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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行舟看着郑柯叫狗一样冲着自己招手,神情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以前虽然身体不好,但家世、才干、样貌、人脉都在明面上摆着,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轻慢的对待,即使郑柯也是他的铁哥们不,或者倒不如说正因为过去郑柯也是他的铁哥们,沐行舟才会加倍的对对方这样的举动感到不快。
然而那不悦之色的外露也只是一瞬间而已,沐行舟很快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卫洵忍不住再次露出了一点恍惚之色。
郑柯回头冲着角落里的一个大汉叫了一声:“老庞,你过来跟这个小伙子比划比划。”
庞兴看起来是张生面孔,沐行舟敢肯定自己以前从没有在卫洵身边见过他,应该是这一年间新来的人,看起来高大威猛,功夫不知道怎么样,气势倒是逼人。
庞兴面色严肃,看了他一眼,直接道:“来吧。”
沐行舟笑着说:“庞哥请。”
他笑起来的样子几分轻松几分愉悦,动起手来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含糊,抬手握住对方打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扭,左腿横扫了出去。
卫洵定定盯着两个人的动作,只不过沐行舟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让他看出破绽,卫洵过了一会,又移开了目光。
第64章 君子世间孤()
邓兴虽然人怂且没有原则,不过医术的确十分了得,江寻意内伤外伤加起来原本不轻,但养了几天之后,已经可以下床了,宣离魔君进门的时候,发现他一只伤手背在身后,单手提笔,正站在桌边写字。
江寻意穿衣服一向偏好白、蓝等较为素淡的颜色,偏生这里伺候的下人没有人知道这个年轻人那盛极一时的名头,只以为他是宣离的男宠了,送来的衣服一套比一套艳丽,江寻意倒也不多话,该换的时候并不犹豫,拿来就穿。
因此看在宣离眼中,他今日所穿的衣服的确与往常风格大不相同,外面是一件如纱般清透的白衣,内里却又穿了件桃红色的中衣,那衣领处以金丝勾勒出一朵朵桃花的形状,腰间则是一条巴掌宽的玉带,委实是艳丽之极。
这样一件衣服,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只怕不是失于轻浮妖冶,便是人不如衣,被衬的滑稽可笑,偏生江寻意气质清凛,周身萧肃,这样一穿恰好将那件衣服的颜色全部压了下去,让人看在眼里只觉得华美,越发衬得那张俊美的面孔多了三分风流,七分狷傲。
这个世上,便算是有与他容貌相仿的男子,也再没有人能敌得过他的意态风神。
宣离按捺下心中的波澜走上前去,拿起江寻意桌边的一张纸,入目先忍不住赞了声“好字”!
宣离这几日每天都要来,江寻意懒得搭理他,眼角都不瞥一下,宣离也习惯了他的冷待,接着念道:“秦望山头,看乱云急雨,倒立江湖。不知云者为雨,雨者云乎。长空万里,被西风、变灭须臾。回首听,月明天籁,人间万窍号呼1”
江寻意不耐烦道:“行了,念什么念,我知道你认字,显摆什么。”
宣离把纸抛到一边,笑着低语道:“写这些做什么,怪煞风景的,我瞧你还不如写‘人面桃花相映红2’”
他说着靠近了一点,去吻江寻意的面颊。
江寻意侧头避开,毛笔在手中打了个转,笔杆对准宣离一只眼睛,冷冷地道:“你又想死了是不是?”
宣离双手齐出,按着江寻意的肩膀一用力,顿时将他按坐在了身后铺着柔软锦垫的座椅上:“每天给你吃散去灵力的药物,竟然还想反抗?寻意,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逞强还是说你天真。”
江寻意厌恶道:“别这么叫我。”
宣离魔君目光幽深:“哦,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啊?不然我叫你‘阿寻’?”
“阿寻”这两个字天底下也唯有云歇那个不着调的才会叫,江寻意只觉得从别人嘴里听着说不出的别扭,他活了两辈子,从来不知道*是个啥,于是皱眉道:“宣离,你脑子是不是被云歇劈烂了没缝回去,有事说事,天天磨叽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我告诉你,无论你这么做是为了羞辱我还是讨好我,都没有用。”
宣离魔君道:“你觉得我这样做是为了羞辱你或者讨好你?”
这还掰扯个没玩了。江寻意不耐烦:“不然呢?你真是女的,想嫁我?”
说完这句话,他背后突然一空,那椅子的靠背竟然是可以被放倒的,江寻意一下子被宣离魔君压在了下面,听他咬牙切齿地在自己的耳边道:“我想上/你。”
宣离狠狠按住江寻意:“我听说你的意中人是封家的大小姐,只不过她心中喜欢的应该是你的好兄弟云歇罢?那么不知道你有没有与她这般耳鬓厮磨过?我倒是真的没体会出来,她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你江寻意另眼相待。江寻意,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看你这样的人跌落神坛,委身于人下的样子”
电光石火之间,封秋说过的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江寻意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会去侮辱封秋,诱导她嫁祸于我!自慧、封薛、陈叔、凝芬这些人都是为你做事的?!”
宣离:“”
江寻意这个败兴的东西,亏得是长了一副好皮囊,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被人活活打死!
宣离魔君刚要说话,房间的门突然“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了。
两个人一同向门的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焰极门弟子服色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刚要说话,猛然便看见了宣离魔君和江寻意的姿势,顿时吓得跪了下去。
宣离魔君站起身来,冷冷道:“你干什么?”
他的身后,江寻意坐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领,全无尴尬之色。
那人跪在地下,也不敢抬头看他,战战兢兢地对宣离道:“君上,山脚的地牢被人炸了!”
江寻意手一顿,然而很快就掩饰了过去,恰好宣离的第一反应也是转头看他,江寻意一脸莫名地同他对视一眼,宣离便又转过头去道:“我知道了。”
跪在地上的人松了一口气,忙道:“是,那属下告退。”
宣离冷笑道:“本座没说让你退下,你急什么?是想同哪位夫人通风报信啊?”
他姬妾男宠众多,争风吃醋的事也见得多了,一看此人竟敢不敲门就进屋便猜出他不光是来报告消息的,肯定也是受了谁的吩咐,有意来刺探江寻意在自己心目中究竟是何等地位。
原来遇到这种事是懒得搭理,然而这一次可不能姑息。那人本来就心中惴惴,听见宣离这么说更是惶恐,连忙道:“君上”
话还没有说完,宣离魔君便抬脚将他踹了出去,那人一声惨叫,身子凌空飞出,一头重重撞在墙上,当场脑浆迸裂而死。
宣离魔君转向江寻意,江寻意知道他心里肯定在怀疑那地牢之事同自己有关,当下也不说破,只淡淡道:“恶心死了。”
宣离魔君脸色微松,笑了笑柔声道:“这就叫人来给你收拾。”
他说着击了击掌,立刻有几个下人走了进来,几人去收拾尸体的污迹,还有一个人则端了一碗药躬身送到江寻意身前。
宣离柔声道:“这是化去灵力的药,你今天还没喝罢?”
江寻意冷笑一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宣离魔君盯着他喝完,这才满意一笑,转身大步离开。
这里的下人伺候了江寻意也有一阵子了,知道他的脾气,又见他得魔君的喜欢,因此虽然一个个人高马大,但都不怎么敢同他说话,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了,便纷纷行礼退下。
江寻意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良久之后,他才慢慢抬起手来,展开掌心,那手中握着的分明是一块玉佩。
江寻意端详了一下,见这玉佩通体乌黑,色泽莹润漂亮,一看就是个值钱东西,除此之外似乎也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了,但他却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通过这几日的相处,江寻意发现宣离魔君不是一个喜欢繁琐奢华的人,但这枚佩饰却日日出现在他的身上,那么不是甚么重要之人所赠的定情信物,便是其中一定藏有十分重要的秘密,自己把它偷过来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若是一无所获可就亏大了。
他摆弄了一会,忽然眼睛一眯,对着旁边的烛光照了照玉佩,唇角便微带了一丝笑意,修长的五指收紧,明明是刚喝了散尽灵力的药物,却轻而易举地将那块玉佩掰成了两截。
玉佩中间露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上面有字有图,像是从什么石头上面拓下来的。江寻意展开看了一眼,眉心顿时一凝,唇边那点笑意消失了。
突然,他抬起头来,倏地将绢纸攥入掌心,抬头冷冷道:“谁?”
一个人从门外蹿了进来,四下一看,立刻反身关上门,跪在江寻意面前叫道:“公子。”
江寻意低头一看,哭笑不得:“齐十九?这都能跟过来,你这小子也是神了。”
齐十九不知道江寻意这话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责怪他,连忙满面惶恐的解释。原来他醒来之后发现江寻意不在了,立刻到处寻找,却发现人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宋羽也没有罚他,反倒把齐十九调到了宣离一个小夫人的院子里伺候,他又打探了好几日,这才得知了江寻意的下落。
江寻意道:“你怎么这么邪门?我住这院子外面都是守卫,你是怎么进来的?”
齐十九一向木讷的脸上难得带了焦急:“公子,我不是混进来的,是那个魔君的一位小夫人派我来请你赴宴!她一定是想为难你!我想办法把人引开,您快走罢!”
江寻意奇道:“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女子,跟我无冤无仇,为难我干什么?”
他心中顿时掠过十七八种阴谋,却又觉得哪一种都有点搭不上。
齐十九瞟了一眼江寻意那身过分艳丽的衣服,身侧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