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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一听,顿时眸子水亮亮的,歪着脑袋挣脱了他爹的手,就往外跑。
杨勋也跟着出去了。
不多时,赵蛮从窗子里能够见到天空挂着的两只风筝,一条格外红的鲤鱼风筝,长长的,亏它能够飞起来,一只猫脑袋的风筝,那猫儿笑眯眯的,眯着眼看着水面,看着他,迎风而展,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赵蛮看了几眼,心里不高兴,这人无不无聊啊。
他从桌子上的盘子里夹了一颗花生,冲着那风筝下若隐若现的绳子打去,见那大鲤鱼飘飘荡荡的飞走了,不见了,顿时觉得舒坦了。
喜欢飞就飞远点去。
不多时,小刀就回来了,玩得一脑门子的汗,还没有尽兴,一头一脸都往赵蛮身上蹭,蹭完了又嫌弃他爹太脏,赵蛮箍着他,给他换了衣裳,小刀催着他去洗澡。
赵蛮教小刀道理:“玩水了会尿**。”
小刀歪着头看赵蛮,不信,他也不是天天尿**啊,外公也没有尿**。
当天半夜,赵蛮就故意不给小刀把尿,眼看**上多了一幅**的地图,他将光着屁股呼呼大睡的儿子抱到淼淼旁边。
随着时间流逝,淼淼也没有半点起色,怎么补也补不进去,吸收不了,身体越来越弱了。
他每次端着药碗都想哭,恨不得代她吃了,吐出养分让她吸收。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毫无对策。
此时,看着一大一小两张睡容,赵蛮没有半点睡意,他哑了嗓子问:“淼淼,你不要我,可舍得小刀?我这么欺负他,你忍心不管吗?你要将他给李似锦,我偏不答应,我欺负你儿子,还有两个小的,那么小,没有娘的孩子像根草,你怎么能够放心?”
他自己也像根草,渐渐的蔫巴了,整日没精打采的,先前精力旺盛的时候,像是几十年前的事,遥远得很。
“我连孩子都克,你起来护他们,挡在前……”他把脸捂在掌心里,吐出三个字来:“求求你……”
掌心里有些潮。
早上,小刀要醒的时候,赵蛮就将他抱回去,指着没干的**单羞他,要挂在窗户边让人看,两人闹了一回。
“你也玩了水,不尿**?”小刀拦不住他爹,哼哼着问。
赵蛮矢口否认。
“玩水跟落在水里不一样。”
小刀从**上扭下来,他去吃早饭的时候,赵蛮让人将杨勋**上的被褥拿去洗,洗完了,晾在甲板上,杨勋才懒得管这些小事。
小刀吃了早饭,经过赵蛮提醒,才想起还没有检查跟他一起玩水的外公的**铺,屁颠屁颠的过去查看的时候,惊呆了。
杨勋被小刀的这打量和骤然少了崇拜的小眼神看得直纳闷,拿了石子教小刀打水漂,小刀也不乐意了,扭头就走。
当天晚上赵蛮半夜给他把尿,他果然没有尿**。
小家伙又将尿**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第三天,再次尿**。
小刀信了,玩水会尿**。跟他娘分享这一知识:“娘,你起来陪我玩水吧……睡久了也会尿**的。”
她当然不会,万事有赵蛮呢。
赵蛮一点也没有欺负孩子的自觉。
不过,小刀该玩水的时候还是得玩,玩起来哪里记得尿**这种小事,就是有时候心里担心,看他外公一点不忐忑的样子又安心了,外公才应该更羞。
到了江夏,九省通衢,从这里进入长江到赤水河进益部,一路就都方便了。他们一点也不耽误功夫,岸也不上,恨不得快点回去,偏偏被拦在支流入江的地方了。
一艘赈灾用的大船横在河面上。船头、船尾的架了木板连接到地面上,好些人从船上往船下搬运东西。
船上还堆积了许多的粮食,一时半会是搬不完了。
赵蛮从船里看着那艘船目光有些阴晦,淼淼到了这里气息更弱了,微弱的他的手不停留久一点,都察觉不到。
“……主赈灾的是以前房陵的知府刘亭洲,这次是江南朝廷派出的钦差,汴京这边运送粮食和药材的是方时方大人,并汴京原水师统领杜晖,属下没见到他们,船上像是突然去了大人物,刘、方、杜三位大人都在招待,房门紧闭,守卫森严,不好贸然靠近。其余的说做不了主,只能等三位出来。”
汴京之变里刘亭洲跑得最快,赶去江南最早,那边朝廷正是缺官呢,他在官场表现得还不错,这次直接就起复了。
物资都从汴京运来的。不管是杨家还是赵蛮都没有拿汴京的东西。
汴京官场的人都着急往南方去应职,江南人才济济,生怕被挤掉了,方时先前被唐括罢免了职务,暂时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担忧,靠着他爹,领了这个任务,他是真的打算做点实事的,至少他不会从中贪墨,也能看住一些人。
谁来赈灾,这船上谁也不关心,就想尽快绕过去。
杨渊和李似锦出了船舱,正想过去跟那边的大船交涉,刚出来就见川芎焦急的跑过来:“公子,那些流民生怕船掉头就走了,以小船挡在前面,挡了河道,来了许多,一直挡到江口去了。”
这下是真得耽误了,就是直接在江口换条船,也还得调一条船过来呢。
杨渊和李似锦闻言,眉头俱是一蹙。
正这时,见前头的官船二层的房间门开了,从里面出来几个人。
触不及防,双方竟然直接打了个照面。
唯一抬着头的人,居然是赵炽。
虽然形销骨立,但精神尚好,只一双眼睛褪去了昔日的内敛,如恶狼一样,泛着杀气。
冷不丁看见杨渊和李似锦,目光里闪过寒光,又收回了视线,跟旁边垂着头的方时和杜晖吩咐了几句,旋即转身进屋了。
方时抬起头来,脸沉的不像话,李似锦见方时的模样,也知道赵炽回来不是给他好果子吃的。现在赵炽没有公然暴露身份,应该是还用得上方时,不然早就翻旧账,将人结果了,哪里还让他好生生站在这儿。
不过赵炽这会大大方方的人前露脸,肯定也是有所依仗,并不怕没命返回朝堂上去。
方时和杜晖互相看了一眼,两人没有说话,却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们这两人都是皇上眼中的叛徒,还他吃了苦头,皇上要杀他们。
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他们这样的朝臣呢?哪一个是省油的灯?
与其被杀,不如心一横,杀别人,自古以来杀了皇上的大臣不是没有,何况皇上现在还不在宫里呢,宫里有太上皇,也不缺当皇上的人。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两人交换了心意便挪开了视线,杜晖匆匆的下船走了。
方时吁了一口气,抬头往这边船上一看,这才看见李似锦,也愣了一会,以眼神询问他:“怎么还没走?”
李似锦摇了摇头,方时要避嫌也没有过来说话,又看了看杨渊,二人隔了一条舢板,杨渊冲他笑了笑,方时亦云淡风轻的笑笑,也算是一笑泯恩仇了,自去忙碌不提。
旧年杨渊险些被滞留汴京当了人质,那时跟方时交好,是有所图谋,利用他小小的打击了余家一回,毁了石淑蕙和方时的姻缘,那事杨渊做的痕迹不显,方时有心还是能够查到的,不过,说到底也是方家看不上石淑蕙,不想被这一家子牵连,也算是顺驴下坡,解除了婚约。
就方时心有不甘,也绕不过家族,只能屈从,娶了一户门当户对的贵女。
要是早一两年,方时见到杨渊不会给他好脸色瞧,可时过境迁,他妻妾儿女都有了,妻子又持家有道,和母亲相处融洽,内宅太平,妻子娘家除了与他们方家守望相助,从未给他带来任何麻烦,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一心仕途,这是娶了石淑蕙做不到的,他也没有了当年的不忿。
心气都磨平了,只有世故,倒是没有因此与杨渊结怨。
于杨渊,方时此人,也还在可以结交的范围之内,却也只能是君子之交,不能再进一步了。
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
杨渊和李似锦站在船头,他勾唇笑得端方,问李似锦:“赵炽是逃回来的,还是被唐括送回来的?你猜唐括在不在这船上?”
李似锦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往那二层的房间看去,窗户上拉下了窗帘,自然什么也瞧不见,他依旧多看了几眼,很是吸引他。
又见人来人往,从船上往下抬米粮和药材,目光循着挑着担子的人往前去,见岸边上不远处就有官府支起来的棚子,赈灾发米粮,流民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李似锦道:“你猜呢?”
杨渊看着远处,也不答,却道:“赵炽胆子还真大,也不怕有人让他回不去。”
李似锦笑了笑,比起赵炽,他对唐括更感兴趣,两人交手几回,回回都互相不能得逞,先前是唐括身边武力值高,且他的套路确有几分古怪,跟常人不同,李似锦起先也措手不及。
因为唐括和喵喵相似的来历,李似锦是真将这个人给记住了,现在唐括可不是什么征战天下的大皇。
不知道唐括看见他和赵蛮了,会做点什么呢?
他隐隐有些期待起来。
两人默默的注视着官船,眼波犹如水面的涟漪,泛开去,不时流光闪闪。
……
官船二楼的房间里,唐括站在窗户边,借着帘子的遮掩看外面。
屋里暗,外面亮,他看得清楚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他。他目光如毒蛇一样看着李似锦,青城寨里,李似锦毁了他的退路,他早就清楚的认识到这个文艺青壮年,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事实上,这里的人都跟他想的有出入。
李似锦身边的那个杨渊,他做了几次生意,可从未沾过半点便宜,杨渊也没有对他另眼相看,结成莫逆好友,跟他互为支助,支持他成就霸业,相反杨家还是第一个冲进汴京城去的。
几年前他的几处生意在大宋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