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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淼淼“哦”了一声,看了看沙漏,已经是丑时了,“我见你睡着了,所以没有叫醒你天快要亮了,还能再睡一会。你要不要”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
赵蛮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见,只道,“今天二月十六了。”
他突然睡醒了,一看时辰,也是吓了一跳,二月十五这么重要的一天,他居然把最后的时辰给睡过去了,而且,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蛊虫作祟,也不需要余淼淼来给自己纾解,而他也还活着。
这是好事,可到底为什么?他有无数的疑问,这些攸关他的命,他不可能不在意。
他亲身经历过一次蛊毒发作,也见过属下蛊毒爆发引起的后果。怎么在他这都不一样了,他的身体到底经历了什么?
余淼淼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二月十六就二月十六呗,他为这个失神?
赵蛮突然欺身上前,声音发沉:“你到底是谁?”
061蛊毒,同生同死病()
余淼淼觉得迟早要被他弄得神经衰弱,难不成他将她娶回来,就是为了这么时不时的吓唬她一下?
还是
她哪里露馅了?
她有这个身体的所有记忆和技能,在余家那六个女人的眼皮子底下都没有被发现,就跟赵蛮相处了一天而已!
她今天一时激动。是大胆多说了一些,但是这些办法,又不是她创举的,就是在大宋也能找到前人实验的例子,她从书铺子里拿回来的书上,就提到过,只不过他们没有成功。
她在这些人的举措上,做了大胆改进,并不会太妖孽。
早晚这些法子也会被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她只是提前了而已。
将疑问自己排除了。那就剩下一个,他是真的怀疑她的身份。
她试探着问:“你以为我是谁?除了是颍川余家的女儿,还能是谁?”这么悲催的身份,谁会愿意冒充呢?
赵蛮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余淼淼任由他打量。
“颍川余家。”赵蛮低声咀嚼着这几个字,手一松,放下来。
余淼淼缓缓松了口气,将外衫披上了,从床上下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为了她以后不被他古怪的性子弄疯。她决定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叼乒布划。
“七爷,你有什么要求还请明示。我实在不知道你娶我做什么,你帮余家避祸,所以,你提的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到。都会配合,除了这个问题,以后不该问的,我绝对不会多问。”
她总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定位。
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吊着,真是烦躁。
赵蛮神色不定的看着她,见余淼淼的疏离恭敬的态度,他突然觉得更不高兴了。
余淼淼坚定的对视,“七爷,请明示。”
刚说完,赵蛮突然转身。从梳妆台上拿了余淼淼的发簪,递给她,“取一滴血。”
余淼淼虽然惊讶,但是依旧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往指腹上用力一戳,突然手被抓住了,力道倏地一停。
赵蛮捏着她的手,在她指尖上轻轻一划,顿时有血珠泌出来。
可是下一瞬,她的手指就被人抓住了,指尖被湿热的唇色吮住了。
“七”余淼淼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赵蛮迅速的白了脸色,气息有些不紊,他发病了,之前她见过的。
很快,赵蛮放开她的手指,只用手握着。
他缓缓的吐纳了几次,才稳住了,声音有些哑:“明白了吗?”
余淼淼摇头,赵蛮闭了闭眼,又睁开,“你这女人是有多笨”
余淼淼一阵无语,请原谅她,她又不是赵蛮肚子里的蛔虫。
“以后好好惜命,你的命攸关我的命。尤其不准受伤出血。”
“”
余淼淼愕然的盯着他,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幕,她的手指出血,有点疼,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看了看手指,粉色的指尖被他啜的莹亮亮的,没有血。
她看看赵蛮,他刚才一闪而过的发病
还有那天,赵蛮给她包扎,将她手上的伤口捏出血来,然后
等等
还有,前几天他突然病的不能下床,就连迎亲那天都突然不能走动,一连四天,四天
余淼淼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像是炸开了。脑子里飞速的闪过一个念头,是她想的那样吗?
同时,赵蛮脑子里也像是划过一道闪电,始终琢磨不透的问题,突然豁然开朗。
这两个月来他派人在苗疆查合欢蛊。
这是一种十分淫邪的蛊毒,必须男女交合,方能压制蛊毒。
而且这是一种母子蛊,种进他体内的是母蛊,蛊虫一个月内,就会分化出子蛊来,他需要找一个人给他分担,不然就会爆体而亡。
每个被沾染的女子会因此种上子蛊,子蛊偏阳,女子承受不住,会即可暴毙。
他也因此能够缓解一二,然后又是下一个月的蛊毒生长,必须再找受体循环往复,没有解蛊之法,不可谓不歹毒。
他一直让人找解蛊之法,而忽略了一个问题,母子蛊。
母子蛊在苗疆并不少见,合欢蛊只是其中的一种,还有情蛊,相思蛊,忠心蛊这些母子蛊都有一个共同点。
由母蛊控制子蛊,母蛊的受体者死了,子蛊的受体也会死。但是子蛊却无法影响母蛊。
赵蛮就亲眼见到过,这种蛊毒的邪门。
那日,他将给他施蛊的那人杀死,那人带领的属下也都突然蛊虫爆体而死了。
这就是忠心蛊,首领种下母蛊,部属被种下子蛊,首领一死,所有部属也跟着死,永不能背叛他,反之,部属死了,也影响不到首领的生死。
这种情况,倒是跟余淼淼和他的有些相似之处。
他受伤无法影响余淼淼,但是她却能影响他
这么说,母蛊在余淼淼体内,他体内只有子蛊?
这些念头在赵蛮脑子里闪过,虽然还有不少疑点,但是这样倒是能解释得通现在的异常,母蛊和子蛊的受体调换了,也许影响就变小了,所以余淼淼没有任何异状,而他昨日也没有爆体而亡?
不管怎么样,有蛊虫在体内,都不是什么好事,他会尽快让人在苗疆查,这样要解蛊可能会比先前容易的多。
见余淼淼瞪大眼,小嘴微张的看着自己,赵蛮目光闪了闪,沉声问,“想明白了吗?”
余淼淼微微点头,有摇了摇头,还是不太明白,“刚才是心口疼?”
赵蛮点头。
“所以,不能流血?”
“嗯。”
“那个”余淼淼脸色古怪,“月事也不行?”
赵蛮冷着脸点头。
“那天晚上,你在我家屋顶上?”余淼淼问的模糊。
赵蛮却心知肚明,依旧是点头。
“所以,真的有人对着我流口水汗水?”
赵蛮面上僵硬了一下,捏了捏她的嘴巴。
“唔”余淼淼挣扎了一下,他顺势就放开了。
“还有别的吗?”余淼淼有些惊疑不定的问,“你呢?你要是流血我也会疼死?”
赵蛮不语,她理所当然的把他的反应当成默认了。
顿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是什么缘故?怎么会这样?我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啊!”
赵蛮默默不言。
“我们以前见过吗?”
赵蛮迟疑了一下,摇头,那天黑灯瞎火,不等天亮他就走了,再说她还闭着眼没有醒来,不算见过。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
“究竟谁比较倒霉?我最多就是每个月咳咳咳,会影响你,那也不是我故意的,可你看看你,一身都是伤,可见受伤的机会更多,你要是受伤,天哪!那我不得一直躺在床上了?”
余淼淼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会这样呢,太特么不可思议了。
“你以后也不许受伤,我的命,我的”
赵蛮看她的样子,嘴角抽了抽,他可什么都没有说。告知她这件事,也是因为她问了,他就实话实说了,他可没有说过一句假话。
军队之中,不能撒谎,就算是他是将领也一直谨守这个规定。
她要联想成这样如此甚好,这样免得这女人顺杆爬,觉得他的命在她手里,现在她就不怕他,要是知道了那还了得!
“以前怎么没有这种联系,现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知道吗?”余淼淼突然站在他面前,问。
赵蛮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
赵蛮心道,他刚才摇头的意思是不好说,可不是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余淼淼根本坐不住,这比穿越还要让她不能理解。
赵蛮顿时觉得心理舒坦了一些,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更抓狂。现在有人分担了。
余淼淼还在走动,嘴上喃喃不停,突然她停下来,见赵蛮已经躺在床上了。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娶我的?”
赵蛮挑了挑眉,余淼淼低声道:“难怪,我就说,你娶我又没有什么利益可图。”
赵蛮眯着眼看她,她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继续道:“跟一个陌生人同死,换了谁都受不了,要是对方突然挂了,也跟着死了,真是天降横祸,太倒霉了,所以,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好。”
赵蛮伸手拦住她的腰,将她拉下来,仰面躺在床上。
余淼淼也没有反抗,而是重重的呼吸了几下,将手交托着放在后脑勺下了,双脚一蹬,脱了鞋子,随意的踩在床沿上,两条腿一晃一晃的。
这没规矩的姿势,在余家她是做不成的,得时时刻刻保持仪态,要是搁在一个时辰前,她也不敢在赵蛮面前放肆。
但是现在嘛
她突然一翻身,单手撑着下颚,看着赵蛮,一巴掌拍在赵蛮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赵蛮,你这家伙不早说,害我担心了两天,就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早知道是这个原因,也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