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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这些地方成为我们的牧羊场,掐住他们的经济命脉,再有争执,就不要他们的羊毛了,他们没有别的收入来源,想来他们也不会妄动”
说起来容易,但是关键还是羊毛产品是不是真的受欢迎,而且想要让西夏或是吐蕃一国成为自己的牧羊厂,现在又是手工纺线和编织,不是机器时代,还不知道得养多少女工才行。
余淼淼说完,赵蛮已经陷入了沉思。
吐蕃和大宋的关系还算不错,偶尔起纷争。他们以马匹换粮食、布帛、瓷器这些东西。有纷争也是因为利益而起。
若是淼淼的计划真的可行,要是对吐蕃的话,让他们服服帖帖不是问题。但是大宋的战马还要靠吐蕃,要是他们都去养羊去了,战马哪里买?
他更倾向于面向西夏,西夏比吐蕃的野心大,若是让西夏人都去养羊,对他们的战马数量肯定是冲击。
而且西夏的战马主要还是取之于民,分散养殖,以减少朝廷负担,也有几个专门的养马场,但是数量不多,战马不赚钱,而羊毛赚钱,那些牧民肯定会疏忽对战马的养殖。
这是一条,要是一旦开战,就不要西夏的羊毛,羌族人向来彪悍,那些牧民的造反,就够他们自己喝一壶的。
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赵蛮刚才炽亮的眸子,已经冷静下来了,看向余淼淼道:“果真是一张大饼,一把不见血的刀。”
太大了,短期内也不能实现,要收下那么多的羊毛,还要不少女工,他就是倾尽所有,一个人也吃不下来,没有足够的权势,也压不住,但是他却可以,要是再找合作人呢
赵蛮心中默默的盘算着,这只是一个初步的计划,还需要完善细节,不过,已经让他跃跃欲试起了,连屋外的蝉鸣也不觉得吵闹了。
“满意吗?”余淼淼明知故问。
她一共画过两张饼,第一次就是梯田和瘴气,当时余家人都觉得她异想天开,现在不也都实现了吗?现在的这个只是更难更费时费钱而已,但是她也不是信口胡诌。
赵蛮挑眉,道:“满意。”
邱大夫看看余淼淼,老眼复杂难明,他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才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这女娃还真是心大、敢想。
177江山,宫中的变故()
余淼淼敢想,赵蛮就敢做。
不过,两人都不是盲目冲动的人,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
赵蛮的生辰就在这小院子里安静又温馨的度过了。
今天难得的平静,因为李似锦需要出席李家更换家主的族会,而没有来当跟屁虫。杨澈也因为收到杨渊的一封密信而暂时离开了柳树屯,往汴京的方向去了。
晚上,在自家的小院子里纳凉,躺在竹床之上,看着满天的繁星,余淼淼舒服的喟叹一声。
这样真实平淡的生活也很好,看兔走乌飞,物换星移,花开花落。
今月也曾照古时人,古今兴废,唯有这皎月星辰才是亘古不变。
赵蛮见她叹气,胳膊一收,枕在自己肘上的小脑袋偏了个弧度。正好跟他面对面了,“淼淼,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
赵蛮不满的捏住她的鼻尖,她哼哧了两下,差点又闹出一身汗来,赵蛮才将她放开了。
“你想知道?”
“想。”
“我在想生年不满百,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样一算。七郎已经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光,不想再虚度了光阴,误了春花秋月,江山多娇,可坐在高位之上坐拥江山的人。反倒是享受不到这样的良辰美景。现在这样多好。”
余淼淼说完,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偶有几声蛙鸣鸟啼,不近不远的传来,没有等到赵蛮的回话,她收回视线,依旧枕着他的胳膊,看着星空发呆。
她清楚赵蛮想要做什么,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自己而改变原来的打算,甚至,她从来提也不提一句。
只是此时,天地间炎热褪去,夜风卷着丝丝凉意,卷着院子里藤蔓飘摇,满是植物的香气,又正对着星空如海,她一时沉溺在这夜色之下,不由得脱口而出。
说出口了,她也不后悔,早就料到他的反应,她也无所谓失落惆怅,只是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从古自今,男子大约都是事业为重,那几个儿女情长的,不是亡国之君,国之将亡,无力改变,诸如南唐后主李煜。
便是自诩风流才子,却仕途不得志,纵情于声色,诸如柳永之流。
要么是纨绔世家子,不愁生计,却又别无所长。事业无成,便寄托在儿女情长之上。
可她和赵蛮都不是这样的。就是不得志,感情也不是寄托之物,更不是全部,何况他们的处境,也不容他们儿女情长。亚肝页技。
儿女情长,首先要不愁生计,没有危险。
余淼淼略感慨,夜风吹得她懒洋洋的,她翻了个身,埋在赵蛮怀中,躲了那星光,便沉沉睡去了。
直到夜已经深了,赵蛮低头看她,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他伸出手指,拂过眉眼,鼻尖,又在她的唇角流连了一阵,良久,他才起身抱了人进屋,额头相抵,闭上眼睛睡去了。
跟柳树屯的静谧不同,汴京车水马龙,喜气洋洋,无一不彰显着中原之富庶和繁荣。
官家整寿,从筹措这次寿诞就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外族使臣也远道而来,自然不可能只一天就结束,这第一日便是大宴群臣。
宫廷内歌舞升平,或珍奇、或富贵,光怪陆离的各色礼物被一一奉上来。
高位之上的皇帝看着大殿内的贺寿之景象,神色浅淡,眉目舒展,更因为最近两年潜心修道,威仪之气敛去了几分,瞧着平易近人,不时冲身边内侍点点头,那老太监便不时公鸭嗓子,说一句:“赏!”
殿内其乐融融。
宴之正酣,忽有一人摇头晃脑的道:“皇兄现有八子四女,除已故先太子,怎么少了一人为皇兄献寿?大宋以孝治国,身为皇子更该以身作则,怎么如此不孝不悌”
正是当朝五皇叔。
他的声音不小,也不算大,又是醉态毕露,可此言一出,殿内陡然安静下来。皇帝眉峰拢起,那内侍凑近皇帝快速的说了一句,“厉王赵蛮已废为庶人,流放房陵,按制无资格献寿。”
五皇叔嗤道:“赵蛮虽然被废,却也是天家血脉,父皇亲子,自然不能按一般庶人的规矩。”
皇帝闻言,眉峰更加拢紧,面上更多了几分不快,右侧的皇贵妃忙道:“这大好的日子,提这个天煞孤星作甚,端的是晦气,每每出现必无好事,五皇叔要是喝多了,去外面吹吹风去。”
说完,冲内侍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宫娥上前,左右环着醉得昏昏沉沉的五皇叔出去了。
皇贵妃又挑起话来,气氛又活络起来,皇帝面上稍霁。
高位之下,左上首的赵炽,一身红色圆领四爪暗龙纹太子正服,脸色虽未变,只眼神微暗,跟他对面而坐的诚王,湛青色流云纹亲王正服,举杯冲太子遥敬,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随后一饮而尽。
宴会上的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知道宴会结束,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不过,酒宴过后,皇帝身边的内侍却留下太子,皇帝召见。
皇帝久不曾如此疲累,此时面上已有倦容,见太子出现,问:“那逆子今在房陵表现如何?你监国,见过房陵知府了,他如何说的?”竟然是连赵蛮的名字也不愿意提及。
太子根本没有见到赵蛮,最后一批带着谢戎去房陵寻人的护卫,十天前就没有消息,谢戎亦不知踪影,那刘亭洲也老实的禀报,并未见赵蛮去府衙登记。
此时被问及,他目光微沉,含混不清的道:“儿臣并未多问,父皇想知道,儿臣找房陵知府来询问一番,再来回禀。”
皇帝高深莫测的“嗯”了一声,“你当真不知情?”
太子垂首道:“不知。”
皇帝满是失望的盯着太子,摇了摇头,“朕再问你,那逆子现在在何处?”
太子磕头,心中一凛,略一犹豫,想着莫非是父皇知道了什么?想到诚王先前给自己敬酒时候那意味深长的两个字“赵蛮”。
想着失察之罪最轻,也不敢再隐瞒,干脆道:“从他流放去了房陵,儿臣就不知道他的下落。亦从无往来。”
见皇帝目光生寒,他赶紧解释了一句,“只听房陵知府说,他未去府衙登记,在不在房陵亦不清楚。”
皇帝冷冷的“哼”了一声,“啪”的一声,却是突然将桌上的一本奏折甩在太子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看完来想想再说话。”
太子捡起那奏折看起来,是怀化将军殷实所写,等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却是心中大惊,即刻跪下来,连连请罪,“儿臣失察,这些事情,儿臣”
皇帝冷哼了一声,“失察?你在房陵做了那么多事,只一句失察?这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房陵慕容氏是你授意处置的,张氏也是受你指派,你身边的通直郎,派头大的很,房陵皆在你掌控之中,你说不知道?”
太子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口称:“父皇”
殷实奏折中指出:查抄慕容家之后,慕容江逃走,找赵蛮报仇,又被赵蛮割了舌头,断了手脚,不能言不能写,只被几个房陵的衙役听了慕容江最后的几句话,说太子跟赵蛮是一伙的。
几个衙役当人证?太子不放在眼中。
其二,是一方手帕当物证,这手帕在房陵赵蛮落脚之处捡到,出自后宫,经查明正是赵蛮之生母玉嫔所有。而玉嫔也承认了,这帕子赏赐给了受皇恩今年放出宫的大宫女,这宫女现在做了太子手下一名内侍太监的对食。
这宫女更是狠咬了太子一口,说是不堪受那太监的欺辱,跟太子底下的一个侍卫有了首尾,这侍卫临去房陵前,跟她春风一度,她将这帕子送给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