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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正说着,聂岑的手机响铃了,来电显示是家里座机,他接通,寥寥几句挂机,神情凝重道,“我外婆摔了一跤,双腿不能动了,我得马上回家一趟!”
“啊?那那我陪你去!”白央惊诧之余,连忙道。
聂岑看她眉眼之间的病态,以及脸色泛白的模样,道,“不用了,你去医院看病,打车过去,我晚点找你。”
“呃,我,好吧。”白央讷讷的应。
聂岑迅速拿出钱夹,抽了些钱塞给白央,不甚放心的叮嘱,“听话,有病看病,没病买放心。”
“哎,我有钱啊,你别”
“多带点以备不时之需。”聂岑语速飞快,“我走了,钱不够的话,你打电话给我。”
他太急切,白央只来得及“嗯”了一声,他便转身走人了。
剩下白央,原地楞了半天,只好收起钱,步行出校门,坐车去医院。
男友不仅是富公子,还对她出手大方的恨不得掏心窝子,自从两人相识以来,或者说,自从他落入她的手掌心,就充当了她爹,她的衣食住行,基本上全被他包办了,其它事情多数白央说了算,但唯独这方面,聂岑完全是大男子主义,用他的话说,就是积少成多将来抵彩礼。
白央拗不过,不想吵架的话,除了妥协,也没别的办法。
到了医院,白央挂了内科,将症状描述给医生后,医生大致检查了一下,然后开了单子,让她去化验血,她疑惑不已,“为什么要验血啊?”
“现在还不好说,你先去验,结果出来,我才好判断。”
“哦。”
白央只好听命,排了很久的长队,采血后,化验单要三天后才能出来,她便先回学校。
晚上,聂岑打来电话,询问情况,白央据实以答,并道,“我现在好多了呢,不咳嗽了,精神好的很,我估计医生查不出症结,便随便糊弄我。”
“也别大意,等结果出来再说。”聂岑眉心却微蹙,不甚放心。
白央点头,“嗯,我知道。外婆怎样了?”
“情况不好,半身瘫痪了,没有办法再站起来了。”聂岑嗓音低沉,情绪明显低迷。
白央惊怔,“瘫痪?那那你现在医院么?”
“嗯,又住院了,医生说,随时还有中风的可能性。”聂岑道。
白央闭了闭眼,满心悲伤却无能为力。
“我这几天要留在医院,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我下了课,去看望外婆。”
“别来了,你在宿舍好好休息,我看你最近状态不太好。对了,记得化验单出来后,去医院复查。”
“噢,知道了。你也一样,别因为担心外婆,便忽视了自己,你若累病了,外婆会更难过的。”
闻听,聂岑轻舒口气,“我会的,你早点睡。晚安,学姐。”
白央展颜,“晚安,亲爱的。”
三天后,化验单拿到手,白央交给医生查看,医生略微皱眉,“白细胞正常啊,那怎么”
白央紧张的追问,“医生,怎么样啊?”
医生正了神色,“哦,没什么异常,只是轻微的支气管炎,我给你开点药回去吃。”
“哦,没事就好。”白央抹了把额头,感觉真是虚惊一场。
出了医院,白央打电话把结果告诉了聂岑,欣喜的说,“看吧,我就说我没事吧,你还担心那么多!”
“没事当然好。”聂岑微笑,心情跟着松懈下来,他道,“你现在过来我这儿么?外婆正好清醒着。”
白央正中下怀,“好啊,我马上来。”
两个医院之间相距并不远,白央半个小时便到,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外婆,她不由得眼眶发红,“外婆。”
“孩子,别哭啊,外婆年老了,不论遇上什么,都是正常的,你们啊,以平常心看待就好。”外婆面色苍白,说话异常虚弱。
白央点点头,鼻音浓重,“嗯。”
外婆的病,每况愈下,脑部血管陆续出现堵塞,形成脑梗,记忆力减退,智商低迷,人变得傻傻的,严重的时候,就连聂岑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上了岁数,医生不建议手术,只能保守治疗,加上其它的各种病,来势汹汹,出院的可能性很低。
聂岑整颗心扑在了外婆身上,一时连学业都顾不上,对白央也自然忽视了些许。
六月中旬,白央参加了英语六级笔试,自我感觉发挥还不错。
临近期末,各方面忙碌。
同时,白央没敢告诉聂岑,虽然检查结果正常,但她身体却越来越不舒服,除了以前的症状依然存在以外,有时还伴有呕吐和发烧、心跳加快,弄得她以为是怀孕了,又想想根本不可能,自从外婆瘫痪,他们再没有同床过,而且之前每次欢爱时,聂岑都采取避孕措施了,她的月事也正常,没有出现延缓或消失。
这些情况,白央没法说,聂岑已经为了外婆瘦了一大圈,整天医院学校两头跑,总是忙的连饭也顾不上吃,她怎么忍心让他再为她担心。
她计划着等期末考试结束,便再去医院检查一次身体,可是终于等到考完了试,却接到白濮电话,提醒她父亲的生忌到了,她又连忙订机票,不等学校统一放假,便提前离校回家。
临行的前夜,白央去医院向聂岑和外婆告别。
可惜,外婆已经认不出她了,呆木的眼睛盯着她,只傻楞楞的笑,不论她说什么,外婆都只是“嗯嗯啊啊”的胡乱应承,这景像,惹得白央泪水簌簌的掉落。
“学姐,别哭。”
聂岑递过来纸巾,单手将白央揽在怀中,他贴着她的脸,薄唇轻颤,“医生今天说,请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外婆时日不多了。”
白央双手抱住他,眼泪流得更凶,她不知该怎么安慰聂岑,这种失去亲人的痛,她感同身受。
“小岑,今晚由阿姨来守着外婆吧,你好多天没有正常休息过了。”保姆阿姨从外面进来,见状,劝说道。
聂岑点点头,眼底噙着湿润的水光,“好,辛苦阿姨了。”
牵着手走出医院,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好长好长。
聂岑说,“白央,陪我回家吧。”
“好。”
聂岑太累,没有开车,出租车载着他们,穿梭在夜上海的霓虹灯下。
聂岑靠在白央肩上,睡着了。
第103章 102:天太黑,我一个人走(2)()
回到外婆家,昔日总会亮着一盏灯的客厅,此时漆黑沉静,没有一点儿人气。
聂岑立在玄关处,清瘦的身影,半响一动不动,白央最懂他的心思,她伸手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明亮的白光,瞬时铺满每个角落,驱逐了黑暗,令这诺大的房间,仿佛少了几分空旷感。
“好累哦,我想赶紧躺下。”白央打个哈欠,她弯腰打开鞋柜,径自拿出两双拖鞋,笑眯眯的催促聂岑,“快换鞋,明天一早我可就要飞走了哦。”
聂岑回神,想起分别在即,心情不禁愈发沉重。
换好鞋,两人直接上二楼,在聂岑的房间洗澡休息。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早年的相框,照片里是聂岑和外婆的合影,那年聂岑八岁,外婆带他去游乐场玩儿,陪他划小船时留下的纪念。
靠坐在床头,聂岑拿起相框目不转睛,他嗓音低沉,“学姐,你知道么?我与外婆的感情,是我爸妈也比不上的,他们只管生我,养育的责任,全是外婆的,这么多年,我就像是留守儿童,陪伴着我的人,永远都是外婆”
“聂岑,虽然外婆人不在家里,但她的心在,不论你走到哪儿,外婆都会陪着你的。”白央靠过来,趴在聂岑的腿上,轻声安慰他。
聂岑把相框放回原位,躺下来,将白央拥在怀中,很多天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踏实的觉了,此时,他却毫无睡意。
“聂岑,我走后,你不要太想我哦,我会很好的。”白央手指在他胸膛上调皮的画着圈圈,语气故作轻松。
聂岑蹙眉,默算着开学的日期,不悦的口吻,“这个暑假时间,怎么将近两个月啊?这么漫长。”
白央失笑不已,“呵呵,刚说让你不要太想我,你这就嫌假期长啦?”
“好,那我听你的话,肯定不想你。”聂岑轻点下颔,一本正经的道。
“你敢!”白央送他一个大白眼儿,身子一起,吻住他的嘴唇,凶巴巴的说,“信不信,我劈腿给你看!”
闻言,聂岑墨眸阴森的盯着她,“请神容易送神难,别以为你把我追到了手就可以随便再甩掉!”
“嘿嘿。”白央干笑。
聂岑冷着俊脸,警告她,“回了家乖乖的,时刻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夫之妇了,我的彩礼钱可没那么容易让你吞掉的!”
白央笑得合不拢嘴,“有夫之妇?哈哈,好啊,那你也一样,你是有妇之夫,从此以后百花丛中过,必须片叶不沾身!”
“好,我只沾你的身。”
聂岑薄唇一勾,深眸中染上欲望的光,他话音落,吻上她的唇。
翌日。
清早五点半,聂岑从自家车库中提了另一辆车,打算送白央去机场。
“这是你家怎么还有车?”白央对此讶然道。
聂岑道,“这辆奥迪是外婆的,她平时外出需要车,我爸送的。不过已经很久没开过了,自从她病了以后。”
“哦。”白央抿抿唇,想起什么,她叮嘱聂岑,“如果外婆我是说如果,情况实在不好了,你及时通知我,我想再看看外婆。”
聂岑怔了怔,才点头,“嗯。”
提及外婆,两人的心情都不好受,去浦东机场的路上,彼此沉默,谁也没有多余的话。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当这一天即将到来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最亲的亲人生命一天天的减弱,却无能为力,这几乎像是凌迟一般,令人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