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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我转身就跑。
冰冷的寒风风干泪水时,脸上像刮起了小型的风暴一样。我掏出手机给爸爸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同学有急事儿需要我赶过去,得到爸爸的允许后,我二话不说拦了辆车直奔红豆家。
红豆推开门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跳,赶紧把我拉了进去。我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起来。
红豆还以为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连连说道:“哎哟哎哟!你这是怎么了啊!大过年的,掉眼泪多不吉利!”
“红豆!我跟季凉川解除婚约了!”我抹着眼泪说。
红豆一愣,几秒钟后进浴室里拿出了一条大浴巾扔给我喊道:“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拿起浴巾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断断续续地把事情告诉了红豆,红豆快气疯了,跺着脚直骂我:“你们俩因为一条破围巾就闹别扭,有病是吧!”
我抹干眼泪,气鼓鼓地瞪她:“都怪你!撺掇我织什么破围巾!什么生死相随,狗屁!”
这时,红豆不说话了,坐在我边上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说你看到他跟一个女孩的照片他就发火了?那你哭什么?”
我嚷嚷道:“他态度恶劣!还有我对不起我一个月的青春!我亏了!赔本生意!”
红豆没说话,叹了口气,进厨房开始给我煮饺子。
过了好久,我擦干眼泪,决定从此把季凉川这个倒霉人抛至回忆垃圾场里,再也不想他。我一步一步挪到厨房里,看着娇小的红豆煮饺子的背影,顿时一阵感慨:“红豆,你太贤惠了。”
红豆扭过身来看着我,严肃地说:“你真的打算解除婚约?那季董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你可想好了,你这个决定一做,星海完了,你的实习岗位完了,你的名誉也完了。”
我一愣,红豆确实说得有道理:“那我怎么办”
“你到底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不就冲你发一次火吗,至于吗?”红豆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却不知为何,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地说出原因了。
过年这几天,季凉川给我打的电话全部被我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等到过年的气氛渐渐淡去时,我犹豫过要不要找季董商量一下解除婚约的事情,但是,想起红豆的话,我还是忍住没有去,面对季董不容反抗的气势和那些我不能舍弃的条件,我还是退缩了,没想到,这个社会虽然我只窥见一角,却已让我这么无能为力。
一直到年后好几个月,季凉川再也不打电话过来,我也没有找过他,找过季董。我和他们家好像一夜之间切断了所有的联系,但是庆幸的是,季董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因为贺总还是对我毕恭毕敬。
在二十一层的这个类似于翔日律师事务所的分公司里,我渐渐熟悉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经常跟着出色的律师一起出庭,旁听他们审理案件。
等到我逐渐熟悉这里的环境后,我才明白什么叫被人踩在脚底下。如果真要解除婚约,我又要面临再度滚进求职大队里的生活,每天从这条马路狂奔到另一条马路,害怕晚一秒钟都会被人抢走机会,跟着一帮市井小民也好高素质人才也好,共同挤在小小的走廊里,就为了看一眼招聘人员的臭脸。我多么鄙视那帮任劳任怨,到最后还舔着人家的皮鞋说谢谢的高才生,可是轮到自己身上,才发现我其实还不如那些人呢,最起码人家明白自尊在什么时候能拿出来炫耀,什么时候应该当屁放掉!
我打电话向红豆哭诉,她说我不明事理;我又打电话向杜晓航哭诉,他说我不够成熟。我狠狠挂断他们的电话,重重地告诉自己,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这婚必须结!但是,我要高高在上,以女王的姿态,等着他好好表现!
我把自己都快不能忍受的“贱民思想”转告给红豆的时候,红豆哭笑不得地说:“沈檬,我有的时候觉得你傻,有时候觉得你精,你就是个神经病,人格双重分裂的产物!”
我乐翻了,我终于又找回了原来的我,红豆评价得太对了,神经病、人格双重分裂才是真正的我。
我和杜晓航研究了一下毕业论文的大“编”程序,上网这儿抄点,那儿搜点,总算对付完了。忙碌,不停地忙碌,这样精神和思想才能同时麻痹,才能让我不再想起某个人。当我一个人在黑暗的房间里逐渐摒弃那些回忆的时候,红豆打来一通电话,笑着让我立刻赶到她家去。
于是,迎着春天的暖风,走在春雨里,我感觉自己像是个流浪的女侠,不理世俗,坦然淡定。我暗自窃喜,以为那些伤痛随着旧时光一并消磨了,那些颓靡的花朵会腐烂,那些倔犟的爬山虎会放弃挣扎,那些沧桑的泥迹在墙上会一点点地剥落。
但是,我错了。
红豆将一个巨大的、精美的、吓人的、令我暗自惊喜却不敢表现出来的大礼物袋子扔到我的怀里,憋着笑对我说:“拿去!”
我快哭了,扑过去对着红豆可爱的小脸蛋狠狠地就是一口:“红豆,你对我太好了!”
红豆厌恶地将我推到一边,不断地用袖子擦着被我亲过的地方,不满地道:“你该亲的不是我,是你老公!”
我愣了半天,还在回味“老公”这个词,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曾出现在我的耳边了:“你说谁是我老公?”
红豆哼哼鼻子道:“表面装傻的女人一般心里都美滋滋的,还不好意思承认。这是季凉川跟我说的原话,他就知道你会来这套,提前跟我说的。”
“季凉川是谁?”我扔下礼物,一脸平静地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慢慢品茶,一脸淡定。
其实我心里一汪一汪的泉水汇合成了一条大瀑布,在我小小的心间瞬间倾斜,飞流直下三千尺。
“不认识好啊,季凉川说了,沈檬要是不要就直接送给红豆小姐也无妨。”红豆美滋滋地抱着礼物袋子就要冲进卧室,我见状一伸腿,从她怀里一把抢了过来:“谁说我不要!”
拆开精美的包装一看,里面是一只巨大的兔子,呆呆的小圆眼,可爱的三瓣嘴,毛茸茸的大耳朵,比起昂贵的首饰,我更喜欢这些简单可爱的娃娃。兔子的脑袋上还放着一张便笺,打开一看,是季凉川的字,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便笺底下打上了一行日期,是大年三十那天原来,他也给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别憋着了,想乐就乐!”红豆用手肘顶了顶我的胳膊,一脸坏笑。
“谁乐了!”我羞红了脸,恶狠狠地说。
打闹中,楼下一阵有节奏的喇叭声传来,红豆跑过去看了一眼就冲我嚷嚷道:“宝马王子来接你了!”
我心头顿时悄悄滋生一丝喜悦。
他在楼下仰着头看我,眼中闪着灵动的光芒,从容温和,笑容依旧。
我几乎是被红豆推下楼的。刚看见他英俊潇洒的身影,红豆就一个箭步冲上了楼,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静谧的空气里只剩我和他的呼吸声。
面前是季凉川熟悉的赖皮笑容:“妻,数月来可安好?”
“”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礼物。”我一愣,才发现大兔子正被我抱在怀里,外人看的话应该算是死死地搂住。
“我不认识你。”我转身就往旁边走去。
季凉川这个无耻的家伙一把揪住了我后背的内衣带,我瞬间就被他拉进了怀里。我急了,冲他大喊:“你怎么老跟我的内衣带过不去!”
季凉川深情地看着我道:“这么长时间躲着我不见,你就不怕我想你?”
“季凉川,你不觉得你很恶心吗?”
“还可以。”他没心没肺地一笑,一把将我拉进了车里。
重返“狼穴”后,我单手托腮,佯装欣赏车窗外无比灿烂的春光。
“沈檬,你真的要和我解除婚约吗?”他的声音少有的郑重,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转过头,仔细打量着数月未见的他,他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模样,笑容似淡淡的春风。
“不。”
“这么说,那天你说的果然是气话?”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喜悦,然而只是淡淡的,令人捉摸不透。
“季凉川,我这个人不喜欢卖关子,直接告诉你好了,我不想再去看人脸色应聘工作,你爸给我的工作岗位,从各方面考虑都很适合我。”
“”他不再说话,笑容僵在唇边。只是不知为何,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如此空落。
他沉默了许久,又说:“爸妈让咱俩过去,商量婚礼的事儿。”
“哦。”我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后,彼此之间的沉默突然被时光拉得很长,很长。
来到季家的时候,又是秀云开的门。看见季凉川,她立刻容光焕发地迎上来:“少爷,你回来啦!”
“嗯。”季凉川的淡然让秀云一愣,但她没再开口,因为她看见了尾随其后的我。
季董和季阿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冷一热地看着我,我和季凉川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凉川,你和沈檬的婚礼今年6月26日举行。”季董一字一句地说道。
“檬檬,还有三个多月你就要成为六月新娘了,是不是很紧张啊?”季阿姨在对面笑盈盈地说。
“呵呵——”我只能赔笑。
“还有,婚礼在东行海岸那边举行,到时候各大企业的老板都会来。”季董说。
季凉川仿佛没听见一样,伸手唤着站在不远处的秀云,秀云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低头小声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秀云,你今天擦的香水是什么?我闻不出来。”该死的季凉川,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问这个!
秀云的脸立刻变得跟火烧云一样:“我我哪有啊”
忍住!我不能激动,对于季凉川的个性我早已经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