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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岑忙道,“谢谢阿姨,太劳烦您了,这么多足够我吃了,我饭量不大。”
“才这么一碗啊,年轻人要多吃点儿,别老想着减肥,要是吃不惯,厨房里还有备好的菜,阿姨做豆角烩菜给你”
“妈!”
白央走出来,扶住白母的肩膀,戏谑道,“第一次见你女儿的男朋友,就这么热情啊?恨不得把家里的好饭好菜都搬出来嘛?”
闻言,聂岑俊脸染上羞臊的红,十分难为情。
“那是当然,能被我们央央喜欢的,各方面肯定不会差,妈瞅着也喜欢。”
白母看聂岑,那完全是丈母娘看女婿的表情,虽说了解不深,但初见的印象,便特别的好,刚刚在院里,亲朋们都在夸聂岑长相端正做事细心,为人礼貌又谦和,还夸白央眼光好,若白央有个好归宿,白父泉下有知,便也瞑目了。
聂岑倍觉意外和感动,“谢谢阿姨!我会尽我所能的对白央好,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妈,聂岑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很会照顾人,对我很贴心的。”白央搂抱住白母,嗓音轻柔,“所以啊,今后别再操心我,你照顾好白濮就行了,我有聂岑呢。”
白母眼角发红,欣慰的道,“好,好,你们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有什么事啊,也别忘了往家里打电话。”
白央点点头,“妈,我们懂,一会儿饸饹要凉了,让聂岑先吃饭,你也去休息。”
白母答应着,又嘱咐聂岑,不够吃就开口,聂岑千恩万谢,目送白母去里间屋子休息。
剩下他们俩人,白央给聂岑添满茶,道,“你吃饱后,我送你去附近的酒店先住下,下午和晚上我都会特别的忙,没时间陪你,你在酒店好好歇着。”
“要忙什么?我能帮你什么?”聂岑拿起筷子,一边开吃,一边询问道。
白央抿唇,“你帮不了我的,都是需要我亲自做的。这里土葬的风俗很复杂,下午去前街迎纸火、幡,然后孝子跪听魏家训诫,晚上端祭饭,这一项结束后,孝子哭灵,再然后撒路灯,全部完成就到深夜12点以后了,明早是四五点上山,八点多差不多回来。”
“明早出殡?”
“对。”
聂岑仍有疑惑,“什么是魏家?端祭饭、撒路灯,又是什么意思?”
“魏家指的是逝者的娘家人,孝子孝孙得全部跪在地上,听魏家质问在逝者生前是否孝顺,丧事的规模是否合理等等;端祭饭也叫祭食,分为娘舅、孝子、家门三祭,开始上祭饭时,唢呐齐鸣,吹鼓手前边走,端祭饭的人绕着跪地的孝子空隙转来转去,手舞足蹈,高声唱叫,每完成一祭,孝子行三叩九拜大礼,直到将所有祭饭全部送到灵前才结束,耗时比较长,一般得三个小时左右。”
“三个小时一直要跪着?”
“嗯。”
聂岑听得震惊,“那你身体能受得了么?”
“我可以的。”白央安慰他,又接着讲道,“撒路灯是出殡前夕,所有孝子在吹鼓手引导下,前往坟地燃灯祭奠,一路走一路撒灯,路灯由近及远,指明出殡的路,明早就按这条路出行,不能走错。”
聂岑听得头晕,“确实好繁琐,我们是直接开追悼会,然后火葬,再把骨灰埋进公墓就可以了。”
“小城市还在保持传统风俗。”白央说着,催他,“你赶紧吃啊,一会儿真凉了。”
聂岑不再说话,认真吃起来,并赞道,“果然好吃,我发现你们陕北小吃真不错啊。”
“那当然,有些我也会做,有机会我做给你吃。”白央扬唇,轻轻一笑。
聂岑抬目看她,会心的笑,“好,以后我有口福了。”
午饭吃完,白央换了衣服,带聂岑下山找酒店,走到院子里时,又被亲朋们围观,几个长辈拦住聂岑跟他说话,聂岑有良好的修养,绅士有礼,应对自如,令长辈们很满意,白央与有荣焉,脸上不禁多了一点笑容。
寒暄过后,两人一起下山。
聂岑没有先找酒店,他在街口逛了一圈,找到一个较大的超市,“先买点礼品吧。”
“干嘛?”白央疑惑。
聂岑道,“我刚开始找不到你家,就没带礼品,现在找到了,总不能空手而来啊。”
“不用了吧”
“那不成的,你家那么多亲戚在看着,什么也没有的话,会让人笑话你的。”
“呃”
“走吧,多买几份,还有你的姨妈、叔伯,娘舅,遇到一起了,少一个面子上都不好看的。”
“天哪,那得多少钱啊?你现在只是我男朋友,不用下血本吧?”
看着白央瞠目的表情,聂岑无奈的笑,“你至于么?你没看到他们很喜欢我么?对我好热情的,那我送一点礼品,又算得了什么?”
“我,我是不好意思,你来我家一趟,结果”
“快走吧,就当我为了娶你,提前广结善缘,为将来打下良好的基础!”
“噗哧!”
白央忍不住破功,情绪被他带动的暂时性的忘记了悲伤,她笑他,“你现在说起这些话来,倒是熟门熟路啊!不害羞了嘛?”
聂岑眯了眯眸,猛然将白央抱了个满怀,久违的吻,终于落在她唇瓣,蜻蜓点水,一吻即止,他低喃,“我被你带坏了,想从良也从不了了。学姐,我真想你。”
白央心头一热,眼睑润湿,“我现在这么丑,你还亲我”
“你本来也不怎么漂亮。”
“嗯?”
聂岑戏谑她,“呃,我是说,你再漂亮也没有我颜值高。所以跟我相比,你差那么一点点。”
第96章 095:意外 一()
明知聂岑是在故意逗她开心,白央不想他为她担心太多,便配合他,佯装生气道,“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我就要出国一趟了!”
“哦?去哪儿啊?”
“韩国。”
聂岑顿时笑弯了唇,他搂着她走进超市,一边挑选礼品,一边揶揄她,“小心整容失败,一辈子当老姑娘嫁不出去。”
“不行,咱俩得签一份合同,以保障我将来的婚姻状况。”白央摸摸下巴,提出这个严肃的问题。
聂岑抚额,好笑的问她,“合同需要公证么?”
“可以啊。嗯若是你违约,不用赔我违约金,罚你40岁之前不许结婚!”白央眼神里闪着算计的光,“若我违约,罚我嫁个渣男,终身不孕不育!”
闻听,聂岑忍不住笑弯了腰,他握住白央双肩,双目灼灼,“你信不信,律师看到这份合约,保证会把我们俩轰出门送进精神科!”
“呵呵,不行嘛?”白央挠挠头,也觉得自己挺傻气的。
聂岑颔首,“书面合约不行,没什么意思,合则聚,不合的话,勉强绑在一起,迟早也会分道扬镳。重要的是”他指指她心脏的地方,再指向自己,“这里是关键,它不受任何东西的束缚,它是自由的。”
白央楞了楞,忽而笑开,“说得是啊,我的智商不够用了,真是傻到家了。”
聂岑大掌轻柔的抚上她的脸庞,眸色认真,“凡是能够开花结果的感情,都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努力。白央,答应我,我们谁也不要放手。”
“嗯!”白央用力点头,她语气异常坚定,“我答应!”
聂岑餍足的扬唇,他牵起她的手,沿着一排排的货架走过。
只是,反复的承诺,誓言般的美好约定,以为不会变的永远,在不久的将来,它依旧成为了一个笑话
哪怕之后数年,每每午夜梦回,聂岑在大汗淋漓中醒来,曾经年少的一切,有关青春,有关初恋,有关这场刻骨爱情的传说,于他,全部仿佛冬日的泡沫,早已凝结成冰
当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气喘吁吁的爬上半山,回到家时,看呆了一众亲朋。
聂岑谦和礼貌的说,“我来时匆忙,什么也没有准备,很抱歉。这是给众位长辈的一点见面礼,聊表心意,希望长辈们不要嫌弃。”
白央帮忙分发送到叔伯姨妈等人的手中,她笑着说,“聂岑比我细心多了,我都没想这么多,他说你们对他热情又喜欢,所以他一定要表达一下心意。”
“哎呀,这孩子,太多心了,将来要是你们俩个能成,再送也不迟啊。”长辈们一旦反应过来,纷纷不好意思的说道。
聂岑浅笑,“没关系,哪怕我和白央只是朋友,这也是应该的。”
他的知礼大方,再次赢得了白家人的赞扬,为他加分不少。
寒暄了片刻,看看时间不早,白央急忙携聂岑下山,附近只有小旅店,聂岑倒是不嫌弃,他想距离白央近一点儿,哪怕环境不好,忍忍也就过去了,但白央不答应,“安全系数不够高,你初来乍到,又身单体弱,万一被人劫财劫色可怎么办?”
“呵呵,劫色不至于吧?”聂岑笑。
白央瞪他一眼,“至于!在这个看脸的社会,谁对帅哥有免疫力?像我,完全没有!”
“呵,行行,那你给我找酒店。”聂岑失笑连连,只好妥协。
后来,两人乘公交车,坐了五站路,在一家四星酒店登记了房间。
眼看时间不早了,白央便没有送聂岑上楼,她拥抱他,“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明天见。”
“嗯。端祭饭的时候,膝盖下面记得垫一个毯子,知道吗?”聂岑轻声叮嘱。
白央点点头,“我知道,你晚餐自己解决,有事打电话给我,我带手机了。”
“好。”
依依不舍作别,目送白央离去,聂岑在原地又站了会儿,才转身乘电梯上楼。
这一晚,是白父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夜。
白央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机械的跪来跪去,哭得嗓子都哑了,等到端祭饭的最后一项孝子哭灵时,她竟已哭不出来,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晃,而后突然一头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