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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住进了一个爱哭鬼实在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好在有那只猫儿过来,能帮我分散一下小牧的注意力。将主人送进养老院后,猫儿有时候也会来找我串串门,但它的话题大多还是它的主人。
“主人她今天精神比昨天好很多呢,都不太咳嗽,下午天气好,我们在花园里坐了半个多小时!”
“前天主人的那个不孝子不知怎么找到养老院了,大吵大闹的,非要把主人接回去。哼,他根本就是听说主人的入院费用已经支付了,想要把钱退回来好再拿去赌!你都不知道哦,他当时鼻青脸肿的,一看就是被人逼债打的。他还想逼问主人是谁给出的钱,不过连主人自己都不知道呢,怎么告诉他?后来护理员看他越闹越凶,就请保安把他撵出去了。他当时那个表情啊,哈哈”
“昨天主人又开始咳嗽了,咳得好厉害哦,吓坏我了”
看着眼前这只有情有义的猫,我也不由得感慨,老太太也算是有福的,亲生儿子靠不住,养了只猫倒是义薄云天。
“君小姐,又来看你姑婆了啊!”
为了方便办理入院手续,我对养老院说的身份是老太太的侄孙女儿,这是按照猫儿提供的资料编的,老太太曾有个哥哥,战争年代被拉了壮丁,从此一去不回,老太太一直念叨着。为了方便办事,我自称是那位几十年音信皆无的哥哥的外孙女儿,按照外祖父的遗愿来寻找失散的“姑婆”,感动得养老院从院长到清洁工都唏嘘不已。
每个月我都会去探望老太太一次,顺便把猫儿吩咐的东西送去,有时候是水果点心,有时候是鱼干话梅,看着越来越胖的猫儿,我真怀疑这些东西到底是谁要吃的。
老太太被护理员用轮椅推着正在散步,我打个招呼就先拎着东西到房间里去了。
“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啊!”
正帮忙打扫房间的张阿姨见我来了,一边帮我将拎来的大包小包往桌子上放,一边絮絮叨叨起来。
“你这个侄孙女儿这么孝顺,可亲生的儿子却那个样子,连我们这些外人都看不过去了!眼里只有钱,隔三差五地就来闹,我看老太太也伤心呢!不过你放心,每次他来,我们都过来守着老太太,绝对不让她老人家有闪失。”
张阿姨说得大义凛然,我朝她笑笑,从拎来的东西里拿出一袋水果塞进她手里。
“张阿姨,我姑婆就拜托你们了。我能来的时间有限,您可多费点心。这些水果您带回去吃吧,算是我感谢您的。”
张阿姨抱着那一大包的水果,笑得嘴都合不拢。
“哎呦,君小姐,每次来都给我东西,多不好意思啊!照顾好老人,这是我们的本分,应该的。你给我这些东西不就见外了?”
我要是不打点好你,只怕你也要见外的。
我心中冷笑,嘴里还是客气着:
“哪里,应该的,应该的。你们照顾姑婆尽心尽力,帮我省了不少事,她也总跟我说你们对她好的。”
张阿姨抱着水果,乐呵呵地朝外走: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坐会儿,我给你沏杯茶去!现在象你这么好的姑娘可少见了,人长得好,心地也善良,还懂事儿”
我笑着送她走开,又拎了些零食水果去了趟值班室,送给那些工作人员。再回到房间,护理员已经把老太太推了回来,自然又少不得客气一番送上些好处,这才消停下来。
自古道理都是一样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拿了猫儿的钱,自然要替它办好差事,同样的,打点好养老院上上下下,老太太便可受到好的照顾。
13。 义妖(2)()
老太太对我这个“侄孙女儿”的身份深信不疑,每次我来都很开心。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耐着性子听她一遍一遍重复“我外公”小时候的那些旧事。
“原来你就是我的‘表妹’啊!”
一个阴险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原本安卧在老太太腿上的猫儿立刻竖起全身的毛,嗓子里还发出“吼吼”的嘶叫。
“栓子!你又来干什么?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老太婆早就没钱给你了!”
老太太听到声音,抬起脸,一双瞎眼朝向门口,又悲又怒。
“妈,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你儿子,来看看你还不行吗?再说,我还没见过表妹呢,大家是亲戚,见见总是应该的。”
那男人一脸的无赖,嘴上和自己母亲说话,双眼却如蛇般盯着我不放。
“你现在看到了,还不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老太太大概也觉得自己有这样一个儿子很丢脸面,呵斥着想把她儿子打发走。可男人却不肯:
“妈,你这样可太不近情理了。人家帮了咱这么大一个忙,怎么着也得请顿饭吧?你眼睛不方便,就让我这做哥哥的替你请了吧。怎么样,赏脸一起吃个午饭吧,表妹?”
听男人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表妹”二字,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已经认出我了。看看房间门口,张阿姨和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探头探脑,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我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和老太太告别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叮嘱我,“千万别给他钱”,那儿子则一脸不耐烦地催促我快走。
“你可真够黑的!二十几万的古董,你只给我两千,要不是我看到报纸上登出来的照片,还真不知道被你黑吃黑了!你是不是跟我家那个老不死的串通好的?我可告诉你,那古董是我家的,她一个人说了不算,卖古董的钱,我也应该有份!”
我们选了个安静的茶座,刚坐下,男人就迫不及待地兴师问罪。
“瓷瓶是你拿出来卖的,也是你自己在路上拦住我要卖给我的,价钱更是你自己同意的,我没逼你。就算我不还价,你自己开价也不过三千,没有道理你看那东西值钱了又来找我。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去法院告我。”
我料准了他不敢怎么样,不过是想趁机向我敲诈些钱,索性一开始就把他的气焰压制住,免得他胡搅蛮缠。果然,男人眼珠子转了转,换了一副嘴脸:
“表妹,大家是一家人,说什么告不告的呢?你替我孝敬老娘,我心里也是明白的。不过那瓷瓶始终有我一份,二十几万的价钱你只给我两千,百分之一都不到,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我要求不多,你给我一成,我就要两万。两万,不算多了!”
我冷冷地看着那男人陪着笑脸,忽然从心口泛起一阵恶心,皱起眉头掏出钱包里的现金,差不多有三千块,数也不数就丢到男人面前。
“这些给你,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要么你就收下,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要么你别拿这钱,我仍是那句话,你可以去告我试试。”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家,就看到猫儿已经来了,正在等我。我把今天的事情跟他们说了,猫儿对此也很懊恼,和我对坐叹息。
“真是失策。当初只想着卖给博物馆比较保险,却忘了要保密,结果被那个混蛋发现了。早知道卖给私人收藏的就好了。”
猫儿泄气地趴在沙发上。
“唉,算了,现在后悔也晚了。我看暂时我还是不要再去看老太太了,免得再撞上那人。我可经不起他再次敲诈了。”
我也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
现在不比过去,随手捡块石头变成金子就能糊弄人。再高明的法术也不过是制造的幻象,区别就在于维持时间的长短而已。外表改变,内在去不会变,如今到处都是验钞机、检验器之类的东西,即便用废纸变钱,点石成金,在那些机器面前却绝对无所遁形。
科技的力量已经让妖精们都心生敬畏,这座城市中的妖怪们大多要靠工作养活自己,就连鼎鑫这样的神兽都不敢随心所欲,安安分分地经营着他的饭店。
打定了主意,我便不再去养老院。可没想到一个多月后,忽然接到养老院的电话,说是老太太想见我,要我务必去一趟。电话里听到对方有些着急的声音,使我产生了一种“见最后一面”的猜测。
“孩子,你来了。”
匆忙赶到养老院,却只看到老太*静地坐在床边,难得的,形影不离的猫儿不在跟前。老太太听到我的脚步声,摸索着朝我伸出手。
“我有件事想托付给你。”
拉着我的手,老太太跟我说她有样重要的东西藏在老宅子里了,求我替她去取来。虽然总觉得她说得有些古怪,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明白,终于我还是禁不住老人的哀求,答应了她。
一进入小院的大门,我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但为时已晚。砖墙围起的小院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也因此只有一个出入口,此刻,我唯一的退路却被以老太太的儿子为首的三个壮年男子堵得死死的。看着三个男人带着邪恶的笑容一步步朝我逼近,我的心越来越冷。
被人逼着一步步后退,直到进入昏暗的小屋内。老太太的儿子得意洋洋地睨视着我,仿佛我是一只他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
“哼,贱女人,你以为老子拿你没辙吗?你对我老娘再好又有什么用?到头来她还不是向着我?也不想想,我才是那老不死的亲生儿子,她还指望我将来给她送终立牌位呢!”
三个男人面目狰狞地向我包围过来,刻意地发出奸邪地笑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好,老子们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横!等老子干完你再拍裸照!”
我已经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男人丑恶的嘴脸渐渐与记忆中那些重合,不等他们碰触到我,恶心和疼痛的感觉就开始出现,我心中怒火翻腾。
趁着他们不注意,我掏出符纸猛地扔出去。因为法力尚未恢复,又经历了恬佳和宋伟的事,我便做了一些符咒随身携带,以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