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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这老大夫在村里也是个清高的主,听说是个宫廷御医,被牵连流放了,寻常除了看诊,也懒得跟村里人说一句话,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她进厨房来,姜妈妈的热水已经沸腾了,“小娘子,你出去歇着吧,这里我忙得过来,还有梅娘帮忙呢。”
梅娘是对闵氏的称呼。
厨房太小,的确转不开,余淼淼只好退出来了,屋里又回不去,她只好去院子角落里,将刚拿回来的腐叶抖出来,正琢磨着,一会用开水烫烫,杀杀里面的虫卵,再晒干,拌上尿素,发酵一段时间。
突然面前一暗,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这人的脚真大,可能有她的两倍。
这双大脚又往前走了两步,在她面前站定了,她想忽视都难。
只好拍拍手,站起来了,又往后退了退,才不至于仰视来人。
等做完这些,发现邱大夫的表侄儿正蹙着眉,嫌恶的看着她的手。
她右手上缠着绷带,又沾了叶屑和泥土,左手上多了一道口子,还没有处理,是有些……不像闺秀的手,可关他什么事呢。
她下意识的就将手背在背后了,刚做完又觉得有些多此一举,又把手放回来了:“有事?”
022过来,叫你再手贱()
那男人不说话,只目光发沉,盯着她的手看了会,然后……
他调头离开了!
余淼淼盯着他的后背,说不出话来,这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她正要蹲下来,继续处理腐叶,这时已经走到门边的男人突然道,“过来。”
见余淼淼瞟了一眼,一动不动,她压根不以为这男人是在跟她说话。
男人的脚步一顿,侧过头来,道:“就是你。”
余淼淼这才指了指自己。
男人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过来。”
“干什么?”
“还不过来?”浑身气势更甚。
这是常年上位者的威压,余淼淼只觉得腿似乎不听使唤,差点绷不住,不过还是坚定的偏开头,“嘁!”了一声,继续忙活自己的。
在心里给这个石雕男又贴上了“傲慢”的标签。
男人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余淼淼身上,眸底更是深邃。
余淼淼僵着身子,目不斜视,可浑身都不自在。
这时,邱大夫被兰娘送出来,他边走边道:“受了凉、又心中郁结,喝几剂药,凡事看开些,休息几日……阿蛮,走吧!”
邱大夫说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眸子一闪,状似不经意的道:“上次小娘子高热久不降,现在精神还不错,我给她扶扶脉,免得落下病根。”
兰娘连连道谢,让邱大夫先在屋里坐,拉了余淼淼就去净手。
门口只剩下叔侄二人,邱大夫边往屋里去,边道:“女人和属下是不一样的。”
阿蛮也面无表情的跟进来了。
不多时,兰娘带着余淼淼进来了,她头上还戴了帷笠。
这是余淼淼主动要求的,眼不见为净,那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邱大夫扶了脉,道:“身体不错,痊愈了。”
见阿蛮盯着余淼淼的手看,兰娘在他的虎狼目光下坐立不安,捏着帕子,正犹豫要不要给余淼淼的手盖上。
邱大夫眸底飞快的闪过笑意,“阿蛮,你给包扎一下。”
余淼淼的胳膊僵硬了,兰娘想要拒绝,可又怕得罪邱大夫,这里大夫太少,这一纠结,余淼淼的手已经被人握住了。
这双手又大又硬,虎口处有一层茧子,磨得人生疼,而且像泄愤般,力气十分大。
余淼淼被他一捏,手背上立时多了两道清晰的指印,除非她现在大叫“非礼”,不然根本不能摆脱。
可被他一瞪,见他神情严肃认真,并没有一点轻佻,只好放弃了。
阿蛮面无表情,刚才他就是想要近距离看看她手上的伤,可对着一堆臭烘烘的土,实在待不下去,叫她过来,她居然不予理会。
现在名正言顺了,他捏着她的手,扯下上面的纱布,拿了药粉,然后……
粗粝的手指,突然在她伤口上一按,顿时泌出血珠来,然后药粉也迅速的洒下来了。
余淼淼倒抽一口气,赶紧抽回手,却被握的更紧,她恶狠狠的瞪过去,却见他古铜色的面上顿时煞白,滚滚的汗珠如雨般的落在她手上了。
他迅速的给她缠上了纱布,然后霍的站起来,大步离开了。
023子瞻,花田的虫害()
余小姑向来性子偏冷,在病中面上倒是柔和了许多。
余淼淼守在床前,听她含含糊糊的喊了几声“子瞻”。
余淼淼猜想这应该是个人名,可绝对不是前小姑父的名字,前小姑父叫王冠华,字吟秋。
她学会“禽兽不如”、“王冠华”和“吟秋”这九个字是同步的。
邱大夫说余小姑心情郁结,可余小姑是个闷葫芦,有什么话,都是闷在心里的。
为了帮余小姑解开心结,同时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去问了颜氏。
然后……颜氏就让她带了任务,第二日跟着兰娘和姜妈妈前往房陵府,靠步行。
上庸县城距离房陵府最近,可也有十来里路,柳树屯到上庸县城还有五里路,倒是有条近路,翻过一个山头就能到了,可山上有瘴气林,走不得。
姜妈妈和兰娘去房陵府是取令牌的,大赦天下了,官府要核对一下名册,确定不是谋反罪,才能发令牌,以后自由出入房陵。
本朝有两次谋反大罪,第一次牵连甚广,人数众多,核查还是很有必要的。
最近的一次就是月前,听说有个王爷谋反,被流放来了,不过牵扯的人不多,没有引起多少关注。
余淼淼三人一大早就开始赶路,到晌午了才勉强看见巍峨的城门。
三人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啃了几口随身带着的干粮,这时从路边的田庄里,推出来一辆架子车,顿时一阵花香扑鼻。
那架子车上堆满了花,这天气还未回暖,这里能种出这么多花来,还真不简单,余淼淼还想过做温室大棚呢,想不到已经存在了。
车子就在她们身边停下来,余淼淼看过去,发现这些花上都有些黑斑,根部已经开始溃烂了,她一眼就知道这花是生虫子了。
两个小厮将上面的鲜花统统倒在枯草上了,正要点火烧掉,余淼淼下意识的上前拦住了,兰娘和姜妈妈阻拦不及,她已经上前去了,“两位小哥,这些花烧掉太可惜了。”
里面还有黑花魁这难得一见的牡丹品种,还有几株上等山茶花,余小姑最喜欢山茶,也种了几株,跟这几株品种差太多了,这回要是带不回关于子瞻的消息,带几株花回去,让她高兴高兴也好。
一个小厮愁眉苦脸的道:“这些花价值不菲,我也知道可惜,不过都生了虫子,要是不烧了,会传给别的花,毁了花田。”
原来这田庄里是一片花田,房陵山多平原少,除却居住的地方,土地就更少了,粮食都没有地种,都是靠外面来的,价格十分高,居然有人在这里种花。
“小哥,这些花能不能让我带走?也省的你处理了。”余淼淼笑道。
这时,另一个小厮抬起头来,扫了她一眼:“这些可都是富贵花,不是你们这穷鬼能想的,赶紧走。”
姜妈妈怒道:“你这厮儿怎么说话的!”
那小厮也不跟她吵,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又教训另一个小厮:“二郎君吩咐将花都烧了,要是叫他发现将染了病的花给外人了,坏了房家花坊的声誉,你别想能继续这差事!”
余淼淼上前道:“我给你把花上的虫除了,这株黑花魁和十八学士给我行不行?”
024除虫,不要脸的人()
这小厮嗤笑道:“老花匠都拿这虫害没办法,你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能耐,你要是真喜欢这些花,可以去城里房家花坊去买,赶紧走。”
一边说着,一边吹了吹手中的火折子。
姜妈妈拉着余淼淼,招呼兰娘就要走。
余淼淼不肯走,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她实在不愿意这些花就这么被毁了,太肉疼了。
她赶紧道:“你等等,我只是想拿回家里看的,让我试试你也没有损失,万一这些花不用死了,你想想,你们二郎君会不会重重的赏你?这可是不少钱!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被你烧掉了。”
利益摆在眼前,这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缓缓点头:“那你先说说有什么法子?这花田不能随意进去。”
余淼淼想了想,问:“你们去看看,这些没生虫的花间是不是有些野草没有除尽,摘些回来我看看,我再告诉你法子。”
多走几步路的事,一个小厮赶紧去了。
余淼淼要了那两株花过来,将烂根的地方都除了,又用泥土将残根给包裹住了。
不多时,那小厮摘了一捧的各色野草回来,苍耳,地肤,白头翁,都是些常见的野草。
余淼淼点头,大自然里讲究的是平衡,很多野草本身就有驱虫的功效,这些野草被除尽了,那些花反倒容易受虫患。
她说了这两个小厮将信将疑,野草会吸取土壤中的养分,不利于花生长。
“那些虫患严重的肯定是草除的最干净的。”
这两小厮是常年伺候花木的,略一想,就点点头,的确如此。
“那就对了,你们找些梧桐叶和银杏叶,有句话不是叫蚂蚁不上银杏树嘛,在土里埋一些,韭菜大蒜,羊角葱这些捣碎了兑水洒在叶面上,明天就能看到效果。”
这两个小厮应下,这法子并不难,试试也不费功夫。
“那这两株花可以给我了吧?”时间不早,还得尽快进城去。
其中一个小厮正要点头,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声。
这两小厮顿时身体一僵,赶紧垂下头来,神态极为恭敬。
不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