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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权谋,她们家不是已经远离了十六年吗,现在又被牵扯进去了?
“消息可靠吗?是谁告诉的?邱大夫的侄儿?”
颜氏点头,“消息毋庸置疑,上次亭洲也说官家突然提及余家,你爷爷的学生,也被提拔了一些,对余家的态度却有缓和。邱大夫的那个侄儿,他的真实身份是官家的第七子,知道这些并不难。”
余淼淼想起来了,年前就听说有个王爷谋反,要被流放到这里,想不到居然是他!
“伸冤的人是谁?又触及谁的利益?”
颜氏摇了摇头,“不管是谁,我们都没有胜算。”
余淼淼也知道这个道理,既然是伸冤,就得有冤案的制造者,能将余家拉下马来的刽子手,现在她们更不是对手了。
她看看众人,见她们虽然也愁,却还算镇定,“婆婆有了对策?”
颜氏点点头,“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靠山。帮我们伸冤的人倒是可以,只是远水不解近渴。”
余淼淼神色一敛,见她们都看着自己,转念一想就透了,“赵蛮答应帮忙?”
“你嫁给他,他答应会帮余家。”
她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他虽然爵位被剥夺了,现在还没人查到他的身份和行踪,也能指使得了房二郎和邱大夫,手中的权势并不小。”
“聘礼中的头面,有两套是御造之物,能弄到房陵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说话的是石氏。
“你是他求娶的,并不是咱们家给他的报酬,他以后不会亏待你。”是余小姑。
“我知道你不满意他身体,婆婆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要是活得太久,对正妻来说,并不是好事。”
余淼淼没有吭声,颜氏的目光有些悠远,“要是他身体康健,这漫长的一辈子,妾室一个个进门,庶子庶女一个个的出生,有你苦的时候,男人不需要活太久,能等到你生两个儿子就去了,你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过继子嗣的事情,他也答应了。”
“赵蛮是个不错的选择。”
余淼淼满面嘲讽,她绷着脸,见六双眼睛都看着自己,她知道,这件事她们已经决定了。
她们算的这么清楚,唯一没有考虑的就是她。
圆满,是谁的圆满?这样的圆满她不想要!
赵蛮为何要娶她?
他现在还保有权势,神出鬼没,隐瞒身份,看样子也不会甘心一辈子待在这里,谋反罪可不在大赦之列,他要不想待,就只有反!
她突然想起前天晚上,赵蛮说的那些胡话来,他要这天下,也许并不是胡话!
余家人自诩忠诚,会跟一个乱臣贼子一起?这不合常理。
“婆婆,日后他若是反叛了、输了,余家是姻亲,让余家成为叛臣贼子,爷爷他们更不愿意见到吧?”
余淼淼想到的,她们也想到了。
石氏冷静的道:“赵蛮公开造反之前,余家会跟他脱离关系。”
“怎么脱离?是不是跟我脱离关系,将我逐出余家,就能跟他脱离关系了?”
说着见几人面上一窒,面上带有愧色,余淼淼了然,她们果然打着这样的主意,她嘲弄道:“用一个孙女,就能换现在的安稳,说不定还能换来余家平反,那真的是赚大了。赵蛮他图什么?”
赵蛮娶她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可图,还得承担余家的麻烦,她也看不明白了。
“淼儿,不管他图什么,这是我们的机会。”颜氏沉声道。
“我知道了。”余淼淼说着,站起来,往房间去了。
“淼儿”兰娘呐呐的喊了她一声,“你早点睡吧,明天他来接你。”
余淼淼已经关上了房门,明天可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交易?
056嫁娶,骑马很威风()
余淼淼一沾上枕头,很快就睡着了。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天还没亮,只从门缝里钻进来一缕灯光。一直跟她同榻而眠的兰娘不在房内,昨天被她关在门外了。
等她拉开门,嘴里就被塞了几块糕饼,等咽下了,人也清醒了,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
虽然仓促,但是沐浴、更衣、挽发、开脸、梳妆,等全部做完,天也亮了。
一家人都沉默的坐着。该说的话昨天也都说完了。满屋静悄悄的,余家人平时和村里的关系也不亲近,就连关系好来窜门子的都没有。没有半点新娘子出嫁的喜气。
余淼淼的心情也有种奇异的平静。
她在余家时刻面临被攀高枝,图谋沉冤昭雪的重任。叼大岁巴。
现在可以嫁给赵蛮,上无公婆,她进门就自己做主,伸冤的任务都有赵蛮接手。
这样一想,她对这婚事也没有什么抵触情绪了,至于洞房花烛夜,她的月事没有干净,赵蛮还病怏怏的,也不用多担心。
而且以赵蛮的本事,肯定也知道她不是完璧之身,他的身份和骄傲。根本不会碰她。
只要赵蛮不是变态,不虐打她,在他真的谋反之前,她都可以过的很好。
“淼儿。外面迎亲的人来了,盖头要盖上了。”
眼前多了一块红布,余淼淼回过神来了。屋外已经是锣鼓声声响,鞭炮齐鸣,还有几个孩童的欢呼声穿插其中。
余淼淼听见门开的声音,门口隐约传来赵蛮和颜氏几个的说话声,她的心没由来的开始紧张起来。
“淼儿,这个你收着,娘也是没办法,对不住你了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你跟着赵蛮,好好过,不会比在家里更辛苦”
兰娘在余淼淼耳畔悠悠的道。她手中被塞了一个小布包,她低着头想要打开。被兰娘止住了,“以后再看吧,现在来不及了,收好,千万别丢了。”
余淼淼应下,收在怀中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外面喧哗鼓噪,面前多了一双黑色的大脚。
媒婆喜气的声音传来,余淼淼一句都没有听清楚,她双手交握着,浑身都僵硬了,兰娘刚要拉她的手递出去,突然,一只大手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同样的红色衣袍出现在盖头底下。
身子一旋,她横卧在一个陌生的怀抱中了,他没有给她拜别家人的时间,抬脚便往外走。那媒婆跟在身边一喘一喘的,还得不停的说吉祥话。
突然,身下抱着她的胳膊一颤,余淼淼紧张不已,昨天还病得下不来床,今天就别逞强啊!
赵蛮今天本来已经好多了,这疼痛偶尔还会消失一会,让他能够喘口气。可这会,疼痛又毫无预兆的袭来。
他顿住脚步,手一松,余淼淼身子一轻,顿时就从他怀中往下滑下来了。
可喜服的裙角拖地,她落地的时候踩到了裙角,身体往前栽倒,赵蛮赶紧伸手将她抓住了,可她又仰倒下来,撞上赵蛮,他顿时趔趄两步,等余淼淼站稳了,他已经跌坐在地了。
四周都是哄笑声,到处都是围观的村邻。
身后颜氏几个急切的上前来,余淼淼这才发现,头顶的盖头早就飞出去了,头上的发簪微微作响。
“你这个笨女人”地上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响起,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余淼淼低头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赵蛮,正将一块红布从头上扯下来,正是她的那块盖头,配上他那严肃的样子,这动作尤其滑稽。
他凝着眉,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过来扶我。”
余淼淼赶紧过来,有些悻悻的将他扶起来,赵蛮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肩膀上,不是一般的沉,余淼淼看了看一边的轿子和白马,她果断的将人扶进轿子里了。
这轿子不大,只够坐一人,一进轿子,赵蛮就靠在轿壁上,余淼淼半拖着他的腋下,“你还好吧?”
赵蛮疲惫的点了点头。
“这就好,你先休息会。”余淼淼从轿子里退出去,那媒婆有些讪讪的笑了笑。
“新娘子,可别误了吉时了。”
余淼淼郁闷的吐出一口气,嫁的仓促成她这样,还有吉日吉时么?
不过此时她什么也没问,只道:“那就赶紧走吧。”
媒婆一愣,“新郎官还在轿子里”
“他旧疾发作了,还是让他歇着吧。”余淼淼看了看那扎着红花的高头大马,突然笑了,冲那媒婆道:“扶我上去。”
媒婆过来,余淼淼按着她的手往上一撑,迅速的跃上马了,这剧烈的动作,让赵蛮本来打算说话的,彻底没有了力气。
没有听见赵蛮的声音,今天跟赵蛮一起来迎亲的李大郎君又没有吭声,媒婆只好招呼轿夫起轿了。
余淼淼绷着脸坐在马上,看了看身后的轿子,她突然觉得心情轻松起来。
颜氏几个见了这不合规矩的一幕,本想将余淼淼叫住,哪知道一个文弱面善的郎君已经牵着余淼淼的马,带头走了。
余淼淼看了看四周哄笑的人群,仰首挺胸,这还是她在这古代,第一次这么清晰的看人,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戴帷笠了。
两家的距离并不远,很快就到了邱大夫的院子。
见赵蛮从轿子里被扶出来,邱大夫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尤其是对余淼淼和给她牵马的男人。
这男人倒是十分和善的冲余淼淼点点头,一副温润如水的样子。
邱大夫为人冷清,结交的人极少,这婚礼又仓促非常,多是村里人今早听说他们家办喜事,不用邱大夫邀请,临时来凑热闹的。
此时,新郎官旧疾缠身,邱大夫神色不愉,这些人不敢触他的眉头,很快就各自散去了。
一场婚礼热热闹闹的开始,过程荒唐,结局清冷。
赵蛮被扶进新房,等他身体缓过来,已经是暮色将近。
余淼淼就在房间守着他,按照邱大夫的吩咐,一直给他揉着心口,足足两个时辰了,她的手都开始抖了,每每想停下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