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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散去,明长宴却饶有兴趣,驻足不前。
怀瑜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明长宴:“走什么,不急这一时。那个宫宓是用箭的,怀瑜,我记得你也是用箭的,你看他使得如何?”
怀瑜道:“一般。”
明长宴笑道:“我觉得不错。不过比起你还是有些差距,但是对付其他人绰绰有余。”他摆手:“走罢,领了牌子,等明天的决赛,我倒是很有兴趣,想会会他。”
比起初赛时领牌子的人山人海,今日算得上是寥寥无几了。明长宴一路来的时候,还很有心情的数了一数。果然,如他所料,晋级的人超过了三十人。算上短短四天之内被以各种方法暗杀、买卖名额的人数,拢共还剩下二十个人。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还多出了八人。
大宴封禅的决赛非十二人不开,两两分组,请苍生令,各凭本事,谁人能先夺得苍生令,谁人就是第一。
明长宴十七岁的时候不知道规矩,以为这个大宴封禅的决战,除了要夺下苍生令,还得拔出它,于是,他当机立断拔。出来,挡了其中一人的一剑,同时,也名扬天下。
回忆起往事,明长宴唏嘘不已。
二十人依次领完分组令牌之后,明长宴又撞见了欧阳求败。他笑了一声,怀瑜看向他,明长宴道:“这个欧阳求败有点儿意思,武功不错,可惜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要来模仿一念君子。”
怀瑜看向欧阳求败,也很不喜,眉头蹙起,很快就不看了。
明长宴将手上的令牌抛上抛下的把玩。到了分岔路口,明长宴直言自己要回元和坊。说此话的时候,他心中有些忐忑,并且不敢去看怀瑜的眼睛。
谁知,怀瑜却表示要跟他一起回元和坊。明长宴有些惊讶,不过,嘴巴快于理智,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直接带着怀瑜就回去了。
李闵君看到两个人一起回来,没多问。怀瑜另外住了一间厢房,就在明长宴的隔壁。
晚膳直接叫了元和坊的小二送进了院子里,除了天清几人吃的东西之外,额外的,还有一只炖得十分肥美的老母鸡。
明长宴在屋中睡了一下午,昨晚上他压根没好好睡,怀瑜虽然没怎么用力折腾,但是对于明少侠来说,已经是吃了天大的苦了。昏睡过去与正常睡眠始终不同,早起时身体上的“外伤”并无大碍,主要是内力虚浮无比,走路都头昏眼花,只要给他一个枕头,他倒头就能睡。
李闵君惯例在他爬起来的时候给他兑了一碗羊『奶』,明长宴敲了敲头,坐在桌前,将羊『奶』一饮而尽。擦了嘴巴,他提起筷子道:“都赶紧吃。秦玉宝,等下跟我留在院子里,我检查你的武功。”
秦玉宝放下碗,乖乖的“哦”了一声。
明长宴嘱咐完,面前,突然多了一碗鸡汤。
他诧异的抬头,怀瑜正淡然的看着他。
“给我喝的?”
不大的圆桌,正中间的那一碗炖鸡,占据了最大的位置。众人齐齐看着明长宴,没有任何人伸筷子动一下。
明长宴道:“你们干什么都看着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碗,还是热腾腾的。取过勺子舀了一勺,含在嘴里,鸡汤的鲜味顿时在口中融化爆发,这一口汤好似融化了鸡肉,吞下去满足至极。明长宴还从来没喝过做法这么精致的鸡汤,往年他在天清的时候,也不是没搞过这些东西,只不过炖出来也只能说可以吃,但远远谈不上好吃。
明长宴自己吃了觉得不错,当下就要跟众人分享,哪知道竟然没有一个人递碗出来的。
他更纳闷了。
秦玉宝道:“大师兄,你吃吧,我们不吃。”
明长宴:“为什么不吃,难道我在这个鸡汤里下毒了?”
李闵君道:“你吃吧,吃这么多都堵不上你的嘴。不稀得跟你抢你还欠了起来!”
明长宴连忙舀了一碗鸡汤,递给李闵君:“你真不吃,真是好吃的不行。”
李闵君却像看见了什么苦仇深恨的毒『药』一样,喊道:“我不吃!这、反正我不吃。”
燕玉南道:“大师兄,这个是怀瑜哥哥做的,还是你吃吧。”
明长宴的手一顿,把碗拿了回来,眉头一挑:“你做的。”
怀瑜默不作声的吃了一口菜。
这下,明长宴终于不做声,美滋滋的喝汤,谁也不给了。
秦玉宝一面啃着排骨一边说:“大师兄,我听说女人坐月子的时候,都爱喝鸡汤。”
明长宴一口鸡汤含在嘴里,无法下咽。
花玉伶猛地夹了一筷子的菜,狂塞进秦玉宝的嘴里:“吃菜吃菜!吃饭吃饭!”
秦玉宝艰难的吃完了一顿饭,人都散开之后,他忍不住问道:“师兄,你为什么要堵着我的嘴,我说错什么了吗?”
花玉伶道:“哎,你真是蠢材蠢材!孺子不可教也!有些事情,你心里知道了就好了嘛,你干嘛说出来!”
秦玉宝道:“什么事不能说啊?”
花玉伶看了一眼明长宴,说道:“我晚点来你房间睡觉,你给我让半张床,看来,为兄必须好好教导教导你,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该说的!”
秦玉宝听完,点点头:“好吧。但是师兄,你可不可以自己带个枕头来,上一次我的被子和枕头全都被你抢走了。”
花玉伶道:“你真是要求多死了,对了,顺便,我再给你带个连环画过来,如何,你不是很想看吗?”
说道连环画,秦玉宝这才喜笑颜开,连忙点点头:“好!”
一旁的燕玉南也道:“什么连环画,我也想看。”
花玉伶因年纪比燕玉南小,怕自己懂得不如师兄,一向只在玉宝面前装老道,这下被师兄请教了,他十分骄傲道:“那我们三个今天一起睡,我要来给你们讲些不得了的东西。”
明长宴吃饱喝足,在院子里检查了秦玉宝的武功。
大宴封禅,天清可算是重新翻牌,一洗前耻,风头无限。而这些,都是因为秦玉宝的缘故。他的年纪不大,但是武功却已经出类拔萃,十分高强,乃是决赛中年纪最小,资历最浅的人。甚至,比当年的明长宴还要小上几岁。
明长宴对他的武功要求苛责至极,但不兴打骂。秦玉宝被他留下来,在院子里过了几招之后,明长宴便开始指点他新的武功路数。秦玉宝学习的十分快,中间休憩的时候,他放下剑,喝了一大碗茶水,问道:“大师兄,明天你是第几组的?”
明长宴翻了一下自己的令牌,开口道:“二组,怎么,你是第几组?”
秦玉宝从怀中取出令牌,翻开一看:“二组。”
明长宴哈哈一笑:“你怕我吗?”
秦玉宝摇头:“十个人一组,最后有十二人才能进入明天的苍生令角逐。我不会被打下去的。”
明长宴开口:“你不想要苍生令吗?”
秦玉宝道:“那是大师兄的刀,我不要。再说了,我不需要苍生令也会变得很厉害。”
明长宴听罢,又笑了一阵。陪练了一会儿过后,秦玉宝说自己困了,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天暗下来,明长宴浑身发冷,也自觉无法在留院子里。怀瑜跟他一同进了房间,站在房门口,明长宴顿住,然后问道:“怀瑜,你不会要在我的房间休息吧?”
怀瑜摇头:“我不会。我送你回来。”
明长宴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微微弯下腰,侧着头从下往上看怀瑜:“真的不会?一点都不想?”
怀瑜没说话。
明长宴嘻嘻一笑:“那我请你留下来呢?”
怀瑜捉住他的手,将他推进屋里:“你不要闹了。我等你睡着了再回去。”
屋中,烛影摇晃。
明长宴下午睡了一觉,晚上不是很困。不过怀瑜在边上盯着,他想做点儿其他事情都不行。索『性』脱了外衣,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准备睡去。怀瑜就坐在桌边,正如同他说的,势要等明长宴睡着了才走。
结果,他失策了。
怀瑜在他身边,他根本就睡不着。
这是其一。
其二,怀瑜如果真的要走,他也绝不让对方走。
明长宴闭眼假寐片刻,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拽着怀瑜一同滚上了床。他动作极快,将被子往二人身上一盖,自己则是万分熟练的往怀瑜的怀中一钻,闻到熟悉且浓郁的暗香之后,他才有了几分困意。
“怀瑜,这次我真的要睡了。你别打扰我,否则影响我明天的发挥。”
他果真闭上眼,不出一刻钟就睡熟了。
怀瑜轻轻一动,坐起身,脱了外衣,重新躺下,将明长宴抱在怀里,二人一觉睡到了天亮。
李闵君见两人一同出来,不由吐槽道:我就知道这个房间是白要的,浪费一晚上房钱。
秦玉宝已经背好了剑,整装待发。
今日是大宴封禅倒数第二天,因超出了十二人的名额,于是准备了一场两组对决赛。
其中,只有十二个人可以参加明天苍生令的角逐。
明长宴腰间挂上令牌,戴上斗笠,将黑纱放了下来,笑道:“走吧。”
此刻,太微庙,已然万人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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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错字,发迟了几分钟!
大宴封禅(三十九)()
太微庙的正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明长宴跟李闵君打过招呼之后; 索『性』往东门进去。秦玉宝腰间别着剑,三下两下就钻进了人群; 跟鱼似的,明长宴一松手,人就没了。
明长宴道:“我不管他了; 总不会丢了。”
怀瑜动手; 左手扶了扶他的腰。挨挨挤挤的人将他往怀瑜身侧挤去,明长宴不得不紧紧贴着怀瑜往前行走。好在过了正门的路段,绕到侧门的时候便不挤了。
怀瑜放在他腰上的手却不拿下来。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