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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大人身后跟着的人也不是不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劝他先别进去了,可怎么让他做出硬碰硬的傻事来?
要真这么蠢,这官肯定当不长的。
“走吧。”兰娘催促道,余淼淼点头,三人正要出去,就听见身后突然炸开了锅了。
“嗖”的一声响,只见半空一块门板从围墙内飞出来了,余淼淼吓了一跳,眼见要砸到她们,兰娘拉着她,她拉着姜妈妈,三人慌忙躲开,这时突然一个人影在她们上方掠过,一脚将这门板踹地上了。
一个手执宝剑的青衣男人在她们面前站定了,余淼淼三人松了口气,兰娘暗啐了一声,“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居然闹到老娘头上来了。”
这时,从身后又急匆匆过来一个人,白衣儒衫,青色纶巾,五官刚毅,正是刚才匆匆一瞥的王知县。
“刚才有没有砸到人?”
见门口只有余淼淼三人,无人受伤,这才放松了些。
青衣男人赶紧上前道:“大人。”
王知县狐疑的问,“怀真,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这青衣男人道,“属下的责任是保护大人,已经另外派了人去了。”
王知县愣了一下,不再跟他多说什么,又看看那门板,面上也有些怒色。
他刚转身,从衙门口涌出一群人来,为首一个彪形大汉,怒气冲冲的道,“王大人凭什么不给我们借钱,朝廷可没有说不能借给我等。”
“我们又不是不还?还不如先前朱县丞呢!”
“就是呢,虽然利息高一些,可不像现在没钱买米,家里还有几张嘴等着米下锅呢。错过这一季春播,也不知能不能熬下去。”
王大人冷冷看着这人,“这些钱是给有需要的人,你们在此捣乱,本官没有将你们打出去,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他话还未说完,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王大人说这些大话也不怕人笑话。打我们出去?这就是上庸的好父母官!再说也得有人打才行啊,那些衙役被大人打了板子,爬都爬不起来,哪里能来打?”
余淼淼和兰娘,姜妈妈面面相觑,这才注意到,好像进衙门确实没有见到几个官差,不然也不至于,闹得衙门的门都被人拆了,也无人出来阻拦。
她看看这王大人,才来几日,他就闹成这样了,这般强硬的态度,总该有些依仗吧。
王大人倒是沉得住气,怒极反笑,看向为首那人,这人的笑声有些僵硬了,“掌嘴!”
他说完,就见那个怀真身影一晃,立时想起“啪啪啪”的声响来,那彪形大汉的头脸迅速的肿胀起来了,惨不忍睹,场面也顿时安静下来,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好了。”终于,王大人淡淡的道,怀真收了手,那彪形大汉身影踉跄,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王大人转过身来,冲着余淼淼这边说了句,“叫鹏举看笑话了。”
余淼淼一偏头,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个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新婚那天,给她牵过马的李家大郎君,李鹏举。
073建议,淼淼的盘算()
公子风流嫌锦绣,新裁白纻作春衣。
这不是余淼淼第一回见李鹏举,不过新婚当日,心情紧张复杂,根本没有注意到李鹏举的长相风姿。还是事后听到他跟赵蛮说话,才知道他的身份。
此时细细一观,这才明白书上说的贵公子是何风流姿态。
见到余淼淼的视线,李鹏举淡淡一笑,冲她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随后,李鹏举才冲王知县道,“只是正好路过此地,断没有看君则兄热闹的意思。”
王知县,名王朗,字君则。
李鹏举说完。又扫了眼那边闹事的人群,细长的眸子往上一挑,很快收回了视线,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五年前岳麓书院一别两宽,上次再见也是匆匆,反正都已经来了,君则兄处理完了公务,不知道可否赏脸一叙?”
他说完,面含笑意看着王朗,王朗目光凝了凝,看向已经松动的人群,李鹏举不走,他们也不敢再闹,悻悻的各自散去了。
房陵李氏,一般人可惹不起,李鹏举先前身体孱弱。在李家书院内尚有很高的影响力,尤以才名著称,现在好像病愈了,更是频频露面,不声不响做了几件事,近日风华毕露,影响力日盛。现在在房陵不会有人下他的面子。
王朗眼中飞快的闪过疑惑之色。他跟李鹏举不过点头之交。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对方为他出头的份上,他是有一腔为国的热血,可并不是真的蠢,他何尝不知道自己触犯了别人的利益,现在针对他的就有好几股势力,李鹏举犯不着为他得罪人。
不怪王朗太过小心谨慎,他是上当怕了,因为耿直,经常被人当成枪使,他不得不防。
见李鹏举目光坦然,王朗点头应了,且看他有什么话说,再做应对吧。
一场乱子就这么戛然而止。余淼淼也收回了视线,她有跟王朗一样的疑惑,尤其她知道李鹏举跟赵蛮是有牵连的,她难免会多想。算上上次王知县第一次在房陵露面的时候,李鹏举不声不响,已经帮了王知县两次了。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不过,她并没有好奇心,赵蛮的事情她不会过问,她要做的也不想要被人指手画脚。
可是没有借到钱,到底有些不甘心,临走,余淼淼叫住正要离开的王朗,“王大人。”
王朗停下来,对余淼淼的态度倒是十分的友善,“夫人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李鹏举也回头看向余淼淼,有些好奇她有什么话说。
余淼淼福了一礼,“是关于借贷之事,不会耽误王大人多少时间。”
王朗看了看李鹏举,见李鹏举点头,才朝余淼淼点头示意。
余淼淼道,“我有一些想法,想着帮王大人解决眼下的燃眉之急,要是有不妥之处,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哦?”王朗倒是有些好奇了,帮他解决现在借钱给百姓的事情?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就是为这个发愁,让怀真离开,就是让他去催一催朝廷发放来的钱,能不能再快些到。低反介血。
这妇人能够有什么办法?
余淼淼将他的神色看在眼底,道,“那我便直说了,王大人可以用衙门的名义,向富户高价借钱,再以朝廷定下的低利息借给百姓,当然,我有法子,也不需要王大人添补。”
王朗面有疑惑,“本官高价买,低价借出,这其中的差价不少,怎么个不需要添补法?”
李鹏举也是一头雾水,兰娘和姜妈妈小声提醒余淼淼,“你术数向来不好,这也太离谱了些。”
余淼淼不理会她们,她术数不好?她最好的就是算钱,这点算什么。
她继续道,“王大人有所不知,房陵首富张家有不少米粮抵用券,用此券去张家的铺子里兑换米粮,一张一石米的米券,售价一千文,要是以钱去买一旦米则要一千两百文。”
上次进城的时候,她就了解了一下,房傲南也是舍得花血本跟张家压价,现在张家的米券就是这么的优惠,买券的人不少。
当然张家也不算亏本,他们从房陵外运回来的米价比这个还要低一些,一石米外面也才八百文左右,还能提前圈钱,钱生钱。
可普通百姓没有那么多的闲钱屯太多的票券,大户人家自己就有土地,有粮食,再说,也有渠道从房陵外拿到更便宜的粮食,就算是优惠,张家的米券的销售也有限,除非有不少房傲南之流,打算恶意囤积张家票券。
“王大人可以向张家借钱,全部买米券,王大人一个月后按照张家的六分利归还,一千文多还六十文。将米券全部兑换成米粮,以米粮借给百姓,取价一石1060文,夏收至今也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百姓按照两份利归还,借米一石,也不过需要还一千一百二十四文钱,比市价的一千二百文还要低一些,想来百姓也是愿意的。”
余淼淼一通说辞,将兰娘和姜妈妈绕的晕头转向的,连连扯她的胳膊让她别让人笑话了,可惜余淼淼根本收不住。
“而且真正要向衙门借钱的人,肯定不会介意借到的是米还是钱。农户、佃户每年节衣缩食也会留下粮种,不到撑不下去,不会动这些粮种。只是去岁房陵秋收欠收,现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就难熬了,要是有粮食,也不会影响耕作。”
说完,王朗顿时眼前一亮。
听她说的很有道理,算来算去,好像不管是张家,百姓还是衙门都赚了,可这怎么可能?谁亏了。
余淼淼任由他们打量,反正她戴了帷笠,谁也看不清楚。
谁亏了?
张家高利借出去钱,还售出去不少米券,不亏。
百姓用低于市价的米价买了米,撑过三个月,也不算太亏。
朝廷收回了钱,不亏。
可,能够这么算吗?
显然不能。
余淼淼默默的想着,一会她要去找房傲南要点好处,房傲南没有那么多银子买光张家的米券,可要是王朗用她的法子,提前将张家的米大量兑换,那房傲南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趁着张家卖给衙门,米源无法补充的时候,他再去兑换,再切断张家的货源,就能给张家一击。
不过得跟房傲南通通气,等衙门里买了米之后再行动,不能真的把无辜百姓坑了。
李鹏举也瞪大眼睛看过来,神色略惊讶。不过想到现在赵蛮不能外出,余淼淼多半是赵蛮授意他如此行事的,厉王虽然一介武夫,但是权谋算计果真是厉害啊!
余淼淼不知道李鹏举的想法,要是知道也只能给他一个白眼,厉王?厉王在床上痛经呢。
她淡然的问,“王大人,以为这法子如何?”
“夫人这果真是好办法。”王朗神色一松,这几日的压力顿时松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