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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一个林家的子孙吧?
林嘉英能在山水县称霸,几个姐姐能嫁到好人家,也多亏了祖上有产业,这可是块大饼啊!
那林伟强又要忙着家里的生意,还要应付家里的亲戚,加上儿子一直昏迷不醒,没几个月,人也累倒了,他越发上了年纪的,眼看就要不行了,怕是比躺在床上的儿子还要先走一步,这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必遇打头风,可到底还是天公怜悯,给他们林家留了一条生路。
“就是如此了。”
老管家见许梅仙所居处所虽然清贫,却四下干净,显然打理有方,再说他说了这么多,她受了那么大的苦,却对林家一句活该或者咒骂的话都没有,越发敬佩她的人品,他自己都羞得双面通红,“少奶奶,您跟少爷的名字,都已经记在家里的族谱之上,您只管放心,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给您气受了!”
都要靠着小少爷这根独苗呢!
天若不出声不是她不知道怎么骂人,她在市井地方混了那么久,知道什么叫骂人,可老管家说的又快,语气激动的时候还要落下眼泪来,倒让天若不明不白起来,她之前因为说话太直白得罪过人,后来林祖文叫她少说话,她也就除了在应该‘铁口直断’的时候说上几句,尽量减少自己说话的次数。
看老管家终于说完了,别人都在看她,天若却只看着林祖文。
“你想回去吗?”
钟大婶赶紧拉住天若往里屋里去说话,“这事怎么能问孩子呢,孩子懂个什么呀,我看你得回去,如今你跟祖文都是林家的宝贝蛋了,保证吃香的喝辣的,何必还要自己天天抛天露面受这个苦呢!你别犯什么傻气,那个什么不食嗟来之食啥的,我看就不靠谱,人都饿死了呀还谈什么狗屁气节!再说这也是你们应得的,我算是听明白了,祖文如今就是林家的第四代单传,可是能耐哩,那些林家的东西啊财产都是应该归他的,你们不回去,不是白便宜了其它人嘛!”
只是她挺奇怪的,林姑子不是林祖文的姐姐吗?怎么听他们这口气,林祖文是林姑子生的?
她不是姓林,倒是姓许叫梅仙?
天若微蹙了一下眉头,“是这样吗?”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呢,她还在想怎么瞒着林祖文赚棺材板,这下有机会了。
她走到林祖文身边,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想的?想回去吗?”
林祖文犹豫着咬紧了唇,他的心里乱的很厉害,他到底还是太小了,他真希望自己能马上长大,那他肯定就有足够得能力来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选。
没想到少奶奶这么尊敬小少爷的意愿,可真是妇容妇功妇德的典范啊!
老管家赶紧对着林祖文道,“小少爷,您若是愿意回去,少奶奶就不用天天出去摆摊给别人”到底是一文穷逼死英雄汉,少奶奶有那样的容貌却宁愿把脸缠起来也要赚干净钱,虽说也是弄些旁门歪道,可到底比那些咳咳咳,来得好多了,“少奶奶也能有人服侍了,能穿上漂亮的衣服了”
林祖文看着天若,最终还是点了下头,他握紧天若的手,“只要跟她在一起,去哪儿都可以。”
这句话劝中了他的心思,她总在是外面,万一遇到个什么和尚道士要收伏她怎么办?
“还有,这位爷爷,她不是我娘,她是娘的朋友,娘死的时候,拜托她来照顾我的。”
梅花子(六)()
老管家一听更是大哭不止,“我可怜的少奶奶!您的命可真苦啊!”
他直给天若磕头,“多亏这位恩人,您是救我们林家的大恩人啊!”
养恩不比生恩差,没有这位大姐,小少爷哪里有活头呢。
天若吃惊林祖文说的话,可她总不能在外人面前说他在说谎,只得继续沉默不语。
钟大婶了悟的点头,怪不得呢。
打算回去,便赶早不赶晚,送天若跟林祖文上了马车,钟大婶抹着眼泪跟他们挥别,“去吧,别担心我们,屋子我会帮你看着的。唉,我看以后你们也没机会再来住了。”
天若看着钟大婶,把刚才老管家给她那头上的珠钗拔下来送给她,“我会来看你的。”
月老爷爷跟她说过,下凡来历劫,最难的一件事就是别欠。
不论是你欠了别人的,还是别人欠了你的,都会成了因果。钟大婶一心照顾她,她观钟大婶头顶自有吉气,五年之内都无大事,之后她再跑一趟看看。
钟大婶看天若诚心给,也就收了下来,目送他们的马车远去。
希望他们能过得好,这东西她拿着,万一不成,回来她还能照顾他们。
林祖文一开始还对马车新鲜了一会儿,没多久就歪在天若的怀里跟她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娘的?”
“我娘她不长这个样子,而且娘死的时候,是我亲手埋的。”
原来是这样,天若点了下头。
车轮在地上滚出支呀声。
“你知道林家是什么样子吗?”
他根本没什么印象了,‘她’会知道吗?毕竟她可不是真的娘啊。
天若一回想,就缓声回答道,“林家在通川府山水县大生街陌井巷的里头,当初买地的时候林家祖上估计是贪便宜(她问过钟大婶,凡是方正点的房子要价都要比偏僻奇怪的地方要贵很多),林家就算是富起来,把地界都修满了,那门口也像个葫芦口一样,小小窄窄的(倒是刚好招财进宝),圆拱门,门槛倒设得很高,你一会儿进门的时候,脚要抬高一些。”
高门槛拦住了阴阳两气的流通,故在林家宅中,必然是多生女少有男。
跟来的陈婆子张口结舌,竟不知道少奶奶说话不但动听,而且如此清晰有条理,看来她是真的没打算要回林家的,不然凭这个记忆,她要想回林家,只怕是早就回去了。
她还不知道坐在马车里跟林祖文在一起的,不是许梅仙。
老管家跪在地上求天若跟林祖文先不要把许梅仙已死的事给说出去,他怕横生枝节,也瞒着其它下人。
“我知道了。”
林祖文觉得‘她’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却只对他好,什么都听他的,还专门细细讲给他听。他真喜欢‘她’搂着他跟他说话,不管说什么他都心里欢喜。
他又随便想了个问题问着,“那林家的人会好相处吗?”
这个天若就有些不知道怎么答了,梅花仙子可从来没考虑过别人好不好相处的,她心无外物,林嘉英曾说过她是一个木美人,倒也算是贴切,梅花仙子,可不就是个木头美人嘛。
见少奶奶为难,想来之前林父林母的所作所为她虽然生气,却不会在小少爷面前说长辈的不是,陈婆子赶紧道,“小少爷,您就放心吧,您的爷爷奶奶可想你了,会对您很好很好的。”
林祖文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哼!好?亏你说得出口。”真不要脸。
陈婆子让林祖文哼的连声都不敢再出,当初他们的所做所为,诚实担不起一个好字,也只得看以后相处,才能让小少爷回心转意了。
一听说独苗苗孙子找到了,还是在私塾里找到的,林伟强这病立马就好了一半,只可惜林嘉英仍是人事不醒,每天只能由人灌米油参汤补药进去吊着那一口气。
“快,快把那院子都收拾好,等着我那乖孙子回来好住。”林母赶紧吩咐丫头们,唉哟哟,她还以为自己怕是要不知道去哪里容身了,好悬又把根儿给保住。儿子半条腿已经进了地府,老爷子躺在床上时昏时醒,她都要急死了。
门外传来报喜的声音,“老爷,太太,少奶奶跟小少爷回来了!”
“快快,我们赶紧去迎他们。”
林伟强高兴得连拐也不要,由人扶着颤巍巍就出来。
天若跟林祖文早换了衣服立在院中,只是天若的脸上仍然包裹着纱巾,陈婆子见林父林母都亲自出来了,可天若跟林祖文都毫无动静,忙上前小声提醒着,“少奶奶,要拜见公爹婆母的。”没看两位老人家已经伸手准备扶就了?
“祖文,你去。”天若可不会对着他们跪下磕头的,她这辈子,可跪天跪地跪自己,怎可朝着他们下跪。
但林祖文身为林家子孙,血亲长辈,应当有此一礼。
林祖文心底虽不太愿意,一来是‘她’叫他去,再来是夫子也教导过他,便上前去跪在草蒲垫子上朝着林父林母跪下磕了三个头。
“好好好!”
之前没怎么细看,一转眼他的孙儿就长得这般大了,仪表堂堂显得一表人才,让他心喜万分。林伟强拉住林祖文的手先进了屋里,林母也跟着嘘寒问暖,一时把天若都忘在了外头,还是林祖文一回头没见着天若,不顾林伟强的牵拉,坚持要拉着天若的手,甚至走进了林家的祠堂里上香。
有丫头问陈婆子,“那许娘子,不不,少奶奶还跟以前一般服侍吗?”
陈婆子摇头道,“少奶奶品性高洁不会在意小节,可小少爷就你们还是打起万分精神来小心照顾才是。”
老爷太太满心眼里都是小少爷,可小少爷心里却只有他的亲娘呢。
果真不出陈婆子所说,随着林祖文一天天长大,在林家越来越有话语权的同时,整个林家就越来越知道怎么看天若的眼色行事。
天若却觉得她们跟前跟后的实在是太烦人了,特别是在林祖文考上秀才之后,那些小丫头太爱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地说话,简直是吵得慌。
她难得没有在林祖文醒来之前装睡,而是估摸着在要来服侍他们梳洗的人进来之前,把林祖文给推醒了。
林祖文捉住了天若的手,握之如玉,丝丝凉意,下意识吹气想替她暖暖,“怎么了?那里不舒服了?”
“你都这么大了,是个秀才老爷了?(应该是这样称呼吧)”天若抽回手,正色对林祖文道,“你应该自己睡了。”