙『舔』唇,眸『色』意味深长。
苏霁华被气得一阵噎,但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贺景瑞变成了天阙,但他依旧是五人中的主导者。
算了,如花就如花吧,如花美眷,挺好。
“磨蹭什么,给爷沐浴。”
这就不好了。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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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惯是个心肠好的。”李珠笑道:“春悦园清冷; 有个孩子伴着也是不错。”
大太太似是不满,但听罢李珠的话后却也没多说什么。
男堂内; 贺景瑞似乎是饮了许多酒,撑着身子起身后被贺天禄扶着步出男堂去外头透风。
苏霁华赶紧起身,言说自己要去如厕; 将一众女眷撇在了女堂内。大太太面『色』不大好,她对苏霁华从来就没有满意过,再加上方才朱婆子告状,她对苏霁华更是不满。
屋外溯雪飘零; 苏霁华出去时贺景瑞已然没了身影。她站在穿廊处; 四面透风; 浑身僵冷,探头探脑的看。
“跟我来。”突兀出现在苏霁华面前的贺天禄冷着一张脸道。
苏霁华一愣,跟在贺天禄身后往后花园子里去。
园内积雪未清,乍眼一看素白一片,将昏暗的天『色』衬得白亮了许多。
贺天禄一路未停,直至将苏霁华带到一宽泛湖面之上。
因为贺府和李府只隔一墙,所以其后花园子里头有一湖是相通的。湖面的冰已消融,有氤氲热气自湖面泛起,岸边停靠一小舟,平底; 长三丈; 分四舱。
苏霁华犹豫了一下后随贺天禄上舟进中舱。舱内挂着一盏红纱笼灯; 置桌凳; 笔床,盆玩茶具之类。茶案旁烧着清茶,袅袅白雾自壶嘴中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