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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伤心地道:“妈妈,我发现自己辛苦生下来的儿子不只长得不像我,还像我讨厌的人……真是太命苦了!”有比她更苦逼的人么?
华妈妈和几个雁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幸好这时萧令殊过来寻老婆了,然后直接将她拎走,华妈妈和几个丫鬟忙将两个孩子抱过来,见他们都睡得极香,没有被突然跑过来折腾的坏娘亲弄醒,松了口气。
当然,很快地,阿宝就没心思关注自己儿子长得像大公主不像她的事情了。
因为年初一一大早,阿宝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整个人蜷缩在男人怀里赖床时,那个抱着她的男人道:“明日本王要离京,你乖乖呆在家里,无论谁来要看双胞胎都不必理会。”
“……”
懵懂的脑袋终于接受了他的话后,睡意全跑了,阿宝几乎尖叫道:“明天才是年初二,年假都没过呢!而且外面冰天雪地的,你竟然又要出门?”
男人拍着她绷紧的肩背,冷硬的声音十分淡定道:“冷静点!”
鬼才要冷静,她只想咬死他,才在家里呆个五天时间又要跑,就算是国家公务员,也没有大年初二就上工的,何时他还是个封建社会的特权阶级的王爷呢,这种时候更应该呆在家,而不是到外面冰天雪地的漂泊!
似乎是发现她情绪波动得厉害,沉默的男人略略拉开寑衣的衣领,露出大半片脖子,凑到她面前,淡定地说道:“咬吧!”
阿宝磨了磨牙,没有丝毫负担地扑上去咬了。
咬完了人,发泄完,还是得接受事实,她老公在这新年大头,要抛下娇妻幼子跑去搞阴谋阳谋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这一天,阿宝情绪都不高,整个人恹恹的,伺候她的丫鬟觉得气氛过于沉闷,也不敢随意地说话,显得气氛更沉闷了。
大年初一本应该访亲拜友,出嫁女儿带夫婿回娘家的日子,可是因为萧令殊明日要出门,吃过午膳后就去找太子商量事情了,根本没空陪她回娘家,阿宝只得派华妈妈和雁回亲自回威远侯府说明一声,然后开始给萧令殊收拾行李,其他的都让她暂时放到一旁了。
等傍晚萧令殊回来时,发现阿宝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活力,没有像清晨那般激动得咬人(……),也没了早上的情绪恹恹,看起来倒和平常差不多。
阿宝坐在炕上指挥着丫鬟收拾行礼,旁边排排放着双胞胎,见他回来,招手让他过来,等他坐到旁边时,又将女儿塞给他抱。女儿又乖又淡定,比较能折腾,不像儿子那么小气,若是抱他的人姿势不熟练让他难受了,马上会发出小猫一样的抽泣声,所以阿宝极少会将儿子给他抱,除非儿子熟睡的时候。
萧令殊沉默地接过女儿,稳稳地托在手里。虽然他从未对两个孩子有什么表示,看着也不像为双生儿的降生高兴的样子——当然也不像是讨厌的样子,不过只要阿宝将孩子递给他抱,他还是会乖乖地抱着。当然只是抱着,若是要让他逗孩子什么的,洗洗睡吧,直接做梦比较好。
阿宝自己抱着儿子,和他坐在炕上,对他说道:“王爷此次一去,计划何时回来?”早上由于太愤怒了,后来竟然忘记问这个问题了。
萧令殊迟疑了下,方道:“还未能确定,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阿宝脸皮又抽搐了下,勉强忍住那种复杂的情绪——又怒又恼又恨又忧又想咬他又舍不得之类的,看着双胞胎稚嫩的小脸,说道:“王爷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臣妾自是不敢打扰王爷的,只是希望王爷能在孩子们满周岁时回来,咱们一起给孩子们办抓周礼。”
萧令殊听罢,看着她有些希冀的眼睛,半晌默默点头。
阿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作奖励。屋子里正在收拾行李的几个雁当作没看到她又调戏王爷的事情。
心情有几个好转后,阿宝见桌上放着的行李,又道:“还有,这次王爷能否带足行李出门?现在还是新年呢,又冰天雪地的,谁不在过年?要赶也不赶那么几天吧?”
萧令殊到嘴的拒绝默默地咽下去,默默地点头。
见他点头了,阿宝欣喜不已。和他成亲一年有余,自是了解这男人的脾气,他不会耍花样,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答应了的事情从来不会打折扣,不然就直接拒绝,不给任何面子,有时候让人十分难堪,但却让人极是放心。
想到他可能要离开半年时间,阿宝心里充满了不舍,是以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用他缠自己,轮到阿宝像条蛇一样缠着他了。
“乖乖等我回来,嗯?”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畔说。
被他弄得神智有些模糊的女人不甘示弱地道:“那你也得给我乖乖地不受伤回来,不然……”
“又咬我?”男人觉得他已经搞懂她的手段了,没啥厉害的。
心头大窘,不用他说双手抱住他的肩膀,直接咬了上去。
翌日阿宝起床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阿宝摸着旁边只余余温的地方,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才默默地起身更衣梳洗,在丫鬟的伺候下用早膳。
当双胞胎被奶娘打扮得一身大红喜庆抱过来时,阿宝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先是接过女儿亲了亲,又接过儿子同样亲亲。
阿宝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老公不在,她还有儿子要养呢。她会乖乖等他回来,所以他也要乖乖地不准给她受伤地回来!
就在阿宝用完早膳,下人进来说太子妃和金璟琋递帖子拜访,人在门外了。阿宝忙让人去请她们到厅里用茶点,自己稍作打扮后,忙过去。
到了正厅,几个女人互相见礼后,方坐下来喝茶,将大厅里的下人都挥退到外面守着。
太子妃抿了口茶后,方道:“听太子殿下说,五皇弟今儿一大早就出京了,五弟妹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给我递个讯,别委屈了自己。”
阿宝笑道:“多谢太子妃,到时候请太子妃不要嫌麻烦才好。”
太子妃笑了笑,她今日过来,自是得了太子的吩咐,不然这种新年时候,正是走亲访戚之时,作为太子妃尤其不得闲,要接见的人很多,哪里会特地跑这儿来?
至于金璟琋,来这儿也是有事的,不过晋王大年初二就离京的事情,除了皇帝和太子,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也是听太子妃说了才知道的,不禁有些吃惊。等吃惊过后,又有些啼笑皆非,觉得晋王这离京的时机真是太对了,如此,除夕之夜那晚他御前手掐亲姐的事情,正德帝就算要追究也没办法了,谁让人家年初二赶赶地离开,还是得了皇帝手谕的,谁能拦得住?
所以正德帝在缅怀了昔日心爱的女人时,情绪终于缓过来了,正打算秋后算账时,三个混账儿女中就有一个跑了,一个在公主府里病歪歪地喝药,一个继续蹦跶着,于是这股气就要发泄在齐王身上时,又被太妃和皇后给拦了,最后只能郁闷地将大公主和六儿子关了禁闭,而萧令殊什么惩罚都没有。
自然的,大公主知道这事情时,当场摔了药碗,气得又差点厥了过去。
聊了会儿话后,金璟琋方对阿宝道:“昨日是贤王家的亮哥儿满周岁的日子,原本是要举办抓周礼的,不过因是年初一,很多不方便,又生怕大家都抽不出空来,贤王便决定将时间延到年初七那天,我是过来特地通知你一声的。”
阿宝拍拍额头,差点将这事情忘记了,忙道:“多谢六弟妹了,到时候咱们也可以一起去观礼。”
金璟琋抿唇一笑,然后有些抱歉地道:“除夕夜那天的事情,我家王爷……我很抱歉,今日也是特地来给五皇嫂道歉的。”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阿宝要怪也怪齐王那个熊孩子,可不关金璟琋什么事儿。自从两人成为妯娌后,因常入宫给皇后请安,又因是皇后一系的,倒处得极好,不知不觉间两人的情谊比和其他的皇子妃都深,俨然是朋友了。
“不用放在心上,双胞胎也没事,我都忘记了。”阿宝自是安慰她一通,不会因这事迁怒于她,况且她也觉得齐王那脑袋的想法简直是神逻辑,虽然她也很奇怪儿子的长相为何似大公主,却从来没想过是被诅咒成这样的问题,比较倾向于也许儿子像萧令殊早逝的母妃,而大公主恰好也长得像萧令殊的娘亲之类的。
得了阿宝的谅解,金璟琋微微一笑,她也不想因为这事与阿宝交恶,那么多妯娌中,除了太子妃是长嫂,她倒是和阿宝比较能处得来,两人也没有利益冲突,能做好朋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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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萧令殊不在,这个年过得也挺没味道的,阿宝除了独自一人去了威远侯府和外祖家探望祖母舅舅外,其余时间都是窝在晋王府里养包子,将其他的应酬能推的都推了,不能推的独自一人前往,再看她孤身一人,何人不知道晋王估计不在京的事情,倒显得有些可怜的味道。
等天气转暖后,桃花开始盛开的时节,小包子们已经开始学会趴了,变得活泼好动起来,让阿宝每天生活都多了一个乐趣,就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将正在努力学爬虫类动物爬行的小包子们戳翻,看他们扑哧一下翻倒在柔软的床垫上,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阿宝乐不可支。
当然,此恶劣之举得到华妈妈看没长大的孩子的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使得阿宝只能讪讪地收回手,然后又去看小包子们翻身继续大作战。
比起女儿又淡定又憨然地坚持不懈地翻身爬行,然后被无良娘亲戳翻或在路上设各种障碍物依然坚持不懈地翻山越岭地爬,阿宝发现当初难产生下来,然后被评为先天不足的儿子简直像是成了精一样,只要被她戳翻了,会默默地看了她很久,看得她心虚地收回手后,才继续爬,就算路上遇到障碍物,他也淡定地绕过去,不会像他姐姐一样憨憨地翻爬,不懂得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