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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圣子紧紧皱着眉,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眉宇间流露出一股明显的痛楚气息,纯黑的眸子里隐隐泛起水光,十分能激起猎食者将他撕碎的欲望。
他的视线落在塞西尔脸上那道已经愈合了一半的伤口上。
伤口本身就不大,再加上圣子本身极强的自愈力,伤口中已经不再有血液流出了,想必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能彻底消失了。
这么小的一道伤口就能痛成这样,可真是个娇贵的孩子。
当他这脑海中浮现起这样的念头时,心中的烦躁忽然就被抚平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他对这个脑袋太过于单纯、完全被教皇掌握在手中、注定活不了多久的圣子并没有投注过多余的关注,但那天他在降临日庆典上吻上圣子的手背时,忽然就敏锐地嗅到了从塞西尔淡青色血管中透出的甜美香味,不断诱惑着他的味蕾。
这很奇怪。他从前也不是没有靠近过这位圣子,却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这种有趣的味道。
这种奇异的变化让他一反常态,选择在庆典开场后继续留在了那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位光明圣子。
起初那股香味很淡,他要仔细感受才能嗅闻道一些若有若无的味道,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是变得越来越明显和浓郁,他不用靠近塞西尔,就能闻到那种通过皮肉传出来的美妙气息。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意外收获了一些有趣的小细节。
比如说,这位光明圣子并没有他一开始认为的那么单纯和一根筋,虽然塞西尔掩饰的很好,但他还是可以看出来,他的身体全程都处于一种非常紧张的状态,对教皇和他抱有一种隐隐的防备感。
就像一只警惕的小老鼠,虽然脑袋很机灵,但是由于本身太过于弱小,也只能在危险来临时惊惶地蹦跶两下罢了。
就像现在,对他刚才做下的那些事,这只小老鼠内心一定充满了恐惧,却也只能躺在床上任他摆布。
他再次伸出手,屈起指节,缓缓在光明圣子滑嫩的脸上摩擦,仔细感受那种细腻的触感。
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娇贵太不耐疼了,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虽然以血液为生,但却并没有虐杀的乐趣,并不希望看到猎物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的糟糕样子。
那会影响他的食欲。
这个小家伙的脸可真冷,看那呆滞的眼神,一定是被他这个恐怖邪恶还会喝人血的怪物吓坏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何晏并不是被恐怖邪恶并且还会喝人血的红眼睛怪物吓到了,他只是在静静地发呆。
其实在对上那双血色的眸子的一瞬间,他就猜到了安布罗斯恐怕就是他这一世的爱人。
——在原来的剧情中,安布罗斯可没有对塞西尔表露出过什么特殊的兴趣,他的心力都放在了和教皇以及德兰国王的交锋上,并没有兴趣关注他这种小人物。
那么,能让对方忽然改变脾性、做出和原来剧情完全不相符的事的,也只有安布罗斯同样是一位外来者这个理由了。
而在他的精神力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就彻底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那股感觉太熟悉了,即使只是零点几秒的触碰,他也能毫无难度的辨别出属于爱人的气息。
幸好他跟过来了。
这块一直悬挂在何晏心中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放下了。
紧接着,他就忍不住思考,这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跟过来的,毕竟以爱人前一世的身份,基本上是没有可能自然死亡的
因为思考前世思考的太入神,何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没有注意到自己面前的血精灵。
血精灵用指节在他脸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了一遍,然后看着自己手下那只眼珠迟迟都不转动一下的小猎物,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了。
真被他吓傻了?
应该不至于。
怎么说也是光明圣子,连魔兽都杀过,不过是被他在脸上划了一个小伤口而已,就吓得眼都转不动了?
这样想着,他手下动作一顿,稍微有些用力地捏住了双眼无神的人的下巴。
小老鼠被他扭住了下巴,这才像忽然被打破了封印一般,漆黑的眼珠骨碌碌转了转,对上了他的视线。
在这双如同黑玛瑙一般透亮的眼珠中,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那确实是一张极其可怖的脸,五官被秘术遮掩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黑雾,只有两只透着冰冷邪恶气息的血红兽瞳在其中清晰地倒映了出来。
如果不看他人形的躯体,任谁在看到这样一张脸的时候,恐怕都会受到极大的惊吓。
要是承受力差一点的,说不定还会直接晕过去。
他的脸色猛然沉了下去,动作略显粗暴地捏着这人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开,不愿再在那双像浸润了晨露般的纯净的黑色眼瞳中看见自己可怖的倒影。
何晏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也从这人突然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他不知为何突然变得糟糕起来的心情。
也许是因为情绪不稳定,他感到身上属于安布罗斯的压制力减轻,便抓住这个机会抬起一只手,艰难地握在了安布罗斯手腕上。
——这样被扭着脖子的姿势实在是对他的颈椎太不友好了!
安布罗斯想将这人不知死活握在自己手上的手打掉,但那纤细的手腕看起来实在太过于脆弱,月色下皮肤白到透明,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十分显眼,似乎可以看到血液在其中流动的轨迹,他十分怀疑自己只要微微用力一捏,这人的手腕就会发出一声清脆的“咔擦”——然后干脆地断掉。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那只手打开,甚至还减轻了捏着圣子下巴的力道,任凭他将脸转回正对自己的方向。
何晏将脸转回去,淡色的唇瓣微微张开,终于说出了今晚两人见面至今的第一句话:“你是谁?”
非常标准的受害人与加害者的对话开头。
虽然他因为自带的外挂,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但安布罗斯故意将脸用术法遮住,很显然为的就是隐瞒自己圣骑士团团长的身份,并不想让他得知。
他现在还没有摸清安布罗斯的性格,只能暂且先顺着他的意思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的爱人,似乎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
好,不是看起来,是真的很不好相处,客观的说,这位血精灵阁下的为人简直差劲得让人不忍提及。
为人差劲的血精灵没有回答这个犹如废话一般的问题,也没有去理会圣子那只仍在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而是松开他的下巴,指尖下滑,转而用指节摩擦起他颈间的喉结。
喉咙是除了心脏之外,德兰大陆几乎所有生物身上最为脆弱的部位,这里薄薄的皮肤下,有着脆弱的气管,和涌动着大量鲜血的动脉,一旦被人扼住了这里,基本也就相当于自己的性命被人掌握在手中了。
人类的喉结何其敏感脆弱,他只是用指节轻轻地顶弄了两下,这只可怜的小猎物就只能将喉结上下滚动,从而控制不住地吞咽起口水了。
他来了兴致,将本体有些尖利的指甲收起来,食指和拇指按在那小巧的喉结上,轻轻一捏——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小小的、可爱的吸气声,那只攥在他手腕上的手也猛然收紧,原本就十分苍白的指节因为用力显出了几分透明之色。
他几乎要爱上这个有趣的小游戏了。
不过安布罗斯遗憾地松开手。
要不是小猎物被教皇故意养成了一个娇气包,实在是受不得一点疼,他还可以兴致盎然地再玩上一会儿。
何晏紧紧握着血精灵冰冷而坚硬的手腕,口中不住地小口喘着气。
这人还真是恶趣味。
而且糟糕的是,因为他心中已经默认接纳了男人,所以被男人一撩拨,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
本来起反应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不妙的是,他这具身体并不正常,其中存在着一些不可控的因素。
一股热度从他被教皇埋下了“种子”的左侧腰腹处升起,并且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席卷了他全身,在短短数秒内就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只来得及用全部的力气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腕,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向他求救道:“安”
不过那一声实在是太轻,根本就是一个短促模糊的气音,因为音节的重合,根本分不出他说的是“安”,还是一声无意义的呻吟。
不过安布罗斯也没心情去分辨这些,一开始他以为塞西尔只是因为被他弄得有些难受才会喘气的,但眼看着这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才发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塞西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阖上了双眼,只是大约在梦里也并不安稳,纤长的鸦羽不断地抖动着,很不安的模样。
他微微一抬手,那只原本攥着他手腕的手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无力滑落,落在被褥上。
他可以发誓自己就是轻轻捏了一下,绝不可能把人弄得直接晕过去。
——除非是塞西尔本身的问题。
他眉头紧紧皱起,再次伸出手,在光明圣子身上一寸寸地摸索,终于在摸到左腰靠近跨部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在塞西尔身体里捣鬼的东西。
那是一颗被称为“厄洛斯的馈赠”的种子。
厄洛斯是德兰大陆神话卷描述过的一位古老神明,那是一位低阶神,在光明女神降临德兰大陆之前,曾经在这里建立过短暂的信仰。
他又被称为:爱欲之神。
虽然这位神明待在德兰大陆的时间并不长,就极快地被光明女神驱逐了,但却给德兰大陆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痕迹。
除了被记载在德兰大陆神话卷的寥寥几页外,这位爱欲之神最出名的就是就是他亲手创造的一种植物。
那是一种被称为“厄洛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