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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还做了槐花包子和槐花饼。”曹氏笑容舒展,儿子不住一起她就可以放心吃槐花了,“槐花还是今天刚从宫外带进来的,新鲜着呢。”
因为顾大郎闻不得槐花的味道,宫里是没有种槐树的。顾大郎不能吃槐花,曹氏和顾衡两口子却很喜欢,每年都是在长寿殿吃几顿解解馋。顾容安也被曹氏带着喜欢上了槐花做的饭食,每次来解馋,吃过回去都要重新沐浴更衣了才敢去见顾大郎。
“槐花包子要韭菜馅的,”顾衡提出要求。
“我知道,哪年不是韭菜馅了,”曹氏跟在顾衡身边并肩而行。
两人就如普通的夫妻一般,絮絮叨叨,充满了温情。
顾容安乖巧地跟在两人后头,今日的瓜可真好吃呀。
午饭他们吃到了伴着黄瓜丝的槐叶冷淘,还有槐花做的槐花蒸饭、槐花包子、香煎槐花饼,大大的满足了口腹之欲。
吃过饭,顾容安就识趣地告退了。
顾衡留在长寿殿歇息,顺道把今日的事与曹氏说说。
曹氏听说了王氏母女被朱氏责罚的缘由后,也没有太大的愤怒,自己立身不正,不怪别人抓住把柄借题发挥。
“曹二那人贪财懒惰,从来都是烂泥糊不上墙的,”曹氏毫不避讳揭自家的短,“陛下已经对曹家足够好了,照我说都不必给他当什么长乐伯,一点功劳都没有,凭什么当这么大的官?”
“毕竟是你娘家人,不封赏,你面子上不好看,”顾衡拍拍曹氏放在桌子上的手,神情温和。
曹氏是知道曹二的德行的,生怕他惹祸,“不行,还是不要给他当官的好,免得他仗势欺人,做下坏事,坏了陛下的名声。”
“你放心,坏不了事的,”顾衡见曹氏担心的是他,心里高兴,少年夫妻老来伴,他忽然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曹氏知道顾衡性格强硬,定了的事不会更改,不再说什么,而是提起来顾容安的婚事,“前几日王太夫人进宫还探了探我的口风呢,张家弟妹也有意。”
“安安怎么说?”顾衡对这两家其实是比较满意的,一家是高门显姓,一家是心腹兄弟,不论安安嫁给哪家都不怕被欺负。
“她还没有开窍呢,”曹氏也很无奈啊。
“那就再等等,不急,”顾衡倒是不愁自家孙女嫁不出去,反正安安没有定下来之前,这两家是不会给自家儿郎订亲的。
可是她急啊,曹氏想到那些戏里爱演的,公主除了嫁给状元,还有和亲呢。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老太太了,如今天下不太平,有好几个皇帝呢,万一顾衡哪天要安安去和亲,那可怎么是好?
庆贺顾衡称帝的国宴就要到了,有别国的王爷要来,据说还未曾婚配。
她心里存不住事,忍不住就问了顾衡,“陛下不会让安安和亲的吧?我可舍不得安安远嫁。”
“怎么可能舍得让安安和亲,”顾衡摇头,觉得曹氏想太多,“难道我就舍得安安远嫁?”
联姻他都舍不得,怎么可能让安安去和亲?
曹氏一向是很相信顾衡的,得了这话,她就放了心,“那我们慢慢给安安挑。”女儿家的一生需要慎重,嫁错了人可就毁了一辈子。
见面()
随着国宴的日子临近;晋阳城越发的热闹了;各国的使节陆陆续续进了城;直到昨日因路途遥远;来得最晚的蜀国使臣也住进了鸿胪馆。
而来得最早的邺国太子;已完成了正式拜访晋国皇帝的任务;开始往东宫跑了。
头一回登门;邺国太子殿下慎之又慎,生怕未来岳父不喜自己。他着意打听了未来岳父的喜好,得出一个不太美妙的结论;岳父大人长得文雅秀致,平日里也更喜欢读书练字作为消遣,对所谓的王家玉郎甚是有好感呐。
那个王珝;不过是个白面书生;身材竹竿子似的,风吹就倒;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能比得上他满身腱子肉可靠吗?
可岳父大人就是喜欢王珝那样的弱鸡;他又能怎么办?只好把自己装得文雅一些了。
他特意做了好几身雅致的衣裳;第一回见顾大郎;他就选了半晌,才是定下来了要穿的衣裳鞋饰。
这样的慎重是有回报的;顾大郎看见刘荣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郎君长得好,剑眉星目;鼻如悬胆;皮肤不是世家子弟、文人墨客所推崇的那种白如美玉的莹白,而是淡淡的麦色,泛着健康的光泽,叫人一看就觉得这个郎君长得精神。
也不摆架子,爱奢华,虽是一国太子,穿的衣裳却很低调,茶白的潞绸直裰,绣着卷草云纹暗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
只有一点,长得太高了,哪怕收敛了气势,也还是显得迫人,像是藏在朴质剑鞘里的宝剑,不出鞘,也令人感到剑意的凌然。
“太子请坐,”顾大郎亲自到了门口去迎,把人让进了屋子里。态度十分的和蔼可亲了。
“殿下不必如此客气,我是晚辈,如不嫌弃,我唤您一声叔父可好?”刘荣很机灵地把自己放到了晚辈的位置上,立刻就喊起叔父来了。当然他更想喊出声的是岳父。
刘荣也在暗自打量顾大郎。没想到安安圆润小巧的下巴竟是长得像岳父,她的头发也如岳父的头发一般又黑又亮,他还记得安安那头秀发留给他的触感,光滑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好好,那我就仗着年长,占一回贤侄的便宜了,”顾大郎爽朗地笑起来。他心底下却提高了警惕,虽然不知道为何邺国太子自降辈分,明明两人都是太子,称兄道弟也是可以的,但是这个邺国太子必是有所求才会如此纡尊降贵。
好像没讨好到岳父大人啊,刘荣敏锐地察觉了顾大郎的敷衍,不过他也没指望一口吃成个胖子,马上就让岳父对他相见恨晚,先把子侄辈分定下来了,求娶的时候才是不会被人用差辈分拒绝嘛。
“我头一回来晋阳,也不知此处有何风物,叔父可有推荐?”刘荣面不改色地撒了第一个谎,“待我闲暇可去游览一番,也不虚此行。”
“城外不远倒是有个普光寺,清幽静美,寺内一道阳春面乃是一绝。”因为女儿年年往普光寺去清修,提起哪里可看,顾大郎头一个就想起了普光寺。
普光寺么,刘荣笑起来,“那我一定要去看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邺国太子的笑容有点意味深长,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好像是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了。顾大郎笑容淡了淡,“不过是个寻常寺院,可去可不去。”
也不怪顾大郎多疑,刘荣不想好事呢。提起普光寺他就难免想起曾经所见的迤逦春光,如美玉,如凝脂,柔软纤细,妙曼之极。
他的脸上因某些隐秘而染上些薄紅,掩饰地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浑然没有发觉茶盏已经见了底,连自己喝没喝到茶都忘记了。
还好顾大郎也没有留意客人的茶盏里是不是有茶,没有发现刘荣的走神,不然刚见面的好印象怕是要打了折扣了。
男人们在前殿友好和谐的增进着了解,后宅里,陆氏把顾容安叫了去挑选礼物。
“你瞧瞧可有喜欢的,”陆氏让人把收到的礼物一字排开摆在堂中,让顾容安随意选。
都是邺国太子拜访送来的礼物,除了一箱字画,一箱笔墨,余下的三箱都是女子的首饰玩物。顾容安随意一看,就被满箱子的珠光宝气晃晕了眼。
晋国的家底是没有抄了洛阳皇宫的邺国厚的,刘荣为了给岳父岳母一个好印象,送来的都是珍品。顾容安甚至在箱子里看到了自己上辈子当了贵妃以后,很喜欢的几样东西,她常用来绾发的燕尾白玉钗,夏日里用来消暑的碧玉枕,冬天抱在手里的鸾凤和鸣紫铜手炉
顾容安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定然都是刘荣亲手挑的,件件都是珍宝,就连最不值钱的一匣子珍珠都浑然相似,个个都有手指肚大小,圆滚滚地,珠光莹莹。
她把手放在装了珍珠的匣子里拨弄,氤氲珠光,把她嫩如春笋的手指晕染得皎皎似月色无暇,她自己看了都觉得迷恋,舍不得把手从珍珠里拿出来了。
“这匣子珍珠品相真好,难得大小一致,可以给你串一件珍珠衫。”陆氏见她喜欢那珍珠,立刻就想到了可以给她做一件珍珠衫,想必是极为美丽的。
“做珍珠衫好,不过我不要,阿娘穿珍珠才好看,”顾容安把手从珍珠堆里拿出来,挽住陆氏的胳膊,“这珍珠就像阿娘一样,晶莹润泽,光彩照人。”
陆氏笑起来,“从来只听说夸人像珍珠的,我是头一回听见珍珠相人的。”
“那是她们没见过比珍珠还美的阿娘呀,”顾容安撒娇地把头搁在陆氏肩膀上。
“这么大还撒娇,”陆氏受不了地推推顾容安,不过她的手很轻一点也没有用力。
顾容安就厚着脸皮继续当个挂在阿娘身上的巨婴了。
“你有喜欢的就让人捡出来,”陆氏给顾容安挑了几样,但到底还是要她喜欢,就让她自己选。
“我就要阿娘给我选的几样好了,剩下的阿娘自己留着。”顾容安没有选她上辈子的爱物,既然都重新活了一遍,何必恋恋不舍留恋过去。
陆氏却没有自己留着,她令人拿了几个大匣子来,分别装了,吩咐宫人,“两匣子给王良媛,徐承徽和孙承徽一人一匣。”
“慢着,”顾容安一听居然是给阿耶的妾室的,顿时不乐意了,“凭什么要赏她们,不给!”
阿耶刚当了太子没几天,祖父就给阿耶选了三个出身良家的妾室,哪怕品级最高的只是个良媛,顾容安知道后也生了好大的气。阿耶阿娘明明那么好,祖父为什么要给阿耶纳妃妾呢?
满屋子人呢,陆氏无奈地挥挥手让左右都出去,“好了,你们先下去,匣子先留下。”
拉了气鼓鼓的女儿坐下,陆氏好笑地点了点女儿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