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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布的傀儡!”
帝俊大吼一声,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到最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父皇!”
“主上!”
天罡和大臣们一惊,却被帝俊摆摆手制止了。
“羲和,你一直在后宫横行霸道,暗地里害了多少人,朕始终睁一眼闭一眼,就是觉得心中对你始终还有一丝愧疚。可你却越来越得寸进尺!先害了凤儿,如今又杀了筝儿,羲和,你简直是罪无可恕啊!”
又一口血喷出,羲和略有动容,却又强行按捺住了,摆出镇定的模样。
“现在天宫在我手中,就凭你们几个,难道还想斗得过我的几千宫卫吗?”
帝俊冷笑一声。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何你闹了这么久,却不见天河守军前来护驾?”
听他一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一般。
的确,这天宫里都闹成这样了,天河守军不可能不知道。到现在都不见动静,难道说
“羲和,昆仑和蓬莱已被降服,彻底归顺天界了!尔等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瑶姬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只见她一身利落的战袍,胯下一匹雪白的天马,正疾驰而来。在她身后,隐隐有滚滚的战鼓声。
“天河守军即刻就会赶到,尔等速速投降,陛下定会开恩!”
叛军的人马骚动起来,羲和起初慌乱了一下,但随即做出了判断:
“即便如此,我也要你们全部给我陪葬!杀!给我杀!”
1。 相残()
叛军领命,大开杀戒。一时间,血肉横飞。天罡奋力护着帝俊,不让叛军靠近,但寡不敌众,处境十分艰难。
此时天河守军尚未到达,瑶姬毕竟与帝俊兄妹情深,看到兄长身陷险境,且早已重伤,顾不得自己单枪匹马,仍冲了过来。
“皇兄小心!”
“云筝,你还要看下去吗?”
身后,鼎鑫大声叫着。
“不要做让你以后会后悔的事情啊!”
后悔?怎么会?我等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情形吗?天翻地覆!即便看到那些血会难过又怎样?即便每看到他们身上多添一道伤口心就会一疼又如何?即便满脸是泪又如何?
“云筝!”
鼎鑫还在大叫。
这时,我看到羲和举着匕首朝瑶姬背后刺过去,帝俊一把拉过瑶姬,身子一转,那匕首结结实实刺在了他的背上。
羲和一愣的功夫,天罡的剑从旁边刺进了她的身体。
这时候,一个叛军的刀劈了下来,硬生生砍在了天罡的肩膀上,鲜血迸出。
瑶姬慌了,又想护着帝俊,又想去帮天罡,却没发觉有把刀已经到了她身后
我的心猛地一抽。
“云筝!”
随着鼎鑫和赤纬的尖叫,我长啸一声,双臂一振,无数火箭射出,只打武器不打人,将所有的兵器都烧得烫手,无法再握住,乒令乓啷掉了一地。
所有人都停住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兵器。就在这时,天河守军也赶到了,一切已成定局。
我深吸一口气,将周围的火焰统统吸入体内,转眼间,刚才还在熊熊燃烧的紫灵宫就成了一堆冒着青烟的残垣断壁。
我站在台阶上,看着下面目瞪口呆的众人。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骚动起来。
“灵后!是灵后陛下!”
“可是这气息这灵气”
“是灵妃,绝对是灵妃娘娘!”
“胡说什么!灵妃都死了三千多年了,而且相貌也不同。那是明明是灵后!”
“灵后的眼睛是金色的,这个是红色”
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清晰入耳,我却无心理会,眼睛只注视着四个人。
帝俊已经站不住了,软软地倒在瑶姬怀里,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瑶姬搂着帝俊,同样看着我,却似乎有些困惑和茫然。
天罡勉强还站着,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肩膀,双眼凝视着我。
羲和跌坐在地上,看到我显得最为激动,几次想站起来却都没有成功。
我看着他们四个,慢慢步下台阶。
“绮罗”
天罡轻声唤我,对他来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只是他的绮罗而已。
“凤儿。”
帝俊喃喃地开口,语气中竟不带一丝怀疑,甚至有些雀跃似的。
“云筝?小凤?”
瑶姬叫着我的名,但语气似乎有不确定。也难怪,恢复了火凤的真身,我虽仍保持着云筝的容貌,气息却不同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羲和忽然大叫起来,用双手支撑着身体朝我爬了两步。
“我是谁?你刚才不是已经听到了吗?”
我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睨视着她。
这个可恨又可悲的女人啊
羲和仰着头瞪了我许久,突然爆发出崩溃地大哭。一边哭,一边自虐般地用手捶打着地面: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应该还活着!”
我随她哭闹,转头,视线与天罡相交,他脸色苍白,神色复杂,开口想说话,我却已将目光调开,看向瑶姬怀中越来越虚弱的帝俊。
“凤儿。”
他又开口叫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你终于肯恢复真身了。”
我脑中嗡的一声,一股怒气平地而起,直冲脑门。
终于?他居然说终于!他早就认出我了,却还是装模作样,故作不识,任由我自以为是地在他面前做戏!醉酒那晚说的一番话,只怕正是为了匡我的!
耍我,很好玩是吗?
心神一动,脚下的石砖便已承受不住热力四散着崩裂。旁边的仙官们吓得惊叫连连,连声大叫“陛下息怒”。
我脚一跺,一条火线便顺着裂缝径直朝着帝俊烧了过去。瑶姬抱紧她哥哥尖叫起来,一个影子在那火即将烧到帝俊时蹿了过去,一掌打在火焰上,猛烈的掌气与火焰相撞,轰地一声将地上炸出一个大坑。
烟尘散尽,只见天罡单膝跪在帝俊斜前方,正艰难地喘息。受伤的右臂横在他前面,那整只袖子和半身衣服已经被血染红了,左手仍对着地面,上面满是烧伤,一截的袖子都烧焦了。
“呵呵,脾气还是这么大,亏得我先前还夸你懂得掩饰了呢。”
帝俊抬起手,将天罡的右臂按下,却不放开,将他的手抓在手里。天罡看向他,他却只看着我,接着就呵呵地笑了起来,眼神中满是宠溺。
当年我在丹穴山上的湖边跳舞,被他偷看,我拿火烧了他的袖子,他便是这样笑眯眯地看我,眼睛亮闪闪的,好像阳光下的湖泊,让我一头扎了进去;
初入天宫,羲和端坐后座,要我跪拜行礼,我只昂首而立,说“我长这么大,从来只受人跪拜,还没向谁跪过”。朝堂之上哗然,羲和甩袖而去,他却坐在帝座上笑不可遏,我的眼里,只有那双弯弯的眼睛;
后来,后宫的女人们妒恨我受宠,荷妃指桑骂槐说我不懂礼数欠教养,我二话不说,一把火将她最爱的一池墨荷烧得一干二净。荷妃哭哭啼啼地告状,他一边听,一边趁她不注意时朝我偷笑,挤眉弄眼的让我忍笑忍得好辛苦;
再后来,他带我上他御书房的书室,要我多看看书,学些规矩章法。我一瞪眼,三面墙的书册顷刻化为灰烬,他叹口气,摇摇头,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便又笑了,只是,那时我却再不能从他那笑容中品味出纯粹的愉快;
再再后来,他纳新妃,我冲天而起要回灵界,可那时已喝下仙露,再动用不得本命珠内的力量,不一会儿便被他抓住。我被捆仙绳牢牢捆住,却倔强地不肯低头,当着群臣的面,他气得要用打神鞭打我,我梗着脖子盯着那高高扬起的鞭子。他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只吩咐将我捆着关在紫灵宫里禁足。半夜,自己又偷偷跑来看我,替我松了绳子揉搓手臂,脸上满是苦笑;
再再再后来,一次一次的吵闹,他越来越不耐,我越来越心寒,他去别的妃子那里的时候越来越多,我面对他时的表情越来越冷漠,他再也不对我笑了。
最终一杯毒酒一份圣旨断送了一切,我恨了许久,费尽心机回来毁他的江山,取他的性命时,他却又如最初那样,笑得纯粹又迷人!
直到这一刻,我才察觉,原来我自以为对这男人已经很了解,其实,我竟一点也弄不懂他。
2。 遗命()
“小凤?你真的是小凤?!”
我一动怒,瑶姬倒真是确认我身份了,看着我,眼泪汪汪。若不是还要顾着她那坐都坐不住了的哥哥,只怕已经朝我扑过来了。
“你这死东西,当初为什么骗我说是什么龙云筝?看着我在你面前哭都不承认!”
“她没骗你。”
不等我说话,帝俊却抢着开口了,居然依旧是那么愉快的腔调。
“你什么时候见过凤儿那么会隐忍?还会对奴才恩威并施?你先前见到的那个就是灵界的女帝龙云筝,这个一生气就逮什么烧什么的才是凤儿呢。”
“那那”
瑶姬已经茫然了,看看我,又看看帝俊,说不出话来。
“你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控制不住,问了出来。
“凤儿,我何须认出你?只要你出现,我自然就会知道啊。”
帝俊温柔地看着我。眼角的余光中,天罡的脸色越发苍白,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帝俊却始终牢牢地握着,不肯放开。
“凤儿,当年将你带入宫中,是我太贪心,想与你朝夕相对,以为已有足够的力量保你无虞。直到你喝了仙露,我才明白自己其实竟如此无能。我明知道是谁做的,却不能妄动。如今,你也做过帝王了,应该懂我。”
帝俊目光灼灼,我抿了抿嘴,不情愿,但只能点头。
不错,身为帝王,看似拥有最大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