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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了一天车,也不想吃饭,别人也没有下班,她也不好意思到处晃悠,直接摸回了宿舍,一进去,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包水果,分明就是昨天李慕给她,又被她拒绝了的。
她看了一眼,只觉得锁了门宿舍里都不安全,有人随时都能够以权谋私的钻进来。
她在宿舍磨磨蹭蹭,洗澡、洗头发,缩在被子里补眠,昨天一晚上折腾,几乎都没睡。
若是她所料不错的话,晚些时候,说不定就有人找她谈话了。
熊嘉琪下午下班后没有回来,直接就在办公室笨鸟先飞去了,石墨一觉睡到了天黑,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
她怔怔的发了会呆,才懒洋洋的爬起来:“谁啊?”
门外,传来男人清越的声音:“是我。”
李慕。
“有事吗?”她隔着门问。
李似锦无奈的道:“有事,厂里有人找你谈话。”
一边跟走过的人打招呼。
石墨“哦”了一声,听见屋外的声响,他站在自己宿舍门口,像是什么样子。
她赶紧客气的道:“我马上出来,李队长,你有事先去忙吧。”赶紧走吧。
李似锦靠在门上特别无辜:“我也要跟你一起去,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我也得被谈话,等你一起吧。你电话打不通,我只能自己来了。”
那个“被”字,他说的很清晰。
后面那句又带了委屈和不满,姑娘把他的号码设置成黑名单了。
以前他没有手机这种通讯工具的时候,也很适应,不在乎多跑几趟,要是他想,这道门也没有什么用。
李似锦说完,屋里再没有说话声,能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很快,石墨探出身来了,她一头长发柔顺的披下来,关门的瞬间,发尾扫到他身上,他没忍住,伸手捋了捋,见石墨看过来,他理直气壮的道:“头发勾到手了。”
石墨没接话,从手腕上取下皮筋将头发扎起来了,一边往前走,一边问道:“是在会议室吗?”
李似锦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道:“皮筋扎头发会有痕迹,挽成发髻,更适合你,你要是不会,我会挽发。”
石墨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李似锦一脸的坦然,只是心里遗憾,现在手上没有簪子,不然他可以试试。
“……李队,是厂里的谁来的?”
“一会我陪着你,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别的交给我。”
石墨加快脚步往前走,这人就不适合谈话。
李似锦在她旁边一步也不落下,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我就随便说说都不行吗?”
石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这样跟昨日逼迫她,一样叫人不好回答。
他不问、也不再要求,她又不能无缘无故的拒绝。
好在会议室很快就到了,门是虚掩着的,李似锦安抚的看了看她,石墨赶紧垂下头去,他敛去唇边的笑意,在她之前推门进去了,石墨跟在他身后,视线有一瞬被他挡得严实,只看见他的后背。
她个子不算矮,依旧只到他的脖子。
不知道他认清楚自己的“真面目”之后,还能够坚持多久?
还会不会认真的说文绉绉、肉麻兮兮的“一眼万年”的话来。
石墨的胡思乱想,在见到会议室里的人之后顿时烟消云散了。
她将会议室的门给合上了。
江宝舫本来正在跟林秉予说话,见到李似锦和石墨进来,顿时就止住了话头,看向石墨的视线很是复杂。
林秉予冲李似锦招呼:“小李,坐。”
李似锦不动声色的看看江宝舫,又看石墨,她垂着头,看不清楚她的神色。
李似锦目光里平静的像是湖面,波澜不惊。
他挪开了视线看向林秉予,林秉予应该是知**。
林秉予先开口:“这一晃小墨都这么大了,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上次见你,还是你高考之后吧……这都四年了吧。”
石墨这才小声的打招呼:“林记,江厂长。”
江宝舫正襟危坐:“坐吧。”
石墨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跟李似锦隔了一个椅座,李似锦看见她双手绞在一起,虽然还猜不透她在紧张什么,但是李似锦却隐约能够知道,她的这种紧张来自江宝舫。
他差点忍不住将她的手握住,拉着她出去,问个清楚。
可她现在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讲,还能撬开她的嘴问么,问得出来么。
好在林秉予和江宝舫的视线都集中在石墨身上,并未注意他此时的蠢蠢欲动。
石墨也没心情看他,专注的想着心事。
林秉予放缓了神色道:“你们高记不知道我们来,他现在还没有回来,小墨,有什么就说什么,要是他欺负你,你别怕,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江宝舫也“嗯”了一声。
石墨总算是抬起头来了,问:“高记是怎么解释的?”
林秉予跟江宝舫对视了一眼,笑道:“他说跟你闹着玩呢,以前也不认识你,他这大病初愈,才回来的,哪里能跟你有什么仇怨的,就是见你太腼腆了,逗一逗,哪知道你这丫头还多心拍下来了,他吓你是他不对,我已经狠狠的批评过他了。”
石墨闻言,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嘲讽,被长睫掩住了,因为了解眼前的这些人,也知道高泽鹏的后台,所以现在对他们的态度也算不上失望。
粉饰太平,这些人的惯用手段嘛,她很清楚。
她淡淡的道:“原来是玩笑,是我小题大做了,高记说是玩笑,那就是玩笑吧。”
“小墨,你看你这丫头,气性还大,你这语气还是在生气嘛,回头让小高给你道歉,你们高记就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不信问你们李队长,他们熟。”
林秉予老好人似的劝慰道。
石墨“嗯”了一声,不看李似锦,也不找他求证,没有半点儿挣扎,她说,“我信。林记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李似锦心里又疼又气,疼她受了委屈,无人出头,只能自己默默的忍,又气她,怎么这么倔呢,她一点也不找他帮忙,压根就不信他会给她出气。
林秉予“哎”了一声。
一直没有说话的江宝舫看了看李似锦使了个眼色,“小李,你先出去。”
接下来是说私事的时候了。
李似锦面无表情的站起来,抬脚就出去了。走到她身后的时候,手在她的椅背上撑了一下,又勾了头发一下,无声的表达自己被无视。
小姑娘受了一点疼,扯住了头皮,她不由得扭头看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所有人都欺负她。
于是,李似锦见到了石墨进了会议室之后第一个表情,她双眼里湿漉漉的,带着没有散去的恨意,狐狸似的眼睛,本来就像是带着让人醉的迷蒙雾气,现在雾凝成了水汽,噙着。
李似锦被这一瞥看得心里颤了一下,她已经飞快的又垂下头去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合上了门,李似锦听见里面传来江宝舫的声音:“你妈妈……”
声音彻底听不清楚了,他才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想,他一定会查清楚。
到了中门口,他敛去心思,恢复了平静,撩起帘子看了看一边的车棚,停了一辆三队的车。
他继续往前走,采油三队的队长海浪从技术组办公室的窗户里看见李似锦,边说话边出来了。
“小何,咱们两队共用的那几个计转站,单井井口产量总是扯不清楚,虽然说肉都烂在锅里了,也不浪费,可这一片地下构造复杂,面上的产量都弄不清楚,地下的就更难说了。”
何晋在办公室里面笑着应声:“海队长都亲自来了,今天肯定把这事协调好了。”
海浪笑着冲李似锦打招呼:“李队啊,就等你了,生产会的时候你说的那个事……”
李似锦看着他笑的很和善,边走边道:“那咱们办公室里说吧,你也给点意见。”
“这事没问题啊。”
两人到了队长办公室门口,里面有隐隐的说话声,李似锦正要推门而入,海浪将他拉住了,冲他挤眉弄眼,无声的道:“等等再进去。”
李似锦但笑不语,依言行事,两人屏气凝神的站在门口。
屋内,现在说话的是高泽鹏,正说着:“姨父,你看这到过年还有三个月,我官职小,以后的事还不知道,现在哪里有这脸面……”
“小高,我也不说那虚的,我知道你这副厂长有你丈人罩着,肯定是妥妥的,我就是提前给你打个招呼,你心里也好有个数,我这几天都打听清楚了,厂里年底评高工就只有五个名额,最多就拿一个给我们这些没本事的老家伙。
我都打听过了,除了老钱,我们队还有一个,三队也还有两个,五个人竞争,我们可是实在亲戚……”
说话的是老黄牛。
屋里高泽鹏听了这话就有些不舒服。
老黄牛是苗妙人的亲戚,可不是他的亲戚。
他连苗家的光都没有沾上,反倒是先为他们家服务来了,真特么烦。
此时,他完全没有想到,他能够为苗家的亲戚服务,是建立在依靠苗茂林成了副厂长的基础上的。
海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李似锦不动声色。
屋内,老黄牛继续说着:“你看,我都要退休了,没你们有本事,我就靠着那些退休金,这回把这老脸也豁出去了成,不知道你喜欢啥……就当是你前头生病,我去看你的。”
高泽鹏为难又有些生气的声音:“姨父,您这事……这么客气。我也不能打包票。”
他心里骂老黄牛二,死要面子不去找苗茂林,找他的麻烦。你才生病,你全家都生病!
他的确是为难,将桌子上的东西推出去。
参选的人都是盘根错节的关系,水深,哪个都不好得罪,前头就有老钱给他打过招呼了,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