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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睨眼,哑然失笑,抬手抚了抚我的鬓发,“东歌还想当阵前将军不成,女娃找个好后生才算是有了依托,成日想着上阵杀敌算怎么回事。”
我不依,嘟囔着嘴,“谁人说女子就不能上阵杀敌,『妇』好不也是名震天下的女将军吗?如今大争天下,舅舅当王天下,那样才能给予天下真正的太平。”
舅舅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着,“当王天下!秦国欲王天下如今已成众矢之的,即使有足够的力量,王天下非口中说说,更非朝夕之事。天时不允,百年,再有百年也许可行……”
我踟躇了,望着舅舅那欲图大展的模样,不知该说何好。
第33章 易水现情()
“君上……”殿外侍卫高禀声传来,拉回了我的思绪,从榻前站起身退立于侧。
片刻,铠甲晃『荡』来到殿中,来人抱拳单膝跪地,“君上,安平郡来报,今晨送亲队伍方过安平郡,在进入上谷郡前遭到不明来袭,公主被掳。”
我一惊,忙抬头看去。只见舅舅眉尖拧了拧,沉声道:“命公子亲率两万铁骥赶赴上谷,务必擒获贼寇。”
“喏”
望着应声而出的侍卫,我懵了,昭公这是要做什么?
当下不假思索,拔腿就往殿外去,我不能让东篱有事。
回到殿阁不顾哑姑那不解的神情,逞自换下了冠笄礼服,随手拿了身简服就往身上穿去。穿戴好后,取下墙际软剑就往外冲,行至殿门忽忽滞步,转向哑姑,“东篱出事了,我去救她。”说罢脚下已跃起,不过门殿,径直从檐顶施展轻功出了宫门。
宫门前,尧兮已然集结待发,见我上前并未多问,只是示意了我一眼身侧的白驹自已先一步挥鞭而去。
我跃身上马,双脚一夹马腹,喝声策马追去。
如果我没猜错,那人定是蘩骞,他终是不甘阿姐嫁作他人/妻。只是,舅舅那句务必擒获贼寇让我心寒不已。前一刻还亲和待我,下刻就可对阿姐如此狠心。他真是为了蘩骞可以置阿姐的生死不顾吗?千乘早已不复,他就这么在意这个亡国公子麽?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当初放了蘩骞,岂不是间接害了阿姐。
现在后悔已晚,当务之急就是在他们兵戎相见之前救下阿姐。
一路驰骋不歇,终于在日暮前赶到了安平郡与上谷郡交界处,易水。
营地依水而安。幕帐内,尧兮一身银甲明袍端坐主将之席,乐池在侧不敢抬头,说的懊恼,“末将失职,请公子降罪。”
尧兮睨眼瞅着他并未开口,倒是乐池身侧的中军司马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垂着抱拳道:“公子,此事怨不得将军,公主有意把将军支开独自一人去了易水之侧,这才让贼人有了可趁之机,并非将军护驾失职,望公子明查。如今前有易水,后方丘陵已被我大军重重包围,他们『插』翅难飞。”
尧兮并未表态,只瞥眼向我,眸中情绪复杂,左右为难。
我轻摇了摇头,意在恳求。
他抱臂依上楫手,闭起眼眸似在思量。
片刻后抬头转向乐池,缓声道:“派人前去交涉,他若肯放了东篱,本公子保他不死,如若不然……”说罢顿声瞅了我一眼。
池将军与中军司马纷纷应喏退出营帐。
“难道连你也不肯放过他们。”我转身向他淡淡开口,只觉心中一阵阵寒意袭来。
他幽幽开口,说的无奈,“若他真心为了东篱,就不该来此。如今赵燕媾婚,他来劫亲天下皆知,若容他,赵燕颜面何存,两国邦交倾刻毁于一旦,届时莫说向东扩展,与燕兵戎相见只在旦夕,他国更可趁虚而入,其中利害又岂是放过他们就能抹去。”
我无言反驳,他所说的一切皆在理,我怎么可以自私的为了个人而去损害国家利益,可是,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东篱……
“只要救下阿姐,你要怎样对付他我都不管,让我去劝她出来。”迎上他的眸子,我说的坚定。
他犹豫了半晌,本转过的头又轻轻的点了点。
我独自驱马上了丘陵,尧兮与乐池静待丘下。
夜幕降临,丘陵内黑漆难辨方向,饶是我手握火把也只能照亮丈许之远。待到行至丘陵腹地。我勒缰翻身下马,面对着空旷的荒陵不禁蹙起眉头,环顾周遭,未发现有人际行过之象,提高了嗓子冲着林内高喊,“阿姐,你在哪,我是东歌,你快出来吧!”声音随着凹谷回『荡』不绝 ,却仍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急了,转身四望,“阿姐,难道你就真狠的下心将东歌一人抛下吗?你出来吧,跟我回去,尧兮不会为难他的。”
声未歇,只觉迎风袭来一阵寒意,闪身于侧,只听身后砰声一响,转眸瞧去,一只箭羽钉在了身后的树杆之上。
我咬了咬牙,转身面向箭羽所来的方向,怒竭喝声,“蘩骞,我知是你,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你这样只会害死我阿姐,快放了我阿姐。”
而这次不是一只箭羽『射』来,而是数矢急发,我忙抽出软剑左右挡避,翻身滚进低丛避过了头上阵阵急行而过的箭羽。
正待我欲起身跃出时,身后一手将我按回丛中,那人低语,“你不要命了。”
我转眸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此刻他的脸上完全敛去了平日那玩世不恭的模样,换上了寒气摄人模样,让人看了不禁要打冷颤。
“先回去。”不容反驳的话语自他口中说出,下一刻已拽着我绕过低丛离了空地。
不多时,我们便回到了丘下营地。
“公子,接下来该如何,公主似不愿出来。”乐池在侧嚅嗫着,有的话想说却不敢说。
尧兮拍案怒言,道:“蘩骞大胆掳劫赵国公主,人神不待。五千□□手丘下待命,天明他若不放了公主,一齐发起进攻,休让此等宵小之辈在我赵境猖獗。”
乐池与中军司马互视一眼,纷纷抱拳称“喏”,旋即转身出了营帐。
东篱应是自愿跟着蘩骞离去才是,尧兮方才所言就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蘩骞身上,届时就算有人议论,也只会说是蘩骞为报国仇家恨才会掳劫赵国公主,以此来离间赵燕邦交,断不会说赵国的不是。
而尧兮让□□手待命丘下,显然是对蘩骞失了耐心。而他此举极有可能伤及东篱。我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期望着东篱可以自己走出来,这样也不至于拼个鱼死网破,至少可保蘩骞无恙。
我站在帐前凝视着丘陵的方向移不开眼,时间悄然流逝,这个夜相当难熬,身后有人靠上,银貂披风自肩际将我整个人包裹在内,身后人顺势绕手环在我的腰际,将我抱的紧紧,嘶哑的嗓音自耳侧传来,“歇息一会儿,他们此刻不会有事的。”
我转身抬眸与他对视,深深望进他的眼底,似要探究着什么。片刻,我柔声询问着,“有朝一日,如果我们也走上这一步,你会怎么办。”
他抵指在我唇上,笑的坦然,“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若真有,纵死,我也不会放手。”说罢握起我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紧紧的。
心知他会如此说,却还是在听到他说出口软了心丢了神。弯起唇角朝他笑着,依侧在他的怀里,交握着手指紧紧不放。心道:君心似我心,不论生死,不离亦不弃。
第34章 翩然篱殇()
东方的天际吐出一道亮光,将黎明前的黑暗如数驱散。渐渐的,越来越白,越来越亮,朝阳缓缓爬上了天际,金灿灿的光辉普照大地。
当我们策马赶到丘下时,瞧见了让人欣慰的一幕。
蘩骞与东篱携手缓缓出了丘陵,待到我们面前时,东篱被宫人强行拉走与蘩骞分离。我别过脸不愿多瞧。
蘩骞拖着不稳的步子走到空地中,看着东篱消失的方向仰头凄凉高笑,“如今我已束手待擒,你们要杀便杀。”
尧兮调转马头,驱步欲离去。我正欲开口唤住他,却听队前乐池高声喝令,“众将听令,逆贼蘩骞欲破赵燕交好,大胆掳劫赵国公主,被赵军『乱』箭『射』杀易水之上,公主获救。”声落,五千□□手齐举手中□□对向丘下的蘩骞。
我猛然转身望向驱马离去的尧兮,他,反口了。
回眸间,只见几百黑衣死士从陵内冲出,拼死护在蘩骞身前为其挡箭开道。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蘩骞面前,我震惊不已,就算千乘已灭,蘩候已死,蘩骞不过常人一个,还是有一批死士效忠于蘩氏,为其甘脑涂地再所不辞。
可是几百人又岂能敌的过五千□□,在他们退至易水之巅时,护卫死士已所剩无几。
“住手,住手……”突然间,一抹艳丽的身影不顾身后宫人的阻挠,冲过重重障碍,踉跄着来到蘩骞面前。
我心下骇然,自马上旋身跃下,急急冲向易水之巅开口高喊,“住手,谁敢伤了公主我饶不了他。”
阵中将士停下了手中的动手,静待乐池号令。在我行至乐池面前时有人横臂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怒目相向,未及开口却愣住了,来人是安平君。
“东歌休得胡来。”
我不敢对安平君不敬,衣袂下握紧了拳忍下怒意,语气不善,“阿姐还在上面,小舅不会不理她的死活,对吧!”
“东篱已犯下大错,如今还当着众目之下倒向蘩骞,她要置赵国何地。简直有辱我赵氏子孙的颜面。此事传开,赵必无颜于诸国之中立足。”安平君沉下了脸,说着毫无温度的话语,不似平日那个笑面常在的安平君,更似一个威严的上位者。
听他力数种种,我脚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蹙起眉头,“难不成,连东篱也不放过?”
他不理会我独自痛绝,朝乐池施以眼『色』,只听松弦声四起,由不得我开口制止,无数箭羽朝着易水之巅飞速掠去。
“不要,不要……”我低喃着,欲跃身进入阵中救出东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