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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会是转机,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选择和大祭司同流合污……
因为足够强大,所以就可以肆意裁决他人『性』命么?!蒲一咬住牙龈,心头有团发泄不出的野火在燎原。
可一想到怀中沉睡的李甜儿,他又死死压抑住了自己冲动出手的欲//望!
——不行。
水禾苦笑着冲年轻男妖摇了摇头,一瞬间,他的脸庞上显现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沧桑与成熟:“我认命了。”
如果,真如大祭司所说,这就是他的命格所示……那么就放弃吧。
逆天改命,不过是个笑话,是妄念,是不可言说。
……像他这种平庸之人,也配肖想么?
不可能的。
——是的,不可能!终于得到想要的结果,大祭司忍不住心中狂喜,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竟然有些可怜你了……”笑完,“水毅”招了招手,天上盘旋已久的虫群早已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立刻俯冲下,“要怪,就怪天命注定你是这样的下场吧!”
大祭司居然还叹息了一声,宛若真心在为水禾的不幸叹惋。
……无耻至极。
“等等。”钟离瑀抬起手,摇了摇食指。
“我话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他的神『色』甚至比刚刚还要悠然。
大祭司警惕起来:“你要反悔?——我提醒你,天道见证的誓言不是好玩的,你可要想想清楚。”
“嗯……我想得很清楚。”见时间拖延得差不多,钟离瑀也不再费心思和他周旋,单刀直入。
“我是说,我不管你和这小子的恩恩怨怨。”他笑了笑,眼睛里流『露』出无辜的光芒,“但是有其他人找你寻仇,这可不违背誓言吧?”
寻……仇?
——什么意思?!
大祭司咀嚼了一下钟离瑀话中深意,然而还未等他品出什么味道,一声巨响突然在他藏身的地洞上空轰然雷鸣!
“不好!”他脸『色』大变,“这小子是在诈我!”
这次甚至连仓皇出逃的时间都没有,一个豁然洞开的缺口便随着滚滚落下的泥土碎石出现在他头顶正上方。
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出现在缺口中。
“诶,这老乌龟在这!”戚红息探头往里看了一眼,伸手虚虚一点,地面眨眼间便长出密密麻麻绿『色』植物。
数不清的藤蔓围绕黑袍大祭司蔓延而上,把他牢牢束缚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
“大个子,下去!”她回过头,冲泽神化身一笑。
然后,高大的石头人就被一脚踹了下去,一路惨叫,喊叫声的凄厉程度,简直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姑、姑姑姑『奶』『奶』,小神真的错了!原谅我吧啊啊啊啊……!”
他一屁股降落在软软的地上。
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泽神费力地低下头,然后发现一只手从自己屁股下伸出来——
几根手指艰难地……抽搐几下。
第44章 水阴虫(十五)()
泽神:“……”
戚红息:“……”
两人一个抬头; 一个俯首,面面相觑; 相顾无言。
“这个……一点小失误、小失误。”戚红息用小指勾了勾垂至耳边的鬓发,笑容里无形透『露』出丝丝尴尬。
泽神心领神会地附和道:“对对; 一点小意外。”
开玩笑; 他敢当面嘲笑这个恐怖的女人吗?——除非是不想活了!
石头人心有戚戚然。
不就是解释一下玉玦的问题,至于这么暴躁嘛……一路上被折腾得不轻的泽神挠挠头; 一脸苦恼。越漂亮的女人发起火来越恐怖; 看来古树爷爷说得真没错。
他害怕又被戚红息恼羞成怒顺手敲打一番; 赶快主动换了话题。
“不过; 这个混蛋怎么办?”泽神从屁股底下扒拉出一个被砸得七荤八素,眼看就要断气的“肉饼”。
——咳,“肉饼”当然是夸张说法,然而被用来描述大祭司的惨状,倒也不得不说一句生动形象。
“这个简单。”红衣美人温温柔柔一笑; “毕竟是主君要的东西; 可不能在我这出差错。”纤纤素手凌空轻点; 绿『色』的光芒从藤蔓上缓缓溢出; 顺着周身『穴』位流入大祭司体内的灵力脉络; 帮助他修复身体。
泽神惊讶发现; 大祭司原本惨白的脸『色』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红润起来。
“好久没用过以前的能力了……还真是有点怀念。”戚红息轻声念叨; 目光里却『荡』漾着找回部分记忆的欣喜。
无论如何; 能够再次见到主君; 真是太好了……
就算已经转世成凡人; 能被她戚红息承认的主上——仅此一人!
永生永世,誓命追随。
天、道、为、证。
……
水毅痛苦咆哮一声,突然双手抱头跪倒在地。
“……是,大祭司出事了?”水禾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对方,然后感到不对,又转过头呆呆望着钟离瑀。
见少年道士轻轻颔首,他不由得跌坐在地,浑身脱力。
今夜,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到刻骨铭心,或许一辈子也难以释然忘却。
“谢谢你。”回过神,水禾忍不住内心的羞愧,“我……我为之前的无礼和刚才的不信任向你道歉。”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然后又回到天堂,此中滋味,难以言喻。
对于水禾的歉疚,钟离瑀一笑而过:“无事。”他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那……钟离少侠,你能不能……”水禾有些难以启齿,然而为了生命危在旦夕的爷爷和其他人,他必须将请求说出口,“能不能帮我救救村子里的人。”
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他也要去竭力争取!
见水禾提及这个问题,钟离瑀轻轻蹙眉。他想了想,开口道:“这件事我也无能为力。”
“不过。”瞥见年轻男人脸上明显的失落之『色』,钟离瑀安慰他:“我的同伴或许会有办法……等她过来再说。”
他记得,戚红息融合完玉玦内的残缺记忆后,曾简单介绍过她的能力:主治疗,灵力亲和草木,百邪不侵,万毒不辟。
——说不定,能够治疗水阴虫入体之症。
而且泽神化身也在,作为他的伴生眷属,如何对付水阴虫,总不会连半点办法都没有……
具体思量,钟离瑀并未说出口,免得给予人家希望然后又无情打碎——这远比直接宣告死刑要残酷得多!
戚红息动作很快,他们几人还在说话间,一抹虹影从屋顶飘然而下,几个呼吸便靠近了钟离瑀身边。
“玉泽道长,人我带回来了。”戚红息嫣然一笑,仍旧换成原来的称呼,以免钟离瑀起疑心。
远远瞧见石头人肩上驮着东西往这边狂奔的模样,钟离瑀不禁哑然失笑。
“你怎么又欺负老实人了?”
戚红息找回部分记忆后,『性』格倒是变化许多,比原来要更加活泼自由……想来,也算是好事。
“哼,谁叫他说些不该说的闲话!”红衣美人单手叉腰,不满地撇了撇嘴,“我只是略施薄惩而已。”
嗯……钟离瑀心里琢磨着,估计是一根筋的大个子又找失物原主车轱辘解释玉玦问题,所以才惹得戚红息频频针对。
摇了摇头,他不再过问这些闲杂小事,转而关注更重要的问题:“红息,你过来看看他体内的水阴虫,能不能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把虫子弄出来?”
顺着钟离瑀指示方向看去,只见地上躺了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痛苦神情。而且以男人为中心,周围远不止他一人,还有许许多多昏『迷』的村民倒在地上,姿势七扭八歪。
“我的能力虽然是治疗,但是水阴虫已经和他们的血『液』融为一体,密不可分……”戚红息认真思索片刻,有些为难。
不过,事情总算还有转机——
“有些能救。”堪堪赶到的泽神咧开嘴,傻乎乎一笑。
他举起手,宽大的掌心里躺着一只薄如蝉翼的水晶『色』成虫,若不细看,钟离瑀都险些把它忽略过去。
“这就是母虫。”泽神抓住还处在昏『迷』状态的黑袍男人的腰,提溜着晃了晃,“我用母虫命令虫群出来,戚姑娘再用灵力治愈他们的身体,虽然还是难免受到一些影响,不过勉强能保住一条命。”
“这家伙当初哄骗我,把水阴虫里的虫母偷了去,导致我心神俱疲,所以,神魂才会虚弱到被他用邪恶法阵关押于此。再加上年年有活人生祭,冤魂凝结的煞气与我本身的力量冲突更加厉害……”
泽神叹了口气:“我是大泽伴生神祗,与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常年累月的削弱下,我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当地风调雨顺的祈求,这才使得禾苗枯死的灾祸出现得愈发频繁。”
然而旱灾出现得越频繁,村中人在被大祭司有意误导下,就越发认定是泽神不满意他们的祭品,因而动怒,于是祭祀也变得越频繁,祭品更是一点点升级……
最终,变成了一个无限的死循环,一步步引诱人走向死亡与毁灭。
对与错,已然混淆。
无论是不幸客死他乡的诸多外乡人,还是受大祭司蛊『惑』的可怜可悲村民们……某种意义上,他们都是受害者,是某个人野心驱使下的受害者。
如果一定要问罪,那么毫无疑问,唯一的罪魁祸首——就是大祭司本人!
……
“哗啦——”一盆刚打上来的冰冷井水泼了黑袍男子一脸,弄得他打一个激灵,猛然转醒。
“你——!”
感受到按压在脖颈下的冰凉触感,大祭司铁青着脸,不得不愤愤住嘴。
“现在……我问,你答。”钟离瑀退后两步,温柔笑着把剑柄又推进一点,“如果让我发现你在说谎,或者敷衍了事,可别怪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