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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铃姐姐好厉害。”
婕铃看着小女孩抱着山鸡朝前走去,笑得见牙不见脸。
然后,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就被已经变成战五渣的山鸡啄了脑袋,战五渣就这样跑出了她的怀抱。
事情以婕铃一巴掌拍晕了山鸡,然后在小女孩泪眼汪汪的视线中,从新将山鸡放在她的怀里告终。
小女孩右手抱着山鸡,左手牵着婕铃的手,兴冲冲的回到了栖身的破庙中。
这一抬头,她便看到了等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阿谦。
“阿谦,你今天咋回来这么早呢?”小女孩未想太多,欢快的问。
也就婕铃注意到了这位新任兄长的表情,有几分微妙,就像是被阿恒和她的突然会来吓到了一般。
第25章 浑浑噩噩()
阿谦的眼神有点闪躲,不过以阿恒的粗线条,自然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他有点呆呆愣愣的,看起来就像被路边的野鬼吸了魂魄一般:“我我没什么”
阿恒也就是随便问问,见他吞吞吐吐也没注意,她用草绳将山鸡困了个结实后,这才去注意婕铃篮子里的蘑菇。
于是她发现大多都是毒蘑菇后,嘟囔了几句便将婕铃姐姐拉过来,教会她如何选择辨别毒蘑菇和正常能食用的蘑菇之前有何区别。
婕铃默默看着那些被扔出去的毒蘑菇,末了她拾起一颗最大的毒蘑菇,啪一下丢到阿谦脑袋上,同时对他说:“愣着干嘛,洗蘑菇煮饭去啊!”
阿谦:“哦哦,我这就去!”然后下意识的拿起那颗毒蘑菇,走出房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一件事。
那是一个胖胖的、脸上充斥着和善微笑的女人。
她穿了一件少见的盘扣衣服,然而这让她反而更像一个球,她是独自拦在他回去的路上,然后拿出一锭金子。
他的眼珠子几乎都黏在那一锭金子上,胖女人肉嘟嘟的手掌上那锭金子上下抛动,他的视线也随着那块黄金上下晃动。
从出生到现在,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胖女人眯着眼睛,抬起手一抛,他手忙脚乱的跑去接那一锭金子,到手之后,他还用牙咬了咬,这一刻,他几乎都忽略了所有,直到身边的胖女人开口:“做好一件事,我还会再给你两锭金子。”
“这位大人尽管吩咐。”阿谦的脸上满是殷勤。
“你的养父前几天不是收养了一个姑娘?”她凑上前,“我要你盯着她,看看她可有什么反常之处,做好了,重重有赏,做不好,你就下去下面陪你那个肮脏下贱的婊/子娘。”
那一刻,他的身体,一片冰冷。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身世?
他一直想掩盖的、想遗忘的过去,就被这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扒开,残忍的呈现在他面前。
这么胖,又有权的女人。
“你是”阿谦指着她,这一刻充满了畏惧,“你是空禅宗分宗的顾执事!”
这个女人实力强大手腕刚硬,在空禅宗刚建立分宗的时候,论剑城的地头蛇自是不服管教,然而在她的恩威并施之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论剑城的武林势力大洗牌,如今都向空禅宗低下了高傲的头颅,那双看起来笨拙的手上戴满了形状各异的金戒指,阿谦有幸,曾亲眼看到顾执事用这双看起来柔软无害的手将一个冒犯她的地头蛇脑袋像捏一块软泥一样捏得稀巴烂。
胖女人的笑容很和善,然而在他的眼里已经像毒蛇一样可怖:“不才正是在下,还算你有点眼光,这颗药就赏给你了,自己吃下去吧。”
这一刻,阿谦的额头在开始冒汗。
他就知道,这一锭金子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他颤抖的伸出手。
顾执事眯着眼睛,和善的说:“这也不是什么穿肠,就是吃下去一个月内拿不到解药,会浑身奇痒难耐,然后活生生的将自己身上的肉都抓下来而已。”
阿谦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他一把抓过药丸,塞进嘴里。
顾执事看着他将药塞进口中,温和的说:“还要我亲自帮你咽下去吗?”
这一刻,阿谦放弃了所有反抗。
魂不守舍的回到家中,他突然看到阿恒带着那名叫婕铃的少女随着阿恒回到破庙住处。
怀里是他一生都没有想过的巨额财物。
他的视线禁不住落到婕铃身上。
相处了一天,他对这名少女的来处也不禁怀疑起来。
顾执事没有让他知道的太多,然而也就那一丁点内容,也足够让人心下恐惧起来。
“她是从花楼里逃出来的,”顾执事说,“之所以让你盯着她,是因为,前天花楼里死了五个人,有一个是常远镖局的镖头,还有两个江湖侠客,两个富商,你要做的,就是盯住她,如果她跑了或是去了其他地方,你可以直接用信鸽传递消息给我。”
于是他便想,只是盯着一下而已,而且对这个新的家庭成员,他心里,隐隐有点排斥。
他听到阿恒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然后伸手去拔山鸡的尾羽,阿恒琢磨着做几个毽子,闲得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踢着玩儿。
阿恒拔一根尾羽哼一段歌,等歌哼好了,山鸡的尾巴也秃了。
这一次择菜洗菜时,她发现婕铃什么都不会,而婕铃的双手白皙光滑如上好的暖玉,一看过去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她以前也该是有钱有权的人家娇养出的女儿吧,只不知为何会流落到这等境地。
然而更多的想法,只是今天又有吃的了,这次,她见识到了婕铃姐姐的学习能力,很多事情她不会做,但看了一眼之后她便样样都学会了,而且还做得像模像样。
等薛靖和几个兄弟回到家时,桌子上已经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与昨日一点油腥味都没有的饭菜相比,这一日的饭菜可是要好的多,半只山鸡与蘑菇炖在一起,加了一点点盐,现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另外半只则在锅里爆炒之后又加了各种不知名的野菜混在一起,饭食则是粗粮,是用玉米面和荞麦混在一起的一种食物,然而因为今日有了肉味,养父几个人欣喜的同时也都大吃一惊。
“这山鸡是哪里弄来了?”
阿恒便指着婕铃:“我带婕铃姐姐去山上采野菜,婕铃姐姐发现的,是一只腿受伤的山鸡,然后就捉过来了。”
薛靖的目光落在婕铃的脸上,和昨日相比,她现在的容貌变得普通了许多,至少不是一眼看去就让人惊艳了,对上薛靖,她颔首点头,嘴角勾勒出一个温和的弧度。
大伙儿一块上桌吃饭,四个大男人加上三个孩子,薛靖自然先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和一块肉给阿恒,然后大家一人分一点,将汤汁都分干净后才开始动筷,一家人一面吃饭一面闲聊,从论剑城哪一家大户又娶妻了到哪个地方又有活计做,天南地北随意聊着。
婕铃吃的速度很慢,她吃的也很少,直到大家都吃完了,阿恒这才发现这位姐姐正用筷子一点一点的将饭挑起来,反复多次后才将饭食挑到口中。
一碗饭她留下了大半。
阿恒便对她说:“婕铃姐姐,这饭食得多吃点,不然身子娇弱容易生病。”
婕铃本想摇头拒绝,可想到小女孩也是对她关心才会这么说,便温声应道:“好,我吃完。”
然而阿恒所不知的是,她如今,对桌子上的饭食,只觉味道比起以前淡了很多,除了特别香甜可口的东西,她甚至尝不到大多数食物的味道。
嚼着没有多少味道的食物,她想着,她想要吃的东西。
真正美味的东西
于是她想到了那天夜晚。
油灯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她端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像一个木偶。
她已经流浪过一段时间了,天南地北各个地方她都走过。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脑海都处于一种极度空白的状态。
浑浑噩噩。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于是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渴了便喝山间露水,饿了便去山上吃野味。
而她吃的方式,也和常人所想的不一样。
粗壮的触手缠上一只朝她袭击而来的雄狮,然后一寸一寸的勒紧,触手上的吸盘粘上雄狮的皮毛,她能轻易控制那些触手上的吸盘从中伸出无数根细小的吸管插进雄狮的体内,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将一只体型庞大的雄狮吸成一具包裹着毛皮的骷髅。
那一日,她走到了论剑城。
事实上时间对于她来说身处哪里已经不重要了,她走遍了大江南北。
一开始她单纯的以为,自己是妖怪,只要找到自己的族群就行了,但是当她发现,她走遍天下也找不到一个同类的一刻,她彻底迷茫了。
于是就更加浑浑噩噩,谁人上前来攀谈,她也一概不理,有人带着她去了什么地方,她也无所谓。
一直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进来了几个大汉。
她,很不喜欢这些人的目光。
肮脏,下流,带着油腻的审视,她似乎才稍微醒过来一些。
她听到这些人在她面前聊天。
肆意的审视着她。
用下流的话谈论着,该如何对待这个漂亮精致得如同一个人偶娃娃的少女。
她听懂了。
然而她还是没有做任何反应。
直到有两个大汉忍不住淫/欲,伸手来拉她。
这一刻,她骤然抬头。
被老鸨说为傻子的少女嘴角微微弯起,愉悦的笑起来。
大汉看得一呆,探过来的手成功握住了少女的手。
握住了少女的触手。
那一刻,房间为之一静。
事实上她很愤怒。
不是被侮辱的愤怒,而是被冒犯的愤怒,就像被一个奴隶冒犯了的帝王,只想将这些蝼蚁一只一只的碾死在地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她的形态又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