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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宴道:“小崽子,我没管起你来,你还倒过来管我了!赶紧去睡,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
明月点点头,又瞪了怀瑜一眼,进了房间。
他刚进房间,这厢,明长宴一个翻身下树,拍拍衣服,朝着怀瑜开口:“走吧,我请你喝酒,俗话说一醉解千愁,不管你有什么烦恼,喝完了就能忘。”
怀瑜盯着他,明长宴突然往前一步,抓着他的手,将他往窗外一扯。怀瑜猝不及防,微微惊讶,他立刻做出反应,轻飘飘落地之后,明长宴夸奖道:“身手不错,干净利落。”
怀瑜回头看,明长宴连忙揽着他的肩膀:“还看什么,出都出来了,别说你还要回去,那也太不给本少侠面子了。”
半强迫『性』的,明少侠拽着他去了冼月山的酒窖。他虽是天下第一,武功高强,人人尊称一声明少侠,可这位天下第一却从未喝过酒,实在不符合武林好汉的规矩。明长宴不但不会喝酒,还不会闻酒。只在酒窖中东挑西选,左敲右看,耳听八方,眼观四面,最后选中了两坛长得比较俊的酒坛子。手一拎,出了酒窖。
怀瑜思索他方才挑酒时,活像上集市卖西瓜,每一个酒坛子都叩了两下,再贴面用耳朵听听,模样十分严肃乖觉。
明长宴兀自说了半天,发现对方心不在焉,便问道:“想什么呢?”
怀瑜尚未回神,脱口而出:“你。”
明长宴一愣。
随即,他哈哈笑道:“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可想的?哎呀,小鱼兄,你可真是捡了芝麻丢西瓜!”
登时,怀瑜这才回神,脸『色』一变:“你!”
明长宴笑的更加嚣张,几乎前仰后翻:“好好好,是我是我,你不用强调第二遍了!”
路过鸽舍,一只圆滚滚的鸽子正站在木笼上头梳理羽『毛』。圆圆肥肥,趾高气扬,十分臭屁。明长宴道:“它怎么跑出来了。”
怀瑜接过两坛酒,明长宴已经往鸽舍走去。那只对月梳妆,使劲臭美的鸽子,便是小八。怀瑜认得它,只因头一次见面印象深刻,叫他心生疑『惑』:如此圆润的鸽子如何送信,长得活像个半截葫芦。
明长宴趁小八不注意,一只手抓住了它,将它往笼子里一塞。鸽笼中,还有几只与它体型相仿的鸽子,应当都是天清派的信鸽。
明长宴抓了一把小米,隔着笼子逗鸽子,作势要喂,等鸽子凑近时,又猛地拿开。玩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这才将饲料撒进笼子。
“小八啊小八,每次吃东西你最快,送东西你最慢,我看你也能炒一盘了,下回再光吃不送,我就顿了你!”
小八羽『毛』一抖,浑然不觉,欢快地啄米。
怀瑜问道:“这些鸽子,你都取了名字了吗?”
明长宴:“那当然,我要是只给一只取名,剩下的会跟我呷醋。不给我好好送信。”
他一顿,突然扯过怀瑜,兴致大发的要给他介绍其余鸽子。
明长宴大手一挥,指点道:“这只是小八的弟弟,这只是小八的哥哥,这只是小八的老婆。来来来,你过来,看这只。”
他指了指旁边的鸽笼:“这只是小八在外面养的小老婆。上一次小八去衡州送信的时候认识的,它就带着这只小母鸽回来要我成全。本少侠总不能棒打鸳鸽,但小八的老婆十分厉害,我也怕那只凶巴巴的母鸽子,所以另外给它找了个笼子。就是不能和它住在一块儿,否则小八的大老婆要啄小八的小老婆。”
怀瑜:……
明长宴说的津津有味,把小八的祖宗十八代以及外面有过多少风流债的破事儿,全都倒给了怀瑜。
怀瑜微微弯腰,指着其中一只问道:“这只叫什么?”
“嗯?”明长宴道:“小八的弟弟。”
怀瑜道:“我问它的名字。”
明长宴道:“名字就叫小八的弟弟。”
怀瑜指着另一只,果不其然,明长宴道:“小八的老婆。”他补充:“就是它的名字。”
明长宴哈哈笑道:“这个鸽舍就叫‘小八快乐的一家’,你觉得如何?先说好,这名字是我们天清派集思广益想出来的,可不准说难听!”
怀瑜十分不给面子,哼道:“好难听。”
明长宴道:“好吧好吧,难听就难听,走,不耽误时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眨了一下右眼,怀瑜侧过头。
冼月山连绵不绝,天清派只坐落于主峰。二人行到半山腰,穿过一个天然溶洞,步行百里,豁然开朗。
怀瑜眼睛微微眯起,只觉得周身云雾缭绕,如在仙境。又往前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圆月破云而出,一面波光粼粼的大湖跃入眼帘。
明长宴道:“走到啦!”
怀瑜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明长宴找了块光滑的石头,席地而坐,拍开泥封,酒香四溢。
“这是我以前半夜散步找到的地方,还没取好名字。”
“好端端的,半夜出来散什么步?”
明长宴递了一坛酒给他:“当然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接着,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越长大,不顺心的事情就越多。”
怀瑜闻了闻酒,面不改『色』地喝了一碗。明长宴惊喜道:“年纪轻轻,酒量不错!”
“你不喝吗?”
明长宴笑道:“我……当然喝。”
怀瑜:“我没见过你喝酒。”
明长宴尚未尝过酒的滋味儿,今夜上有明月作伴,身边又有个神仙似的小美人,十分快活,所以决定小酌一杯。
他端起碗,喝了一口道:“我的妹妹,是我家乡最漂亮的姑娘。想要娶她的勇士数上三天三夜也数不完。不过我是不会同意的,那里的食物太少,生活太差,我要她和我一起到中原来生活。”
怀瑜道:“你是哪里人?”
明长宴半碗酒下肚,擦了嘴巴,说道:“大月。”
怀瑜:“大月。前朝的含珠公主是你什么人?”
明长宴沉默片刻,没说话,接着又突然站起身,怀瑜跟着站起来。前者踉跄了一下,突然往地上一坠,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他的腰,这才没滚到地上。怀瑜一惊,“你做什么?”
冷不丁,明长宴的手越抱越紧,并且得寸进尺,试图将自己整个人都歪在怀瑜身上。
怀瑜伸手去抓他的手,往外一扯,发现明长宴下了死力气。他眉头一簇,内心疑『惑』,喊了一句:“明长宴?”
明长宴不应。
怀瑜心里一动,在他的脑袋上轻轻顺了两下。明长宴依旧没有回应,怀瑜这下确定了:此人醉了。
明长宴喝醉之后,一不耍酒疯,二不胡言『乱』语,唯一的一个『毛』病就是站不住,平衡感全失,非得抓着一个什么东西,否则整个人就会天旋地转。怀瑜只要一动,离他稍微远一些,他便不依不挠地抓过来。不说话,光动手,若是把他推开推狠了,他还要咬人。总之,很难对付。
怀瑜没见过这番阵仗,明少侠像一块糖糕,手脚纠缠上来,抓着他的发尾,霸占了他全身的位置。怀瑜被他缠的半天不能动弹,越挣扎,对方越不肯罢手。
怀瑜无可奈何,只能说:“明长宴,你松手。”
明长宴抱着他的腰,面无表情,置若罔闻。
“不行,我站不稳,我要摔了……救命啊!”
怀瑜啧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明长宴于是被拖了两步,衣摆沾上了水珠,依旧是一副撞上南墙也不回头的模样。
怀瑜哼了一声:“你要抱就抱,我自己走。”
他迈开步伐,拖着明长宴走了七八步。明少侠毅力坚定,死不松手,怀瑜纠结万分,终于万般无奈的伸手,将明长宴给架起来。他生拉硬拽,抱起明长宴上半身,又走了一箭之地。
明长宴道:“我的头好晕。”
怀瑜停下来,喘了口气:“那你自己走。”
明长宴听罢,为了避免自己摔在地上,又果断迅速地抓着怀瑜。怀瑜见势不对,急忙往后退去。可惜,迟了,明少侠故技重施,又死皮白脸地抱住他的腰了!
二人便保持这个姿势僵持住了。
半晌,明长宴动了一动。怀瑜说道:“你又要干什么?”
明长宴醉得不清,只知道抓着他能让自己免于摔跤,因此将怀瑜当成了一棵救命稻草。他此番一动,只是为了换个更好的姿势,方便他扶得稳些。
怀瑜无可奈何,“明长宴,你松手,我背你回去。”
“不行不行。”明长宴摇头,顿了下,又觉得强调得还不够狠,又摇头:“不行不行!”
明长宴坚持要用自己的双腿走回去,抱着怀瑜往前走,两人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突然,明长宴脚一下一崴,被一根树枝绊的正着。他直接压在怀瑜身上,天旋地转的倒下去。
怀瑜背着地,被石头硌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明少侠有他做肉垫,倒在他怀里,毫发无伤,十分惬意。怀瑜此刻心中被一把火给烧着,眉头一跳,便要找明少侠算账。
“你给我爬起来!”
明长宴大难临头不自知,双手在他的身上『摸』『摸』索索,嘟囔道:“好软的地啊……”
怀瑜是头一次被人扑倒地上这般作『乱』,实在是忍无可忍,正欲抓住明长宴作怪的手,谁知,对方却突然半直起身体,冷不丁,双手就捧住了他的脸。这下,怀瑜惊得连怒气都没了。
明少侠生了张绝顶俊俏的脸,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翘,是双标准的狐狸眼睛。此刻他双眼『迷』茫,水汽氤氲,朦朦胧胧,直直的盯着怀瑜。明长宴与他凑的极近,呼吸交缠,双唇几欲相贴。
怀瑜突然把双眼紧紧一闭,睫『毛』直而不翘,长得过分,落下一大片阴影,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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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鱼:醉酒的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