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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耸耸肩。
穆瑾楠大抵是不愿意意识到这么一个问题——
堂堂乾昭国的靖王爷,仪表堂堂、器宇轩昂、气质非凡、地位崇高,突然有一天被一个女人呼来喝去,脖子差点儿给掐断,形象全部给毁掉……
这样的非常具有“侮辱”性质的遭遇,怎能不让他面色骤变?
再怎么说,人家是王爷啊!
人家是地位崇高,说一不二,除了他的皇帝老子,没有人敢忤逆的靖王爷啊!
结果,今日忽然就碰上了穆瑾楠这个大灾星,居然弄得颜面扫地。
还好人家靖王爷有风度,没有当场拗断她的脖子,来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只是给了她一个警告。
这就已经对她最大的恩惠。
“哎,不管了!反正这两天晦气!得罪了‘草药郡主’,以后肯定没有啥好事儿。”
穆瑾楠为自己这两天的遭遇做了一个非常准确的总结。
最终决定,此等倒霉的日子,还是呆在家里躺着比较好。
她拉上贱宝,专挑无人的小巷,转弯抹角的往穆王府撤去。
毕竟,那位“草药郡主”被她气的发疯。
那股子愤怒,恨不得将她剁个稀巴烂。
再加之后来那么多人围追堵截她都没有成功。
估计着,那“草药郡主”要把心肝脾胃肺、结肠盲肠大肠小肠都给气炸。
想想都觉得爽啊!
当然,穆瑾楠很识时务的。
自己的这种爽的感觉,永远只能停留在他们娘俩的生命健康不会受到威胁的前提下。
“什么‘草药郡主’?”
听到自己娘亲奇怪的用词,贱宝一脸的茫然。
方才不是福灵郡主吗?
“福灵郡主啊!福灵……茯苓啊!你不知道有种草药叫茯苓吗?”
“奥,原来是这样……”
母子二人言罢,撤离……
穆瑾楠没有想到,她自己的脑子总是无法支配自己的手脚。
明知道今日这种情形——
刚刚得罪了“草药郡主”,不适合她这种“孤魂野鬼”大白天的在外面游荡。
可惜,当她看到某个巷子中似乎有袅袅青烟飘出的时候,她没能控制住自己贱贱的好奇心。
那烟不是从烟囱里面出来的,自然说明不是平民百姓在做饭。
这么不科学的袅袅青烟,她得亲身前去一探究竟。
这大白天,还是个大热天,又有谁在这里烧火?
为什么要烧火?
另外——
倘若不是烧火,难不成是有人蓄意纵火?
难道是为了报仇?
想到这里,穆瑾楠猛然一顿。
这种复仇之类的事情,惹火烧身等等事情,她还是不要沾染了吧!
本来就倒霉,要是再好奇,真的要害死猫了!
刚想撤离,她意外的发现,她那两只脚,早已经跨进了青烟袅袅的可视范围。
好像,她走几步,拐个弯儿就能看到袅袅青烟背后的真相。
第二次的,她的脚没能等她的大脑做出指令,已经迈出去。
然后,那真相出现了——
惊讶中,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是一个身穿灰衣的老者。
他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
披在肩膀背部的稀稀拉拉的头发早已经花白,后背有些驼。
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木棒,正来回挑弄着什么。
然后,那阵阵青烟缓缓升起。
还有那烧纸的味道,侵略了空气,缓缓飘进她的鼻子中。
这个背影,穆瑾楠记得。
穆王府中所有的人都喊他哑伯。
昨日,也是在这样的小巷中,她见过他。
佝偻着身子,背着一个麻袋。
昨日,她还曾冲撞过他,逼着他打开麻袋。
麻袋中装的剪好的纸钱。
她晓得,哑伯这是在纪念自己一夜之间死去的亲人。
她不晓得哑伯的亲人是怎么过世的,但是他身上那份痛苦与思念她能够体会。
昨日,已经伤害过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了
今日,她不可以再莽撞。
穆瑾楠没有弄出动静,带着贱宝悄然退到远处。
行了!
看到这样的残忍的真相,她的好奇心也该收敛了。
她不应该再打扰哑伯与逝世的亲人们聚一聚。
只不过可惜的是,第二次见到哑伯,穆瑾楠仍旧错过了一场为真相而演绎的一场戏:
就在他们退到远处的时候,那灰衣老者,慢慢的挑动起漫天的纸灰。
模糊不清的话,断断续续地从他口中吐出:“你们……安……息……”
那是个秘密——
哑伯,不哑……
可惜,穆瑾楠这次猴急了些,好心的、早早的离开了。
正是这场错过,她没能有机会知晓穆王府中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想到,那个秘密的背后藏着的故事,一直与她自己生与死的秘密息息相关。
终究,天意如此。
某些时候,人只能依从。
“呼!”
一阵微风拂过,抖落了路边树上一片枯败的树叶。
它飘然而下,又在微风的拂动下,无力的放抗,任由风儿将之吹向任何方向。
穆瑾楠暂时还不会晓得,她命运中也会有一场大风。
而她的命运,也终将会变成那片可怜的、身不由己的、枯败落叶。
那阵微风,吹着吹着,迈进了穆王府中,穆瑾楠朴素的小院中。
原本,她的小院是老穆王众多子女中最漂亮的。
因为她曾经是老穆王最最宠爱的孩子。
可自从几年前老穆王离奇死亡之后,穆瑾楠在穆王府中的地位立刻从天堂被打入了地狱。
她不受宠了,丫鬟仆人都被调走了。
小院里的树木花草没有人打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越发的不是原本的精致模样。
虽然长势上依旧的茂盛,可外形方面就有些寒碜。
有时候,她的小院可以用杂草丛生、荒草萋萋来形容。
当风吹进这个朴素小院的时候,穆瑾楠正躺在院中一颗粗壮的树干上闭目养神。
“呼!”
风儿穿过树叶的缝隙,抚上了一片枯黄的叶子。
它的梗蒂艰难的摇晃了几下,终究没能顶住那微风持之以恒的抚摸。
它飘落了下来。
飘,飘,飘向穆瑾楠的素面朝天,闭目养神的脸上。
“哎呀!”
她吓了一跳,狠狠地往脸上抓了一把。
睁开眼,盯着那片叶子嘟囔了一句道:“喔,是叶子!还好不是虫子!”
她一挥手将之扔到地上,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二姐姐,二姐姐你在吗?”
刚准备神游太虚,门外,一个熟悉的女声忽的传进她的耳朵。
“老天!真的来了一头讨厌的虫子,打搅老娘睡觉。”
穆瑾楠睁开眼睛,气恼的骂了一句。
一个翻身,“轱辘”从树干上翻了下来。
这个熟悉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不同母的三妹妹穆瑾环。
她这个妹妹,跟那个姐姐穆瑾莲一副德行。
从小就嫉妒穆瑾楠,一直针对她。
从前老穆王在世的时候,她们还收敛些。
后来老穆王过世,她们认为穆瑾楠没有了人撑腰,一下变的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从她生贱宝的那一刻起,她们就开始对穆瑾楠冷嘲热讽。
迄今为止,已经五年多了。
那些嘲讽的话,多半是说她穆瑾楠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未婚生子……之类的。
“哎,真是吃饱了撑得!那我就陪你玩儿玩儿!”
穆瑾楠鄙夷的哼了一声。
她大抵能猜得到。
自己这个好心的三妹妹来此的目的。
同穆瑾环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相貌不凡、但是满脸傲气的男子。
此人姓钱,名宏,是允京城最大钱庄老板的独子,更是穆王府三小姐穆瑾环的未婚夫。
钱宏家是开钱庄的,还是允京最大的钱庄,自然家财万贯。
今日他跟着来穆瑾环来,明显是为了嘲弄穆瑾楠。
带着未婚夫来,是为了嘲讽穆瑾楠没有男人;
带着这么有钱的未婚夫,更是为了嘲讽穆瑾楠在穆王府不受待见,穷的叮当响。
“呀!三妹妹,三妹夫,真是‘贵客’啊!今日两位怎么有空过来呢?”
穆瑾楠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脸上的笑容堆的那叫一个夸张。
更准确的说,那夸张背后,是某种贱贱的笑容。
“奥,是这样的!”
穆瑾环摇着手绢,扇着风开口了。
“二姐姐,钱公子陪妹妹我去金龙寺上香,在那里为妹妹我求得一串开过光的纯金的佛珠项链……”
她顿了顿,轻声一笑。
“二姐姐,不瞒你说,我这两日一直挂在脖子上。可是今日钱公子送我回穆王府,不知怎的,我一摸脖子,忽然发觉那串纯金佛珠项链不见了。所以——”
穆瑾环忽然奔到穆瑾楠跟前,抓住了她的胳膊。
“二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让钱公子过来,陪我找找看看,有没有掉在这里。”
“来我这里找你的纯金佛珠项链?”
穆瑾楠将她的手不动声色的推开。
“三妹妹,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嗯……好像有什么内幕呢!”
她忽的一笑,继续道:“三妹妹啊,我想那会儿我应该不在家,你戴着你的纯金佛珠项链来我这里做什么?”
“啊……我……我……我是来……”
穆瑾环忽的被她一个问题别住了。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过来过,更没有戴着那所谓的纯金佛珠项链来过。
方才拿找项链为借口,说白了不过是来找点儿茬儿,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