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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顾容安好笑地给顾容婉擦擦眼泪;上辈子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虽是姐妹;却硬生生做到了老死不相往来;这辈子放下成见,居然相处出了姐妹情谊。
“祖父圣旨都下了;当然不能反悔,”顾容安有些恶趣味;故意误导顾容婉。
果然顾容婉听了还以为顾容安是因为旨意不得不嫁呢;眼圈迅速发红,又开始掉下一轮眼泪,“阿姐,是不是本来该我嫁的?”
她从小就不受祖父的喜爱,要说联姻,恐怕她才是祖父的首选吧,怎么会轮到顾容安。
“不是,人家太子求娶的是湖阳公主,自然是我嫁,”顾容安觉得不能再欺负老实人,干脆半坦白了,“我挺喜欢邺国太子的,自己愿意嫁过去的。”
“真的吗,可我看那太子长得好凶,听说他杀人如麻、心狠手辣,”顾容婉想想那邺国太子气势迫人的样子,就觉得害怕,阿姐长得这么娇嫩欲滴的,怎么经得起那个煞神的折腾。
“才不是呢,我看他就长得俊,比你那王家玉郎长得好看多了,”顾容安觉得自己的审美真是越来越偏,刘荣在她心里的美男子地位真是直线上升,连小八小九都比不过了哎。
被刘荣带歪的顾容安觉得刘荣的腱子肉真是充满了力量的美感和男人的魅力。小八小九还是太纤细了。
不过,显然顾容安的审美不太符合主流,听了她这话,顾容婉眼睛都瞪大了,也忘了哭,“阿姐,你是说认真的么?”比王珝还好看,阿姐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喏。
“当然,”顶着顾容婉阿姐你的眼睛莫非是坏掉了的同情眼光,顾容安一点也不心虚,“各花入各眼,我就是觉得太子好啊,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阿婉你不要担心我,我是真的欢喜。”顾容安说着笑起来。
情意是掩藏不了的,顾容婉见顾容安眼睛里璀璨的光亮,不由相信了她,“阿姐真的喜欢太子,真是太好了。只是想不到阿姐最后会嫁去邺国,往后见面就难了。”
嫁给普通人家还好,还可以归宁,嫁去别国皇室,恐怕就再也难见面了,一国太子妃哪是能随意回国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顾容安拉着顾容婉的手,“阿婉你记着,不论遇到了什么事,人只要活着,不论想做什么都有机会。”
“嗯?”顾容婉不太听得明白,阿姐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你只要记着,一定要努力活下来就是了,”顾容安再三叮嘱顾容婉,她怕这辈子万一王珝又战死殉城,顾容婉还是会自尽。
顾容婉懵懵懂懂地答应了,不管如何,阿姐对她的好意,她是明白的。几年后,当顾容婉想起今日顾容安对她说的话,她竟然劝服了王珝诈降,夫妻俩在契丹营中弄出了不小动静,诈降诈得很有水平了。
顾容婉在余容轩待到了亥时才走,她走后,顾容安才是在侍女们的服侍下换了见客的衣裳,拆了头发,梳了个松松的长辫子。
今晚是阿五当值,阿五在自己房里整理了半晌,才是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出来。
她一出来,正合上门的时候,阿二从廊上走了过来,她看着一身清爽的阿五,了然地,“阿五要去当值了么?”
“是啊,”阿五只顾着与阿二说话,竟忘记了锁门,跟着阿二一道踏上了庑廊。
“公主被赐婚,恐怕心情不会太好,你可要仔细些,”阿二目光迅速在阿五的腰间溜了溜,没看到挂着香囊荷包等物,她就放了一半的心。
“我明白的,”阿五低下头,没让阿二看见她眼里的复杂,曾几何时,阿二就被公主筛选出去了,明明曾经公主也是很信赖阿二的。
姐妹俩在拐角处分了手,各有各的路要走。
阿二站在阴影处,看着阿五走进了顾容安的屋子,她才是转身往来处走。到了阿五的门前,趁着四下无人,急切地推开门进去了。
她们姐妹之间的屋子都是彼此熟悉的,阿二轻车熟路地走到阿五的妆台前,借着窗外廊下映进来的灯光,果然在镜子前发现了阿五随手扔在妆台上的宝瓶形荷包。
她立刻就伸手把荷包抓在手里了,光线昏暗,镜子里的人模糊成了一团狰狞的黑影,阿二站着犹豫了半晌,想着宋欣宜那边催得紧,价格开得可以让她在晋阳城买一个小小院子了,李郎家贫,她要多攒些钱才可以。
如是想着,她打开了鼓囊囊的荷包。
瓷瓶里的药丸是满满当当的,刚一打开一股芳香之气扑鼻而来。可以确定是宋欣宜指名要的药丸了,这药丸的味道特别,她只嗅过一次就记下来了。阿二忙把荷包收好,放在了贴身的衣袋里。
这是她第二次偷拿阿五保管的药了。
第一回,阿五是把装着药的荷包落在了喝水的茶房里,她随手就收起来了。后来阿五来找,被她糊弄过去了。拿去给宋欣宜,她得到了一大笔钱。
弄丢了这般要紧的药物,阿五却是不怕的,她自己就会调配这种药丸,私下里跟太医院借了许多药材,捣鼓了一天,居然也配置成功了。
阿二看得心里酸溜溜的,果然兄弟姐妹之中,公主只看重其他几人,就连后头来的小九都比她更得公主的欢心,而她明明是姐妹中的长姐,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和信任。
所以,勿怪她为自己打算了。
阿二毫不犹豫地带着药瓶从阿五的屋子出来,反正阿五习惯了丢三落四,再丢一瓶也没什么。
亥时过了一半,余容轩的院子里变得很安静了,就连顾容安的屋子都安静下来。阿二避着灯光走到了一处有镂空花墙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的学着杜鹃叫了两声,很快外头就伸了一只手进来。
“这次的报酬呢?”阿二没有立刻把药瓶交出去,她谨慎地握着药,觉得这是她后半生的所有依靠。偷药的事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了,除非能拿到药方。
那边压低了声音,“自然是有的。”
说着有,那边的人却没有拿出来承诺给阿二的东西,而是笑着问,“我听说你深得湖阳公主信任,为何要做这种事。”
“哼,公主对我并不曾信任过,否则我交出来的就是自己炼制的药丸了,何须去偷。她们几个才是真正得公主欢心的人。”阿二语气里浓浓的埋怨。
“更何况我要钱,”阿二的目的很干脆,催促对方,“快点,万一有人过来呢。”
“好,”墙那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霎时有灯笼亮了起来。
阿二觉得不好,往亮光出看去,竟然是提着灯笼站在角落里的阿五和阿七。
也不知道她们站了多久了,阿二明白自己是完了。
恐怕外头与她接头的也不是宋欣宜的人,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怀疑的,竟然设了这么大一个局给她。
“二姐,”阿七神色复杂,她没想到居然有人为了钱财与外人勾结。而这个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阿二。
“你们早就知道了吧,”阿二干脆破罐子破摔,“故意设了个局给我,不就是为了人赃并获么,作出那种表情给谁看,我不稀罕。”
“二姐,去见公主吧。”阿五拉拉明显因为阿二的话而伤心的阿七,带着阿二去见顾容安了。
屋子里,顾容安穿着鹅黄的纱裙,一副入睡的打扮。
她这样的随意,更是刺痛了阿二的眼睛,看吧,她在她这里从来都得不到应有的重视。
“你往后就跟了宋欣宜吧,”顾容安令人找出当年阿二签的卖身契,一把撕了,代表两人间的主仆缘分彻底尽了。不论阿二为什么背叛,她是没有兴趣知道了。
“不,求公主开恩,奴婢不愿意跟随余姚乡君。”阿二一听就慌了,跟了宋欣宜岂不是要陪嫁去燕国?她可是要回家嫁人的。若不是为了能够攒下嫁妆嫁给意中人,她也不会生了贪念,为宋欣宜盗取公主的药丸。
顾容安只看了阿五一眼。
阿五看着跪在地上神色慌张的阿二,嘲讽地笑了,“放心,你那心上人是朱家的家奴,公主送你去余姚乡君处,岂不正好。”
阿二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不可能,我阿舅说李郎是个身家清白的读书人!”要不是她娘舅给她保媒拉纤,她怎么会结识了李郎。
“你那舅舅是个烂赌鬼,你忘了么?”阿五恨不得一巴掌把阿二拍清醒,就算那个李郎是个身家清白的读书人,能心安理得的跟女人要钱的,又能是什么好人。
难怪她娘很久没有跟她哭诉舅舅又欠债了,原来是这样么。阿二脸色青白,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她叩下头去,“多谢公主开恩。”
“阿五,那芳华丸的方子和制作方法,你交给姚氏吧,”顾容安不仅放过了本姓姚的阿二,还是让阿五交给她芳华丸的制作方法。
“为什么?”姚氏不解,她明明背叛了不是吗。有了芳华丸,她在宋欣宜那里就能站稳脚跟了,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然而顾容安已经不愿意见她了。被侍女背叛,上辈子她跌得太惨了,要不是紫苏与宋欣宜里应外合,她又怎么会轻易中了毒,身子迅速衰败下去。而紫苏之所以背叛她,不过是为了她的一句玩笑话,不许紫苏嫁人。其实她暗地里已经在为紫苏物色适合的人选了,只等一个适合的时机告诉她。
人一旦被伤害过一次,信任感就会变得很脆弱,她只是察觉到阿二有了别的心思,就有意地疏远了她。至于今日的结果,顾容安并不意外。
顾容安能够如此云淡风轻,头一回知道姐妹背叛的阿六阿七却很受不了,一出来,她们就难受的跑走了。
余下阿五,“姚氏,你跟我来,我把芳华丸教你。”
姚氏自知理亏,不敢吱声,老实跟着阿五走。待她见了芳华丸的方子,她就明白了为什么公主会让人教她了。
别的不论,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