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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华采油厂在戈壁深处,周围没有人烟,平时周末不放假,大家伙都是连着上两三个月,休假一个月,再呆久点、与世隔绝的,大家也扛不住。
李似锦正对一切都新鲜,趁着这里清净,像海绵一样吸收知识和记忆,这会虽然也快四个月了,并不觉得有什么。
“正打算给实习生换岗位,给你补两人吧,可有看中的?”李似锦问。
何晋嘿嘿嘿的笑了一声,“按照惯例,都是先照顾女同志,她们心细,审理报表也仔细。不如将熊嘉琪和石墨调回来吧?”
两个大姑娘天天早出晚归,待在枯燥的单井上,一待就三个多月,队长也真是不心软啊!
高记更是直接骂上人了。
都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李似锦不着痕迹的打量何晋,虽然比自己年轻两三岁,又细心,跟谁都处的好,可空有色心,年年都近水楼台,还是个光棍……倒也够不成威胁。
只是依旧觉得有些膈应。
见李似锦沉着脸没有说话,何晋搓了搓手,坐在李似锦身后的沙发上:“不然,就先调回来一个?”
高泽鹏重重的挂上电话道:“调熊嘉琪回来,再调个男的,也要他们做点事,都是女的,你们也不好倒休。”
何晋“哎”了一声,有些失望,心里好奇高泽鹏对石墨的敌意,又看看李似锦。
李似锦淡淡的道:“就这么办吧。”
他本来也没想把石墨放在技术组。
其余人怎么安排李似锦没留意,又不是他自己的产业,他现在跟管事似的,却并不如当初吴管事用心。
又不是一辈子留在这里。
他只关注石墨。
石墨按照原本的流程来,依旧当男人使,换去了巡井班,每天跟巡井车整天得在戈壁荒滩上跑,井口分布不集中,有些井正常运行,没人守,但也得巡视,抄数据、取样。
李似锦没有意见,高泽鹏也不敢做太过,他也冷静下来了,心想,甭管石墨是不是余淼淼,一个小丫头片子,他看不顺眼,拿捏住她还不容易,不能将她怎么办,但起码也能叫她吃些苦头,再失业……
想起追着自己不放的蛇群,他心里也升起一片恶寒。
商定了这事,李似锦给高泽鹏传了一些资料,高泽鹏也心事重重,他病了一场,又赶了一天的车,今天看见“余淼淼”,太过震惊,有些累了。
两人各自散了。
李似锦回了单身宿舍倒在**上,开了电视,也不管里面播放的什么,他没有睡意,拿了手机翻看《宋史》,正看到靖康之难,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他的老同学施航。
李似锦跟施航有过四回联系,一次是他主动打出去的,三次是施航跟他扯淡,算这次是第五回。
他对手机这种物件很感兴趣,将自己手机通讯录里的人,挨个打了电话,体验了一把通讯的神奇,并进行了回忆和人脉的整理,当机立断的删掉了一些人,将某些人拉进了黑名单。
这个施航算交情比较铁,两人读的时候同宿舍,又能用得上的一个,他因为会写点文章,两年前被调进局里宣传部工作去了,消息最灵通。
李似锦见过他写的一些溜须拍马的文字,根本看不下去。
听筒里传来施航刻意压低的声音,作出一股神秘感来:“李大,我刚才得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都是关于你的,你要先听哪个?”
大学宿舍里,李慕年纪最大,一直被施航称为李大。
李似锦语气平平的道:“那就一起说吧!”
施航不满的道:“怎么一起说!我只有一张嘴。”
不过抱怨归抱怨,他也没有卖关子。
“好消息是,西华有个副厂长要退了,局里决定从厂里选人替上来,不从上面空降了,三个队的队长,你在候选人里面!”
年纪轻轻的副厂长候选人,前途一片光明。倘或是在其他岗位,除非爹是李刚,不然可没这么快的。
“你读了硕士,文凭最高,是最年轻的队长,就是优势,很有希望。”
施航继续给他分析形势:“二队的老贺,一直在前线,时间长可年纪大了,没冲劲,三队的海三娘虽然是少数民族,局里提拔民族干部,不过他先前得罪了江一刀,没什么希望……”
施航拉拉杂杂说了一通,他边说,李似锦脑子里一边想起一些人来,老贺,海浪(海三娘),西华的厂长江宝舫(江一刀)。
原来是可能要升官了。
这种滋味对有两份记忆,两份不同抱负的李似锦来说十分奇特。
以前他含着金汤匙出生,不用担心身份地位和财富,这些东西他不在乎,因为他一出生就拥有了,在房陵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李家人不出仕,他本身也不愿意在官场沉浮,只想逍遥自在,他也有那个资本。
可现在,他只是个需要奋斗的升斗小民,缺钱,缺地位,出了采油队这一方天地,他渺小得可怜……再想逍遥自在,首先得有那个条件。
最简单的比方,现在他得亲自洗衣裳,他不喜欢工作装,他必须穿,他还嫌用餐环境差,饭食不精细呢……可现在他没有任性的资本。
只能徐徐图之。
即便如此,他复杂的思绪里,也对可能到来的升官没有喜悦。
可升官,也算是好消息。
“坏消息是,临时多了一个对手,高泽鹏,本来他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不在候选人里面,不过,他岳父可是苗局,这次也有他……”
李似锦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施航叹道:“他可是个劲敌,好岳父就是压倒性的优势……年底局里会去西华考察,我提前跟你说了,你找时间回来走动走动啊,争取争取!”
李似锦又“哦”了一声。
施航听的一阵火大,“李大,你到底什么意思?看在小人都给你通风报信,当马仔的份上了,说句整话让我知道你在听,成不?”
李似锦不觉莞尔:“要真是马仔,只有听命令的份。”
“马仔尽了义务,也是享受权利的,大爷,您别辜负小人一片心意。”
李似锦拢眉,道:“不会让高泽鹏得意的。”
高泽鹏遇见他了,什么也成不了。
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接下来,施航又给他说了相关的考察人都有谁,他在宣传部,消息很是灵通。
又扯了几句闲话,才挂了电话。
李似锦又翻看了几页电子,将靖康之难中的汴京之围部分看完了,才关了电视,洗了个澡,睡觉。
闭上眼,李似锦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女人,头回没有想这光怪陆离的社会。
这女人一会是石墨,一会是喵喵,他也分不清楚谁跟谁了,他只知道这女人现在不属于任何人,这念头肆无忌惮的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瞬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像是有一只猫在他心里挠啊挠,从心里挠到了下腹,腿间烙铁一样的火热起来,撑高了身上的薄被,久久不能平复。
黑暗中,李似锦轻笑了一声,这地方馋女人大概是会传染吧?
就是脏了被子得自己洗,有些麻烦。
不行,谁害的应该归谁洗。
*
石墨和熊嘉琪大半夜都没睡着。
今天开会的时候,高泽鹏见着石墨,突然就变了脸色,明明一点小事,就勃然大怒,辱骂攻击。
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被莫名其妙发作了一通,心里难免有想法,又是被侮辱和针对的愤怒,又是对刚进职场就出师不利的担忧,还有连累了好友的歉疚。
一晚上都睡不着。
熊嘉琪跟她分析。
“听他话里话外的语气,这仇怨还不算小,小墨你仔细想想,以前真不认识他吗?”
岂止是不小,跟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石墨无奈的道:“真不认识。”
“会不会是无意中得罪他家里人,还是你家里人得罪他了?”
石墨在被子里翻滚了一会,才道:“不知道。”
心里却想着,难不成真这个原因?
“算了,别想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不爽,实习完了咱们申请调走,不看他的脸色。”熊嘉琪大咧咧的安慰。
石墨“嗯”了一声,“谢谢你,小熊,我连累你了。”
“咱们谁跟谁啊,明天得早起,赶紧睡吧。”
“嗯。”
可石墨还是烦,想高泽鹏莫名的憎恶,又想起李慕**辣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让她不喜欢,比男人靠近一臂之内,更让她害怕。
小姑娘扭着被子,暗暗的打定主意,一定要跟他们保持距离。
恨不得实习期马上就过去。
根本不知道,有人琢磨着要她洗被子。
第二天,天不亮石墨就起来,匆匆吃了早饭就得跟着上井的师傅坐车出去,赶紧将夜班的人换回来休息,井口远着呢。
今天还没有接到调岗通知,一切照旧。
李似锦****留了点痕迹,换被套又折腾了一会,睡眠质量倒也不差。
到办公室晃悠了一圈,高泽鹏又在给他媳妇打电话,李似锦在他面前坐下来,看着一早上送来的报表。
“你打算啥时候休假?”高泽鹏不知何时挂了电话,一边倒开水,一边问他。
李似锦的目光依旧落在报表上,道:“体检截止日期前回去。”
高泽鹏算算时间,也没几天了,又琢磨了一下李慕休假一个月再回来就该考核了,不知道他收到消息没有。
收到了也没用。
那个小山一样的肥婆唯一能叫他安慰的就这点靠山。
要是这都办不到,他就将她赶走,冷宫都不给她住……不对,是离婚。
见多了各色美人,体会过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他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个一走浑身抖,一张脸都看不到五官的女人。
长得不好,就算她是公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