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我……”是个寡『妇』……苏霁华话音未落,马车一颠,伏在苏霁华身上的男子陡然下滑,带着玉冠的脑袋一路跌撞着滑到她跪着的双膝上,然后静止不动。
苏霁华缩着身子环胸跪在那处,面颊臊红的用双眸往下瞪去。只见贺景瑞双眸紧闭的枕在她的双膝上睡着了。那双凌厉眼眸一闭,原本一脸的狠戾气瞬时消散无踪,似乎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清朗君子。
可苏霁华知道,这只是似乎。
被撞得有些狠,胸口闷闷的钝痛。苏霁华蜷缩着身子使劲推开贺景瑞的脑袋,身后的帏帘却陡然被掀起。
马车还在行进,贺天禄身姿轻巧的跳进马车厢,身后帏帘覆上,马车又变成了一个封闭空间。
动作熟练的把熏炉里面的香料倒了,贺天禄把贺景瑞搬到旁边去休息。
苏霁华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突然张口道:“这熏香有问题?”说罢,苏霁华赶紧捂住口鼻,但片刻后却反应过来。若是有问题,那她怎么没事?
“熏香没有问题,茶也没有问题。”贺天禄盯着贺景瑞看,帮他盖上『毛』毯。
苏霁华垂眸看了一眼茶案上的茶水,想起这贺景瑞自进马车之后便滴水未沾,而她因为紧张反而喝了好几碗。所以这贺天禄的意思应该就是这茶是熏香的解『药』?
想到这里,苏霁华暗咽了咽口水,看向贺天禄的目光陡然便带上了几分审视意味。她扯住贺天禄的短袖,微微探身朝贺景瑞看去。“三叔他,没事吧?”
贺景瑞神态平静的躺在那处,青丝玉面,姿态安详。
“过会就醒了。”
苏霁华盯着贺景瑞暗思索,觉得这事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这贺景瑞真是装出来的一副君子模样,那贺天禄又为什么要用熏香把人弄晕呢?
除非……刚才那个模样的贺景瑞是个意外,是连贺景瑞本身都不愿意让其发生的事。
马车厢内一阵沉静,苏霁华缓慢开口道:“我曾读过一本医书,名唤《格致余论》。其中有言,一人忽变成其死去的哥哥,能详尽的说出其哥哥从前做过而他未做过,哥哥从前去过而他未去过的地方。但一觉醒来,弟弟却浑然不觉自己之前做过了什么。”
苏霁华说的很慢,她在观察贺天禄的表情。
贺天禄尚年幼,虽时常板着张脸,但终归藏不住事,在听到苏霁华的话后面『色』一白,双眸炯炯的瞪向她。
苏霁华被瞪得一惊,却还是咬牙说完。“这种病,唤附体。”
“咔哒”一声,贺景瑞的玉冠磕到马车壁,发出一道清脆声响。苏霁华寻声看去,只见那人已扶着额角起身。
“二舅舅。”贺天禄赶紧给贺景瑞端了一碗茶。
贺景瑞面『色』微白的将茶水饮下,靠在马车壁上喘息,眉眼清明,面『色』微冷,周身那股子让人胆寒的戾气已全然褪去,又恢复成了往常模样。
苏霁华神『色』疑『惑』的看向他,张了张嘴道:“三叔?”不知他可记得刚才自个儿都做了些什么事?
贺景瑞神『色』一顿,似有些『迷』惘,不过只一瞬便恢复了常态,朝着苏霁华微微点头,然后看向贺天禄,“天禄,送大『奶』『奶』回府。”
苏霁华赶忙道:“我是去铺子里头的,不回李府。”
贺景瑞扶额的动作一顿,然后缓慢点头,“那就先送大『奶』『奶』去铺子。”贺景瑞的记忆停留在昨晚上看到苏霁华腕子上的血为止。当他从马车厢内醒来,看到全然陌生的环境,当即便知道,是那个人又出来了。
“三叔,你不舒服吗?”苏霁华试探道:“方才瞧着,似是有些不大对劲。”
听到苏霁华的话,贺景瑞先是看了一眼贺天禄,然后才将目光转向苏霁华,眸『色』陡然愈发清冷。“无碍。”
“我知晓,三叔定是病了。”苏霁华的下颚处还印着指印,衬在白玉肌肤之上尤其明显。她微微探身看向贺景瑞,一双眼湿漉漉的泛着水渍,眼眶眼尾处微红,似春日的桃花粉瓣,氤氲散开。
贺景瑞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指尖,那里沾着一点口脂『色』,与苏霁华唇瓣上的颜『色』一般无二。
那人到底又做了什么?
头疼的皱眉,贺景瑞起身。“我还有事要去宫里头一趟,不能陪大『奶』『奶』了。便让这马车载大『奶』『奶』去吧。”话罢,贺景瑞敲了敲马车壁,马车缓缓停下,男人撩袍下马车,动作优雅流畅。
帏帘掀开,后又复上,将贺景瑞的身影彻底隔断。
苏霁华身子一软,瘫倒在『毛』毯上,腕子一撑,疼的涨骨。
宽大罗袖往下一滑,『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臂,玉腕处裹着细布,隐有血丝渗出。
苏霁华盯着自己的腕子发愣,然后突然灵光一闪。
血?对啊,是血!
昨晚上那贺景瑞不是就因为瞧见她流血了,所以才将她给赶出房间的吗?所以这贺景瑞的不对劲难道跟瞧见血有关系?
苏霁华蹙眉沉思着,突然听到一阵『奶』娃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外传入,打断了她的思路。
梓枬急急搂着怀里的『奶』娃娃进入马车,一脸焦急。“大『奶』『奶』,这娃娃刚刚睡着一会子又哭了。奴婢怎么哄都哄不住。”
『奶』娃娃身上的蒙汗『药』还没过去,刚刚睡着被梓枬带去,现下醒了要找娘。
“阿娘,阿娘……”『奶』娃娃长的跟粉糯团子似得,现下哭的小脸皱成一团,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紧。
苏霁华无奈,只能接过搂了『奶』娃娃进怀。
『奶』娃娃一进苏霁华怀里,登时就乖巧了,左蹭右蹭的说要吃『奶』糕。
听着『奶』娃娃那『奶』声『奶』气的小声音,苏霁华无奈吩咐梓枬去将自个儿青绸马车内的『奶』糕拿来。
“阿娘,吃。”『奶』娃娃伸着小胖爪子,要喂苏霁华吃『奶』糕。
苏霁华偏头,“你吃。”
『奶』娃娃乖巧的晃着小脚丫子自己吃起了『奶』糕。
看着那吃的满脸都是『奶』糕屑的『奶』娃娃,苏霁华秀眉蹙的更紧。这么个烫人团子,她往哪处放?
“哎?大『奶』『奶』,您瞧这是什么东西?”梓枬跪在一旁正在给苏霁华斟茶,一转头却是突然瞧见了『奶』娃娃脖子上挂着的小福袋。
苏霁华将那小福袋拿出来细瞧。小福袋做工精致,颜『色』为正红,绣双面“福”字。这里头兴许能找出些什么线索。
这样想着,苏霁华便将那小福袋给拆开了。
小福袋内只一样东西,苏霁华眼熟无比。
“平安福?”梓枬惊呼。
苏霁华攥紧那平安福,面『色』煞白。
“哟,大『奶』『奶』回来了。”朱婆子笑盈盈迎上来。想必是罗翰给了这春悦园内众人不少好处,不然这朱婆子的脸也不会如此好看。
“今日是谁打扫内院?”苏霁华冷瞟一眼朱婆子。
瞧见苏霁华的面『色』,朱婆子一愣,当即也有些摆脸。“奴婢不知。”
苏霁华轻笑一声,陡然伸手朝着朱婆子的脸扇了下去。
朱婆子被扇的一脸懵『色』,全然没有想过往常那个对她恭恭敬敬的大『奶』『奶』竟然敢如此对她。
“大,大『奶』『奶』,奴婢可是大夫人的人!”朱婆子扯着嗓子说话,声音粗沙却又尖利,划破寂静的内院。
“打的就是你。”苏霁华握紧钝痛的手,可见方才她使得力气有多大。
朱婆子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完全被苏霁华震住,呆呆的捂着脸站在那里半响没动弹。
“去将打扫内院的人唤来。”苏霁华朝身后抱着『奶』娃娃的梓枬道。
“是。”梓枬应声,唤了管事婆子来。
管事婆子早就听到这处的动静,原本想着能避则避,却是不想那梓枬冷着脸来唤她,手里还托着个『奶』娃娃。
一脸惴惴的赶紧将打扫内院的一个小丫鬟拉扯到了苏霁华面前,管事婆子讨好的朝苏霁华道:“大『奶』『奶』,就是这小蹄子打扫的内院。”话罢,管事婆子伸手狠狠掐了一把那小丫鬟的胳膊。
小丫鬟缩了缩身体,虽低着脑袋,但却一脸不服。
整个院子里头偷懒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怎么偏偏要寻她的麻烦呢?
苏霁华冷眼瞧着那小丫鬟,是个粗使丫鬟,年岁不大,容貌也不好,但一双眼贼溜溜的泛着精光,一看便知心思不正,怪不得会偷懒成这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这院子里头也有院规。”苏霁华拢袖抬手,手指向内院盝顶处,“你们去围井口那处跪着,我什么时候让你们起,你们便什么时候起。”
盝顶下是一井亭,占地不大,四周围石栏板,井以汉白玉石而制,四柱刻覆莲,盝顶正中开『露』天洞口,正对井口。有溯雪自盝顶处飘落,堆积在井口周围,素白茫茫一片。
第47章()
此为防盗章
今日的贺景瑞穿的比平日里厚实些; 似是身体还没好全,面『色』有些苍白,但饮了酒后脸上便显出酒晕; 面『色』倒是好了些。
“华姐儿; 听说你从外头带了个孩子进春悦园?”大太太放下手中玉箸,抬眸看向苏霁华。
苏霁华眉眼乖顺的坐在那里; 语气轻柔,“那孩子是我从人贩子手里头救下来的,虽去官府报了案,但一时半会的也无人来认领。看着可怜,我便带在了身边。”
“大嫂惯是个心肠好的。”李珠笑道:“春悦园清冷,有个孩子伴着也是不错。”
大太太似是不满; 但听罢李珠的话后却也没多说什么。
男堂内,贺景瑞似乎是饮了许多酒,撑着身子起身后被贺天禄扶着步出男堂去外头透风。
苏霁华赶紧起身,言说自己要去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