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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经五岁了,萧承钧作为一个严父,要他早早启蒙,不能天天跟着皇后不务正业,因刚开春就找了翰林院的院正来教太子。
“太子今日学业如何?”楼璟瞥了一眼扒住他的腿不撒手的家伙,伸手拽了拽他的小耳朵。
“父后,那林老头长得太丑了,我要礼部尚书给我做太傅。”萧祁瑞仰着脑袋看他。
楼璟把抓着他一角的楼瑾抱过来,一把塞进皇太子的怀里。
萧祁瑞吓了一跳,吃力地搂着怀中的白胖娃娃,不明所以。
“这是你小舅舅,你若能哄着他今日不哭闹,本宫就去跟皇上说说太傅之事。”楼璟轻笑着把两个孩子留在了正殿,自己悠悠然地往御书房走去。
萧承钧正批着奏折,如今他提拔上来的官员已经得用,左右丞相兢兢业业,每日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比以前少了很多,批阅起来很是轻松。
紫真端了茶水进来,放在了萧承钧习惯的地方。萧承钧看了不看地抬手去拿,却碰到了紫真的手指,不由得微微蹙眉,转头去看她。
紫真、紫桃是在东宫就伺候萧承钧的。当年纪皇后给太子挑选宫女,全都选的是样貌普通的宫女,谁料想女大十八变,紫真这些年竟有了几分姿色。
“皇上……”紫真适时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笑意。今年就要选秀女了,她已经到了放归的年纪,若是不曾被皇上宠幸,就要出宫去了。这些年作为大宫女何其风光,她可不想嫁个普通人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楼皇后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冷下脸来,“这是做什么?”语气不见得如何严厉,听起来还有几分调侃,但常年带笑的皇后一旦冷了脸,就必定是要见血的。
紫真吓得腿脚一软,怎么也没料到皇后会这个时候出现,往常都是帝后一起用了午膳,歇午觉的时候皇后先起身,到御书房来把剩下的折子批完,再回去叫醒皇上的,这会儿还没用午膳,怎么就来了?
“参见皇后娘娘。”紫真连忙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跪下行礼。
楼璟冷冷地盯着她,直到她身上被冷汗浸透,才幽幽地说:“念在你自小伺候皇上的份上,去领二十廷杖。”
“谢皇后。”紫真颤抖着磕头谢恩,去年有个宫女勾引皇上,被皇后直接杖毙了,她只是被打二十廷杖,真是万幸,虽然二十廷杖也会要她半条命,起码不会死。
“濯玉……”弘元帝挥退了下人,起身走到皇后面前。
楼皇后从皇上袖子里摸出一方明黄色的帕子,沾着茶水将皇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拭一遍,末了在上面咬了一口。
“嘶——”萧承钧被咬疼了,倒吸一口凉气,而后被柔软的舌轻轻舔过,痛疼顿时变成了麻痒,指尖颤了颤,把手抽出来,却被那人不依不饶地揽到怀里,堵住了双唇。
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但方才的事让楼璟意识到,这些年纪大了的宫女的确要立即放出宫才行,但开了选秀女的口,定然会有高官勋贵家往宫中塞女人,到时候恐怕更加焦头烂额。
楼璟烦躁地把奏折推到地上,将还未回过神来的皇上压在了书桌上。
“唔……不行,现在是白天……啊……”弘元帝挣扎不已,青白日宣淫是昏君才会干的事。
“皇上方才与女人眉来眼去,自当受罚。”楼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隔着龙袍在两片圆润之上拍了一巴掌。
萧承钧愣住了,他竟然,被皇后打屁股了……
看着帝王端肃的面容瞬间变得通红,楼璟便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大婚三年,他还是处在随时随地都会被萧承钧“勾引”的状态,也不脱龙袍,快速扒了明黄色的长裤。
“你……”萧承钧羞恼不已,起身就要揍他。
“啪!”的一声响,光溜溜的屁屁又被打了一巴掌,同时,一只沾了脂膏的手指便钻进了身体里。
“唔……”弘元帝急得眼睛都红了,“楼璟,你混……啊……”
御书房中,满室春光无限。
接连三日,皇上没有临幸凤仪宫,独自睡在了盘龙殿。
乐闲看着在灯下枯等的皇后,心中很是难过,低声劝慰,“皇上许是累了,您不如早些休息吧。”
皇上同意选秀的事已经传遍了,听说两人在御书房起了争执,之后几乎天天驾临的皇上,就没有再来过凤仪宫。有传言说皇上对皇后已经淡了,打算纳新的妃嫔,而皇上不去凤仪宫,无疑坐实了这种传言。
“听说今日内务府送了二十多幅画像来?”楼璟单手支着头,烛火映着幽幽黑眸,晦涩不明。
那天在御书房把萧承钧惹恼了,连着三天不肯见他,内务府趁皇后不在,赶紧把事先准备好的画像送去了盘龙殿。
京中的勋贵高官,家中但凡有适龄女子的,早早就准备好了画像,这些千金小姐是不需要进第一**选的,提前给皇上看看画像,也是为帝王的考量做遮掩,比如皇上想要拉拢那家势力,就会把这家小姐的画像留下,可以确保这个人不会落选。
“是……”乐闲为难地应了一声。
“哼!”楼璟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甩袖走出了凤仪宫。
凤仪宫到盘龙殿并不远,楼璟满眼戾气地走到了盘龙殿中,没有人敢拦皇后的去路,事实上皇后半夜跑到盘龙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侍卫们早就习惯,行礼之后照常站岗。
没有任何阻碍地进了殿中,内室已经熄了烛火,想必萧承钧已经睡下了。阻止了要去开内室们的安顺,楼璟低声问他,“今日送来的画像去哪儿了?”
安顺不敢说谎,领着楼璟去了书房,心中却很是焦急。画像都在书房里,皇上刚才还在书房中看画,只留了一幅在桌上,因为太疲惫,没来得及收拾,就卷着搁在了桌上。宫人们都知道这画是做什么的,不敢乱动。
现下要是给皇后看到……安顺不禁抖了抖,只盼着走慢些才好。
然而,再慢也终有走到的时候,点亮烛火,书房中很是明亮,那一幅半开半合的画卷显得尤为刺眼。
三两步走到近前,楼璟将那幅画抓在手里,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没有把画撕碎,缓缓地打开,飘逸的衣摆显露出来。楼璟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攥住了,这笔法他再熟悉不过,是萧承钧亲笔画的!
一点一点地展开画卷,楼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纸上画着一个昳丽无双的美人,薄唇轻抿、眉目含情,靠在一棵枫树下,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一笔一划都无比地精细,足见作画之人对画中人的珍惜。一行俊逸非凡的小字题在旁边,“熟宣画工笔,笔笔出我心,力透纸背意难平,画终不是卿。淳德十年十一月,于明月夜。”末了,盖了一个萧承钧还是太子时的私印。
楼璟抱着这幅画,良久才回过神来,瞄到了地上那一摞被红绳捆着根本没有拆开的画卷,将手中的画像仔细地卷起来,放进画缸中。这幅画他常在画缸中见到,萧承钧却一直不让他看,原来竟画的是他楼璟。
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楼璟脱了外衣,爬到龙床上,将熟睡的帝王搂进怀里,紧紧地搂着。三日不见,他的元郎定然也是想他了,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他,就只能自己坐在书房里看画像。楼璟把脸埋到那带着皂香的发间,这么多年,这个人依旧有这种魔力,让他每次发现一些小秘密,就会更爱他,爱得心都疼了。
“唔……”萧承钧被勒得紧了,皱着眉把人推开些,而后在那温暖的怀里熟悉地寻到舒服的位置,轻蹭了蹭。
“元郎,元郎……”楼璟轻声唤着他,一下一下抚摸他的脊背。
“朕没有点你侍寝。”萧承钧闭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
“是,臣自己要来侍寝的,”楼璟笑着拽过被子,将两人盖好,“皇上不纳妃,臣得把六宫侍寝的责任都揽过来才行。”
困倦的帝王懒得理他,有了熟悉的体温,满足地将人搂住,放心地陷入了沉眠。
弘元三年,皇宫大选秀女,只留宫女,不选妃嫔,朝臣哗然,纷纷感叹皇后善妒。然而,众人没有料到,这只是个开始。
弘元帝终其一生也没有纳任何的妃嫔,帮助弘元帝打天下、守天下的皇后楼璟,成为了世上最为传奇的贤后和妒后。
然而不纳妃嫔,从另一方面是保护了皇太子,史书提及楼皇后,褒多于贬,妒后之名,也是调侃居多。萧承钧终用他的智慧,为他最爱的人,在史书上挣得了应有的赞扬。
作者有话要说: 更得晚了,咳咳,番外是两天一更o(n_n)o
似水约定、扔了一个火箭炮投掷时间:2013…11…22 11: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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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苑》w
第101章 番外 二 贝壳记()
弘元帝大婚; 普天同庆,罢朝九日。
大婚次日; 纪酌在凤安宫里不紧不慢地起身; 昨日准备婚礼的时候,皇帝特地含蓄地跟他说了; 今日可能会迟一些。一边穿衣,一边勾唇轻笑; 年轻人当真是生龙活虎; 左右这宫里也就剩他这一个长辈; 就由着他们胡闹一些也不要紧。
殷勤的徐侍卫将外衣拿过来,亲手给纪酌套上; 看着那冷俊的面容上露出几分浅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系错了。”纪酌哭笑不得地看着某人把腰间的衣带给他系到了胸前。
这礼服本就繁复,弄错了一个; 就得拆开好几个重新穿。徐彻挠了挠头; 憨憨地笑了笑; 耐心无比地一个一个拆开; 再仔细地系好。向来脾气不好的徐将军; 站在纪酌面前却温顺的像个笨牛; 做任何事都津津有味; 丝毫不会急躁。
纪酌看着那双常年握枪的手; 笨拙地拈着柔软的衣带,一丝不苟地打结,说不上好看; 但规规矩矩很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