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撇了撇唇角,转眸瞥了眼案上呈书,“齐胜,小胜。”
那人挑眉,饶有兴致地‘哦’了声,起身走到展图前抱臂端睨,“何以说齐小胜。”
我也走到展图前与他并肩站着,抬指指了下图上辽水方位,“此处田章再熟悉不过,在此作战,好比在他家后院做菜,熟门熟路岂有败理。更何况,田章不仅善战,腹中亦有韬略,非秦羽之辈能够匹敌。”
“是吗?”那人不温不火应声,“看来这三年在墨家,孟渠让你学到不少东西。”
对此,我无以加复,算是默认。
“你想怎么做。”片刻无言,再开口时,我直截了当将他的意图问出。
“暂且观望,此战才刚刚开始。”他说的好不得意,转身一拂衣袂,迈步朝殿外走去。
看着那衣袂连动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要说的话僵在嘴边。他身上的霸气越来越重了,让人不敢直视,不敢靠近。
要想成就尧兮的霸业,就要放下所有牵挂。为此,我更应该要离他远远的,嫁去魏国,我义无反顾。
夜,寂寥的让人频生失落感。
只是那偶尔自宫殿上方传来的夜枭声,让人更是绷紧神精提高警惕。
神思良久,似乎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让人猛然加快了心跳。
今晚,静的有点不太寻常。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抬眸望向窗外,一片残叶不知从何处飘来,无声无息地落在窗棂上。
我不禁望着那片残叶蹙眉凝思。一个激灵,眼眸瞪大,脚步攸动朝着殿外匆匆行去。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夫人会平白猝死。
他一定是对夫人说什么,才会让她心甘情愿的『自杀』。没错,容华夫人就是『自杀』的,那日自她嘴角擦拭而来的残留血渍,我就觉得有问题,只是当时没太在意,现在想想就明白了。
他若不是许诺了夫人什么,夫人断不会以这种方式了解自己的生命。
而如今,父王迁居沙丘宫,乐池同往护驾,樊巷驻军边关。
整个邯郸宫廷除了廷卫护军,找不出一支能够作战的队伍,如果此时来袭……
我不敢多想,朝着芜裾殿的方向,脚下已越行越疾。
方止步殿檐上就听到殿下传来阵阵短兵相交刺耳的利器声,宁静的宫廷煞时沸腾。
我当下不假思索,点足自殿檐上跃下。
殿前,那手持短刀黑衣覆面的刺客不下百人。扫视四周,顿觉暗流涌动,不知在暗处还有多少人没有现身。睨眼身后,殿门大敞,公子正有恃无恐端坐在高席上直视着殿外一切。
心一咯噔,难道他早已算到。
趁着铉甲廷卫与黑衣人对峙之时,我悄然挪步退到殿门前。双眼更是一眨不眨盯着正前方,这些黑衣人定是在等待命令,而那个领头人一定在其中。
饶是我望穿了眼也看不出殿台前那群刺客中哪个才是领头人。个个装束武器皆同等同样,根本看不出哪个有别于他人的。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声,“杀”黑衣刺客纷纷挥舞着手中短刀向殿门前冲来。
铉甲将士刺出长槊凛然迎击,刀槊相交铛铛作响。
见此阵状,我急急迈步越过殿槛,朝着高席处而去。
当我看到那个高坐席上从容饮酒的公子,焦急的心一下子缓了下来。
唇角不自觉勾起笑意,信步席前拎起裙摆在席侧坐下,伸手就夺下尧兮手中的觥盂,凑到唇边拂袖一掩仰头便饮。饮罢,痛快呼了口气,“看来公子是胸有成竹。”
他挑了挑眉,不否认,自我手中取回觥盂,逞自斟酒。
我们就这样共坐无言,一起观看着殿台上的激战。
不多时,殿台上的黑衣刺客所剩无已。正在我要放心吁气的时候,一个身影猛然扑进殿内,随着冲击的力量翻滚几下才在高席下停住。
我倏地起身,绕过案席俯身检视着受伤的铉甲将士,看着那乌黑泛亮的箭矢心下一骇,忙出手点住将士身上几大要『穴』,愤然『逼』出一句,“箭上了淬毒。”
再看向那将士时,他已然断气。
站起身猛然奔向殿前,“小心箭上有毒。”说话时已抽出了腰际软剑。
待我跃身殿前时,环顾连甍,晃眼的亮光正在警示着我,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昏暗中,只闻啸杀之气『逼』近。我不假思索挥手推开了身旁将士,再一挥手扬出几支银针,细微无声的相触,下一瞬,几支箭矢落在殿台中。
“点起火把。”我警惕地望着四周开口高呼。
片刻,火光渐渐亮起。箭矢也如雨滴般扑面而来,当我挥剑抵挡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腰环住,跃身上了檐顶,躲过了如雨般的箭矢。
殿前那刚刚亮起的火束一下又暗淡了下去,我知,铉甲将士全部阵亡了。
环顾周遭,云开残月晓现,四周那迎风凛凛而立的黑衣人将我们重重围住。且,个个手握强弩蓄势待发。
我咬了咬牙,与尧兮抵背相依而立,唇角微动低声道,“小心点。”
语末,先发制人,手中的银针比刀快比剑利,顿时倒下几个黑衣人直栽入檐下。
“杀无赦。”
恍惚中似听到一声低沉的嗓声在右后方传来。我一边挥剑挡住袭来箭矢一边眯眼朝着那个方向寻去。
眼睛突定,唇角不自觉撇了撇,就是你了。
想法方落,丢下句,“掩护我。”身已跃起,朝着那个方向疾行而去。
与此同时,尧兮挥袂拢箭反向甩出,瞬,檐上中箭者众,纷纷栽落殿下。
方要在檐上停下时,一只箭矢悄无声息地迎面而来,阻挡不及收势不住,偏身跃下,只手抓住檐边,险些坠落殿下。
手中用力一带,翻身跃起,翩然落于檐顶,挥手劈剑在侧与那方人丈许对峙。
“此时收手可饶尔等不死,若不然……”睨眼众中,盯着那亦是有恃无恐盯着我不眨的人瞧,这话是对那人说的。
“让人家利用了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死的。”尧兮身落我侧,冷冷开口,说着有人能听懂的话。
那方装傻,不死不休。
在那方欲动之际,我瞥了眼身侧人,凛冽丢话,“少府一族百余口『性』命休矣!”
“自做孽不可活。”尧兮一样没了耐『性』,语末,提掌直向众中攻去。
我旋身一挥手,将隐于袂中的银针如数散出,声虽轻,却针针命中对方要害。而那人,更不是尧兮的对手,不稍十余招就已被制服。
让我措不及妨的是,那人方被制服,余下黑衣刺客当场暴毙。
廷卫适时赶到,齐齐满跪殿台中,“禀公子,少府家眷全跑了。”
我一惊,忙上前『逼』问,“说,你是受何人指使行刺公子。”
重重包满下,那人依旧黑衣覆面,听我『逼』问,仰头大笑,“别妄想了,我杀不了你们,自有人会让你们死。”
我眯起眼眸,身行晃动到那人面前抬指点去,“休想在我眼皮底下作『乱』,死,也要经我同意。”说罢挥手扯了那人的覆面。
虽然看与不看都在意料之中,但是,在看到那人的真面目后我还是实实吃了一惊。
虽说此次行刺他极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但是,他也一定有他的私心,除了尧兮,赵国就只有一个公子了。
那人不慌,更笑,“没用的。”语过,自他嘴角溢出丝丝血迹让我不禁蹙起了眉头,攸地挥手掐在那人下颌欲制止他自残的举动,但还是晚了一步。
想必他们在此行前就已服毒,不论成败,终要一死。
而他这一死,那个幕后黑手就正真的逍遥了。
愤然间只见尧兮一言不发睨眼殿中那个铉甲将士,随即无事人一般拂袂往殿内走去,从容间,好似今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
我呆了,他好象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行刺。还有那个铉甲将士,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人是少府,他说的那句话不象是对我们说,更象是对少府说的。
看来他的力量已经深入宫廷内部,只怕,这不是朝夕之事,而是蓄谋已久,好比,父王坠马一事。
如是想着,瞥眸那垂首在侧的将士我不禁眯了眼,眸『色』顿寒,凛冽之气让人生畏。
第50章 作壁上观()
翌日
派去之人皆未找到少府家眷,直到,直到找出邯郸城外五十里地,在一处山丘下找到了少府妻儿的尸体。
我暗笑孟阊愚昧,纵使他将幕后黑手袒护住,也一样难保他的家眷周全,还白白连累一家老小陪之丧命。
此事一出,惊动了迁居沙丘宫的父王。
“可有追查到幕后主谋是何人。”不疾不徐的声音缓缓传来。父王倚身楫手上,十指交加轻『揉』,双眼在我跟尧兮身上打着转,是检视更是审视。
尧兮揖手似坦言,“回父王,除了已死的少府外,查不到其余可疑人。”
我瞥眼尧兮,暗自猜测,尧兮不打算把对安平君的怀疑道出,是另有打算还是证据不足不愿妄道。
楫上人轻『揉』手指的动作顿了顿,垂眸似在思量着什么。
静默片刻,父王才再缓缓开口,“此事不宜过分喧哗,派斥候暗中调查,有任何进展速报寡人。”
我一愣,抬眸直视榻上人。父王刻意将此事压下,是为了更快找出幕后黑手还是为了,尧何。
榻上人似注意到了我的注视,转眼向我眸『色』暖了暖,难得一见的笑容出现在那严肃的脸庞上,“东歌。”言过闭口蹙了蹙眉头,“这些日子父王对你疏离过甚,别怨父王。”
我莞尔,上前几步到榻前跪坐榻下,柔声轻语,“东歌只希望父王早日走出悲痛,莫为夫人之逝而耿耿于怀。”
听扁曲嚷嚷过,夫人病重时父王曾多次求助于他。
只是,扁氏之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