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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的解『药』?
想到这里,苏霁华暗咽了咽口水,看向贺天禄的目光陡然便带上了几分审视意味。她扯住贺天禄的短袖,微微探身朝贺景瑞看去。“三叔他,没事吧?”
贺景瑞神态平静的躺在那处,青丝玉面,姿态安详。
“过会就醒了。”
苏霁华盯着贺景瑞暗思索,觉得这事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这贺景瑞真是装出来的一副君子模样,那贺天禄又为什么要用熏香把人弄晕呢?
除非……刚才那个模样的贺景瑞是个意外,是连贺景瑞本身都不愿意让其发生的事。
马车厢内一阵沉静,苏霁华缓慢开口道:“我曾读过一本医书,名唤《格致余论》。其中有言,一人忽变成其死去的哥哥,能详尽的说出其哥哥从前做过而他未做过,哥哥从前去过而他未去过的地方。但一觉醒来,弟弟却浑然不觉自己之前做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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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霁华说的很慢,她在观察贺天禄的表情。
贺天禄尚年幼,虽时常板着张脸,但终归藏不住事,在听到苏霁华的话后面『色』一白,双眸炯炯的瞪向她。
苏霁华被瞪得一惊,却还是咬牙说完。“这种病,唤附体。”
“咔哒”一声,贺景瑞的玉冠磕到马车壁,发出一道清脆声响。苏霁华寻声看去,只见那人已扶着额角起身。
“二舅舅。”贺天禄赶紧给贺景瑞端了一碗茶。
贺景瑞面『色』微白的将茶水饮下,靠在马车壁上喘息,眉眼清明,面『色』微冷,周身那股子让人胆寒的戾气已全然褪去,又恢复成了往常模样。
苏霁华神『色』疑『惑』的看向他,张了张嘴道:“三叔?”不知他可记得刚才自个儿都做了些什么事?
贺景瑞神『色』一顿,似有些『迷』惘,不过只一瞬便恢复了常态,朝着苏霁华微微点头,然后看向贺天禄,“天禄,送大『奶』『奶』回府。”
苏霁华赶忙道:“我是去铺子里头的,不回李府。”
贺景瑞扶额的动作一顿,然后缓慢点头,“那就先送大『奶』『奶』去铺子。”贺景瑞的记忆停留在昨晚上看到苏霁华腕子上的血为止。当他从马车厢内醒来,看到全然陌生的环境,当即便知道,是那个人又出来了。
“三叔,你不舒服吗?”苏霁华试探道:“方才瞧着,似是有些不大对劲。”
听到苏霁华的话,贺景瑞先是看了一眼贺天禄,然后才将目光转向苏霁华,眸『色』陡然愈发清冷。“无碍。”
“我知晓,三叔定是病了。”苏霁华的下颚处还印着指印,衬在白玉肌肤之上尤其明显。她微微探身看向贺景瑞,一双眼湿漉漉的泛着水渍,眼眶眼尾处微红,似春日的桃花粉瓣,氤氲散开。
贺景瑞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己指尖,那里沾着一点口脂『色』,与苏霁华唇瓣上的颜『色』一般无二。
那人到底又做了什么?
头疼的皱眉,贺景瑞起身。“我还有事要去宫里头一趟,不能陪大『奶』『奶』了。便让这马车载大『奶』『奶』去吧。”话罢,贺景瑞敲了敲马车壁,马车缓缓停下,男人撩袍下马车,动作优雅流畅。
帏帘掀开,后又复上,将贺景瑞的身影彻底隔断。
苏霁华身子一软,瘫倒在『毛』毯上,腕子一撑,疼的涨骨。
宽大罗袖往下一滑,『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臂,玉腕处裹着细布,隐有血丝渗出。
苏霁华盯着自己的腕子发愣,然后突然灵光一闪。
血?对啊,是血!
昨晚上那贺景瑞不是就因为瞧见她流血了,所以才将她给赶出房间的吗?所以这贺景瑞的不对劲难道跟瞧见血有关系?
苏霁华蹙眉沉思着,突然听到一阵『奶』娃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外传入,打断了她的思路。
梓枬急急搂着怀里的『奶』娃娃进入马车,一脸焦急。“大『奶』『奶』,这娃娃刚刚睡着一会子又哭了。奴婢怎么哄都哄不住。”
『奶』娃娃身上的蒙汗『药』还没过去,刚刚睡着被梓枬带去,现下醒了要找娘。
“阿娘,阿娘……”『奶』娃娃长的跟粉糯团子似得,现下哭的小脸皱成一团,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紧。
苏霁华无奈,只能接过搂了『奶』娃娃进怀。
『奶』娃娃一进苏霁华怀里,登时就乖巧了,左蹭右蹭的说要吃『奶』糕。
听着『奶』娃娃那『奶』声『奶』气的小声音,苏霁华无奈吩咐梓枬去将自个儿青绸马车内的『奶』糕拿来。
“阿娘,吃。”『奶』娃娃伸着小胖爪子,要喂苏霁华吃『奶』糕。
苏霁华偏头,“你吃。”
『奶』娃娃乖巧的晃着小脚丫子自己吃起了『奶』糕。
看着那吃的满脸都是『奶』糕屑的『奶』娃娃,苏霁华秀眉蹙的更紧。这么个烫人团子,她往哪处放?
“哎?大『奶』『奶』,您瞧这是什么东西?”梓枬跪在一旁正在给苏霁华斟茶,一转头却是突然瞧见了『奶』娃娃脖子上挂着的小福袋。
苏霁华将那小福袋拿出来细瞧。小福袋做工精致,颜『色』为正红,绣双面“福”字。这里头兴许能找出些什么线索。
这样想着,苏霁华便将那小福袋给拆开了。
小福袋内只一样东西,苏霁华眼熟无比。
“平安福?”梓枬惊呼。
苏霁华攥紧那平安福,面『色』煞白。
西厢房处,白娘站在朱窗处往正屋的方向瞧,眼底泛青,一看便知未睡好。
梓枬穿过甬道,端着洗漱用具进屋,先是重新拨了炭盆,然后才进到左室。左室内熏香已灭,门窗紧闭,侧边一张拔步床被帷帐遮的严严实实的不『露』一丝缝隙。
看到毫无动静的拔步床,梓枬面『露』担忧的上前轻唤,“大『奶』『奶』?”
昨晚上苏霁华“落了水”,梓枬生恐她发热,一夜都没怎么睡好,今日一大早便起身过来了。
“无碍,我再睡会儿。”帷帐内传出苏霁华略微细哑的惺忪呢喃。
梓枬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帷帐内,苏霁华瞪眼看向面前的天阙,抓着小衣锦被,一张脸红的几乎能烫熟生鸡蛋。
苏霁华穿着细薄亵衣亵裤,贴在身上,丰肌艳骨,自有风情。胸前沾着『奶』娃娃的口水,湿了一块,被她用锦被挡了,但在男人的目光下,那羞耻感却愈发强烈。
『奶』娃娃嘬着嘴,睡得正香。
左室的朱窗突然被打开,贺天禄翻身进来,因为不熟悉地形,差点撞到放着洗漱用具的架子。
“二舅舅,宫内急召。”被铜盆内的水打湿了短衫的贺天禄面『色』有些难看。
天阙躺在帷帐里面,还在盯着苏霁华看,眼神晦暗,饶有兴致。
苏霁华面『色』更红,她咬牙,鼓着气推了一把天阙的胳膊。顶着那人的眼神,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
天阙的胳膊撑在软枕上,被苏霁华轻轻那么一推,却往旁边歪了下去,然后穿着宽袍的修长身体一滚,径直出了帷帐。片刻后,苏霁华听到朱窗被关紧的声音,人应当是走了。
厚实的帷帐被撞得漾出一层波浪纹,垂顺细滑,银钩与玉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片刻后恢复平静。
男人走了,苏霁华松下一口气,她捂住脸蜷缩在床脚,觉得自己这几日过的真是跌宕起伏。
屋外,梓枬听到左室内的动静急匆匆进来。“大『奶』『奶』,可是起身了?”
苏霁华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奶』娃娃,抬手拨开面前的帷帐,『露』出一张尚带红晕的白皙小脸。
披散着垂发的苏霁华没了平日里厚重的髻发,身穿素白亵衣亵裤,身形纤细的半『露』在帷帐内,『露』出一截玉足,双眸泛着水渍,湿漉漉的更显出几分稚嫩。
梓枬顿了顿神,上前服侍,看了一眼熟睡的『奶』娃娃,压着声音道:“大『奶』『奶』,奴婢听刚才有婆子来说,咱们李府门口来了人寻这孩子。”梓枬抬手指了指那『奶』娃娃。
“既有人来寻了,确实了消息就放回去吧。”苏霁华不在意道。按照苏霁华的猜想,这『奶』娃娃怕真是白娘与李锦鸿的孩子,偏就这么巧,她救的人是她厌恶至极之人的孩子。
可是谁让稚子无辜呢,她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不过如果能从这『奶』娃娃身上找到李锦鸿的线索,那也不枉她白救人。
梓枬替苏霁华将木施上的袄裙取下,犹豫了下后道:“大『奶』『奶』,那来寻人的,也是个孩子。”
*
当苏霁华看到那被朱婆子领到自己面前的男娃娃时,面『色』虽平常,但是心内却有些烦躁。
如果说那女娃娃长相随白娘,那这男娃娃的长相就随李锦鸿了,不似八分也有五分。这李府的老太太和大太太难不成真当她是个睁眼瞎?还要让她帮李家带两个外室子?
“这是咱们李家的大『奶』『奶』。”朱婆子交握着手跟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娃娃道。
前几日朱婆子被苏霁华罚跪了许久,寒冬的天,直到现在腿脚都不利索。若是往常,这怨她要显在脸上,但现下朱婆子对苏霁华颇有忌惮,所以只能将怨埋在心里。
“带过来做甚?”苏霁华敛眉,语气冷淡。
“大太太说看这孩子面相好,想起了大爷,想让大『奶』『奶』暂养着,若是大『奶』『奶』不养,那便放到南禧堂去。”
苏霁华的眉头皱的更紧,她垂眸看向男娃娃。“你家里头的人呢?”
“这孩子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