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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蠢女人!!”
“那只是一个意外。”她试图解释,说话却弱得连自己都觉没有底气。
“你知不知道薄一心已经对记者暗示婚期在即?!”
温暖一呆,她很少看娱乐新闻,对这些消息向来后知后觉。
朱临路的眼内几乎喷出火来。
“我拜托你这个蠢人把过去和现实分开来!你现在的上司!那个叫占南弦的男人!他绝对已经不是你年少无知时的童伴!我求你别再把记忆中的影像搬到他身上,你对现在的他根本一无所知!他心机深沉得不是你这种死心塌地的傻瓜能玩得起的!你再靠近他的下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重蹈覆辙!你到底明不明白?!”
她低头不敢看他,因为太清楚他所斥责她的每一句说话都正确无比。
他霍然起立:“我真他妈的——”他力图克制自己的火气却仍是放不缓语调,“非常火大!你马上回去辞职!没离开他以前不要再来找我!”
第13章 钥匙,辞职()
高兴而来,败兴而归,温暖毫无情绪地回到浅宇。
趴在办公桌上她觉得异常无助,一个叫她分手,一个叫她离职,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只希望忽然有个人跑来告诉她怎么选才是正确,她很怕,怕『迷』茫的自己难以清醒抉择。
这世上有一条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那就是歧途,只要走错一步结果都会是粉身碎骨。
有人敲她的桌面,她抬起头。
“打电话给大华,约他们下星期一上午十点过来签合同。”占南弦说,眸光落在她受损的粉唇上,一贯淡冷的神『色』明显沉了沉。
她不自觉『摸』『摸』自己的嘴唇,说话自动出了口:“我自己咬的。”这一刹她忘了他的上司身份,也忘了心内设置的界限,忍不住扯扯嘴角想牵出一个笑,却不成功,笑容显得异常勉强,一丝丝全是涩意,“临路说得一点没错。”
他不以为然地弯起薄唇:“他说了什么让你这样奉为真理?”
“他说我再也不懂你。”
回想起上六十六楼以来与他近身工作的日子,越来越发觉他再也不是从此那个将一颗心全然交付给她的少年。
工作中许多时候她与他仍然心灵相通,默契得有时他一个表情她就知道他想要什么,然而也只限于工作而已,在这之外他的情绪和心思深沉莫测得她根本无从捉『摸』。
这个异常年轻却理智惊人、魄力非凡、果敢坚毅、淡薄冷酷兼拥有巨额财富的男人,的确再已不是她记忆中曾发誓此生与她相守相护的少年。意识到这点心口骤然一酸,她眼中几乎涌泪:“我好像……已经不认识你。”
他弯身执起她的手:“知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手腕被握得生痛,她挣了挣,然而他钳得更紧,她只得问:“什么?”
“你对我的心思太浅,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太少。”
她垂下眼,难过得无法说话。
手上早空空如也,幸福已全部赔在十年前那一场不应该发生的灾难里,负罪的她可以拿什么去与他面对?那段痛苦不堪的记忆和经历,她怎么敢让时光在余惧未去的凄酸中再次泛成对他的渴望,以及相思。
她的沉默令他薄唇微抿,倏地将无言以对的她从座位里扯起,直接拖进办公室,甩上门的刹那他将她压紧在门板上。
难以想象这个淡冷得即使全世界崩塌在眼前也不会挑一挑眉的男人,在欲求催动后会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如此野蛮,肆无忌惮,令她无法亦无力抗拒。
置电话铃与敲门声全然不顾,没有任何亲吻,却专心对她做足了前戏。只是她初识情事的紧窒依然难以容纳,他坚持进入,她涩痛得几乎再度流泪,双手不得不攀住他肩。
在他极有节奏的缓慢抽击中,朱临路说的话一句一句在她脑海中响起,她知道朱临路说的没错,自己可能已经走上内心最怕的那一条路,却只能卑微地恳求上天原谅。
她孤独一人在黑暗的路途中已经彷徨很多年,好不容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线曙光,也许那是虚无的海市蜃楼,也许那是她自欺欺人的幻觉,也许当她终于到达时它早已熄灭或飘走,只请上天原谅,就让她飞蛾扑火一次,如果结局真的会是在这逐渐火燎火烧之中化为灰烬,她亦算死得甘心。
他忽然加快,她无法控制地微微喘『吟』,他又忽而放慢,舌尖恋『舔』她情难自禁仰起的颈间,只她才能听见的曼然轻语带着含恼的讽冷:“我原以为你和我做真的那么伤心,还好你可爱的身体比你可恶的心更认同我。”
他在近似残忍的微笑中以强悍『操』纵着她的反应,被撩拨至斯,她此刻已无法矫情地说不要,只能紧紧咬牙控制自己。他一次又一次把她『逼』到临界点时忽然放慢,几乎令她高热失魂的脑袋血『液』倒流,情『潮』勃发的体内一丝丝感觉全部聚集向从未到达的极限,却抑闷难耐地怎么也攀不上最璀璨的巅峰。
就在他双眸一丝不漏擒进她的所有反应,折磨得她快要疯掉时,褪到一半挂在他手臂的外衣口袋忽然响起铃声。
他深深捣入后静止,掏出手机,在想扔掉前瞥见了上面的号码,而那一眼仿佛使他改变了主意,他改为接通,然后俯下首来,柔软唇瓣漫不经心地轻蹭她的耳根:“一心?”
她全身一僵,身子骤动,但他比她更快一步,已迅速将想退开的她紧抵在自己与门板之间,令她无法动弹。
“嗯,现在有点忙。”他对着电话道,语气轻柔得难以想象,“在办公室呢。”说话间一心二用,空余的手抓住她曲起抵抗的手臂强压到背后,令她紧贴自己,两具身躯间不容一丝缝隙。她越想挣脱,他越是无情钳制,肩胛被扭得她想尖叫而不能,只能无声痛喘,额头几要渗出细汗,裹缠着他的内里因扭动而僵紧,无法控制地连绵收缩。
“噢……”无边快意令他发出微『吟』,腰以下部位泛起阵阵战栗,滋味绝顶销魂,他忍耐不住,沉胯一击,“……不,我没说什么。”
她再无法忍受,在他压紧的怀内剧烈挣扎,咬牙切齿:“你去死!”
大约是怕真的伤到她,他慌忙松手,改为扣紧她的细腰,同时朝电话那头痴痴地笑起来:“对,我和她一起,我们确实在忙……天!宝贝,求你别动,真要命。”挟持却又无限宠哄,任怀中人如何踢打,他的嗓音始终轻柔不改,“快了,噢……就快了,给我十分钟。”
他扔了手机,扣住她双手作最后的疾击,闪电般勃然进占,她的连串眼泪在落下之前被他全然撞碎,几分钟后,她被钉得无法动弹的手掌在剧烈的抽搐中握成拳头,高『潮』层叠而上如巨焰爆放,炸得大脑空白、灵魂飘摇。他忍不住仰首重喘,缓慢抽动以延续绝美的余韵,体内满灌的火烫令她的指甲深陷掌心,全身每一寸神经都因屈辱、极致、掌心锐痛的交织而紧紧绷起。
在泪眼中直直看着他,她只觉一生中从未试过如此恨一个人。
“滚开!”连声调都已嘶哑破碎。
他不可思议地翘了翘唇角,凝视着她,神『色』似极力忍笑:“我也想,可是你绞得太紧……我根本退不出来。”他柔怜地轻拍她的脸庞,“别那么紧张,乖,放松一点。”
她霍然别过头,他笑笑低首,阒黑双眸落在两人紧密的结合处,只觉意犹未尽,可惜时间地点都不对,不能像第一次那样彻夜温存,只好稍微抽身。她的双手终于有了一点活动空间,曲臂抵在胸前死命把他推开,她挨着门板滑坐在地,无比绝望中捂着脸失声哭叫出来:“临路……”
他笑容顿冷,僵在唇沿。
她犹不自知,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听朱临路的劝告,一年又一年坚持留在这里,却原来结果根本如他所料,到头来她不过是自取其辱。真的悔不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听他的话,以致此时此刻想死去都那么难堪和无助。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她,从内到外把衣物给她一件件穿戴妥当,便连上衣扣子也一粒粒扣好,细心抚平皱痕,然后,一声不发地半蹲下来,指尖抚上她躲避不得的下巴,抬起她布满泪迹的脸,他的眸底如万年寒冰。
“别让我从你娇嫩的小嘴里再听到朱临路的名字,除非你觉得今天的教训还不够毕生难忘,学乖一点,以后永远、千万,别再有下一次。”
休息日温暖在家听碟,《白日梦》,一位韩国天才的钢琴独奏。
每一首曲子里的每一个音符,似乎都注入了弹奏者静静闭目落指于键的情感,琴『色』似行云流水,她最爱的tears更是无比专注轻悄,如羽『毛』拂过轻轻触及她的心。
她不知道曲中诉说了什么,她又感悟了什么,只知道音乐似只无形的手,穿越时间空间与她的心灵搭上微弱感应的桥,让她从肺腑到胸腔都充满了它细致的忧郁、叹息、眼泪,和万念俱灰。
从前曾在一个作家的书里无数次看过这几句拜伦的诗:
如我再遇见你,
在多年以后,
将何以致候,
唯沉默与眼泪。
就在她一遍复一遍地听着这首《眼泪》时,温柔来了。
开了门,她话也不说,懒无情绪地再躺回长沙发里。
温柔踢掉鞋子,瘫在单人座里唉声叹气:“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做生意比炒股票还难。”
她抬了抬眼:“你做什么生意了?”
温柔笑:“没什么,不过是跟着别人跑跑码头,见一见世面。”
她不再出声。
温柔这才发觉她不对:“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连眼圈都青了?”
她笑笑:“你还真关心我。”
温柔一怔,坐直了身子:“到底怎么了,无端端发什么脾气,我又哪里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