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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用再讲?你可真是千年如一日的笨啊,莲姑娘。喏,左边这三株合一体的是慕雪与那两只雪狼,右边则是霍铮。殿下将吞噬两人两狼的神龙鼎化作两棵白龙松,这样比较容易遮世人的眼。为何要叫白龙松?不是因为它们是白色,而是因为神龙鼎中的护鼎神龙是白龙,它化作的树当然是白色的。”
宋佳听到这土地绕口令一样的解释,头都晕了,她不禁抬手摸头,道:“可是,楚岩汐身边还有一位霍铮啊,这又是哪儿来的?”
“那是尊上造的血灵。”行什伸手去揪身边一株草绕在手指上玩,“这可不是普通的只知听话做事的血灵,尊上不惜耗费万年元神,用的是法身中的龙心之血将他制造。因此这位血灵拥有尊上的部分灵力,会独立思考,简直与真人没有什么区别。”
宋佳抬头望着这两株高大的白龙松,它们的枝叶在空中交缠,这样看真似情侣手挽着手,想必地下的根系也早就缠绕在一起,分也分不开,想着就很甜蜜。
故事虽略显悲情,但无论如何,慕雪得她所得,无论生还是死,她都与霍铮永远在一起。
一千年听起来很漫长,可是八百二十三年已一晃而过,莲一一的转世也已二十一岁,八百多年前未完结的故事今日在续写篇章,只是……宋佳心里暗叹口气,莲一一与楚岩汐的故事,估计还会是个伤情的结局。虽然天命已不存在,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即使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土地爷,你知道这么多事,那知不知道,莲一一为何要恨楚岩汐?”这个问题在她心中盘旋良久,与他们对坐无聊,她终于还是问出口。
土地睁着大眼睛看着她,道:“你自己不就是莲一一?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
宋佳无奈地摇头:“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段过往,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楚岩汐推开庙门出来,他仰首看了一下那两棵白龙松,手中现出一个瓷瓶,他递向行什道:“这是帝释向观音大士讨要的杨柳圣水,每日一滴混在佛前水中一起浇灌。”
“这样一个小小瓶,能有几滴?”宋佳从恭敬接过瓶子的行什手中拿过小瓷瓶,它居然没有盖,轻轻摇了摇,亦未听到水声,她小心翼翼地试着倒,直至底朝天,也没有一滴水倒出来。
宋佳有些发窘,抬头望向楚岩汐,却见他眼中有一抹温情流转。
宋佳心里却黯然,她知道她的前世并不如她今世这样反应机敏,莲一一总是被楚岩汐捉弄,经典神情即是这样有些窘迫有些无奈的样子,她这时的神情与莲一一的完全重合,楚岩汐眼中看到的是宋佳,心里想到的却还是莲一一。她忍不住自嘲,前世今生都是她,她也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与自己的前世过不去,处处计较。
楚岩汐接过瓶子交还给行什,道:“这是圣水瓶,不是谁都懂得使用。”
土地忍不住探头看了两眼行什手中的瓶子,楚岩汐就在面前,他不敢直接伸手去拿来把玩,他叹道:“有了观音大士的杨柳圣水,他们两个的苏醒指日可待,殿下您不用再等两百年。”
宋佳很高兴他们所讲的这位观音大士是位家喻户晓的大神仙,她终于可以就神仙的话题插上言:“我也听过传说,观音娘娘的杨柳圣水可以起死回生,为何不现在就滴?”
“观音娘娘?”土地摇头,“观音大士明明是位男神仙好吗?《华严经》中不是有写‘勇猛丈夫观自在’。世人也真是奇怪,长相好的神仙都被你们讹传为女人。难道男人就得长成……长成行什这样粗蛮的样子?”
行什无辜躺枪,又不好在尊者面前与他理论,只好呵呵冷笑两声咬牙先收了。他手上的瓷瓶突然增大几十倍,一枝杨柳出现在瓷瓶中,柳叶碧绿晶莹。每日柳叶上只会生成一滴水,待哪日柳叶再隐回瓶中,封在白龙松中的一对人就会醒来。
知道霍铮很可能不久就能醒来,楚岩汐突然近乡情怯,这种既渴望又担心的情绪再次造访,让他平静如镜的心乱成一团。而上一次体验这种心境,是八百二十三年前在魔界,那日将慕雪与霍铮化成白龙松后,叮嘱完行什每日要给两棵白龙松浇以佛前水,他与小白、赤帝及百万魔族回到了魔界。
第147章 矛盾(1)()
八百二十三年前。
踏出魔界湖面,楚岩汐心乱如麻。
他是将莲一一带回身边,还是让她继续沉睡在魔尊体内?自从上次在异域桃源见过白泽后,他就一直在这种矛盾心情中徘徊。
斩不断,理还乱,到底此情何去何从,他亦迷惘。
他一度下定决心从莲一一眼前消失,但在天命石中与帝释的一番对话却再次让他举棋难定,直至见到前来相迎的魔尊,他还没有一个决断。
自擎苍以法身祭魔崖,魔尊已将儿女私情放开,一心一意与众臣将们应对魔界的内忧外患。尽管她依然还奉行主和政策,但已有越来越多的魔族将她拥护,他们已经理解魔尊并不是一味委屈求和,她的“和”是建立在魔界内部强盛、他人不敢再随意侵犯的基础上的“和”。况且这三年多来游奕不断进犯,魔族们也对战争有所厌倦,毕竟嗜战的还是少数。
游奕身上的法印还未转传他人,他死后法印返回施印人。魔尊却不想传给夜雪,她希望夜雪这一世能活得自在无忧,不要再卷入权力或是其他的任何纷争。
有时静夜深思,她亦感觉对不住妸染。
她被立为魔尊的那年,不过是个极小的女孩,身边由父亲亲点的重臣辅佐,至于是谁传给她法印,她已记不清楚。现在努力追溯往事,她隐约记得父亲率领魔族众将士出兵攻打天庭的某一日,母亲入了她的房间,擎苍跟在后面,随后她即失去知觉。那时年纪尚小,根本未对此事挂心。如今推断,应当是父亲将法印传给了擎苍,擎苍那日再传给了她。
擎苍一直活得默默无闻,躲起来不让其他人知道他有法印在身,大约是不想让魔族有心之人借此事搅乱内政。
她只猜中了一半原因,即使身为掌控魔界一切的魔尊,若无人告诉她真相,她对往事也无法明了。
而其实擎苍这样隐忍地生活的真正原因,最初是为了保护前任魔尊,后来则是为了保护她。
前任魔尊失败返回魔族后率众退入隐界。被带上天庭叛乱的魔族众将士或死或被俘,经历了那一战又平安回到魔界的,除他之外只有先行逃回的擎苍与护法。三人对那日战役只字不提,魔界民众只知战败,虽有更多疑问,但惧于老魔尊往日威严,无人敢问,甚至无人知道魔尊修为尽毁。
擎苍虽职位低微,却是老魔尊选中的心腹,亲手教授法术武功。他的能力也只有老魔尊几位贴心的老臣知道,其他的人只知道他是魔宫一位无足轻重的洒扫仆役。
法力本就不弱的擎苍在魔崖闭关苦修一段时日后,以一个侍从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老魔尊身边,不只是保护着老魔尊的安全,另一方面亦为震慑那些开始心有怀疑的臣将。实际上老魔尊在大殿上施展的威力无穷的法术都是擎苍代手,他们会去注意魔尊身边的左右护法,却没有人注意那位低着头端茶随侍的年轻仆从。
见到老魔尊一如既往地强势威猛,叛臣逆将压抑心中想夺位的渴望,再静待时机。而左右护法在老魔尊的授意下实施清君侧,将这些表现过于明显的人物以各种理由清除,这也使现任魔尊能以小小年纪平稳继位。
郁恨及伤痛让老魔尊未支撑几年即亡故,帝姬继任魔尊位,但因为前面准备得足够充分,魔族内部看起来还算稳定。
只是小魔尊不再可以像个孩子,她终日都很忙,在各位大臣的辅佐下学着处理政务,有一点时间就必须进入魔崖去修行。妸染开始还会来大殿找她,但每次都会被大臣们挡回,他们告诉妸染魔尊正忙,没有时间陪她。
因为地位完全不同,大家对原本同为帝姬的两位女孩的态度也完全不同。也确实,魔尊越来越强,越来越有一界之君的气势,而妸染也越来越被大家忽视。
她们的母亲因终日思念逝去的老魔尊,最终选择在某一日黄昏坐化,失去母亲后,妸染愈发感觉孤独。她每日都盼着魔尊下了朝能陪她一会儿,可总是失望,魔尊似乎也将她完全遗忘。她不知道魔尊实际上也时常想起她,只是小小年纪即成一界之主,太多繁杂事物将魔尊缠住,她亦身不由己。
魔界政务上的事被理顺得差不多时,旧护法以为功德圆满,全身而退,新护法上任,小白即为其中一位。而擎苍,放心不下魔尊,他默默守护一边,继续在她身边端茶倒水,洒扫清洁,做着最底层的奴仆,几万年如一日。只要有时间他即去魔崖刻苦修行,他的修为与魔尊并驾齐驱,甚至还要高出那么一筹。他认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魔尊。
事实也是如此,暗中他不知帮过魔尊多少,只是她天真地以为,事情都如她所期望地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她心中祈愿的事情总是能实现,她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总能堪堪地避免。她一度以为自己有做神的潜质。
岁月如梭,妸染悄悄长成一个仇恨满怀的少女,可她却有一张温顺柔美的脸,衬着如花笑靥,迷惑了许多人的眼。魔尊渐渐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妸染,她当然发现妸染的变化,已不再是那个整日缠着人的小妹妹,魔尊没有想更多,她以为女孩子长大了都会有变化,这很正常。她亦不知道妸染忌妒自己的一切,她也不知道妸染正在实施一个大计划,毫无防范的她在妸染的软磨硬泡下将魔族圣物魔音笛送给了妸染。
其实妸染亦很美,与魔尊不相上下,只是人们更习惯于称赞魔尊的美貌。究其原因,很简单,因为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