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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不是宠物。”
我说着,也坐下来,赤纬凑过来爬到我腿上,趴着,鼎鑫也在我脚边卧下,有意无意地挡在我跟他之间。
这时候,几个宫女端着些盘盏走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摆了一桌子的饭菜。
“你昏睡了许久,也没能好好进食,正好陪朕用些吧。既然做了夫妻,总要喝个交杯酒才是。”
他说着,动手给我夹了块水晶冻。我看了看那块晶莹的点心,又看了看他,这才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将之吃了下去。
我才醒来,精神并不太好,故也没什么胃口,一块水晶冻就吃了许久。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开口道:
“灵后似乎对这宫里的布置没什么变动啊。”
我不动声色地拨弄着面前的食物,这些多是他给我夹的,以前的火凤凰喜爱的东西。
“云筝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方便、实用即可。”
挑选过去喜欢的食物,将宫殿布置得与过去一模一样,是想试探我?还是
“怎么?不喜欢朕为你选的食物吗?”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云筝从小就不挑食的。”
我顺势放下筷子,抬头直视他。那双总是充满霸气和精明的眼睛又一次迷茫了,但也仅仅是片刻,便又恢复了清明。
“云筝”
他微笑着念起我的名,仿佛在品味一般。
“为何不愿称‘云后’而坚持称‘灵后’呢?还有这紫灵宫,为何偏偏选了这里呢?要朕说,纤云宫倒是更华丽些,更符合云筝的气派。”
我垂下头,认真把玩着手中描金的酒杯,嘴角却不经意地勾起些微的弧度。
怎么?这个“灵”字,还有这座宫殿,触动了你心底的那根刺吗?
“云筝来自灵界,自然想以一个‘灵’字来纪念故土。陛下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下巴被轻轻一抬,我便再次堕入两泓沉静的深潭之中,那轻柔的涟漪,几乎将人觉得就是溺毙其中也值得。
“云筝,你心里还有怨恨。”
他的声音仿佛在叹息,又带着疼惜,着实令人迷醉。
“你已是朕的妻,朕为你答应了那么多的条件,史无前例。这些还不足以代表朕的诚意吗?这些都不足以消弭你的不满吗?”
你欠我的,又何止这些呢?我曾经被你这样虚情假意的温柔俘虏,难道现在又想用这样的招数迷惑我吗?
我轻轻转头,执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
“陛下不是说,要喝交杯酒吗?”
手臂挽着手臂,将杯中的琼浆倒入口中,我慢慢体会着液体滑下喉管的感觉。
一如当年那一杯
2。 婚宴()
喝过交杯酒,他没再说什么,留下一些例行的赏赐便离开了。他是天帝,自然有很多事要忙不是吗?
坐在镜子前,看着玉梨仔细地为我梳妆,我的心思渐渐飘远了。
黑白给我的那些凤凰草,我都留给了父王他们,虽不能完全恢复,但也能多少有些助益。我只留下两株,方才已经给鼎鑫和赤纬服下,现在他们正在调息。
父王他们好吗?清凌大约会伤心吧?虽然外表坚强,其实却是个非常心软的人啊。不过,有父王在他身边,我也不必太担心。不过他的身体
“主子,想家了吗?”
玉梨在我身后轻声说。
家是啊,我渴望了千年的家,其实我拥它有不到两百年,却已经让我愿意用全部的生命去守护了。我的家啊
深呼吸,再慢慢吐出,我将心中柔软的部分隐藏起来。
“我只要知道他们都好就可以了。”
站起身,镜中一个华丽的红衣美人儿悠然转身。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晚上有一个宴会,算是我们的婚宴吧,我将正式以他妻子的身份出席。
“灵后陛下到——”
随着礼官的高声唱和,我带着玉梨一步步走入凌霄殿。周围的目光如箭一般射过来,我的眼却只盯着端坐御座之上的一男一女。
帝俊,羲和,天界与灵界的战争已经结束,而我与你们的战争,才正要开始。
一路走过去,两边那些天界人的目光不断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更有天帝的嫔妃们又妒又恨又含着轻蔑的视线。我越发昂首,挺直腰杆儿稳步向前走去。
越走越近,我便明显感觉到天后眼中的寒意,嘴角不由得勾起。
羲和,几千年的光阴,纵使容颜不变、青春不老,权势却改变了气息,原本千娇百媚的容颜,如今看来,却是一片肃杀。
当年我不曾想过与你争斗,你却容不下我,费尽心思要除掉我。如今,你的丈夫却又把我弄了回来,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想再怎么对付我!
来到台阶前,我却停步不再往上,抬起头,目光先在羲和身上扫了一圈儿,便转到了旁边的天帝身上。与他目光相交的一瞬间,我嫣然一笑,站得笔直的身子微微一福,接着便朝着他抬起了右手,摆出等待他搀扶的姿势。
来吧,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天帝陛下帝俊
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天界向来等级森严,即使是最得宠的宫妃和高贵如天后,也不敢这般放肆。天帝玩味般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朗声大笑,随即站起身,走下台阶,大步来到我面前。
站在高我一阶的地方,他却又不扶我的手,只是居高临下微微笑着看我,眼中闪烁着狭促,分明是在等我下一步的举动。
好吧,既然这样——
我再次嫣然一笑,手臂略略抬高,同时屈膝低头,妩媚的姿态做了十成十。
周围传来清晰的抽气声,大约他们没想到我能摆出这样的低姿态吧。毕竟,我曾经那样狂妄地宣称要逆天一战。
帝俊轻轻笑了一声,大手握住我抬着的手,将我搀起。我顺势迈步,他却紧跟着挨过来,竟一手握着我的手,另一手搂住了我的腰。
我脚步一滞,他趁势低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既然要演,咱们索性演得热闹些给他们看,才不枉费今晚他们都过来不是?”
说着,轻轻一带,我便跟着他的步子,迈上了台阶。在别人眼里,只怕就是一副深情款款的天帝宠幸画面,就连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地耳边阵阵发热。
来到御座前,羲和已经面沉似水,却还强自按捺着。我故意只瞟她一眼,便在帝俊的另一方安然入座。
接着便是例行的群臣拜贺,祝酒,我扫视一番,文枢的座位排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我端起面前的酒杯朝他遥遥地一敬,他也看到了,回敬了一下。
天界对外时时宣讲教化礼仪,自己人聚在一起,照样是一派劝酒豪饮的放纵丑态。我高高在上,底下那些个小动作一一收入眼底,权当看戏。
“妹妹,听说妹妹的闺名是云筝,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来,姐姐我敬你一杯。以后在这里要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尽管来跟姐姐说。”
羲和突然端起酒杯,朝我一笑,竟是想先发制人。
又是姐姐,又是妹妹的,想敲山震虎告诉我你实际上才是这天宫里的女主人吗?我怎能让你如愿?
我也端起酒杯,冷冷一笑:
“天后娘娘好灵通的消息,这么快就将云筝的事情打听清楚了。不过说起来,云筝自出生到现在,也不过区区两百岁,您这一声妹妹,我可承担不起。以后还是叫我云筝或者灵后的好。”
说完,我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干了。
不管什么身份、地位、宗族,年龄永远是女人的大忌。我话一出口,羲和的脸就沉了下来,偏偏我还是笑脸相对,只得气呼呼地将酒喝下去,扭头不再看我。
我也不管她,笑容依旧,轻轻放下手中酒杯,转头欣赏台下的歌舞。
过去的我,生长于灵山,得天独厚,任性天真。相伴的金龙,也是个天之骄子,从不知人心险恶。我俩率性而为,对世事懵懂无知,只知道开心就大笑,不满意就打一架。这样的我,当然不是羲和的对手。可如今,我已在人世间浸淫千年,看遍了那些勾心斗角,又在灵界的朝堂上磨练了百年,早已今非昔比了。
羲和,如今就是你不和我斗,我都不打算放过你了。当年你送来一杯剔骨的毒酒,这次又送我散功的猛药,我不十倍百倍的还你,又怎么对得起你的煞费苦心?
正在这时,就听得殿外大声通传:
“天罡星君到——”
我的心随着这一声猛地收缩,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向门口。只见那里,一抹青色的挺拔身影,正慢慢走了进来。
双手在宽大的袖子里攥得死紧,心里仿佛被热油浇注着一般烧灼得生疼。
看着那人淡漠地走近,朝着我们的方向躬身施礼:
“天罡拜见天帝陛下,恭贺陛下新婚大喜。”
“哼,天帝陛下大婚赐宴,天罡星君也如此姗姗来迟,好大的架子。”
不等帝俊开口,羲和已抢在前面,冷冷地训斥了一声。殿内的气氛顿时冷凝起来,说笑声停止,天罡倒是不痛不痒的面无表情,只是恭敬地垂首站立着。
“天罡怎么才来?迟到了该罚酒。”
身边的人心情倒是很好,一点不受气氛的影响,语调中都带着笑意。听到他说话,天罡便抬起了头。
“臣前些日子去查处蓬莱与昆仑两处的仙官渎职之事了,一刻前方才赶回,因沐浴更衣故而来迟了,陛下赎罪。”
天罡淡然地说完,又微微躬身施礼。帝俊大笑两声:
“自家父子,哪有那么多罪过可言?大喜的日子,不讲那些虚礼。你能赶回来就好,路上也是辛苦,酒便不罚你了。”
父子?
我心里突然有些混乱,整个脑子好像被根棍子搅动起来一般。这时,他突然有拉起我的手,极亲昵地将我拉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