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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怕让他知道,不担心他到处去说。
“小金刚……相信我。”
李似锦凑在她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让石墨的耳根顿时红了起来,她的手篡紧又放开,再篡紧。
“李慕,”她的声音也带了嘶哑,却说着最煞风景的话:“你现在你别跟江宝舫较劲,自毁前程,没有那么容易的。”
怕他不听劝,她侧着头,不歇气的道:“他是苗茂林的老部下,他们在这里扎根了很多年,这个地方谁能不他的面子?他跟土皇帝一样,电视剧里的正义都是骗人的。”
“他的职务也不高,就是一个小厂长,一个处级干部,上头的人也注意不到他,写信举报都没用,大落下来,多的是大鱼大王八,他这样的小虾米也能被筛出去。”
“他老婆就算是知道他作风有问题也不闹,谁也管不了,他们各玩各的。”
“媒体和络也都根本不管用……”
石墨说的老气横秋的,悲观得将屋里的**一扫而空。
这些年江宝舫用事实告诉她,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浮蚍撼大树不自量力。
是啊,江宝舫不算什么人物,在别人眼中他是只虾米,于石墨却是撼动不得的存在,她只是虾米眼中的水草而已。
李似锦闻言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这个傻姑娘。
他板正了她的脸,看见她眼中泛了水光,她犟扭过头去不看他。
李似锦一边低叹般的问她:“你写信了?”
她不说话,只抿着唇儿,睁大眼睛,水汽在眼圈里打转。
李似锦凝视她的眼睛,又问:“去他家里揭发了?”
她眼圈发红,应当是想起前事,气息开始不稳了,李似锦没有再问,她却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哭的撕心裂肺,卯足了劲一样,却半点声儿也没有,抓了他的被子裹住脸,身体颤抖不已。
李似锦心肝脾胃都要被她哭碎了,姑娘要强,他也不去强行看她掩着的脸,只抱着她安慰:“小金刚,以后都交给我,我来帮你想办法,我不怕会影响前程,我只要你,别担心,我一定能够养活你。”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比你聪明,这些都是我的事,我不让你一个人了,你相信我,有委屈都告诉我,不是也有被拉下马来的皇帝吗?”
“你信我一回,信我一回……”
石墨终于平静下来了,李似锦拿开她裹着脸的被子,见她面上发红,额头上都出汗了,他一脸的疼惜,却道:“被子又被你弄脏了。”
原来是心疼被子。
石墨有气无力的反驳:“我就第一回进你的宿舍,哪里来的‘又’?”她声音里有些沙哑。
李似锦意味深长的道:“就是又,还不是一回,有两次我还没找你洗被子,就放在桶子里。”
石墨明白过来了,这是两人之间心知肚明的小秘密。她捏紧拳头砸他,他还有脸提被子。
“你走开,我要回去了,免得弄脏你的被子!”
石墨红着脸用力推他,李似锦窝在她脖颈上蹭了蹭,眼底写满了**,石墨扭开了头,任由他磨蹭,听他哑着嗓子,蛊惑的耳边道:“你走了,被子还得脏。”
石墨轻哼了一声,听懂了他的深意,并不说话。
他也知道她懂了,“小金刚,我也想你走,免得我把持不住,我想把最好的给你……可又不想你走,好不容易你才进来了,就这么放你出去,下次你肯定不跟我进来了,说不定一转身你就反悔了,又冷着脸对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前半句还是人话。
后半句……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见她精神好些了,李似锦也不逗她了,拥着她坐起来,开始说正事。
算账。
他正了神色,话锋一转,问石墨:“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石墨的嘴唇嚅了嚅,又紧抿着,不肯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将宫斗剧都看完了,她也找不到答案,她本来打算先在江宝舫身边待着,她一点也不信,他真那么干净,到时候他将收集的东西交给他的对头,只要江宝舫有忌惮的人,她就找那人去,她什么也能够交出去……
李似锦的神色严厉起来,眼神里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石墨莫名心虚不看他,他偏要跟她对视,一个长得漂亮的姑娘,走投无路之下,死倔着想要达到目的,能够怎么做?又有什么本钱可以付出的?
并不难猜到。
就是猜到了,李似锦才气的一口闷气堵在心口上。
“怎么就这么倔。”
石墨没法回答他,他又问:“刚才为什么不阻止我?”要不是他定力好,这会他已经提前洞房花烛了。
一问一个准儿,他将这姑娘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她不抗拒自己,但在他说结婚之前,她也没想着跟他圆房了,就一定会嫁给他。
这不是大宋,在这里良家女婚前也可以有几个男人,用时下的说法,就是跟他处一处,不和则散,不是只有他一个,以后该怎么还怎么。
李似锦自己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要搁在以前,女人们这样的人生态度,他说不定也会惊世骇俗的夸一句,拿得起放得下,及时行乐也很好。
可轮到石墨头上,这就不行。
她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罪大恶极。何况拿身体当武器?
她不知道她自己对男人的靠近敏感又排斥么,她以为还能将身体再给别人,谁会有他李似锦更能接近这泼辣又别扭的小金刚呢!
石墨依旧不回答,她心里还不如李似锦想得明白。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石墨在他的注视之下,不自觉的像是犯了错一样垂下头,过了会反应过来,她怎么就不能做自己的主了,何况还什么也没有做,若不是万不得已,她哪里会那么不自爱,她向来讨厌男人靠近她一臂之内。
她又抬起头来,不躲不避的跟他对视。
过了会,李似锦认栽,带着几分无力:“算了,你以前没有遇见我,有了糊涂想法,我不跟你算旧账,以后你也没这机会,我不会给你机会。”
石墨噘嘴,他凑过来,啜着她的唇瓣,又哑着嗓子道:“你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又要赶路,留着周一,等领了证,我再好好的尝。我们今天就按照计划说说话。”
不知道是在解释自己的体贴,还是委屈自己的欲火焚身,还是自我安慰呢。
“我没答应你领证。”
“你刚才都跟我商量见家长了,现在就要反悔?小金刚,都告诉我,我给你分担。”
石墨今天心情几度起伏,现在又将沉积已久的心事吐露出来,不知道是脱力,还是轻松,身心说不出的疲惫,她软绵绵的靠在李似锦身上,任由他拥着自己,感受从后背上传来的让人安心的热度。
甜言蜜语是个女人都爱听,他说的尤其让她没力招架。
他说她是金刚钻,可却将她牢牢的控在手中,今天她就像是被他一层一层剖开了皮的洋葱,将心底的软弱都露出来了,全部都放在他面前,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就放开了心房。
“我是金刚钻,李慕,你又是什么呢?”
李似锦抱着她,想了想,才回答道:“那我是瓷器活,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小金刚,我什么都能够给你看,什么都能够告诉你,只要你想知道,你问我就说。”
石墨侧头看他,罢了,一个人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算是说出来,说给他听,又能损失什么?
她不再犹豫。
……
于此同时,高泽鹏也在车里向熊嘉琪打听石墨的事情。
熊嘉琪因为先前高泽鹏莫名其妙对石墨的敌意和辱骂,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好感,不过,高泽鹏活了两辈子,对付这样涉世不深的女孩,还是很有办法的,不然他也拿不下苗妙人了。
要知道苗妙人虽然在高泽鹏眼中就是个除了有个有用的爹,一无是处的肥婆,但是这样的女人,选起丈夫来,顾忌反而更多,至少得一点也不能表露出嫌弃,还得时不时表白,“我更在乎你的内在美,你胖的可爱,我们是真爱。”
高泽鹏在这一方面是真有几把刷子。
今天他就借着在kt的机会,跟熊嘉琪和解了,并且让熊嘉琪看见了他的公正廉洁(老黄牛事件)、体贴细致(关心老婆,不时的电话提醒)、对待新晋员工更是亲切和善,至少比起只对石墨一人上心,连新员工的欢迎会都不参加的李慕来说,要和善的多。
高泽鹏给他们传授经验,讲解他们不懂的地方,还十分的幽默风趣,懂得也不少,对历史还能侃侃而谈,说的跟亲眼见过似的。
熊嘉琪对他的印象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高泽鹏又打着照顾女员工的旗号,带了熊嘉琪跟自己的车,不用去跟其余人一起挤,在车上,他适时地表达跟石墨有些误会,想要化解,找熊嘉琪了解一些石墨的情况。
熊嘉琪心思简单,自然是知无不言。
说着说着,高泽鹏就问道:“石墨是单亲家庭,听说她爸爸去世的早,我看她的资料上写着,妈妈是无业?”
熊嘉琪就接话道:“是啊,小墨在学校里很刻苦,都是靠奖学金交学费,平时还做家教,也在一家健身房打工……”
高泽鹏没心情听这个,继续引导话题。
“石墨就是本县人,你知道吗?她邀请你去过家里吗?”
熊嘉琪道:“这不是还没有放假吗,她假期几年都没回,我也没有去过。再说了,高记,就那么几天的假期,我回家都不够玩的。就算放假我也不想在这里玩啊,我好想回城市里逛街,吃大餐……”
“石墨的爸爸是因公殉职啊,小熊,你知道具体内情吗?”
熊嘉琪想了想,道:“这个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