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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宴开门见山,直接问道:“现在京都之内,有多少外邦国家。我要一个完整的名单,全部都给我列出来。”
柳况苦笑道:“有时候我并不愿意见你,因为你总是提出让我十分为难的事情。”
明长宴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既然能整理缥缈录,让你整理这个名单算什么?再者,我不信你这里没有。”
柳况道:“你要找这个名单,左右也应该是去找小成大人。”
明长宴直接伸手。
柳况无奈地叹了口气。
此时,秀玲珑道:“小长宴,你可知大月国主今早已经入京,你与他多年未见,难道不去看看吗?”
阿珺惊诧不已,看向秀玲珑。几人谈话,似乎根本不把她当外人,一口一个“明长宴”,又是一口一个“一念君子”。
在场之人,除了站在她面前的“烟姐姐”之外,无人符合这个名字。
像是知道了一个惊天地大秘密,曾经没有察觉到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一刻都了然于心。她有被骗的愤怒感,但是也有真相大白之后的心『潮』澎湃之感,想来想去,纠结半天,不知作何感想。
只是,没等她纠结出一个所以然,秀玲珑突然靠在了柳况的肩膀上,笑『吟』『吟』的看着阿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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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就绪了
大宴封禅(十八)()
未等明长宴回答; 阿珺的尖叫声先响起。
明长宴捂住耳朵,说道:“姑『奶』『奶』,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聋啦!”
阿珺脸『色』惨白,双目通红; 死死盯着秀玲珑。
秀玲珑用手将耳边的一缕头发挽起,靠在柳况肩上,一动不动。
阿珺又醋又气,急得跳起来就要咬人。但是碍于柳况在这里; 她虽然醋意大发; 却也不敢任意妄为,咬了咬牙; 阿珺道:“你放开!”
秀玲珑十指都涂着大红『色』的蔻丹; 鲜艳『逼』人,衬得手指芊芊; 又白又嫩。透出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俨然是阿珺这个没长开的小丫头不能有的。
她指了指自己,说道:“你在跟我说话吗?”
阿珺双手握拳; 肩膀因生气而高高耸起,怒目圆瞪,抿着唇; 眼睛里似乎都冒出了火花。
秀玲玲眼中都是笑意; 双手交叠; 浑身如同没骨头似的; 柔柔弱弱靠在柳况肩上。
“我就不。”
柳况『摸』了『摸』鼻子; 尴尬得纹丝不动。
阿珺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先看了一眼怀瑜,后来又看着明长宴。
明长宴微微一愣,心道:小丫头片子看我做什么,找你哥啊!
很可惜,阿珺不敢找怀瑜,因此赖上明长宴了。
“你让她从柳先生的身上下来!”
明长宴道:“好吧。不过,我只能提议,秀玲珑此人,向来我行我素,听不进任何东西的。”
阿珺任『性』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帮我!”
明长宴被她拽着,知道:“行行行。”他看着秀玲珑,说道:“你听见了吧。还不从人家身上下来。”
秀玲珑逗够了小姑娘,懒散的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小长宴,你可真是……”
明长宴歪着头看她。
秀玲珑做了个口型:长嫂如母。
明长宴脸『色』一变,回道:“你无聊不无聊!”
秀玲珑将自己头发挽起,回到了刚开始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去见你的父亲。”
明长宴开口:“我去见他干什么?他讨厌我,我也讨厌他,见了也只是两看生厌。”
秀玲珑:“你们父子倒是奇怪,十几年不见面,也从来不挂念对方。你难道就打算一辈子不和他见面了吗?”
明长宴道:“那也不是。”
秀玲珑看着她。
明长宴淡然道:“等他死了,我会去放两串鞭炮的。你知道,我们大月有个祭祀舞,他天天『逼』我跟我妹跳,我看他这么喜欢,死后一定给他尽尽孝,踩在他的棺材板上给他跳一支。”
柳况无奈道:“你说话总是这么刻薄。”
阿珺心里十分委屈,泪眼汪汪看着柳况。
柳况微微低头,看着她这副刷小『性』子的模样,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从袖子中『摸』出一块糖糕,放在阿珺手中:“诺。最后一块,偷偷给你,不要闹脾气啦。女孩子脸哭花了多不好看。”
阿珺拽着糖糕,不知道生了什么气。高高举起,似乎想要将糖糕扔在地上,恨不得在踩上几脚,碾成粉末,心中才算出了一口恶气。结果,握在手里半天,手心的温度,都要将糖糕融化了,却也还是舍不得扔。
阿珺抹了一把眼泪,对柳况道:“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我讨厌死你了!”
柳况被她吼得一愣,叹了口气:“锦……”
阿珺不等他说完,跑了。
段旻神情一凛,杀意十足的警告了一眼柳况。
柳况被这毫不掩饰,铺天盖地的压迫『逼』得后退了小半步,只得赔笑道:“段公子,我绝无欺负公主之意。”
段旻狠狠的看着他,转过身追阿珺去了。
秀玲珑摇了摇扇子,好奇道:“他是谁?那个年轻人?”
柳况道:“妤宁的侍卫,从小陪伴在她左右的。听闻,是皇帝在秋猎中,从深山的狼窝里抱出来的孩子。皇帝见到他时,狼群中最凶狠的恶狼,正与他亲昵玩耍。他不懂人情,也不识字,因长得漂亮的缘故,皇帝就打发他去跟妤宁作伴。”
秀玲珑又惊又喜:“有意思,我从未见过有如此眼神之人。”
柳况薄凉的提醒她:“别有意思了。我看你是哪天把命搭进去都不知道。”
明长宴开口:“不留了。小丫头片子伤着心,我不放心她一个人跑。先走一步。”
柳况道:“记得见到她时,替我赔罪。”
明长宴道:“你要是真想赔罪,还是自己去吧。”
柳况微微一笑:“我与她身份悬殊,亲自赔罪,若叫她误会什么,那就是我为人师表之大过。”
明长宴道:“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了。记得把东西整理好,明日中午我来取。”
柳况拱手做了一个虚礼:“二位请。”
出了白鹭书院,明长宴一路往山下去。
今年冬天的雪来得晚,似乎一直在打秋风,寒风一吹,路上没有落叶,飘不出个什么东西。
片刻不到的时间,梅花林中,滚出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拍拍身上沾着的梅花瓣,抬起头,大喜过望道:“哥!”
明长宴无语:“怎么是你?”
木图大喜过望:“哥!又是我!如何!你开心吗!”
明长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开心吗?”
木图正要上前,看到怀瑜,立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跳舞,头皮炸开,后退两步:“哥!你怎么又跟他在一块儿!”
明长宴道:“以你所见,我应该跟谁在一起?”
木图刚被他爹从客栈中捞出来,虽然只是关在客栈中,并且也没有短他吃,短他喝,但他一个阿加的皇族王子,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几天下来,感觉自己的命都去了半条了!
如今见到怀瑜,条件反『射』的后怕。
明长宴道:“有话就快说,我没有功夫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木图惊讶道:“哥,你怎么知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明长宴道:“你还有一百四十个字的表达字数。”
木图道:“这也太少了吧!”
明长宴淡然道:“一百三十四。”
木图紧紧闭上嘴巴,组织了一下语言,快速道:“哥,我不把你当外人才来告诉你的。”
他压低了声音,似乎想把明长宴从怀瑜身边支开。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是怀瑜毕竟是中原的国相,木图之所以告诉明长宴,是因为明长宴乃大月王子,与中原关系不大。而这一次大宴封禅,事关重大,跟外邦小国的生存直接挂钩。
木图不得不谨慎对待,小心为上。
哪知明长宴根本不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木图抓耳挠腮,怕自己废话说多了,明长宴当真离开,索『性』长话短说,破罐子破摔道:“是这样的,哥,大宴封禅的时候,你一定要小心其他国家!最好,你还是和大月在一起,别跟中原牵扯不清了!”
木图如此说,想来也是并不知道他和自己父亲之间的关系,明长宴问道:“为何?”
木图道:“我好像把一百四十个字说完了。”
明长宴笑眯眯的伸出手,摊开,又合上,握成拳头,不带一丝情绪道:“你想试试吗?”
木图立刻将头摇成拨浪鼓:“你也知道,如今中原内里十分混『乱』,内耗得很严重,这次大宴封禅可能……”
他坚决道:“所以你不要再和中原人鬼混了,哥 ,你不知道大宴封禅除了选一个苍生令主之外,还有其他的用处吗?若是能在大宴封禅表现极佳,显示强国实力,必能震慑四方,若是在大宴封禅上节节败退,这是各国都看在眼里的。如今中原实力已经烂成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觉得邻国若是看到中原实力摇摇欲坠,他们会做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造反。
木图急切道:“哥,你来中原多久了,我之前听说大月的王子失踪了,你是在游历各国吗?”
“不管怎么说,听我的准没错,他们不是这么想,而是已经这么做了。若是在大宴封禅中原实力被压制,只要等到一声号令,便会群起而攻之。你再和中原人混在一起,定会受到牵连!”
说完,他看了一眼怀瑜,忍不住对明长宴说:“哥,我那天听别人叫你小国相夫人,是怎么回事啊?我劝你别跟中原牵扯太深,你怎么直接嫁到中原去啦!没想到,中原的男风竟然如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