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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上。
“给你下聘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道?”
苏妁不答,只懵懵懂懂的看着谢正卿,眼神乖巧,仿佛在等着他教诲。
看苏妁这副样子,谢正卿突然又严肃不起来,俯身在她因着好奇略微嘟起和红菱小嘴儿上亲了下,然后轻声呢喃,那呢喃之语却依旧厚沉缱绻,让她听得酥酥痒痒:“意味着我的东西,从此都将有你一半。我看的,你都可以看,我用的,你也都可以用。”
“你是说你送的那些聘礼与聘金,是你的一半家产?”苏妁瞪大着眼,心道难怪有那么多东西!
谢正卿脸上讪了讪,她又会错了他的意。那点儿东西怎么可能是他
罢了,若再解释倒显得他求娶之心不诚,便淡笑着问道:“那些聘礼你可喜欢?”
苏妁摇摇头。
谢正卿现出一丝疼惜,只心道是宋吉不会办事儿,没讨了苏妁的欢心。便安慰道:“不喜也无妨,那么多金锭子足够你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苏妁再摇摇头,躺在他腿上,声音便不自觉的发娇发嗲:“爹不许,他会说女子不应贪图享乐,而应勤俭持家。”
“这苏明堂,还真是个老顽固。”随心说罢,谢正卿笑笑,笑着笑着才发觉苏妁脸色变得难堪了些。
他这才想起,苏明堂以后便是他的岳丈了。立马又改口道:“顽固好啊,若是朝中能多些你爹这样的顽固,我也不必耗那般精力整顿那些官员的贪墨无度了。你可知当初为何将你爹自通政司调去督察院?”
不等苏妁反应,谢正卿便自问自答道:“便是因着督察院乃主纠察内外百官之司,专查贪官污吏,这是你爹的强项。”
苏妁心下暗叹了一声,原来谢正卿把最得罪人的活儿,全派给她爹了。
这时岑彦回来复命,隔门禀道:“大人,他认了!”
果真是肖皇后。谢正卿将苏妁抱起放好,自己起身出屋,接下来,他要亲自去审。
纵是大好白日,太阳才刚刚偏离正午,被客房遮蔽住的柴房依旧半点儿光线也透不进来。
谢正卿进来时,见那个小首领已倒地呈半昏迷状。原是说了不要动刑,但这话对于东厂的人而言也仅指的是不破皮动骨。拳脚苦头自是少给不得,不然他也不可能招得这般痛快。
见首辅大人来了,锦衣卫立马又将一盆冷水泼在了那个首领头上!好让他清醒清醒,接受大人的亲自审问。
岑彦接过一把太师椅放在正当,请大人坐下,然后当着谢正卿的面儿,将那副画重新递给小首领看,命道:“将刚刚招认的,全部再给首辅大人说一遍!”
“我我我招。”雇佣兵首领艰难的抬起头,眼睛看向正前方,的确是看到一个人影。可一来屋子光线昏暗,二来他的眼被打肿了,也看不分明。
接下来,他断断续续的将先前所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与岑彦所审出的并无二样。
谢正卿从椅子里起身,缓步走至他跟前,居高临下的冷眼睥睨,“若是事成,你们约定的如何传达消息?”
那首领早也没了反抗的力气,如今也是问什么答什么,只祈望着早些给个痛快。“若是事成,就将那女子留的一个物件儿,送去给神武门的禁卫。”
“可有指定是哪名禁卫?”谢正卿垂眸觑着趴在他脚下半死不活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虚弱的摇摇头,“没随便谁当值皆可给。”
“以何名目?”谢正卿又问道。
“咳咳——”那人先是忍不住之前受的拳脚内伤,咳嗽了两声,咳出一滩血来。既而他也只得继续老实交待:“就说是在宫外捡拾的看着是宫里的东西不敢私留才好心给送了回去咳咳——”
见他又咳血,岑彦上前一脚将他踹远了些,生怕那些污秽的东西沾脏了大人的袍襟摆缘。再者,他也气这人说话不老实,之前可没交待这些!
“那东西呢?”边问着,谢正卿转身坐回了太师椅里。
“在在我马靴里。”
听了这话,岑彦立马给下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名锦衣卫便上前脱了那首领的两只马靴,并在小腿的位置搜出一个用帕子包着的东西。
锦衣卫请示性的看了一眼岑指挥使,岑彦也点了点头,那锦衣卫才敢将帕子打开。
既而呈给首辅大人:“大人,是枚出宫令牌!”
细端了眼那令牌,见与寻常宫中之物并无二样,谢正卿便挥了下手指,示意先收起来。
虽说这枚令牌只是宫中最普通等级的宫人之物,并无具体哪宫所属的刻撰印符,但至少佐证了他之前的判断。
雇主确系来自后宫。
“那若是并未成事呢?”谢正卿再问道。
那首领迟疑了下,略显恍惚的答道:“若不成事就不必再联系了。”
“哼!我看你还是苦头吃的太少。”说着,谢正卿斜睨岑彦一眼,示意可以动刑了。
这答案,谢正卿根本不信。
刺杀他,各种状况皆有可能发生,可能成,可能败。但这些雇佣军皆出自他们大齐的正规军,必然行事严谨,应会预先安排好事败之机提前回去报信儿的人,以便雇主早作筹算。
又吃了一通拳脚后,那首领咳的血就更多了!可偏偏锦衣卫们下手都有分寸,让他承受最大的痛苦却始终吊着口气儿,不让他死!
就在他打算随便编造个接头地点之时,谢正卿却又开口道:“你们既曾是我大齐的正规军,那自然是有档可查。加之你又是这百来号人的首领,想必此前在军中也多少有些头脸,查清你姓谁名谁应是不难。既然当年的失地皆已收复,你过去的家人亲戚必仍在我大齐的土地上生存。”
说到这儿,谢正卿不再说下去了。岑彦意会了大人的意思,立马点明道:“暗杀当朝首辅,你犯下的可是诛九族的罪!”
“我招!我招!我把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求大人开恩,只收下小人这一颗脑袋吧!不要再牵涉无辜!”那首领大声哭号着在地上哐哐磕头,如实将实情道来。
“小人与雇主当时便商定好,若是事败,就安排一人先行撤退回去复命,将令牌交给守门的禁卫。之后再将事情经过写清楚,交给同章客栈的掌柜,雇主自会去取。”
第141章()
听闻此言;先前一直对这雇佣兵首领用刑的那名锦衣卫不高兴了。
“你!”他气不过的瞪那首领一眼;愤然道:“你先前还说是事成了才将令牌送回去!合着你还在设套儿想让我们帮你去送这个信儿是吧!”
“不是不是;”那首领举手求饶;急忙解释道:“是小人先前未将话说明白。成与不成都要将令牌送过去;只是成了;便将那“令”字磨去一点;成为“今”。旁人不易察觉,但雇主一看却明白。”
“行了,给他个痛快吧。”谢正卿毫不迟疑的起身出了柴房。没走两步后;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哀鸣,接着岑彦他们便也跟了出来。
谢正卿在院内驻步,待岑彦追上来后;吩咐他道:“派个人立即回去;将令牌磨掉那一点后交与禁卫。”
“是。”岑彦领命后,略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人;是否通知人在宫中盯着看谁去取了这令牌?”
“不必打草惊蛇了;自有人会主动站出来邀功。”
晚霞夕照时;有灿灿余辉透过窗桕映射进屋。
在床上休憩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肖皇后;小心的翻了个身儿;转身朝外,刻意让脸庞沾染点儿太阳的余温。
原本恬静安谧的一副夕阳睡伏美人图,却被一阵儿急匆匆的脚步声给打乱了。
肖皇后眸色渐转阴厉;想着难道连坤宁宫的下人都开始在她面前没规矩了?所幸进来的人是映芝;肖皇后便敛了那抹狠色,未作计较。
“出何事了?”肖皇后知道必是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映芝果然也没让她失望,气喘吁吁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枚令牌,放到她跟前,自己却又哭又笑的好似失控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肖皇后定定的望着那枚令牌频频蹙眉,瞬时脸上便晃过七八种复杂的情愫!有庆幸,有惶恐,有难以置信
最后她却哭了出来!可那并非真的伤心难过,她只是激动至极,无以宣泄。
肖皇后伸手摸着那枚今牌子的下方,那个‘点’真的凿去了!她手抖啊抖的,一如她想开口又颤抖的开不了口的嘴唇。
“是‘今’!娘娘,是‘今’啊!事成了!真的成了”映芝跪在床畔哭至哽咽。
“他死了?”肖皇后茫然的看着映芝,眉头皱了几皱,情绪不断在兴奋与质疑中转换。
映芝笃定的用力点点头,紧紧咬着牙关才让自己稍稍冷静了些,回道:“娘娘,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谢正卿”肖皇后颤颤巍巍的将这名字喊出,“死了?”既而是疯笑两声,“啊哈哈哈哈——”
“谢正卿死了!”她带着几分说服自己的意思,发恨似的将这话重又串连一遍,瞪着那枚令牌恶狠狠的说道。
映芝比肖皇后先镇定下来,伸手胡乱擦了一把自己腮上的泪,露出由衷的笑容:“娘娘,您的皇子可以安心生下来了!便是这一胎是公主也无妨,接下去您都可以毫无顾虑的为皇上生子!”
“而且这些年咱们在后宫做下的那些事,再也没人能揭露了!再也没有人能拿它们要挟您了娘娘!”
“皇上和庆怀王他们筹谋多年,费尽心机都未做成的事,竟被娘娘您一人给做成了!非但后宫嫔妃再也无需担忧皇子们活不下来,就连前朝也可正本溯源,拨乱反正,匡复正统!娘娘是六宫的恩人!是大齐万民的恩人!更是皇上的恩人呐!”
“还有还有!”
喜事实在太多太多,一时间映芝的头脑有些忙和不过来。
听着这些,再想想今日晌午皇上还在压抑与绝望中煎熬着,肖皇后掀开盖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