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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青云痛心疾首:“《道德经》啊!”
赫连风雪哦了一声,敬谢不敏。这些年,皇帝崇道,国内道观兴盛,江湖上就连武当都隐隐已经压了少林一头。赫连风雪和少林比较亲近,和牛鼻子老道们极为不对付。
“这是苏州最好的师傅所制的玉雕,陛下痴迷于道,太子投其所好,一听到回生丹的消息,便不惜代价购入。”钱老大低声道,“皇帝五十大寿,太子早在年前,便开始在各地搜罗寿礼,最珍贵的还应属回生丹。”
欧阳青云一直盯着小檀木盒看,听着,忽然心中大悚,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等等!你们该不会要在回生丹上做手脚吧?不对……太子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回生丹?这是假药?还是毒。药?!”
欧阳青云不由自主推测起来:“要是太子把回生丹献给皇帝,皇帝服用后中。毒而死,等于说,皇帝因太子献的药驾崩,那么就算太子无辜受陷,也必将失去登基资格……丞相众望所归,此时曝光你家主子的身份……”
他先前还郁闷燕疏这个遗落在外的嫡子要怎么上位呢……说到这里,不由停了下来。
燕疏微微挑眉,并无愠色,正等着他说下去。
欧阳青云咽了下口水,不再言语,他刚才说的,分明就是设想燕疏要陷害同父异母的兄弟,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从而篡位啊。他虽属帝王家……
“不至于这样吧……”赫连风雪嘀咕,心中还很是糊涂,道出欧阳青云心中的话。
“欧阳先生。”燕疏点了点下巴,微微一笑:“聪明人总是很相信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们都发现了自己很聪明。”
欧阳青云眼珠子猛打转,心慌。
果然,听见燕疏轻描淡写道:“你若非如此聪明,死得一定会很快。”眼角余光一扫,钱老大已经默默垂下眸去。
燕疏又打开了小檀木盒。
里面只有一颗黑漆漆的药丸,落在欧阳青云和赫连风雪的眼中,怎么样都像毒。药。
“焰烈已经绝迹了。”燕疏忽道。
焰烈是一种通体红色的小蛇,能产生剧毒的液体,孝元皇后同吕氏的女眷,便都是死在焰烈之毒下。燕疏手指在桌上轻敲两下,淡淡道:“师兄在提炼毒。药的时候,意外发现焰烈的蛇胆具有清毒的奇效,经过一年的研究,才制出了回生丹。”所以,找不到焰烈,就再也别想制出回生丹。
“啊?你师兄,炼制回生丹的不是卿一笑吗?”
赫连风雪说着,大感不可思议,大叫:“等等,你居然是鬼才卿无意的徒弟?翠微谷的人?老晏你不够义气啊,现在才说,难怪你懂那么多邪门歪道!”
欧阳青云暗自恍然,用来毒害吕氏的毒/药出自神医之手……厉害,佩服。
“我师父倒是很乐意被当做邪门歪道。”
燕疏随意道,“师门不正,也从未进过名门正派。所以欧阳先生把我设想的如此狠毒,也实属正常。不过,这粒回生丹是真的。天下一共才三颗,我也浪费不起。”
欧阳青云心虚的摸摸鼻子。
此时,燕疏干脆开诚布公:“皇帝和太子的命,我一个都不想要。”
这下,欧阳青云更不敢多嘴,赫连风雪便出声:“那你为什么还要篡位?”
钱老大在心里无声叹气,他眼见着燕疏长大,知道主子本性澄净通达,几无所求。纵使从小被外祖父归尘子灌输复仇的念头,直到外出历练前,都从未想过要灭外戚一门,即使血海深仇,也无意牵连无辜;至于纪勖所教导的帝王之道,他更是不情不愿,对皇位毫无兴趣,否则也不会至今都没有看完一本《资治通鉴》。
然而有太多事情由不得人意。
就钱老大所占的角度看来,且不说当年偏关惨案对燕疏的影响,仅仅是如今的形势:匈奴霍扎野心勃勃,如若他能一统两支匈奴部队,也许等不到两年的合约结束,就会觊觎中原;清河公主年近及笄,太子登基,为保和平定会送清河公主远嫁和亲;就依旧是皇帝主政,面对山河社稷的危险,也难说不会送出公主。
外戚乃社稷之大害,吕付戍边却卖国,若不抓紧时间除去,一旦匈奴有了余力对付中原,到时定成神州沦陷之局。
这下不仅仅是纪勖推着,这个皇位,需要燕疏去坐。
“金銮殿上不需要一个整天忙着求仙问道,没有时间上早朝的皇帝。”燕疏不带什么情绪道。
欧阳青云难得深以为然了一次,在他看来,皇位应该是能者居之,比如丞相就很好。
赫连风雪似懂非懂,觉得理由可以接受。
朝阳冉冉升起,晨光透过格窗照进来,已到洛阳城门打开的时候。
所谓的镖总共不过是两个檀木盒子,又极为宝贵,自然不用大张旗鼓组一个车队护送。燕疏又一次交代钱老大必须护住纪桓和燕然的周全,带上凌空镖局的信物后,便与赫连风雪两人轻装简从上路。
第38章()
洛阳王宫。
燕霖宿醉后,梳洗一番,在暖阁枕着温香暖玉补眠。有侍卫前来禀告,被拦在楼梯口,又经人轻声传讯到屋外。檐下风铃轻响,燕霖懒洋洋睁开眼,问:“他们走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燕霖淡淡牵了牵唇,又闭上了眼睛。
然而不过半晌。
洛阳王推开美人的娇躯,披衣而起,因为缺眠而通红的眼睛里瞧不出情绪,冷笑一声:“好呀,当真不愿意多留一会儿……”
明明他生辰就在今日子时。
竟是清醒到寒透肺腑。
柳叶泛黄,满地残叶。
纪桓长身而立,手持一根竹竿,垂钓。他生得极俊,静静立在湖边,自成一道风景,远远经过的宫女一个个瞧着纪桓,眼波娇羞,又低声与同伴说笑,那风采是京中第一公子。
而竹石心里很苦,旁边的公主殿下美则美矣,实在太难伺候。
“江公子呢?”
“不知道呀,最近和少爷总在一块,今天还没见过。”
燕然扬着精巧的下巴:“不要装傻!为什么明泓哥哥非说要静一下,要一个人钓鱼?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竹石心想,少爷平日里把你当妹妹,也不见得有那层喜欢的意思啊。他瘪嘴,委屈道:“其实……小的我也……想静静……”
燕然立刻张牙舞爪,不爽道:“连你也敢看不起本公主?老实交代,那个江公子和明泓哥哥什么关系,他们怎么认识的,一五一十说来!”
竹石摆脱不能,这姑娘怎么发火都好看,只好将知道的如实说了一遍,心想,好在他知道也不多。
当然,如果燕疏的身份连一个小厮都能透露许多信息,他也不需要苦苦隐瞒了。纪桓不喜欢人贴心伺候,竹石又爱偷懒,是个娇贵的小厮,只知道,“江公子”和少爷最近才走动起来的,两人平日相处,也就是看看书下下棋。
燕然打听不出什么,却也不轻易死心。
她总是记得何八的那个“小叔”,昨天江公子的怀抱,让她觉得很熟悉,简直……如出一辙,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望远楼外,纪桓依然静立,仿佛已经同周围事物融为一体。
燕然在纷杂的思绪中,忽然意识到,纪桓一定知道,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转眼数日,又说京城。
晨曦跳跃,皇帝一身冷汗,从噩梦中猛然睁开眼,一手还紧紧攥着织锦软被的被面,明黄色的布料被揉做了一团。他又闭上眼,长长出了一口气,梦中的画面还在眼前跳跃。
“络儿……”
半晌后,伺候的王公公轻手轻脚地来到龙榻前。
皇帝低低发出一声:“伺候朕起来。”
王公公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叫人进来伺候。皇帝如今长居的宫殿离御医房很近,殿中几乎被改成了一座道观,大半摆设都由桃木打造,高挂太极八卦图。
“穿冠服罢。”成靖帝向举着龙袍的宫女摆摆手:“平波真人可在丹药房内?”
王公公道:“真人起得早,奴才来之前问过了,真人打坐了一个时辰后,现正在玲珑阁练剑。”
玲珑阁地处御花园边缘,隔了一湖水,一座桥,挨着东宫。
成靖帝揉了揉眉心,他鬓角还隐约可见汗水,面色苍白:“去把真人给朕……算了,朕亲自走一趟玲珑阁,不用摆驾了。”
平波真人出身名观,道法高深,本已是方外之人。皇帝当初从蓬莱仙山请他出世,还拜为帝师,费了极多的功夫。而真人年过六十,瞧上去不过三十,仙风鹤骨,飘飘然常有羽化飞升之态。
比如现在,平波真人广袖长袍,将一把桃木剑舞出太极八卦之象,动作不见得快,却是行云流水一般,风姿飒然。
不远处,湖上小桥,一个英俊的青年悠悠然凭栏而望,似笑非笑。过了一会儿,他一偏脑袋,咦了一声,出乎意料,居然是皇帝亲自来了。须知成靖帝一心修道,常年泡在宫中道观里,平素几乎是不来御花园的。萧关只思忖了一下,决定装作没看见,继续留在桥上,临水自照。
不多时,皇帝已到。
平波真人收起桃木剑,仪表妥帖,不卑不亢道:“皇上。”
成靖帝客气道:“师尊不必多礼。”
萧关心中嗤笑,这个真人压根也不见得有礼。皇帝有事要询问平波真人,注意到了桥上的青年,问王安:“那是谁?”
“回皇上的话,是太子宫中的萧先生,单名一个关字,似乎是淮南道扬州人士,资质风流,聪明绝顶,太子认为萧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便将人留在宫中,拜为半师,时常商论国事。”
皇帝原想驱人走,听了,沉声道:“叫来看看。”
未几,萧关站到皇帝面前,一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样,恭敬地作揖:“草民参见陛下。”
“太子最近主动请赴御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