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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着魔一般,他垂眸吻下,他抬首相就,那把佩剑隔在中间,不知道被谁随手一挥,“呛啷”一声落在了床下。
耳鬓厮磨间,谁的轻言好似呓语,轻轻飘出帐外:“谢谢你,不仅仅是陪伴,还有我带给你的所有为难”
第二天一早,云歇睁眼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向旁边看去。床内侧,江寻意侧身面对着他还没有睡醒,额头抵在云歇的肩上。
云歇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半晌,才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江寻意的腰上,脸上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
虽然现在没人观赏,他还是自觉笑的这样傻太过损害平时英明神武的形象,可惜忍了好几次,嘴角却总是越翘越高,只恨不得出去绕着院子大喊大叫几声来抒发心中喜悦,又想狠狠在江寻意的侧脸上亲上几下。
然而云歇只是努力克制住自己激情澎湃的内心,安安静静地搂着江寻意,等着他慢慢睡醒。
江寻意睁开眼睛就看见云歇那张笑的傻兮兮的脸上写满了神清气爽,他迷糊了两分钟后,才渐渐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对劲,想起昨晚上的事,立马抬腿狠狠给了云歇一脚。
云歇不闪不避,随便他踢,反倒是江寻意倒抽一口凉气,用力过度,感觉老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云歇忙道:“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江寻意“呸”了一声:“你少猫哭耗子,要不是你”
“嗯?我怎么了?”云歇一边轻轻给他揉腰,一面坏笑道:“我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会。阿寻,我可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哎呀!”
江寻意怒骂道:“不要脸,你给我闭嘴,不然我一剑杀了你!”
云歇伤心道:“哎,无情呀,昨夜洞房花烛,今日谋杀亲夫”
江寻意实在听不下去了,推了他一下道:“得了,你别装模作样了。”
云歇被他推开,又自己重新黏黏糊糊地蹭了上去,低声坏笑道:“阿寻,你还记不记得,你原来问过我行不行?”
江寻意没他那么不要脸,咬着牙不说话。
云歇却好像并不是想开玩笑,忽然伸手环抱住他,把江寻意搂在自己怀里摇了摇,半是撒娇半是认真一样问道:“你知道我那时候想了什么吗?我就想,我要是跟你说,我真的不行,这辈子只能和男人在一块了,问你能不能陪着我,你会怎么办reads;。”
江寻意没想到云歇脑洞这么大,不由愣了愣,刚想说他胡说八道,转过头来却真的在云歇带笑的眼底捕捉到认真。
他之前的话就没出口,犹豫了一下,诚实回答道:“多半会答应。”
云歇笑意温柔,手臂不由自主地又收紧了一些,他把头微微埋在江寻意的肩侧,低声道:“是啊,我们阿寻心眼最好,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其实我之前一度想过,要是这么着就能把你追到手,我干脆真的自宫得了——别说自宫,就算把我自己给一片片的活剐了,我也愿意!”
没想到一向骄傲的云歇竟然还曾有过这样的想法,虽然荒诞不经,但江寻意能看出来他是在说真的,一时动容,低声道:“云歇”
冷不防云歇在他颈侧轻轻咬了一口,低笑道:“可我实在没想到你什么都不会呀,嘿,险些断送了咱俩的终生幸福,万幸万幸。”
“”江寻意回手就是一拳:“云歇,你给老子滚蛋吧!”
他只是没想到刚才踹的那么狠,这人也跟狗皮膏药一样死活赖着不动,结果这时候大概是全心全意跟他说话,一时没防备,竟真的被这一下怼到了床下面。
云歇坐在地上的时候也有点呆,床上床下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忽然又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其实要能这么着过一辈子,也真的是,挺好的。
只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个世上的烦心事永远都少不了,两人腻歪了半天,江寻意刚刚穿戴整齐出了门,余弘就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师叔,我刚才去云师叔房间,发现他还没有回来,你说咱们是不是要”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他看见云歇一边系着衣服带子一边从江寻意身后冒出头来,笑吟吟地道:“找我做什么?”
余弘看看他又看看江寻意,惊喜道:“云师叔你回来了?这么早就来找我师叔,怪不得我没找见你。”
云歇笑了笑没说话,心中却暗暗感叹这个灵隐派当真是从上到下一脉相承的呆子,能迟钝到这份上,还真不愧是从小就跟着江寻意一起混的人。
江寻意道:“发生了什么事?”
余弘这才想起正事,苦笑道:“又死人了,这次是杜家。”
云歇整理衣服的手一顿,看了看江寻意,又很快地接了下去:“杜家?死的是谁?他们几百年的修仙世家,难道竟然还会为这种狐鬼所困不成,说出去简直都要成为天下的笑柄。我若是杜黎,绝对会把这件事捂的严严实实,半点也不让人知道。”
江寻意闲闲道:“只怕他不像你云宗主这样高瞻远瞩吧。”
云歇摇头道:“未必,未必呀。”
余弘道:“二位师叔有所不知,杜家主病倒了,据说是因为他堂弟杜显去世,悲痛过度所以才得的病,现在连床都爬不起来。”
话音未落,院子外面的大门突然传出“叩、叩、叩”三声轻响,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传进来:“杜家家主杜黎,冒昧前来,求见云宗主,江公子。”
余弘:“”
云歇道:“余弘,你下次别说话了,看见你张嘴我都害怕。”
第75章 杜氏家主()
那个声音以对方以传音入密的方式送进来的,清晰地传进三人的耳朵里,却难以辨别方位,江寻意凭空击出一掌,震开了院子的大门,扬声道:“请进。”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前一花,一个身穿朴素青衫的中年男子已经站在了面前,此人看上去其貌不扬,脸色青黄带有病容,个头倒是极高,江寻意只瞥了一眼就拱了拱手:“杜家主的易容之术想必是得了令慈的真传了,真是精妙的很呐。”
杜黎上前一步,目光无声地扫过他的面孔,虽然脸上木无表情,但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柔和之意,缓缓道:“二弟。”
江寻意唇边讥刺的笑容僵住了,心头一颤,一时忽然升起一种玄之又玄的微妙情绪,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云歇笑道:“听说杜家主病了,我起初还以为是身体不适,这么看来,得的却是癔症么?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是江寻意不是杜衡,阁下的记性可真是不大好。”
杜黎淡淡道:“我没了弟弟,你没了挚友,自然谁都希望活着的是自己心里面盼望的那个。这种心情,云宗主应该比我明白。”
云歇一愣,难得的没有接上话。
江寻意半晌哈哈一笑道:“杜家主风趣,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来者是客,也不好叫你在这里干站着,不如进屋喝杯茶吧。”
他不动声色地推了推云歇,将杜黎径直引进了云歇的房间。反倒是杜黎回头看了一眼江寻意的房门,又若有所思地转了回去。
进门坐下,江寻意道:“余弘,你去倒茶。”
余弘应了一声起身,云歇又补充道:“倒完了就不用回来了,其实杜家主可能也不怎么渴,只不过他说的事情倒估计是真不想让你听见。”
余弘哭笑不得,只好去看江寻意,见江寻意挥了挥手,这才点了点头带上房门出去了。
云歇笑道:“现在杜家主可以说说你到这里来的‘贵干’了吗?”
杜黎向他略一颔首,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是有点不放心一样,双掌在胸前合拢。
“等一下。”江寻意眸光闪动,忽然打断了他:“杜家主你走了那么远过来,应该也累了,这隔离和防御的结界,还是让我来罢。”
杜黎知道江寻意对他有所防备,倒也不生气,风度翩翩地抬了抬手:“请。”
江寻意也不客气,抬手结印,随着他的手势,几人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水波一样的光芒徐徐出现复又消逝,周围已经被下了最高级的隔离法术,不但外面的人进不来,就是里面的人如果不能得到江寻意的允许,也是出不去的了。
他这相当于当着人家的面把一个堂堂的家主圈了起来,实在是够嚣张的,然而杜黎微笑着看着江寻意的举动,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他这副易容本来相貌就平庸,再和云、江两个人坐在一起,实在有些不够看的,只是当这样浅浅微笑的时候,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气度,让人不敢轻视。
云歇把双手搭在膝盖,双目紧紧盯着杜黎的脸:“杜家主,什么事情能让你这样的人遮遮掩掩到了这个地步,我实在想不出来。不过无论是阳羡宗还是灵隐派,和杜家的交情都好的有限,如果你是来尽地主之谊送钱送礼的,我一定笑纳,大可以把东西放下人走,但如果你是来求助的,还是免开尊口了罢reads;。”
杜黎笑了笑:“云宗主,我听说阳羡山的后面有一座藏经洞,里面典籍万千,其中有几个密室,里面的书本记载的都是各门派的秘术和奇异诡怪的迷案,只有历代宗主和宗主的继任者才可以进去习读。不知道云宗主可曾看见过‘班门纳诅咒’的记载吗?”
云歇十分镇定:“我从来都没有进过藏经洞。”
这是大实话,他一天到晚懒到头上长草,怎么会有闲心去什么藏经洞?还习读,快呸!
江寻意言简意赅:“一家之中若是有两个男婴同日出生,各剩半条命。”
杜黎道:“人人都说江公子博学多闻,遍览典籍,果然名不虚传”
云歇淡淡道:“现在不怀疑他是你那傻兄弟了?”
杜黎一怔,淡笑着摇摇头,那模样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可笑,还是对云歇说的话不以为然,接着自己的话头继续道:“正如江公子说的那样,中了‘班门纳’诅咒的家族,每一代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