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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出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
一字一顿,仿佛用尽全身的气力,拖沓着疲惫的身躯,她狠狠的把霍子轩推了出去,当房门观赏,她的身子犹如一滩烂泥,缓缓坠落下来,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树梢照亮整间屋子的时候,冷苒才悠悠转醒,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全身酸疼的厉害。
颓废了两天了,她慢慢的爬起来,慢慢的穿上衣衫,她准许自己心痛,但是不准许自己再次软弱。
叩叩叩。
“苒儿,咳咳咳,你可醒了?”
门外苍老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冷苒听着这声音,瞬间湿了眼眶,她踉跄着跑过去开门,当入目的是一个熟悉沧桑的面孔时,她的眼泪便流了出来。
“奶奶!”
沈凤贤点点头,浑浊的眼眸里也积满了眼泪,伸手把冷苒抱在怀里,揉了揉她的发顶。“苦了你了,孩子”
“不哭,只要奶奶没事就好”冷苒摇摇头,紧紧的抱着沈凤贤生怕下一秒她就从自己面前消失一般。
两人哭诉了一会儿,继而冷苒扶着沈凤贤坐下,这才擦去眼泪去厨房准备做早膳。
“冷丫头”
刘大娘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刚一推开门,看着坐在堂屋门口笑脸盈盈的沈风贤,差点刘大娘吓得大叫起来,不过隔一会儿,当发现沈风贤没有什么异样,她才探进脑袋,带着一丝不肯定的问道:“沈大娘,你醒了?”
“梅子,你来了”
沈风贤对着刘大娘点头笑笑,刘大娘的心也落回了肚子里。
“哎哟,醒来就好,醒来就好,等着俺去端粥,大家一起吃个早膳”
刘大娘一拍大腿,笑的合不拢嘴。
一会儿工夫,原本空荡荡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一簸箕玉米馒头,一簸箕红薯,三碟子腌制的小菜,一大盆白米粥。
冷苒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坐满了人,霍子轩正对着她灿烂阳光的一笑。
冷苒一冷,端着手里的面糊糊,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哟,冷丫头,快来吃饭,这面糊糊多没营养,快来坐下吃饭”
刘大娘这般说着,很是热情的走过来,拽住冷苒的手,另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面糊糊,放在一边。
“这粥煮的很烂,沈大娘也能吃,你可别老吃那些没营养的,快来尝尝大娘腌制的肉沫榨菜”
刘大娘说着,就把泛着黄油,有大块大块肉沫的榨菜推到了冷苒的面前,一边笑着一边继续说道:“俺杀了一只老母鸡,炖着呢,等晌午的时候吃”
“刘大娘,其实家里也有粮食的,随便吃吃就好”
冷苒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霍子轩,虽然她一直感受到他在看她。
“冷丫头,你可别给大叔客气,俺这条命都是你救得,客气啥,咱们挨家挨户的就该帮衬,况且沈大娘这身子骨还没好利索,是该补补”
坐在上位的霍大叔突然笑着开口,弄的冷苒更加不好意思。
想想奶奶刚醒是该好好补补,她也不能再这么矫情下去。
只是令她不解的是霍大叔和刘大娘两人的态度,虽然以前也对她家照顾的很,但是这般热情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刚抬起头,便对上那双满是宠溺笑意的桃花眼,暖暖的,好似能照耀人心无尽的黑暗,让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一般。
霍子轩,你这样做是何必呢……
冷苒看着霍子轩,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
不过霍子轩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挑挑眉尾,很自然的往她碗里勺了一勺子肉沫。
冷苒很想说,不要给我夹菜,可是终究是咽了下去,只是扒拉了几口,然后对奶奶说她吃饱了,先去河边洗衣裳了,便端着木盆匆匆往小河边走去。
冷苒一走,顿时原本乐融融的气氛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了。
刘大娘和霍大叔的脸色都很难看,他们二人昨晚大半夜被自家儿子吵醒,在他们面前跪了整整一个时辰,让他们答应自己娶冷苒。
先不说这人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就说他现在的身份可是个举人大人,而且三天后可是要在镇上上任当县太爷的人,若是他们不依了他,以后儿子和自己隔阂了可怎么办,两人最终商量着先缓缓,顺着儿子,事后再想办法让自家儿子再娶一个便好,反正那个当官的没有一个三妻四妾的。
所以才有了今早这么一出。
不过看着冷苒这丫头根本不领情啊,瞬间老两口有一种热脸贴冷屁股的错觉。
想想也是,好歹也是县令大人的爹娘,贴了冷脸,心里怎么也不好过。
“沈奶奶,我去看看丫头”
霍子轩放下碗筷,突然站起了身,而后对着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沈凤贤说了一声,而后径直追了上去。
沈凤贤蹙眉,虽然她人老了,但是她眼睛却是明亮着呢,难道她睡着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看冷苒的脸色很不好,她是不是该好好的问问冷苒最近怎么了?
这般想着,沈凤贤也没多说什么,低头继续吃饭。
“沈大娘,您看冷丫头这年龄也不大了。。。。。。。”
突然,刘大娘却是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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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冷苒端着木盆径直的往小河边走去,半人高的芦苇在临近秋季时长得格外茂盛。放眼望去,整片黄橙橙的,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阳光投过芦苇洒在四周,波光粼粼,竟然有种祥和的感,想到前段时间不断发生的事情,现如今整个核桃湾村也恢复了安宁,冷苒就止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真好啊。
端着木盆,慢慢走到小河边,水位的上头还有几个嬉笑的妇女也在河边戳洗着衣裳,冷苒淡淡一笑,苍白的小脸上有了一丝生机。
掏出皂角,把衣裳渗透,然后用木棒敲打着。
“丫头……”
霍子轩追过来的时候,整好看见冷苒嘴角绽放的那抹笑,在朝阳的照耀下,宛若向阳花,灿烂的动人心魄。
冷苒洗衣裳的动作一顿,鼓起腮帮子转过头:“你怎么来了?难道昨晚说的话你忘记了?”
“丫头我……”
“霍子轩,我和你不可能,你别缠着我了!”
冷苒脸色冷了下来,端起木盆就往上油走。
她想哪里人多,霍子轩面子薄,应该不会跟来。
“丫头,你真的爱上那个鬼夫了?”
倏地,霍子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冷苒的刚跨出的步子顿住了,心竟然有些抽痛,她深吸几口气,侧过头来盯着霍子轩,冷道:“是,所以我和你没可能”
就算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当亲口听见冷苒说出来,霍子轩的眼眸中还是划过一丝刺痛。
“可是他不要你了,不是吗?这样的男人,值得你这般付出吗?人鬼殊途……”
“那是我的事情,你还没资格管”
“我可以等,丫头,我可以等到你回到我身边的那一天”
霍子轩不怒反笑,脸上依旧带着如同三月的春风,温润的能暖人心扉。
冷苒心里的愁闷找不到发泄,她不想伤害这般宠她爱他到大的霍子轩,可是现在她知道,霍子轩是铁了心了,根本劝说不了。
“霍子轩,你究竟要干嘛?”
冷苒的脾气也上来了,面对真心对自己好的霍子轩,只有用这种激励的方式引起她的反感。
霍子轩被冷苒气鼓鼓的脸逗笑了,“我不干嘛,只是想守在你身边,况且我觉得,你和那个鬼根本不会有结果,不管以后你是哭着鼻涕回来,我都会张开我的怀抱,等你回来”冷苒嘴角抽搐了几下,看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然这般自恋。
“你不知道我可是核桃湾的一枝花,他怎么可能不要我……”
虽然这般说着,可是心里却是在滴血,那日龙清绝决绝的背影历历在目,他若是当真心里有她,他又怎么会那么决绝的离开……。
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上她的头,轻轻的揉了揉她头顶的秀发:“丫头,记住,无论在外边受了多少委屈,转身有我”
温润的声音围绕在耳边,带着他独特的墨香,那双桃花眼里泄露的柔情,让冷苒不由自主的咬紧了唇瓣,心中感动和无奈交织在一起,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知道么,小时候我特别喜欢你每次遇见事情就来找我,把我当依靠,你第一时间就想到我了”
霍子轩一边说着,双眸中全是柔情。
冷苒心中一阵惆怅的翻滚,就在她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叫声打破了冷苒和霍子轩的对话。
两人齐齐转头看向发出惊叫的方向。
“血啊,全是血啊!”
一个妇人惊慌的叫着,声音带着颤音,另外几个洗衣的妇人也纷纷聚集了过去,顿时炸开了锅了。
冷苒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只是一个个都惊恐的盯着河面。
冷苒蹙眉头,视线凝固在水面上,顿时脸色一凝。
原本清澈的河水此时却变成了殷红色。
冷苒和霍子轩的脸色顿时一变,两人都看出来了这血水里面的红色不正常,顿时加快了脚步往那群洗衣裳的妇人们走过去。
远远地,河水里的红色更加红了……
“哎哟,见鬼了,见鬼了!”
一个妇人嚷嚷着抛开了,另外几个妇人皆是害怕沾染了什么晦气的东西端着木盆匆匆离去。
“这水怎么会变成红色,而且怎么有一股血腥味?”霍子轩蹙眉头,三天后他便要镇上上任了,若是这一带出了人命,那非同小可,他一定要查个究竟。
不过冷苒可没有想要探究下去的好奇心,这段时间见的东西太多了,这太诡异了,而且据她所知,这河水是柳山半山腰的水库里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