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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说得好听,可真面对自己的内心,直视自己的情感,又难免让她心生退缩。
反正死不死就着一遭了!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霖淇燠的房门——没任何动静。她把耳朵贴上去,什么声音也没有。
难道不在?她直接把房门推开,果然空无一人。
憋着的劲瞬间泄掉了,樊晓昙把蜜酥放在桌上,坐着等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樊晓昙竟然等睡着了。
所以霖淇燠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美人斜卧,细碎的微光打入窗棂,跃动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的脸蛋粉扑扑的,桃花般的唇微张着,似乎含了蜜糖。
霖淇燠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他看到桌上的蜜酥,可那香甜的气息竟然都不能完全吸引住他的注意力了。
他一定是魔怔了。霖淇燠拍了下脑袋,只是听到这轻微的动静,樊晓昙就醒了。
她看到霖淇燠有些呆愣,对方也呆愣地看着她。
霖淇燠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你,你怎么又在我房间里?”
又?樊晓昙觉得自己被嫌弃了,有些难过,她站起来指着蜜酥:“我只是来给你送吃的。”
她一站起来,霖淇燠才看到她的装扮,樱草色很配她,衬得她的脸蛋娇嫩无暇,肌肤吹弹可破,长发垂在胸前,细长的脖颈交叠着的两层纱领,隐约可见她消瘦的锁骨。
霖淇燠只觉得她变得好看了很多,好看到他忽然有些不敢看她,他别过脸:“哦,那谢谢啊。”
樊晓昙不知道他那些小九九,只见他看了自己一会儿,忽然就别过脸,只当他是不喜欢自己这身打扮。
要是换做以前,这种小事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或者说根本无法察觉,可这会儿她只觉得鼻腔都是涩涩的。
她笑意都有些苦涩,让青猗白费心思了啊。垂在两侧的手指攥住了裙边,才能发泄出几分涩意:“蜜酥都凉了,不好吃了,我还是端回去吧。”
霖淇燠见她就像雨打的花朵似的,一下就委顿了花瓣,把整个人都包住了,心里忽然有些不安,他伸手去拿托盘:“不用了,凉的也可以吃。”
“凉了伤脾胃,别吃了。”
“我哪有这么娇弱”俩人争抢着盘子,只听“哐当”一声,盘子被打翻,瓷片飞溅,蜜酥洒了一地。
樊晓昙看着破碎的蜜酥,心里像被破瓷片划破了。为了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迅速蹲在地上,将瓷片和蜜酥捡回托盘上。
霖淇燠也生出几分懊恼,他俩一碰上,果然就是鸡飞狗跳的。
他叹了口气,也蹲下来捡东西。
樊晓昙听见他这一叹,委屈得只想掉眼泪,手上的动作也急了,不小心就划破了手指。
“哎,流血了。”霖淇燠拉住她的手腕:“你怎么这么笨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我的愿望()
霖淇燠语气不重,甚至比起以前俩人斗嘴,可以说是很轻了,可听在樊晓昙耳中,就成了责怪和嫌弃。
“是!我就是笨!”樊晓昙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就是太笨了才会喜欢你!”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冲出了房门,只留霖淇燠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樊晓昙一口气跑出院子,顺着山道就往谷中跑,直到身边尽是半人高的蔓草才停下来。
她弓着腰,两手搭在膝盖上直喘气。她说了,她说出口了,樊晓昙的心中忽然没那么难受了,郁结扫去大半。
她还是怯懦,没能等到霖淇燠回应,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已经表明心意了,霖淇燠接不接受那都是他的事。
樊晓昙轻松了不少,那患得患失的不安感也一扫而空。原来那些烦忧都是来自于自己,一旦有勇气迈出第一步,至少内心的遗憾就减少了。
她休息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去。可四周皆是草木,她才到荼梦谷,对谷中尚不熟悉,这会儿连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都分不清了。
樊晓昙叹了口气,刚想变回原形飞向半空,可一想到第一次来这里被霖淇燠当做食物从半空中打下来的经历,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反正也出不了荼梦谷的地界,索性走走认认路好了。
荼梦谷中有不少常青的树木,若不是风中的寒意,樊晓昙都不认为这是凋敝的冬天。比起大漠,这点寒冷确实不算什么了。
走着走着,视野中出现了一棵无比高大的榕树,这颗榕树也不知年岁几何,那始终郁郁葱葱的树冠遮住了大半个天空。
绿色的树云开在头顶,让人恍惚——原来单是绿色,也能这么美。
原地观赏了片刻,她刚要走,就听见一声异响,像是有人在这。
她绕着粗壮的树干走到另一头,就见地上趴着一个人。
“幻芜?”她走上前将人从地上扳过来,“真的是你!你这是怎么了?”
幻芜白着一张脸,虽然醒着,不过看上去十分虚弱,连嘴唇都白了。
“我带你去找人!不对,我不认识路啊,那什么,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人!”她刚想振翅,就被幻芜拉住了。
“我没事,”她吃力地坐起来,“我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樊晓昙见她却是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又看她坚持,只好顺了她的意。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幻芜背靠着树干,缓缓地说道:“我平常就挺喜欢在这里啊,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
“啊?”
幻芜抬起手拍了拍树干:“就是这里面,是我藏东西的地方,有一些我喜欢的东西,就会被我放在树洞里。”
“哦你这么直接,就不怕我偷啊。”
“那不是你问我么,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都是些小玩意,不怕偷儿。你呢,你怎么会来这?”
“我,我迷路了啊。”樊晓昙垂头。
“山林里是挺容易迷路的,可你怎么会自己一个人跑到后山来啊?霖淇燠呢?”
“我就不能自己出来逛逛啊,一定要跟着他不成。”樊晓昙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吵架啦?”幻芜体内紊乱的气息逐渐平静,她看着樊晓昙这个样子就知道有八卦可听。
她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你俩又不是没吵过架,可我看你怎么有些难过的样子。”
“我没有难过啊,就是其实也跟他没什么关系,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樊晓昙叹了口气,看着有些惆怅。
“我一直有个问题啊,当然你也可以不说,之前在护槐镇,我跟着既明离开以后,你跟霖淇燠究竟发生了什么啊?”这个问题幻芜已经好奇了很长时间了。
“哼,就是霖淇燠那个家伙啊,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龟息术,装死骗那些怨灵。”樊晓昙现在想起来也是咬牙切齿的。
“这样啊你也被他骗到了,以为他死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都知道我来了,还故意装死,就是为了看我出丑!”
“嗯,是很可恶。”幻芜憋着笑,她大概能想到了,估计樊晓昙那天是真的吓到了,也许还大哭了一场,原本是想逗逗她的霖淇燠估计也给吓到了,结果就是忍气吞声了好一阵子。
“你俩到真是”
“真是什么?”
“很配啊。”幻芜笑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樊晓昙好奇,她现在很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幻芜看她一眼,解释道:“这世上有的人呢,觉得与自己各方面互补的才是完美的另一半,可还有些人呢,又觉得跟自己一样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人。而你们俩个呢,刚好都占全了。”
“你跟霖淇燠从表面上看都是相似的人,直爽、正义、爱恨分明,所以你俩一对上就互相掐个不停,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相似的人之间独有的吸引法则吧。可你俩深层的性格又互补,霖淇燠懒散,除了食物没什么能让他积极起来的,不过他骨子里是个宽容的男子。可你呢,说到底是个需要保护的小丫头,做事又积极,甚至有些冲动,需要一个人来包容你的小性子。你们两个呢,可以成为伙伴,也是彼此互补的人。”
“你么俩之前护槐镇,不就配合得很好么?你们啊,都是会为彼此着想的人,你们不需要对方为自己改变,因为你们喜欢的就是彼此最真实的样子。”
幻芜一语道破她的小心思,她摸了摸耳边的珍珠,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看出来了啊?”
幻芜咧嘴一笑;“你指的是喜欢霖淇燠这件事,还是为他改变装扮这件事啊?”
樊晓昙:怎么有种被套话的感觉?
“哎呀,其实这两件,我都看出来了,啊哈哈哈”
樊晓昙:“”
“改变有好有坏啊,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嘛。那些强迫自己的改变,或者是改变自己的性格委曲求全确实没必要,可是能让自己越来越好的改变也是不错的嘛。你这样,确实挺美的。”幻芜真诚的说道,“品味这事,也是可以慢慢学习的。”
这话是夸自己美来着,可怎么听起来让人这么不爽呢?
“从这个方向走,顺着那个矮坡往北就可以回去了。”幻芜为她指路。
“你不回去吗?”樊晓昙看着她还有些白的脸色问道。
“今天的份还没完呢,我晚些再回去。”
“你这样,好像有人在追着你修炼似的。”
是啊,是时间在追着我。幻芜没说这句话,笑得有些无力。
樊晓昙也找到了真正喜欢的人啊幻芜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的,可不知为何,又有些怅惘。
阿绝,以后会不会连一个陪在你身边的人都没有了呢?
“晓昙,你帮我一个忙吧。”幻芜忽然说道。
“什么?”
幻芜从衣襟里取出一个掌心大小的小木牌,递给樊晓昙:“我想把它挂到树上,可我挂不上去,你能不能帮我挂一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