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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论过去的谢长风如何,如今的他,绝对是堪比荀文若的王佐之才。
既然如此,就该把他用到最合适的位置上去。
啧,也不知道若是那陈林见到如今的长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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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后来大启王朝的开创者和继位者,谢元一直是一个争议很大的历史人物,但即使是再苛刻的卫道士,也无法否认这位君王在历史长河中闪耀着的,无与伦比的军事天赋和治国能力。
所有的史书都不约而同地强调了一点:这位后来定年号为怀德的皇帝,在领军攻陷旧朝王都的那一年,才只有二十一岁。
同年,开国皇帝李秀德登位,年号神武,史称。
陈氏义军大营。
“报——陛、陛下!”
一个浑身风尘仆仆的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中军大营,宽敞的营帐里此时正挤得满满当当,王国里几乎所有有头有脸的官员都被集中在这里,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阴沉的表情,气氛窒闷到几乎要凝结起来。
“又怎么了!”坐在最高位的陈林满脸抓狂,他的面容早已不复当年的英俊,胡子拉碴不说,眼睛下面也有着深深的青黑,面皮都被酒色销蚀得松垮而垂坠,如今将近不惑之年的他,看上去已经像是个老人了。
陈氏一直都是三路义军中最弱的一路,若不是当年他父亲留下的底子实在太好,地盘也相当占据优势,军中又有不少陈老将军留下的各具才能的兄弟,恐怕这个在当年称雄一时的强大实力早已无声地消失在战乱的洪流当中了。
但即使如此,陈氏的气运和实力也一年更比一年衰败,三年前传来谢长风投奔李秀德的消息之后,陈林更是闹了好大一场,宫中伺候的下人们那段时间损失惨重,后来要不是以为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实在看不过眼,拿出他父亲留下的佩剑以死相劝,恐怕他还不知要颓丧多少时候。
那之后,主君帐中更是日夜美人笙歌不断,大臣们连王的面都见不着,只有在偶尔的庆典上,才能惊鸿一瞥地看到他的身影。
——不过也别说,大概幸亏如此,陈氏才得以继续苟延残喘了这么三年。
不过到现在,究竟是要坚持不下去了。
“陛下”那个传令兵扑通一声跪在营帐中央,满面尘土和风霜,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悲愤道,“那姓谢的欺人太甚,攻占魏都后竟用计诱我军进城”
陈林悚然一惊,即使他不问政事,也知前日营中最精锐的前锋军刚刚被派到王城附近,准备争抢胜利果实,可是看这传令官此时的状态
他越想越怕,连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前锋军怎么样了?”
“”传令官顿了一下,哽咽道,“全军覆没”
“”
好像有一颗巨大的被投到了营帐当中,所有人都被炸得七荤八素。
“怎么可能”有人颤抖着声音问道,“谢元的嫡系军队不过三万,攻城军也不过共计十万,还有李氏少将军令领一半与他掣肘,我们十万先锋军,怎么可能被打得被打得”
“小人不知,”传令官咬紧牙关跪在地上,双目通红,“小人只知道,那李氏的军队难知如阴,动如雷霆谢将军指挥得如臂使指,我们、我们全军浴血奋战,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荒谬!”陈林猛然站起来,因为太过快速的动作而有一瞬间的眩晕,他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几案,大声吼道,“饭桶!都是一群饭桶!我每日花那许多银两养军,就养出来这些个酒囊饭袋吗!”
可是这一次,殿下群臣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在他的怒火中瑟瑟发抖,没有诚惶诚恐地跪下来山呼“陛下息怒”。
其实他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正式上殿与众臣议事了,过去他年富力强,武功也甚高深,再加上老将军留下来的余威,在甫一称帝的时候自然被众星拱月、连称圣明,可随着骄纵愈发滋生,而能力每日渐退,现在的他,早就不复当年的威风了。
甚至有德高望重的老臣直接斥责道:“陛下如此成何体统,愈是临危愈该镇定自若,真是没有一点为人君之风。”
陈林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你这个老家伙!”
“黄老难道说错了吗?”另一个须发皆白的武将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对这个君主的不满由来已久,“如今我们陷入如此困境,陛下还不下罪己诏吗!”
“哼说起来,最开始那谢长风,倒是与我军最为亲近。”
“还不是我们的好皇上背信弃义、欲壑难填,当时在苍云峰,天知道我都要羞愧得钻到地下去了!”
“当初谢长风在这里的时候,我们闯过了多少艰难险阻,长风剑作为朋友,那真是没得说”
“还有谢元呢!他能教出来一个谢元,难道教不出来第二个吗,况且师徒想从,长风剑若一直在这里,还怕黑甲军不姓陈?”
“够了!”陈林听着下面的那些窃窃私语,只觉得一股热气猛然往上冲,烧得他五内俱焚,眼眶中全是深红的血丝,“反了你们,既然早就觉得不妥,当时又为何不说!现在事到临头再来这里唧唧歪歪,这就是你们的为臣之道吗!”
吵杂的声音被他盖下去了,然而看着一张张愤怒而不服气的面孔,他忽然觉得甚是疲惫。
明明明明最初是他结交了谢长风,而这里所有人都在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对方的付出,甚至后来还是在几个老部下的屡次鼓捣之下,他才做出了用苍然派作为晋升之阶的决定。
难道不是他们说的吗,说起兵造反不同于江湖仇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真刀实枪的实力比所谓的好名声重要太多,难道不是他们说,这世道是枭雄的天下,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出卖,不能有无谓的妇人之仁?
怎么现在,反而全部都怪到了他这个主君身上
谢长风,谢长风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人生就变得一团糟?
从文承的离开,到暂时招安休养生息的谋划失败,再到声名狼藉千夫所指,最后如今偌大的基业转眼烟云,你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报——”瞬息万变的战场却不会理会这些人的心里是不是像此时的大帐一样乱糟糟的,大家还没争论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外面传令官的声音再度如催命一般响起来。
第二个传令官连滚带爬地闯进营帐,形容较前任更加狼狈:“陛下,不好了——张义良部已经完全被李氏打散,李秀德明日午时于易城受降,消息已经传开了!”
“德寿公也坚持不住了”刚才那个在开始出言呵责的黄老面色颓败,怔怔地望着带来坏消息的士兵,“我军更是势弱,又能坚持到几时陛下,请早做决断啊!”
“早做屁的决断!”陈林心里一惊,狠狠地瞪视过去,忍不住爆了粗口,“丞相怎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陈氏还另有三十万大军,兵马强壮粮草充足,对上他李秀德未必没有胜算!”
“唉”黄丞相叹了口气,见他听不进去也不多劝,直接向几位同样掌控大权的同僚使了个眼色,大伙儿一起沉默下来,又陪着陈林发了一顿脾气,便纷纷告辞。
这位主君着实扶不起来,这些年下来,军中愈发人心散乱,也就是他自个儿,还把自己当作是唯我独尊的皇帝。
他们几个老家伙可还没活够,如今请降已是大势所趋,主君不配合其实也是好事好生操作一番,倒能给自己晚年并子孙搏一个荣华富贵。
陈林先前说的也没错,以他们现在的兵力,若是众志成城与李秀德死磕,就算没有获胜的希望,却也定能从那老匹夫身上啃下一块儿肉来——所以,此时请降,谈判时候倒是大有可为。
只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林能被教成这副德行,足以想象他身边的“长辈”们都是些什么人了,无非段数手段高低略有差别而已。
另一边,谢元正在跟自己手下的将士们举行庆功宴。
他们这些人属于先遣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魏都,又灭了陈林十万兵马——而后方的大部队由军中老将率领,稳扎稳打一路也是高唱凯歌,将张义良部队轻松消耗殆尽。
李秀德蛰伏这些年,不称王不出头,一直韬光养晦养精蓄锐,此时一举便惊动天下,僵持多年的局势转眼间便换了局面。
明日受降张义良,地点之所以选在易城,就是因为这地方距离魏都不远,李秀德念先锋军劳苦功高,特招他们回去共襄盛举。
当然,最大的原因应该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过谢元才不在意那老头儿是为了什么要叫自己回去,他对回归这件事迫不及待,唯一的原因就是——又能见到一直留守中军的师尊了!
“将军?”王泽锡面色醺红,手里捏着一只大大的海碗,还没走到头儿面前,里面香醇的酒便已经洒了大半,“今今儿好容易解禁,不好好跟兄弟们喝酒,一人儿在那儿偷乐什么呐”
“将军!跟兄弟们多喝几回吧!”
“哈哈,灌醉他!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还拼不过他一个人?”
“将军,干了!”
谢元朗然一笑,豪气地接过王泽锡手中的海碗,仰脖子一气儿灌了个干净。
他清亮的眼睛变得炽热起来,其中熊熊而起的火焰几乎要将人点燃。
“干!”
第24章 何意得长生(17)()
如果照实来说;谢元最后能够成功登上帝位;跟苏怀瑾绝对有关系;但这关系却也没有很多人想象中的那么大。
谢元在军营中站稳脚跟以后;苏怀瑾就直接找上了李秀德。
有时候,个人武力的威慑委实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尤其是像谢长风这样的人间凶器,当你处于他的气场笼罩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