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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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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而这种等待,恰好是最让人倍感煎熬的。

    清平坐在书房中翻着那本账本,她手上这本自然不会是原本,而是另行抄录的副本,她翻了几页,慢慢合上放在手边。

    她手中这本账本记载的东西几乎可以颠覆整个贺州官场,世家大族手伸的如此之长,将贺州瓜分殆尽,贺州官场贪墨横行,世家肆无忌惮,几乎已经将贺州官府压在下面,朝廷多次派去的官员整治,但都无从下手,皆无功而返。贺州甚至成为一块铁板,谁敢去踢,就会遭到激烈的反击与报复。

    这只是一州之景而已,那其他州呢,是否也是这般黑暗糜烂?世家自建朝初便已盘踞在六州土地上,当时朝廷需要仰仗她们,但历经种种变革后,到了今天,她们已经成为能插手朝廷决策的庞然大物了。通过不断在朝中举荐和插|入合适的官员,达到为其谋利的目的,再通过联姻,使得彼此的关系更加亲密,这已经是一条巨大的利益链。

    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种局面的形成也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同云州有战事,朝廷要从其他州抽调粮食运往广元,但都没有收到预期的数额。地方凝聚起的势力成为阻碍朝廷新法推行的巨大阻碍,更别说科考取士,如无人推荐,平民之家,怎能有入官学就读的资格?贺州一地最讲究出身家世,为此改姓入门者不计其数,不过只是为了冠个宗族姓氏罢了。

    她手中这本账本分为两本,一本为进账,一本为出账,记载着贺州近三年来各项税收的流向,吴钺恐怕并没有看这本账本,否则她就会明白,这里头所称的向朝中重臣上贡不过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扣除朝中为推行新法发放的各项补贴,还有税收出入,最后清晰的指向一个地方,剩余的五百三十万两,全都被贺州世家大族所瓜分。贺州都是如此,更遑论其他五州了。

    原本还在张柊身上,清平相信他自然会把这样东西藏的很好。云州频繁的战事将举国上下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人人都想知道成败如何。事关国体,更关乎这位继承者是否能得到认可顺利继位,她清楚的明白,这场战争对楚晙而言至为重要。随着女帝的退隐,权力的无形移交,楚晙在这一年中表面上说的监国,但其实六部内阁已经隐隐以其为尊。官员们需要的是能决策大局的君王,如果说前三十年中,女帝的不作为将她们被迫推向的世家战线,参与到两党之争中去,但现在,许多曾被放逐到权力中心外的官员看到了一丝希望,若是明君在位,那么这腐朽不堪的官场,总有一日会得到彻底的治理了。

    她问自己,回到长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心怀愤慨,想为安平殉城的孙从善与一众同僚问个缘由;她回想起在雪中跋涉的场景,想为这一路流离失所的百姓问个究竟。拨开重重阴谋,她不想让吴盈平白送了命种种缘由,促成她回到长安,再次踏入这片土地。

    她坐在书房中,想到往日的情形,只觉得想笑又想哭。长安承载了她太多太多的记忆,她看到旧日的屋舍、街道,怎能不触景生情?

    但这一年的遭遇让她有了新的领悟,原来所谓的感情,才是最要不得的。时至今日,她只觉得仿佛再生了一般,人历经生死险关,总是会发生一些变化。曾经的日子并不是假的,人付出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她想起长安的同窗,安平的同僚,或是曾予她教导,那些在她生命中来了又离开的人,她心中涌起深深的无奈,她此时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曾经的错误,她的确是那个被人推着走的棋子。

    若是她一早便离开,去周游六州,远离所有的是是非非,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吴盈不会死,安平不会沦陷,所有未发生的都可以被改变?她清醒痛苦的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又如饮鸩止渴般,陷入悔恨之中不能自拔。但她并未因此而产生过自暴自弃的想法,如果对自己这么随意,她早就该死在阾枫郡的废庙里。

    清平看着日影从窗柩的一侧慢慢落到地上,她想到那句“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她心中堆满了苦闷,但却不能与任何人说。能说的人已经不在,在的人已经背道相驰,越走越远。她恨自己历经种种,仍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又是失落又是庆幸,彻底的失望过后,她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她虽是心伤至极,但也明白一件事,所谓的感情,并不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她的一往情深,或许只是一个笑话。如今临脚刹住,悬崖勒马,也算为时不晚。

    清平一边嘲讽自己,一边抽出纸来将所经历的事情记下,好加深记忆,整理的更清楚一些。屋外阳光洒了一地,有鸟雀停在窗前叽喳叫个不停,她抬头看了看,忽然笑了笑。

第134章 如鱼() 
这场旷日持久的国战终于落下帷幕;自捷报从前线接连传来;朝廷也松了口气。内阁自然不必再连轴转;日夜待命于紫宸宫侧殿。庞大的帝国在历经一年的诸多变故;总算能迎来一个喜庆的新年了,云州虽硝烟未尽;但残敌穷寇;已经不足为惧。

    被战争阴云笼罩的长安也渐渐恢复了原有的繁华平静;云州一役过后;朝廷六部勉强运作的种种弊端也渐渐暴露在众人面前。但至少现在看起来局势仍旧平静,如同秋天的湖水,仅有落叶扰乱宁静,但那细小的涟漪;并没有破坏这份固有的平静。

    与此同时;在任一年监国的太女楚晙,以其沉稳冷静的姿态率领内阁朝堂共面国难;使得朝野风向大转;原本的反对之声渐渐少了;世家也不再是观望之势,反而表现出靠拢的意向。

    玉霄宫中不分白天黑夜都燃着灯火,淡淡的雾气从凤形香笼的嘴中吐出,湮没在深宫之中。

    楚晙坐在桌前,读完兵部呈上的最后一本奏折;有宫人端上茶;她也只是看了一眼;把茶盏轻轻挪的远了些。

    这虽是女帝常修炼的宫殿,说是什么清静自然,撤去了一应金器玉摆,但呼啸展翅,以凌空下落之姿悬于藻井之间,翎毛张蓬,神态高高在上,睥睨一切。

    “”

    茶盏与桌面发出的轻微碰撞声惊醒了靠在床头的那个人,头发花白的女帝被裹在赤色的帝袍中,好像被这代表尊贵的颜色吞噬了血气,她惨白的脸更显衰败,楚晙目光在她日渐颓老的脸上落下,而后女帝双眼微颤,慢慢睁开眼睛。

    她艰难地喘息,发出剧烈的咳嗽声:“云州,尚在?”

    楚晙颔首,道:“复组了寒甲营,周乾赢了。”

    “寒甲营?”女帝微微眯起眼,“你可真大胆,建武年间撤寒甲营分云策十二军,就是怕这些将帅拥兵自重,到时候说反就反了!你居然敢将寒甲营再弄回来,难道就不怕周乾反了?”

    她面前的人只是轻轻笑了笑,姿态闲适道:“反的不会是周乾,也不会是云州的驻军。云策军的指挥权历朝历代都被紧紧握在皇帝手中,从来只有内生反心的世家,没有听说在边疆叛乱的武将。”

    “世家?哈哈!你就这般狂妄,竟要与世家为敌?从太宗起,世家盘根错节,同枝连理,朝中三品以上大员哪个不是出身大族,先帝都不能撼动她们分毫,就凭你——”

    女帝痛苦的咳嗽起来,抓起帕子捂住嘴巴,缓了缓才道:“你以为朕没有想过要动过她们吗?呵呵,那些人可不见得能听你的”

    “这就是您藏于深宫清修,不愿过问朝务的缘由?”楚晙目光闪烁,轻声道:“知不可为,便顺理成章的退让避开?这与掩耳盗铃者又有何异?哪怕事情到了最差的地步,也能有一线转机,只要能牢牢抓住,就一定会有机会,倘若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放弃,那才是最可悲的,还未曾一试深浅,就已经生了畏惧之心,这结果便注定是输。”

    “哈哈哈”女帝笑起来,声音含糊,回荡在大殿中的柱子上,有种鬼气森森之感,侍立在侧的宫人忍不住低下了头,两股战战,双腿发软,“朕为帝数载,也不需你来教我这个道理!等你能把这个位置坐牢了再来说今天的话罢,这天下之主的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年老的帝王细细打量起眼前年轻稳重的女儿,就仿佛是兽群中年富力强的新王与年迈不堪的老王相互对视,她突然生出无尽的感慨,这自然是来源岁月无情侵蚀的悲哀,原来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逃脱不了生死轮回的宿命。

    “你,你不像你父亲。”她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流露出怀念的神情,“他比你温和多了,却很倔强,未有你这么圆滑。若是当初,他能有你一二分手段,也不会落的这般下场。”

    楚晙听她说起自己的父亲,手中一顿,漫不经心道:“斯人已逝,就算是道尽哀思,也是无用。”

    女帝双目如电,突然变的锐利起来,看着她道:“等你走到这个位置,你就会明白,有些东西,你永远永远都再也无法得到。哪怕你耗尽所有,倾尽这天下间的财富,都不能改变这就是代价,这就是——命数!”

    她疾声厉色地说完,便如同被人攥紧了脖子,用力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球凸起,面色刹那间由白转青,最后手无力落在被中。

    殿中寂静无声,楚晙的目光掠过那排微弱的灯盏,其中一盏只余豆大的火苗,倏然熄灭,她的手在桌上叩了叩,吩咐身边宫人道:“召太医。”

    太启六年,圣上病重,再次急召了整个太医院,从宫中传出的消息皆是语焉不详,又过了半月,女帝召了内阁几位顾命大臣与太女于玉霄宫觐见,这下人人都心底有数了,想必到了此时,也必然是要写遗诏了。

    玉霄宫中正殿里乌泱泱跪着一排红袍官员,其中有内阁首辅严明华,次辅沈明山,以及文华阁大学士数人,这些都是女帝向来倚重之人,在这种场合出现自然有其深意。严明华跪在丹陛前,抹了把眼角的泪,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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